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拍了拍顾夭夭的衣角,“我瞧着,有些脏了。”
拍完还吹了吹,自将这脏了的戏给演足了。
顾夭夭冷笑一声,退后一步离开叶卓华抬手所能触到的范围,“说吧,你究竟是想做什么?”
叶卓华仰着头,笑盈盈的看着顾夭夭,“我,只是让你消气。”
上辈子,爱错了方式,那便用这辈子来弥补。
顾夭夭不自觉的翻了个白眼,“叶卓华,一次两次可以骗人,这么多次了,你以为我还会上当?”
叶卓华与自己一般是重生的,有很多事情便能解释通了。
原就是,一开始便在演罢了。
听的顾夭夭的指责,叶卓华利索的摇头,“你这话我可不认,我的真心,岂能是骗人?”
顾夭夭深吸了一口气,后悔就不该过来,原还想着叶卓华有什么大计划,却不想叶卓华言这些个风花雪月,没个正行。
叶卓华撑着头,看着顾夭夭这神色复杂的表情,忍不住想要问一句,我可入了你的心?才然给你这般的纠结。
顾夭夭缓过神来,看着叶卓华的表情,心里却是来气,“叶卓华你觉得这般有意思吗?错过了便就错过了,这世上破镜永远不可能重圆!”
这个道理,叶卓华也明白,所以他才不敢让顾夭夭知晓他的来历,所以在胡氏去了之后,他是最生气的人。
偏偏这世上就这么巧,胡氏刚死顾夭夭便知晓了他的来历。
现在只庆幸,顾夭夭已经嫁给了自己。
手撑着前头的桌子,慢慢的起身,站于顾夭夭身侧,“可你却不知道,我从未想过破镜重圆,我只重塑一方圆镜,只属于你我。”
往事皆随风散去,他会一点点的用现在,磨平以往。
顾夭夭斜了叶卓华一眼,今日,看来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低头从食盒里拿了一个糕点递给叶卓华,“尝尝?”
看着她突然收敛了冷意,叶卓华自是知道这糕点里头怕是大有文章,可叶卓华还是抬手接过,他说过,就算顾夭夭给他毒药,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吃下去。
看着叶卓华一点点将糕点吃干净,顾夭夭的面色才恢复到了刚才那般,冷然。
衣袖一甩,而后留给叶卓华一个背影,“你在这大牢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为了叶家,我想着该留个后。”
听着这话,叶卓华心里一咯噔,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留后这种事,一定不会是顾夭夭做的。
果然,顾夭夭抬手让夏柳带人过来。
李语诗走着自以为是摇曳生姿的步伐,低眉浅笑,缓缓的走来。
那一股子浓浓的香味,扑鼻而来。
叶卓华突然觉得身子不舒服,那种感觉像是,叶卓华猛地一抬头,顾夭夭给他吃的糕点,里头是放了药了,不过却不是毒药,而是让人不受控制的药。
手紧紧的握着,强压着心里强烈的冲动,缓缓的闭上眼睛,让自己保持理智。
看叶卓华面色不善,李语诗有些犹豫,可到底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在大牢里将自己交给叶卓华,若是从前李语诗自然是不肯的,可现在,却觉得这是老天爷的怜惜。
叶家出了那么大的事,都能翻身,可见叶家是有神佛庇佑的,叶卓华这次亦能化险为夷,只要叶卓华出来了,她必然能得名分。
就算,叶卓华真的不幸离开了,她要是怀上了叶卓华的骨肉,叶家的人不也照样的得善待她。
尤其是叶母,性子温和,一定会让她周全。
想到这些,李语诗的胆子便大些了,又往前走了两步,抬手放在叶卓华的胳膊上,甜甜的唤上一句,“表哥。”
低语带羞,她倒是将楼里姑娘的本事,学了个透彻。
叶卓华抬手,猛地甩开了李语诗,“滚。”
李语诗被摔到在地,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可却知道绝不能放弃。
匍匐的爬到叶卓华的跟前,以仰望的姿势看着叶卓华,“表哥,我心悦你!”
到底是有药劲,跟前女人的气息越浓,叶卓华的脸色越难看。
顾夭夭冷哼一声,直接走出去门,而后交代下去,让人将大牢上锁。
因着叶卓华之前便交代过,顾夭夭的命令便就是他的命令,下头的人不过是迟疑片刻,到底还是按照顾夭夭吩咐的,将大牢的门锁上。
看着厚重的锁链,顾夭夭唇间终是勾起了笑容。
倒是要看看,叶卓华能跑到哪去?
