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泰和夏云裳二人正欲离开,就看到那人,夏云裳兴奋迎上前:“爹,你总算回来了。”
夏长青讷讷不言,还未从谎言中回过神来。
夏云裳轻叹轻声:“爹,娘复活了这种话,你怎么能信,还遇山翻山遇河过河跑到北边去,要不是我们传书拆穿,你是要走到天边吗。”
夏长青又失落又迥然:“嗐,澜舟那小子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我怎知他会拿这种事骗我…话说他为什么骗我?”
“还不是您,跟他乱说什么绮月姐姐被四哥杀死了,他是为了替姐姐报仇,才设计陷害。”夏云裳摇头失笑。
夏长青想起来:“哦,对了,月儿她怎么样了?”
祁景泰出声道:“伯父放心,她没事,杜澜舟已经去找她了。”
夏云裳看父亲精神恍惚的,挽着他漫步,小心思顿起,轻声诱哄道:“爹,你没事就好,我和四哥和等着你为我们主持婚礼。婚礼他都筹备好了,今天啊明天啊都是良辰吉日,我回去换身嫁衣便可,就等你这主婚人了呢。”
“不行,”夏长青头脑清晰的拒绝:“还有最后一道试题没考验他,当我傻啊。”
夏云裳:……
走了九十九步过来,祁景泰眼神愈发坚定明亮:“伯父请出题。”
夏长青转了转眼珠:“去你太子府上说。”
太子府包括詹事府,住着他的诸多属官幕僚,难道是要他当面承诺什么?祁景泰揣摩。
到了太子府正厅,夏云裳给亲爹奉茶,一壁担忧的望着祁景泰。
大家都秉着晒太阳啊、散步的由头涌来正厅门口看热闹,就差搬小板凳嗑瓜子了。众目睽睽下,亲爹故意为难殿下,说一些他做不到的事怎么办?
祁景泰回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泰然等着夏长青的试题。
夏长青喝过一杯热茶,方道:“这最后一题么……便是要你答应,从今往后只能有裳儿一个女人,不准弄些通房小妾给她添堵,你若敢违背誓言,我随时可以带她走。”
他清楚女儿和自己一样,对感情不容不贞,她这一会陷入爱河不在意这些,以后等祁景泰有了别人,她终将不满于分享丈夫的苦水。
其实夏云裳当然是在意的,不过她年纪小,是活在当下的性子,心想等以后祁景泰想纳小妾的话…那时再说吧。
看一心为自己着想的爹爹,夏云裳不得不承认他的用心良苦,当场险些感动落泪。可是殿下那边不知……
吃瓜群众惊掉了一地的眼睛,言论四起。
“普通男子尚且难做到,这人竟然信口开河要咱们殿下为他的女儿守身如玉?”
“殿下如今不仅可以拥有一妻多妾,未来还有三宫六院,怎么可能答应这么荒唐的要求。”
“啧啧,只娶他的女儿,那未来的后位不妥妥是他女儿的了,其用心可疑。”
在议论纷纭的声音下,祁景泰毫不受影响,唇畔溢开一丝轻松的笑,这是他碰到最简单的试题:“自然,我一生一世只爱裳儿一个,心里没有角落分给别的女人。”
饶是七八分确定了答案,亲耳听到他这么说,夏云裳敛眸会心一笑。
外面一干群众炸开锅,太子是金口玉言的储君,这种承诺轻易许不得的!
夏长青想起妻子尝受的劫难,还不够放心:“口说无凭,你拿什么保证?”
