对于知府,二姑娘大概是生在骨子里的,提起来便有几分害怕。
那个人,杀人不眨眼,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她们所有的苦楚,皆因为这个人!
另一边,叶卓华将让先生画好的灯笼面,晾在了桌子上。
顾夭夭一回来,便瞧见了叶卓华守着那灯笼面在傻笑。让夏柳将袍子收起来,自己拿着从二姑娘那得来了小像走了过去。
而后放在两张灯笼面的边上,“瞧着,倒也不错。”
叶卓华拿起顾夭夭那张仔细的瞧了瞧,又拿起自己的那张,不由的啧啧了两声,“你这也太偏心了,这哪里是成双入对,分明是说我,配不上你!”
这一对小像剪的,都不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顾夭夭低头轻笑,“你若这般想,我也没有法子。”
配不上,便配不上吧。
看着顾夭夭一脸淡然,叶卓华无奈的摇头,“喂不熟啊,喂不熟。”
这么久了,就不能有一次,表现出一副情深的画面。
顾夭夭掐了一下叶卓华的胳膊,“这是在说谁呢?”
什么叫喂不熟,这明摆的是在骂人!
两个人正闹着,下头人进来禀报,说是知府求见。
叶卓华将手里的小像放了下来,“终于来了。”
再不来,他不定要亲自打上门去了,毕竟,已经许诺了顾夭夭,要过个好年了。
外头,阳光明媚。
顾夭夭原本要退出去的,却被叶卓华给拽住了,“怎么,还要假冒自己是丫头?”
顾夭夭瞪了叶卓华一眼,“说的就如同我愿意一般。”抬手,拨弄着自己的头上的流苏,“怎么,叶大人现在又觉得,我能见的了人了?”
也不知道叶卓华怎么想的,好想自己是天上的仙女一样,只要一打扮,天下的男子就会纷纷同他抢自己一样。
“其实,带上帷帽也不错。”叶卓华故意逗了顾夭夭一句。
看顾夭夭脸色一变,似是有些生气,才说了句,“你我之间的情趣,总不会当真吧?”抬手,点了一下顾夭夭的耳坠。
看顾夭夭一瞧见自己抬手,吓的赶紧缩了脖子,叶卓华面上的笑意便更浓了。
顾夭夭愣了片刻,随即便明白了叶卓华这是在笑的什么,脸,不由的红了一下,“愈发的,不要脸面了。”
叶卓华本还想说,这本就是顾夭夭想的多,可顾夭夭不禁逗,若是真的说的过火了,顾夭夭怕会真的动了气。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了正厅,顺了一下衣服,一左一右的坐在了主位上。
而周生站在了叶卓华的身后,夏柳立于顾夭夭的身侧,两个人看了彼此一眼,夏柳便赶紧将视线挪开。
而周生,看到夏柳将视线收回,便是更加肆无忌惮的打量。
两位主子坐定后,下头的人才出去将知府给带了进来。
知府过来的时候,穿的官服,被人领进门后,弯腰行礼,“泰和府知府刘华,参见尚书大人。”
听着声音,中气自然是很足。
顾夭夭歪着头上下打量这个刘知府,身子高大,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武将,且也同顾夭夭想的那般一样。这么一看估摸这人的重量,得有两个她那般的沉。
“免了。”叶卓华抬手让人看坐。
刘知府低头向后退了两步,待碰到了椅子这才坐下。
等着下头人上了茶水,刘知府这才抬头朝叶卓华看了过来,“听闻大人到了泰和府地界,下官早就该过来的,只是未得通传,下官又怕太唐突了。”
叶卓华嗯了一声,相对于刘知府坐的板正,他则是将手随意的搭在椅子边上,“本官是暗访,自然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
把一副县令都给关起来了,叶卓华说没有大动静,刘知府心里念叨,可面上自然也不能说旁的。
只是眼微微的眯了起来,带着几分冷意。
“大人说的是,到底是下官唐突了。”嘴上,总是要应承着。
说完,又看向了顾夭夭,“不知,这位是?”
提起顾夭夭,叶卓华立马坐的端正,唇间带着浓浓笑意,“这便是内人,朝廷的皓月县主,从二品诰命夫人。”
说起这事,叶卓华的表情,似乎隐隐的还有几分骄傲。
虽然内眷没有实权,可他这个四品知府碰见了,总得再起身见礼。
待重新坐定后,刘知府才又说了句,“早就听闻,叶大人夫妻情深,没想到办案也要夫人相随。”
顾夭夭的品级再高,她也不能问政事,这便是叶卓华的不对。
若是传到言官那般,估摸言官怎么也会,参他一本。
这便是,一上来要挑衅自己了?
叶卓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却没有瞧明白他的意图,如同玩笑一般说了句,“不过是顺路罢了,恰巧我夫人在这平城府有产业。”
“说起平城。”叶卓华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刘知府,“刘大人似乎该给本官个解释!”
刘知府赶紧站了起来,“叶大人息怒,平城县令罪无可赦,下官监管不严,求叶大人责罚。”
叶卓华手指不由的敲打着桌面,听刘知府的意思,自然是,平城府的事与他无关。
叶卓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既如此,那刘大人便陪本官,亲自去瞧瞧,西山之上,藏了哪些个魑魅魍魉!”
