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年岁了,还让人这般对待,许也是这么些年头一次。
“祖母也是动怒了。”便是连顾明慧都这般笑着说道。
只是坐了没一会儿,如韵郡主站了起来,“娘。”她笑着坐于华夫人身侧。
华夫人原是在陪老太太闲聊,如今如韵郡主过来了,自要将视线放在如韵郡主的身上,不过嘴上还念叨,“这般不知规矩,不知道与长辈见礼了?”
如韵郡主笑着缩了一下脑袋,只歪着头看旁边的孟夫人,“女儿瞧着这台下,比台上的还要精彩。”
华夫人微微拧眉,似乎已经知晓如韵郡主过来的目的,轻轻侧身挡住了如韵的视线,“怎会,你们年轻人多不爱听曲,都去转转吧,莫要在这里陪我们。”
意思,自然清楚,并不想要,让如韵郡主为孟夫人出头。
如韵没有吱声,只是下意识的往顾夭夭那边看去,眼睛的冷意愈发的浓烈,“好。”不过到底还是没有发作。
轻声的说了句,便招手领着跟前的人,去院子里走走。
未来太子妃相邀,下头的人自然是乐意陪着的。
只是在路过顾夭夭的时候,如韵郡主突然停了下来,视线不过在顾夭夭的面上停留了片刻,而后却放在冯知微身上,“我一直以为,我会比你成亲晚,是如今瞧了,倒也说不准。”
冯知微不以为意的回了句,“这,我倒是从未想过。”
仿佛是在回如韵,你将我当对手,可我从未将你放在眼里。
如韵郡主微微的眯起眼睛,而后轻笑一声,视线再次落在顾夭夭的面上,“如此,倒是本郡主想的多了。”
轻声叹息,而后领着众人离开。
仿佛刚才,也如往常一般,不过是想要与冯知微教个高低。
待人走后,冯知微看着如韵郡主的背影发愣,而后想说什么,却始终没开口。
“夭夭。”原本三个人在说话,不远处叶母轻声唤了句,待顾夭夭回头,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顾夭夭忍不住皱眉,不过到底还是走了过去。
站到叶母跟前,顾夭夭还是按照规矩唤来了一声,“母亲。”
她这般落落大方,倒让叶母有些局促,手不由的拽着袖口的位置,面上想要扯出一个笑容来,可却因为不入心,却是比哭还要难看。
“你,这些日子你们搬到那边,可还适应?”叶母想了想,总是要关心一下。
顾夭夭轻轻点头,“倒都还适应,不知道,赵嬷嬷的身子好些了没有?”
听说淋了雨又落了脸,一时急火攻心病倒了。
提起赵嬷嬷,叶母的脸便也冷了下来,这些之日叶父常与她说,她从前种种做的不对,每一次她有些犹豫的时候,可看着赵嬷嬷一脸憔悴的在塌上躺着。
心里总是不痛快,越想自越觉得顾夭夭心狠,赵嬷嬷都这般大年岁了,怎么还不依不饶的咄咄逼人
人都已经罚了,若不是顾夭夭非要闹着什么离开,何至于叶父生气,这般落赵嬷嬷的面子。
心里不痛快,面上那一抹苦笑,也装不出来。
看着她这般,顾夭夭倒是觉得痛快,她们已然撕破脸了,且叶母今日还带着李语诗过来了,可见之前的善解人意并没有任何作用。
人都说,凡事再一再二不再三,顾夭夭自不会再费心的维持着,本来就没有的表面平和。
倒不如有事直说便是,省的还要绞尽脑汁用她的虚情假意问候。
“我就想问问你,可见着你表妹了?”叶母不想再与顾夭夭多言,想着赶紧问完,赶紧离开。
这李语诗不过是去换个衣服,怎么这么久了,也没有过来?
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因着叶母心里惦记着李语诗,出来后也没听戏,只不停的望着,想要寻出里李语诗的踪迹来。
“并未。”顾夭夭说完,便转身离开。
着实,不想再看叶母的脸。
叶母自个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着实想不明白顾夭夭到底是哪里好,怎么家里头的人一个个都护着她?
瞧瞧现在的举动,没有半分规矩。
此刻叶母便有些后悔了,早知道便不问顾夭夭了,省的人没寻到,还吃了一肚子的气。
“你婆母的脸色不太好看。”顾夭夭回来后,冯知微忍不住说了句。
说句不好看,已然是客气的了,就那凶狠的表情,倒像是想要吃了顾夭夭一般。
她在京城,还是头一次瞧见,叶母以这般狰狞的表情示人。
“碰见了难事,心情不好。”顾夭夭随口回了句。
冯知微看着顾夭夭面上不好看,便挽住了顾夭夭的胳膊,“莫要委屈了自己。”
顾夭夭好笑的看着冯知微,“我怎会受委屈?”
冯知微轻笑一声,并未回答。
若是有心自能瞧出端倪,好端端的成亲没几日,便搬离了老宅。
还有这个什么李语诗,无缘无故的去看看叶卓华,便出事了,任谁也不会信啊。
今日,叶母可是带着李语诗一同过来了,说句难听过的,李语诗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这般场合跟着叶母?