祁景泰略一思索,差人拿来笔墨。
“什么什么?”群众好奇兮兮的探头张望。
这一次的东西却不好公之于众,要等到万一可能公开时机。
祁景泰写完吹干墨迹,只奉上给夏长青看。
夏长青拿过来,眼扫完毕,满意的点头。
夏云裳挨过去看了一眼,心神震动,忍不住当众给了祁景泰一个熊抱:“四哥~”
祁景泰心中忐忑,蹭着她发顶:“你可不能变心,让那张纸上写的成真。”
夏云裳感动,更多想笑。
那是一张和离书,祁景泰已经在上面盖了印鉴和姓名,只要她达到对他死心的地步想走的时候,签上自己的名字,就可以随时潇洒走人。相当于女人能休了男人,主动权掌握在她手上。
“傻瓜,我当然也希望永远用不到。”夏云裳微笑。
会走到跟他情断义绝一天,那她也已是千疮百孔了吧。
兜兜转转,在开春季节,经钦天监测算,迎来祁景泰跟夏云裳的大婚吉日。
三房回归夏家后,父子俩结交了不少新朋友,大房的离去一点没让家里冷清下来,外面宾客满座,挤得水泄不通,百斤的喜糖都不够撒不够抢。
夏云裳坐在闺房的妆奁前,由全福人梳头。
镜中人笑靥如花,不自控的弯着唇,脸颊一直挂着两个小梨涡,她乌黑的头发被手巧的全福人拢到脑后,托着白皙精致的脸蛋。
其实她早已挽过一年多的妇人发髻,这一次却是以她本人的身份,堂堂正正嫁给祁景泰。
全福人拿丝线给她绞脸,随意绞了两下就开始给她换礼服,并非她偷懒:“小姐肌肤真好,跟剥壳的鸡蛋似的,光滑滑的,都没有汗毛可以绞。”
夏云裳听了有些慌张,恳求全福人:“婶子再给弄齐全一点啊,听说开脸会痛,我怎么不痛呢,再开一次吧。”
“孩子话,”全福人笑道:“开脸又不是为了痛,只是把脸绞得顺滑些,让新郎官看着赏心悦目。小姐的脸已经够滑嫩了,自然不需要多绞。”
夏云裳窘迫的吐了吐舌,接下来让丫鬟伺候穿嫁衣。
红巾一蒙,夏云裳的视线便被遮挡住了,她只感到趴上兄长宽阔的肩背,被送入花轿,十里红妆绕了很长很长的路,外面锣鼓喧天万民同乐,天快黑了时才抵达太子府,温暖的大手将她牵住,带她步入礼堂。
远离喧闹,坐上有些发铬的拔步床,红巾揭开,她见到了最爱的男人。
两人互相惊艳了一会,祁景泰亟不可待将她推倒在床,还没饮酒就醉了。
这人,把她衣服弄乱就算了,他待会还要去外边陪客呀。夏云裳捉住不让他解鞶带,嗔怪道:“你还要出去呢。”
祁景泰幽幽望着她敞开的凌乱衣襟,搂过来胡乱亲了两口过了把干瘾。
诶,谁规定要新郎官大喜之日去招呼客人的?
祁景泰不情不愿的坐起来,和夏云裳共饮完合卺酒:“等我回来。”
他体贴的为她摘下厚重的凤冠,让她屋子里可以随意走动。
折腾了一天,夏云裳肚子有些饿,又记着全福人叮嘱她大婚之夜不能吃太饱,否则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呃。
夏云裳走到桌边,心想觅一点点食就好。
谁知桌上盖碗一解开,全是刚放进来的热腾腾的菜,全是她喜欢吃的!
呜呜呜,祁景泰是不是存心想她新婚夜出丑……待会找他算账。
夏云裳坐下来控制的吃菜,忽而,桌上蜡焰一晃,夏云裳目光一凝,慢慢偏移到墙上,雪白的墙壁上郝然印出一个人影,不是她的。
夏云裳惊吓转身,竟看到一个中年妇人坐在她的床上,旁边站着个女子丫鬟模样。
“你们是谁?”夏云裳觉得两个人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她一时忌惮没敢开口喊救命。
一只小银蛇缠绕在妇人的手臂上,妇人笑道:“我们是圣巫族的人,我叫金娘。”
夏云裳略一思索:“圣巫族,南疆来的…你是来为南楚国报仇的?”