看着李语诗的手,一点点往上,顾夭夭直接带人离开。
听着顾夭夭走后,原本闭着眼的叶卓华,猛地睁开。
因为强行压制,此刻眼里通红,抬脚直接踹在李语诗的心口。
李语诗被踹的一下撞在大牢的柱子上,一口腥甜吐了出来,眼底冒着金花,头都开始发晕。
突然间明白,叶卓华是真的厌恶她,那一下怕是用了十成的力。
什么荣华富贵,什么恩爱情仇,在活着跟前显得不值一提,挣扎着爬起来跪在叶卓华跟前,“表哥我错了,我以后定然离你远远的,你往南我往北,你往前一定会往后,你饶过我这次吧,这都是我表嫂的意思,跟我无关啊?”
“跟你无关?”叶卓华慢慢的蹲下身子来,用那通红的眼睛看着李语诗,“到现在你还想狡辩?”
上辈子李语诗虽然可恶,可是却没有直面与顾夭夭起冲突,所以顾夭夭一定不会主动算计她。
若非李语诗招惹到顾夭夭头上,顾夭夭绝不会这般待她!
再则说,就算是顾夭夭的意思,可难道也是顾夭夭非要让她勾引自己?
上辈子,李语诗便爱赖着叶家,叶卓华碍着叶母的面子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罢了,就是外头起那些个流言蜚语,叶卓华也没将她如何了。
可她却是不该,动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顾夭夭的东西。
而后,窥探到了自己的心思。竟然假扮顾夭夭,算计自己。
一再触碰自己的底线,惹的叶卓华动怒,不顾叶母的反对,狠狠的处置了她。
现在,叶卓华慢慢的站起来,就是李语诗也配让顾夭夭生气?“既然你,自甘下贱。”
“表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听着这般语气,李语诗的心猛地一提,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似若不反抗,这辈子怕就这般毁了。
也不敢抬头看叶卓华,只不停的告饶。
叶卓华却不再看她,抬手示意站在外头的人,将牢房的门打开,而后指了指李语诗,“送给兄弟们乐呵。”
即便是叶卓华的表妹又如何,只要叶卓华厌弃,那就与寻常的下贱姑娘一般,李语诗立马就被人拽了出去。
“不,不,表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赵嬷嬷让我去找表嫂的,是她让我假装认错的,真的不是我。”李语诗拼命的摇头,想要抱着身子,被人扯着胳膊,却动弹不得。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让人害怕。
虽然赵嬷嬷说,要让她先学会低头认错,才能让人对她有好感。
她很自然的就想到了叶卓华,叶卓华不喜她肯定是因为她从前被叶母惯的什么话在叶家都敢往外说,现在她首先要做的,便是管住嘴,而后再讨好顾夭夭。
只要与顾夭夭打成一片,还怕不能让叶卓华改观?
更何况,有赵嬷嬷帮自己,顺利做叶卓华的妾氏还会远吗?
可这话,叶卓华自不想听的,从上辈子他便知道,李语诗能有什么好心思?
只不过一直懒得动她罢了?
一次次往顾夭夭跟前凑,当真以为他不知道?
“表哥,表哥。”看叶卓华无动于衷,李语诗的呼救声,变成了一声声的惨叫。
从今天起,她的身子便脏了,被人羞辱过,她还如何能在人前立足,或者如何敢立于人前?
更何况,叶卓华既然要收拾她,又怎么这般简单?
一个自甘下贱的女人,总会有适合她的去处。
便就如上辈子一般,定让她过够瘾!
“主子,若是让夫人知道了?”看下头的人将李语诗拽走,周生忍不住从叶卓华旁边提醒了句。
毕竟,全府谁不知道,叶母待李语诗极好,平日里唤的什么表姑娘,便是比那些姨娘生的正儿八经的姑娘还要得脸。
叶卓华冷哼了一声,“知道了,又能如何?”
就算把人救回来,他便是不信了,李语诗还好意思掀起什么风浪来?
叶母这个人待人是好,可就因为心太软,才让李语诗这般,有恃无恐,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只是,体内的火烧的越来越旺,叶卓华没忍住倒在地上。
看着叶卓华因为隐忍,身子都开始发抖了,周生不由自主的说了句,“还是为您寻一位姑娘帮您解毒吧。”
叶卓华不愿意用熟人,怕忍住麻烦,那便从楼里寻得那种姑娘,用完之后给些银钱,银货两讫便是了。
这种药物,过了之后便也不会有大碍,只是这过程想要忍怕是会格外的艰辛。
“滚!”叶卓华冷冷的斜了周生一眼,自不会同意他的建议,“让你保护少夫人,你老是留在这做什么?”
看到叶卓华就是现在,都不忘惦记顾夭夭,周生忍不住问了句,“您这又是何苦?”