从前冯知微常听说叶母心善,可她却只相信眼前看到的,今日叶母带李语诗进门,在她心里的形象,便是一落千丈。
更何况,凭她对顾夭夭了解,自不会故意寻事。
一众人说笑,时间过的自是快,这宴会结束后,老太太便起身离开。
华夫人自然跟在旁边,今日来的老太太也不少,可能得华夫人亲自相送的,只有老太太一人。
临出门的时候,老太太只冲着华夫人说了句,“好孩子,天意,你且看开些。”
从前的事情,老太太自然知晓,华夫人与文候一眼定情,当初在京城也是一段佳话。
有些事都看在眼里,华夫人如今彻底夺了文候的权,当众让文候失了脸面。
旁人只觉得华夫人该是恨毒了文候,可谁又懂这里头情殇。
打从老太太进了大门之后,她便知道,今日来的了必然能心想事成。
她进来之后,侯府的下人照看的殷切,纵然顾家今时不同往日,可也只需要做到礼数到了便是,并不必这般用心。
怕是,不过因为侯府老太太罢了。
人都说,婆媳是天敌,倒不是说所有的婆媳都成敌人了,只不过情谊总要浅薄,顾老太太即便是侯府老太太的客人,可如今华夫人当家,她若不发话,下头的人怎会真心尊敬。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文候。
到底,做不得那般绝情。
老太太虽不指望,华夫人为自己长脸,可却也因为华夫人大开方便之门,得以这般顺利。
京城以后,谁若是再仗着长辈的身份在顾家人跟前咄咄逼人,也总要掂量掂量,她有没有孟家的分量。
文候与华夫人的事,便是连侯府老太太也说不出什么来。
虽说现在华夫人得势了,可从前文候做得也不地道,孟相在他们中间横着,总是过不去的槛。
从前还能自欺欺人,可自从文候当众为靖王求情后,便撕开了一切的遮羞布。
是以,老太太也只能用缘分浅薄说一句。
华夫人的眼睛一闪,以为不在乎的事情,被一个外人说出来,便勾起了心里的委屈。
可却也是瞬间的事,她便收起了悲伤的情绪,换上得体的笑容,变成了那个端坐在高位上的,华夫人。
“待到如韵与太子成亲,老太君也可不能推脱,定要亲自瞧她出嫁。”没谈论自己,说着对旁人说过的应承的话。
到底,已然有了选择,她只能是,太子妃的生母,绝不是,文候之妻。
话既都这般说了,从前种种老太太自不会提,只按着规矩告别。
如今天色已经晚了,老太太再去叶家便不合规矩了,便先回顾府。
上了马车后,老太太便咳嗽了起来。
顾明慧赶紧帮着顺气,老太太轻轻摆手,示意她不必担心。
憋了这么一整日,现在才咳嗽出来,已是圆满。
待到老太太过了劲,顾明慧拿了垫子让老太太靠在上头,“祖母明日便在家里歇着便是,如今二妹分府别立,自个当家做主,自不用祖母担忧。”
总是怕老太太身子受不住,寻着机会顾明慧便说了句。
老太太听的哼了一声,“不用担忧?你到底要将我瞒到什么时候?”
婆母带了那么一个外姓女子堪堪的赴宴,这是有多么迫不及待的告诉旁人,她并不看中顾夭夭。
且今日,她这个做婆母的都在跟前,哪轮得到自己沉不住气的出面?
她本意是要为顾明慧撑腰,谁知道,今日瞧着连顾夭夭都受委屈了。
“祖母想多了,您生有慧眼,孙女如何敢满您?”顾明慧说着赶紧将话题转到旁处去,“不过侯府的厨娘确实是不错的,今日孙女尝着那膳食好吃,险些失了态。”
所谓的失态,自然是哪个菜品吃的多。
老太太嘴紧紧的抿着,待顾明慧说完,才冷冷的说了句,“我虽然年纪大了,可也不至于,五官紧闭没一处通的地方。”
看老太太执意要问,顾明慧却也不能再左顾而言其他,只能低着头,“祖母英明。”
却也不敢多言,说多错多,生怕老太太再听出什么来。
旁的也就算了,就叶府下头都作妖的事,万万不敢让老太太知晓。
老太太微微叹息,内宅这些道道有哪个能瞒的了她的眼睛,曾经都只后悔自己清明,若是真的不知道,也不必惦念张氏那些作为了,省的那些年过的那般痛苦。
老太太哼了一声,“说吧,叶家的管事挨罚了没?”
“自是不能放过的。”顾明慧一直紧绷着,老太太随口一问她却是下意识的回了句。
说完惊觉失言,赶紧将嘴捂住了。
老太太拿了毯子往身子又盖了盖,“还不打算说,非要我自己去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顾明慧也只有说这一条路。
老太太听后,脸色越来越沉,“好,好的很。”
“祖母,如今都过去了。”顾明慧眼皮一跳,生怕出了大事,赶紧在跟前劝道。
老太太眼皮都没抬,“过去了?我怎么瞧着并没有?”