声音,陡然抬高。
刘知府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收起,“大人,眼瞅年关将近,听闻今年是您与夫人成亲后的头一个年,下官觉得。”
“怎么,你要教本官做事?”叶卓华一个眼神扫了过去,明明,他的年岁,估摸也就只有刘知府儿子那般大,可偏偏,身上的官威将刘知府压的死死的。
刘知府一顿才说道,“下官不敢,既然大人,执意要上西山,下官只能奉陪。”
牙,一下下的咬着。
叶卓华都能清楚的听到,那磨牙的声音。
可叶卓华没理会,而是抬起胳膊,拉住了顾夭夭的手,领着她起身往外走。
看着这夫妻俩都要去西山,刘知府冷笑一声,既然俩人都要送死,那自己便成全他们。
出门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叶卓华让人从牢里带来的大姑娘。
此刻,大姑娘还披散着头发,脸上的胭脂已经没有了。
不过到底是年轻,没有了胭脂,瞧上去比之前还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老爷!”在大姑娘看见刘知府的时候,挣扎着便要扑过来。
可刘知府却连看都没看大姑娘一眼,只当这个人不存在。
看见刘知府的表情,叶卓华忍不住轻笑一声,“听闻这疯妇,是刘大人的妾氏?”
刘知府慢慢的抬手,不解的看着叶卓华,“不过是个妾罢了,不知大人因何提起?”
叶卓华笑着看向大姑娘,随即轻轻的点头,“是呀,不过是个妾,倒是本官,小题大做了,这妇人来了本官这里,妄图掀起风雨,本官以为,若是刘大人的心头之好,该从轻处置。”
“叶大人。”刘知府陡然抬高了声音,“一个玩意罢了,若是不长眼的惹了叶大人,即便是千刀万剐,也是她,罪有应得!”
大姑娘早就想到,刘知府看见她现在这个德性会不高兴,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绝情到这般地步。
其实,只要刘知府对叶卓华说那么一两句软话,自己便能得救。
左右,刘知府的官品本就比叶卓华低,说上两句软话,又能如何?
大姑娘有时候会糊涂,可现在便是格外的清明,诚如那些个官差说的,自己与刘知府而言,不过是一个,用着顺手的玩意罢了。
便是,连个人都不是。
“大人,莫要忘了!”大姑娘自然是想要威胁刘知府,可叶卓华突然抬手,下头的人立马捂住了大姑娘的嘴,不让她发一个声音出来。
看着叶卓华这般表现,刘知府不由的惊了一下,心思百转千回,想出万万千千个可能。
却没想到,叶卓华收回了视线,“既然,刘大人这般大度,本官便承了你的情。”而后扫了一眼大姑娘身后的官差,“那本官,便允了你们所求之事。”
下头的人立马领会,“谢大人。”
哗啦啦的,跪到一大片。
刘大人所有的心思,突然一停。
这么多人谢恩,一个女人,能让这么多男人都有反应,只有一个可能。
而且,她被这些人都碰了之后,自然没有可能会被人带回府去,下场只能同她母亲一样。
若是大姑娘,犯了错,被知府罚了,只能是一个妾氏,咎由自取。
可偏偏是叶卓华开的口,这哪里是在罚大姑娘,而是将刘知府的脸,扔在地上,用力的踩踏。
刘知府冷笑了一声,“看来叶大人已经下定主意了。”
这是,不会善了了?
叶卓华嘴角微微的勾起,眼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你不都,心里有数!”wWW.ΧìǔΜЬ.CǒΜ
人都已经来了,不就已经下定了主意?