这么久了,就算是哄也好,骗也罢,可对顾夭夭总是一片真心,顾夭夭依旧没将叶卓华放在心上,大约天生便长了石心。
可叶卓华却是说了一句,“你懂什么,赶紧滚!”
顾夭夭既然知道自己也是从上辈子来的,便该知晓自己的手段,若是旁人敢算计他,依叶卓华的性子,怕是定会让那人见不得明日的太阳。
可顾夭夭这般有恃无恐的做了,或许连她都没有发现,必然是笃定了,自己不会将她如何。
如此,忍的再艰辛,便够了。
只希望,顾夭夭再多来几次,好让他一次次的证明,他对顾夭夭的诚心。
看着叶卓华惹的满身大汗,可脸上却还挂着笑容,周生不由的摇头,这人怕是疯魔了。
既然叶卓华坚持不让人帮助,那只能由着他忍的了,安排人为叶卓华准备凉水,而后再叶卓华的催促下,赶紧去追顾夭夭。
顾夭夭上了马车,脸还是沉着的。
“姑娘,您这般待姑爷,会不会出事?”夏柳忍不住在旁边提醒了句。
其实想问的是,若是出事顾夭夭又该如何?
毕竟是在药物的作用下,顾夭夭会不会原谅。
顾夭夭有些烦躁的将帘子掀起来,透透风,不然总是觉得,周遭闷的很。
“出事又如何?那便是他活该!”若是叶卓华忍住了便罢了,若是忍不住,顾夭夭眯起眼睛,她一定会让李语诗成为叶卓华的妾,看着李语诗为叶卓华生儿育女。
看着李语诗教导出,一个个小李语诗,而后,一事无成。
你若惹我,我便让你,子孙全完!
“少夫人。”顾夭夭的马车走的慢,周生出来没一会儿便追了上来,扬声唤了一句,“少夫人可是要回叶府?”
总是会让顾夭夭注意到他。
在从大牢里出来的时候,周生灵机一动,自个浇了自个一身水,总不好让叶卓华的罪白受了?
这才一次次出声,让顾夭夭注意到自己。
顾夭夭撇了一眼,自是看到了,却没有问。
旁边的夏柳看着顾夭夭的脸色,良久探出头去,“周大人这身上是怎么了?”
周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为主子准备凉水的时候,没端稳全撒在自己身上了。”
扬声,尤其是在凉水的时候,咬的特别重,生怕顾夭夭听不出来,他的意思。
夏柳回头看着顾夭夭,突然抿嘴笑了,从手边的檀木盒子里,取出了琉璃瓶子。
之前,顾夭夭让下药的时候,解药自也带着了。
看到自己拿出来,顾夭夭没有出声阻止,夏柳轻咳了一声,将瓶子递给周生,“莫不是姑爷身子不舒服?这是我家姑娘包治百病的药。”
微微的眨眼,给周生一声自行领会的眼神。
周生反应过来,赶紧冲着顾夭夭抱拳,“谢少夫人,谢少夫人。”
声音响亮,震的顾夭夭不自觉的皱眉,“这是夏柳给你的,你谢我做什么?”
周生话改的也快,立马看向夏柳,“那小的替主子,谢过少夫人跟前的夏柳姑娘。”
这谢夏柳便谢夏柳,特意还提上了少夫人,不是傻子也明白这意思。
看顾夭夭马上要发火了,夏柳赶紧摆手让周生离开,只是看顾夭夭板着的脸的时候,到底还是笑出了声。
顾夭夭被笑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叶卓华跟前的人,也就这般油头滑脑,没个正行。
“是,姑娘说的都是。”夏柳重重点头。
偏生太配合了,便显得并不怎么真心。
顾夭夭没好气的点了一下夏柳的额头,“我看你的心思活泛的很,到了该嫁人的时候了。”
夏柳赶紧连连求饶,一声声错了愣是哄得顾夭夭笑了起来。
了了心思,马车便又才走的快当了些。
很快到了叶府外头,却还没进门,小厮便说有人给顾夭夭送了帖子,是文候府华夫人送来的,请顾夭夭,过府一叙。
说是侯府的人,已经来了两趟了,皆是过来瞧顾夭夭有没有回来的。
顾夭夭微微的叹气,“罢了,现在过去吧。”
华夫人虽然是内宅夫人,可年轻时候便得了才女的盛名,尤其是被孟相最看中,不少文人墨客皆颂扬。
不然,皇帝也不会在孟相一众子女中,单就为华夫人之女封了郡主。
虽说有文候,可皇帝并不爱封内眷,所以这朝臣之中女子有封号的及少,若不然冯知微也不可能,却连个县主都不是。
文候与冯将军平级,若是真按官品来的,没到;理冯知微什么都不是。
且这华夫人也是有脾气的,前些日子闹和离的事,都敢传到外头,闹的沸沸扬扬。
春日宴上匆匆见过,那般态度想来对她这般品级的千金,没有兴趣,如此高傲的人,想见自己怕是有什么大事。
思来想去,顾夭夭便决定立马过去一趟。m.χIùmЬ.CǒM
李语诗被叶卓华处置的消息,自然传回了府去,叶母听了堪堪的差点没晕过去。
可是刑部大牢她进不去,只能问问顾夭夭,怎会出这般变故?