被老太太堵的顾明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垂着头也不去看老太太。
看顾明慧这个样子,老太太轻轻叹息,拉住顾明慧的手,“孩子,有些事情是该大人出面的。”
不是,什么事都有需要自己抗。
她俩虽然都是没娘的孩子,可有自己的这个祖母,并不比旁人差。
叶家敢这么欺负顾夭夭,那等顾明慧嫁人后呢?
冯家目前看是好的,可下头嘴杂,尤其是采买的时候,各府的下人不定有相熟的,若是传开了,他们对顾明慧也会有所怠慢。
常言道,一笔写不出两个顾来,两个人谁都不能出事。
看着老太太身子不好,还要惦念着她们,顾明慧的泪总是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她曾想着,若是有朝一日冯泽变心了,自己便死在他的怀里,就如同胡氏一般,让心头人永不忘记自己。
可此刻,她觉得自己错了。
若真有那一日,自己是一了百了的离开了,可那些活着关心自己的人该怎么办?
让他们情以何堪?
大约也就是,顾明辰好好活下去的理由。
“好孩子,这都是祖母该做的。”用帕子轻轻的擦拭顾明慧的眼角。
老太太有一瞬间的恍惚,其实仔细瞧顾明慧与顾大伯并不像,却与她的生母像七八分。
在那一刻,老太太就突然想起了她的生母,那个小心谨慎,知礼的人。
“等你叔父回来,让他去寻个好日子,将你母亲抬进祠堂吧。”这话老太太脱口而出。
不过说完却也释然了,这事早就该办了。
她是个妾氏,没有伺奉过公婆,虽说生了一对孩子,可都记在张氏的名下,与顾家而言,不过是一个没功劳亦无苦劳的妾氏罢了,自然没有资格被后人供奉在祠堂。
听老太太这般说,顾明慧的眼瞬间便红了。
这意思自是要抬自己生母的位分了,即便人去了,可在天上瞧见,有这么一日,想来她也是是高兴的。
另一边,顾家之前与叶卓华说好的,待顾夭夭参加完华夫人的生辰宴,便跟着叶卓华回叶家。
此刻在马车上,他们面对面的坐着。
顾夭夭有些尴尬,手下意识的抬起,碰到了那一支步摇,面色多少有些不自然。
倒是叶卓华坐的板板正正的,一脸严肃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后突然靠前顾夭夭,“你说,祖母会不会去我们家瞧?”
他们已经得了消息,老太太明日要上门,作为亲家自然是该叶父叶母接待,可老太太惦念着顾夭夭,不定会去他们院子瞧瞧。xǐυmь.℃òm
“过去便过了,又没有什么怕瞧的。”顾夭夭不以为意的回了句,放在步摇上的手,也慢慢的放下了。
叶卓华长长的叹息,“自然是怕的。”
而后往顾夭夭身边挪了挪,“祖母眼尖,定然能一眼瞧出,我从未在你屋里歇过。”
虽说老太太正常情况是不会去内室的,可谁能保证不出意外。
届时,老太太起了疑心,暗地里一打听便会知晓真相。
原本,老太太来叶家,定然是知道了什么,这是为孙女撑腰来了。
可结果才知晓,孙女欺负不说,至今还未同房,让老太太怎么想?
看顾夭夭不吱声,叶卓华又继续说道,“前夜风大,我记得被子上落了土,还有你的袍子,我放在里箱子的最上面。”
这几日叶卓华虽然忙,可若是得了空,一定会去与顾夭夭同房。
这般一提,以老太太的英明,定然能明白过来。
在叶家的时候,他们分房而眠,在顾家的时候,他们分榻而卧,这般夫妻自是不正常的很。
老太太定然担忧。
顾夭夭眯起眼睛,怪不得她起来的时候,屋子都收拾好了,顾夭夭还以为是夏柳收拾的,并未多想,竟没想到,却是叶卓华。
“那不知,你有什么好主意?”从面上并看不出顾夭夭的喜怒来,只是格外平静的看着叶卓华。
叶卓华心里突突的快要蹦出来一般,手下意识的捂住心口的位置,试探的问了句,“要不,我今夜在你榻上睡?”
他们可以想法子,假扮叶卓华在屋里歇息,可假的便就是假的,万一思量的不周全,便是欲盖弥彰的破绽。
“好啊。”不过说那话到底是有些孟浪,叶卓华想着要不要多加一句,只是单纯的睡着,绝不存旁的心思。
如今看顾夭夭痛快的应下,叶卓华赶紧将剩下的话给咽到了肚里。
若是有机会发生点什么,他自是会把握机会的。
只在心里庆幸,自己的嘴,当时不怎么快。
等到了屋里的时候,叶卓华迫不及待的吩咐周生,将他平人里用的东西,赶紧全堆到顾夭夭的屋子。
看着叶卓华这般得意,周生倒是忍不住想说,“跑的快,摔的惨。”
“你说的什么?”叶卓华听着周生嘟囔,忍不住问了一句。
周生赶紧捂住了嘴,没想到自己说的也快,不过是心里想的,怎么就给念出来了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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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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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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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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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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