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了,我爹对我讲过,这就是野稻子!我爹说他小的时候,还吃过稗子米,同现在的大米一点儿都不一样,特别有嚼劲儿。”她旋过身子,定定望着李哲,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沁着浓浓的欣喜,“我说得没错吧?我们找到粮食了?”
李哲重重点头:“没错,这就是粮食!”
“太好了!”徐菲兴奋不已,扑上来直接抱住了他,咯咯笑个不停。
李哲感受着怀中这具软绵绵的身躯,又不禁回忆起方才手指奇妙的触感,心底竟然凭空多了一些异样的古怪感觉。
还没待李哲有所反应,徐菲又松开了他,蹦蹦跳跳的冲进了草丛,兴奋的嚷嚷:“李哲!这里还有!这里还有!还有好多呢!”
李哲望着小丫头活力满满的模样,嘴角泛起了丝丝微笑:“你也别太兴奋,我刚刚看过了,这些稗子草还没有成熟。咱们要想收获,至少得再等上两三个月。”
徐菲又兴冲冲的跑了回来,晃着他的胳膊问:“李哲,那是不是再过两三个月,咱们就能吃上稗子米了?”
“不能。”李哲很干脆的给出了答案。
徐菲错愕的瞪圆了美目,满脸不可思议:“为什么啊?你刚刚不都说,再过一阵子就能收获了嘛?”
李哲抬起手,在小丫头的脑门上敲了敲。
“这些野稻子多珍贵啊,我刚刚看过了,这里是荒地,还有其他杂草汲取养分,稗子草的长势并不好,收获得到的粮食勉强只能让咱们吃上一顿。”他摇头笑了笑,眼底却满含着希冀,“我们不能仅仅满足一时的口腹之欲,那是鼠目寸光的行径,还要考虑到长远打算。”
徐菲歪着小脑袋,眨巴眨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什么意思?”
李哲挑起眉梢:“你想想啊,如果将这次收获的粮食作为种子,我们在溪水边开一片地种下去,精心培养、形成规模,将来……”
“啊,我明白了。”徐菲原地跳了起来,拍着小手赞同道,“就好像我们养的公山羊和母山羊,假以时日,我们就能有源源不断的食物了,再也不用吃了今天想明天,成天为吃的发愁。”
李哲点了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叮嘱道:“菲菲,我们今天发现了野稻子,这件事回去后,暂时先不要对任何人讲。”
徐菲聪慧伶俐,很快明白了李哲的担忧,重重点了点雪白的下巴:“嗯,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连佳怡姐我都不告诉。”
“好,那我们走吧。”ωωω.χΙυΜЬ.Cǒm
“哎,你等等。”徐菲咬了咬樱唇,又凶巴巴的威胁,“你也要答应我,今天摸了我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我饶不了你!”
李哲咧了咧嘴,苦笑着应承下来。
两人回到草地上提了背篓,重新上路。有了先前的这段小插曲,每个人内心都很愉悦。徐菲蹦蹦跳跳的走在前头,甚至还哼哼起了歌。
李哲拎着木棍走在后头,盯着小丫头单薄的背影,满脸古怪神色。
徐菲走了一段路,女孩子家敏锐的第六感觉得不对劲儿,蓦地扭头瞅李哲,没好气的问:“你老盯着我瞅啥?那叫什么眼神儿?”
李哲强憋着笑:“你走在前面,我看你的背影不是很正常么?”
“不对,我觉得你不安好心,你是不是还在想刚刚摸我的事儿?我警告你,不准再想了!要不然我跟你翻脸!”徐菲愠恼的嚷嚷,暗暗磨了磨银牙。
她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怎么就一时冲动,被这家伙占了那么大的便宜呢,往后还怎么见人呐。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李哲忙不迭摆手,然后就再也忍受不住,蹲下来捂着肚子一阵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
徐菲脸都气绿了,跺着小脚走过来,玉手叉腰,怒目而视:“你!你还笑!你把话说清楚,到底在笑什么!”
李哲抬起头,神色滑稽:“既然你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那我就告诉你好了。菲菲,你裤子湿了,知道嘛?”
徐菲吃了一惊,下意识的探手往下摸摸,表情瞬间丰富多彩起来了。
“这……这.……”她那张白皙的脸蛋儿瞬间涨红了,强行辩解,“一定是草地上露水太重,所以才……才把裤子浸湿了,有什么好笑的嘛!你这个家伙,神经病!”
“哦哦,原来如此。”李哲赶紧憋住笑,点头如小鸡啄米。
大太阳早就升起来了,草叶子都恨不得烤蔫了,糊弄鬼的露水重啊?分明就是小丫头方才被虫子咬到,惊慌失措下尿湿了裤子嘛。
但徐菲虽然年纪小,却也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这种事情涉及到女孩子的自尊心,肯定是打死都不能承认的。
李哲也不是不通情理,只好跟着徐菲一块儿装糊涂。
“哼,你走到前面去!不准再看了!”徐菲撅着小嘴,满脸懊恼。
“好好好。”李哲满口应承,拄着木棍站起来,走到前面去了。
两人沿途又采了一些野菜和治疟疾的草药,逐一检查了先前布下的狩猎圈套。运气很不错,又陷到了两只肥美的野兔,都被李哲用麻绳绑起来,拴到了背篓下面,准备带回去做晚餐。
“只可惜不是活的。”李哲有点儿惋惜,“兔子的繁殖力那么强,要是能抓到一只公兔子、一只母兔子,好好驯养,将来的种群数量也很可观。”
徐菲从旁打击道:“你就别做白日梦啦,营地里那么多人,眼下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谁还管得了那么长远?佳怡姐说了,附近的野菜和浆果越采越少,用不了多久还会再度面临食物危机。到了那个时候,咱们还得宰了山羊,拿什么繁殖种群?”
李哲闷闷不乐,并没有回菲菲的话。他抬眼见日头已经西斜,天际昏暗阴沉,好像正有乌云慢慢的压上来。
“该不会要下雨了吧?”他吃了一惊,载着满满的收获,赶紧带着小丫头往回走。
李哲始料未及,营地中正有一场更加猛烈的暴风雨,在等待着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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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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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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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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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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