话既然说到这份上了,自然再没说下去的必要了。
刘知府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叶大人。”
声音洪亮,就像是个再送终要念的悼词一般的人。
叶卓华却没有当回事,领着顾夭夭入了同一顶轿子,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往西山方向去。
二姑娘一直听着外头的动静,听着安静下来后,心不由的提了起来,赶紧寻了个人问问,外头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听闻,叶卓华竟领着刘知府去了西山。
只要动了西山,这案子才算是真正的结了。
可二姑娘没来由的心慌,刘知府的手段,这么多年了,她自然也了解,叶卓华虽然官品高,可是到底年轻,能不能压住这个地头蛇,总是觉得,心里没底的很。
便,抬脚往外走去。
一出门,正好碰见了,一群官差拽着大姑娘往旁边的院子走去。
既然已经得了叶卓华的应允,他们自然不会客气,一路连拉带拽的扯着大姑娘。
即便是在冬日里,也拉拽的大姑娘衣不蔽体。
“你们放开,放开!”一路,大姑娘尖叫着。
官差们还要闹,有人用余光看见了二姑娘,赶紧站定了,规规矩矩的唤上一句姑娘。
夏柳从这院子里出来,已经传下话去了,二姑娘是要跟着顾夭夭回京城的人。
这一句话,便是让二姑娘的身份抬高。
“贱人,贱人!你同我一样,是个下贱的货!”大姑娘被左右的人松开,人没防备,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看着二姑娘直挺挺的站在不远处,这一瞬间,大姑娘的心里,突然就闪过了,高高在上四个字。
二姑娘垂头扫了一眼大姑娘,突然间就释怀了。
不是不恨了,而是,放过了自己。
这些人,得了报应了。
微微的抬起头,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行礼,只是说了句,“见过各位官爷。”
而后,仿佛不认识大姑娘这个人一般,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迎着太阳,将所有的阴霾,埋在身后,连同后头的叫骂之声。
这么多年了,她终是活了过来。
二姑娘出大门的时候,正好看见了,顾夭夭他们离开的影子。
府里的侍卫,被顾夭夭他们带走了大半。
阳光照耀下,愈发的气派。
一时间,二姑娘的心里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来,只能用气派二字。
突然间,二姑娘的心便定了下来。
小时候,喜欢听厨屋的婆婆们闲聊,她们说,人的气运都写在脸上。
若是一个人要倒霉了,她的双眼无神,脸上无光。
她记得,顾夭夭同她要那一对小像的时候,眼睛里是都是笑意。她让自己跟着她的时候,人人都说像星辰的眼睛,可在二姑娘的眼里,顾夭夭的眼睛像太阳。
耀眼,便却忍不住让人,向往。
而现在,她们顶着太阳而行,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了希望上。
自然,不会输。
“您,便是陶二姑娘吧?”二姑娘正在发愣的时候,听着旁边有一个女子唤自己的声音。
二姑娘疑惑的回头,看见的是一张,陌生的,却又朴素的脸。
说朴素倒也不是没有打扮,反而是一身华衣,头上的簪子,似乎比顾夭夭的还要多。
就只是这一张脸,该怎么说呢,有的人一眼看上去,尘土气息就特别的重。
越是这般穿金戴银的,越让她显得滑稽。
“你是?”二姑娘想了良久,也没想出,这张陌生脸到会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忘了同您说了,我是丛海的妻。”提起贾丛海,对方的脸上,闪过一丝的娇羞。
二姑娘无意识的点头,单纯只是想不明白,她来寻自己做什么!
她该是故意寻的自己,不然,正常人也不可能到,衙门的门口,来看知府大人的热闹。
纵然心中有疑问,二姑娘此刻却也只说了句,“贾夫人。”
单纯的,只是打了个招呼。
她想,对面这个妇人能说她自己是丛海的妻子,想来也习惯了,贾丛海用假名,所以,这声称呼用贾夫人该比李夫人合适。
贾夫人低着头,“二姑娘,我知道你心中恼我,可我也没有法子,当初我父亲捡到丛海的时候,他受了很重的伤,我父亲心善,便将家中的银钱全都拿出来为他治病了,可谁知道,在我家待了几年,后来被人查到收养的是没有籍契单子的人,有人报了官,说他是官府的逃犯,被官差给。”
说到伤心处,贾夫人的眼泪,就跟不要银钱一般,不停的往下落,“给活活的打死了,我,我同丛海当时在外面,回去的时候,我父亲已经没气了。我身上,身无分文,当时要逃命只能跟着丛海了。”
这些年,贾丛海走南闯北,一直都带着她。
可这么个半大个姑娘,一直跟在身边,也不像个事,等到了年岁,贾丛海便娶了她。
“丛海娶我只是为了报恩,我只是个农户女,你自然看不起我,可是这不要紧,若是你不乐意,我可以将正妻的位置让出来,由我做平妻,二姑娘你瞧着可好?”
说完这些,贾夫人泪眼朦胧,小心翼翼的望着二姑娘,生怕听见二姑娘说出不愿意的话来。
二姑娘听了笑了起来,让?她这是逼着人家一个农女,让出自己的夫君?
她一个女支子所出下等人,如今也能逼迫人了?
“贾夫人误会了,我与你夫君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想嫁给她,若你不信,可以去问你的夫君。”二姑娘不擅长说好听的话,她已然克制骂人的冲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一些。
只是没想到,她以为的好声好气的话,竟然就如同踩了贾夫人的尾巴一般,贾夫人满脸的不相信,“你若真的不想嫁他,为何要将他逼走?我们夫妻自然比不得二姑娘会办事,将京城大人的哄的欢喜,由着你,排挤人。”
她这般一说,二姑娘才明白过来了,感情她是以为,是自己挑拨,让顾夭夭不要贾丛海这个管事的。
在这一刻,二姑娘忍不住想说,顾夭夭睿智,幸好将贾丛海撵走了,不若漫长的未来,发生点意想不到的事,难不成还得让顾夭夭,放下身子好生的哄着这个泼辣的农妇。
“你若这么以为便这般以为吧,被抢走的东西,我不要,也不让旁人要的舒坦!”既然对方撒泼,二姑娘想着,她便将话说的难听点。
硬碰硬,让对方知道自己也不好惹,赶紧离开便是。
只是没想到,她是将人吓到了,吓的,突然拽住了自己的袖子,“二姑娘,我没有他,真的活不下去,求求您,高抬贵手。”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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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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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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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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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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