差了赵嬷嬷在院子外等了许久,终于等到顾夭夭回来的消息,可却没想到,顾夭夭过府不入,直接离开了。
虽说下头的人也禀报了,是华夫人有请。
可叶母还是没忍住说了句,“人家到底是,皓月县主。”
就是婆母问话,也都得往后排。
“夫人放心,少夫人总会回来的。”赵嬷嬷如此宽慰到,成亲两日,总不会在外府过夜的。
听的这话,叶母嘴角却是勾起一丝苦涩,“罢了,我只能等着了。你让人去寻老爷,无论如何先将语诗救下来才可。”
外头的事她管不了,已经这么久了,李语诗的身子怕是已经被夺了,只求的,能护着余生,衣食无忧。
赵嬷嬷无奈的应声,如今叶卓华身陷囹圄,叶父忙着救人,若不是万不得已,叶母自不会去给叶父添麻烦。
出门的时候,瞧见叶母偷偷的抹眼泪。
心里便愈发的难受。
另一边,顾夭夭在思量华夫人寻自己会是何事?
叶卓华出事必是另有隐情,华夫人寻自己莫不是与这事有关系?
只是想到这,顾夭夭心里自又抱怨叶卓华,只怪这人没个正行,若是早些告诉自己原因,自己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被动。
“姑娘,可是要安排人在外头等着?”夏柳警惕的问了句。
若是有事,便会有人立马出现救顾夭夭。
“不必了,只让周生一人便可。”不是权臣不将目前的形势放在眼里?那让他全都照看着便是。
听得顾夭夭提起周生,夏柳只抿嘴一笑,便不再言语。
周生赶来的时候,听闻顾夭夭的安排,不由的说了句,“主子现在身子虚弱,不若您再安排安排?”
虽说给了解药,可还需要缓和点时间。
周生虽然心里也觉得,华夫人肯定不能将顾夭夭如何了,可府内不是还有个容易冲动的郡主?
不说顾夭夭受伤了,就是掉根汗毛也得让叶卓华心疼好几日。
顾夭夭的心思,他也算是见过的,若是顾夭夭出手,想来也能护她自己周全。
听了周生的话,顾夭夭便是冷笑一声,“叶大人心思缜密,我的安危放在叶大人手上,我自是安心。”
原本是恭维的话,可周生愣是从里面听出了不怀好意。
顾夭夭一进去,周生赶紧让人给叶卓华送信,让他心里有数。
侯府的人早就得了吩咐,顾夭夭一来便由人直接领人来了华夫人的院子。
这侯府自是富贵,一进去那一方福墙,恢弘大气,待入了后院,便又是另一番景色。
亭台楼阁,潺潺流水,有几分江南的风韵。
而华夫人的院子,便是秋日也不见一风萧条,姹紫嫣红,花开正好。
“叶夫人稍等,我家夫人稍后便到。”下头人领着顾夭夭进了厅里,福身说了句,便退了一边。
顾夭夭坐在一直上,闻着这屋子淡淡的檀木香,却又夹杂着几分果香,总是煞是好闻,入脾入肺,倒是讲究的。
夏柳立于顾夭夭的身后,警惕的看着左右。
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厅里,杀意腾腾。
顾夭夭抬头,正好瞧见夏柳紧绷的下颚,而后轻笑一声,“你且放心,不会出事。”
若是以叶相夫人的身份过来,或许是会出现什么意外,可如今不过是个侍郎妻,就华夫人高傲的性子,自不会算计自己。
这屋子里头,看着清新淡雅,却能有一股子肃穆的杀意透出来,不过这屋子的摆设给人的错觉罢了。
想来这方屋子也是受过高人的指点,屋子家具的颜色,高度,都有说法,才会给人这般的感觉。
正在打量的时候,华夫人领着下头的人过来。
到底是正儿八经的名门千斤,举手投足端庄规矩,便是穿着常服,头上的发鬓整洁,不见一丝凌乱。
过来带着的丫头,也有八位,自要配得上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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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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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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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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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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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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