常州船战之后,南楚国遭受重创,奄奄一息,大魏国正商量将其一举歼灭。
“真是个聪明的女人,”金娘眼闪毒芒:“可惜,活不过今晚、不,还是让你活着好了,死只是一瞬间的事,一下子就没有感觉了。我要你活着,看着我和殿下相亲相爱。”
夏云裳惊疑这话何意,就见金娘的袖中飞出一只白色的虫子,虫子越胀越大,覆盖了她整张面盘,仿佛在蠕动啃噬。
夏云裳胃中作呕,见不得这画面,别开了眼睛。
刹那的功夫,夏云裳踌躇不定要喊人,又怕她袖中再飞出毒虫来将她毙命,她不经意扫量过去时,惊奇的看到……看到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方才眼角还有些许皱纹的妇人,转身变成一妙龄少女。
金娘对着镜子照,满意自己的杰作:“听说你曾经冒充自己的姐姐,和自己的姐夫厮混,才有今天的际遇。如今,我也让你尝尝,丈夫被另一个长相相同的女人抢走的滋味。妙不妙?”
“你,既然是南楚国子民,居然想嫁给殿下,怎么对得起你的族人?你是想冒充我接近殿下,杀害他吧?”夏云裳试探道,对方应该不会骗一个能被她掌控的人。
金娘果然吐露实情:“一开始是有这个打算,但我见到大魏太子后,深深的被他吸引住了。南楚国已经苟延残喘,我何必逆天行事?待我当了大魏皇后,与殿下养育大魏南楚共同的血脉,也算为我的族人尽一分心力。”
夏云裳松了口气,这么说祁景泰暂时不会有事。
“啊——”
眼前晃过一只小虫,附着在她脸上,令她感到剧烈疼痛。
夏云裳滑落椅子,疼得躬缩成虾米,觉得自己的脸被烈火焚烧着。
金娘居高临下看着她,待蛊虫弄好后,丢了一面小镜子给她瞧:“这就是你以后的身份,乖乖躲在角落里,看着我和殿下恩恩爱爱吧。”
夏云裳对着模糊的镜子,昏了过去。
没让新娘子多等,祁景泰重新去浴房,洗净沾染旁人的酒气,旋即阔步迈入新房。
“殿下——”
酥媚入骨的声音传来,令祁景泰心头一跳。
他信步走过去,女子亟不可待的露出圆润肩头:“殿下让人家好等~”
祁景泰望了她眸子一眼,往后退开两步。
他思绪飞转,大步走了出去。
新娘愕然:“殿下,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你去哪?”
“你先睡,我去处理公文。”祁景泰用尽量平缓的语气道。
府外,郭安领人暗暗将府邸包围,严察进出。
祁景泰在书房里奋笔疾书了一整晚,不甘自己听到的消息,夏云熙出去了,往圣巫族分部去了……
为什么,她从来不信自己。
从来都一走了之,让他猜,让他追,让他不干涉。
祁景泰不吃不喝了两天,第三天才出房门。
金娘立刻端着羹汤上来献殷勤:“殿下!您处理公务也不用这么急,您”
“我想一个人走走。”祁景泰目不斜视的挡开她。
金娘愣在原地。怎么对新娘子这么冷漠,难道外界传闻的深情太子,是假的?
祁景泰头目眩晕,不知走到何处来。
他似乎饿得出现幻觉,听到有人胆敢喊他的名字……不对,敢喊他名字的,除了她还有谁?
“祁景泰,这么多你的衣服要洗!一个人的衣服比全府人的衣服还多,败家……”
夏云裳碎碎念发泄不满。
本来,从一开始醒来在浣衣房,清楚金娘会代替自己行房,心痛得不能自已。
第二日早却听说,太子竟没跟新娘圆房,跑去书房睡,她就……不知该开心还是不开心,祁景泰为什么丢下‘她’不管,不会临时反悔了吧?
正想着,一道大力忽然将她拦腰抱过。
夏云裳惊悚的看着头顶的人,和他对视上。
祁景泰眯眼瞧着这一张平平无奇的脸,移到她的眼睛上,顿时加快步伐随意的走进一间厢房,将门关牢。
夏云裳警惕的望了四周一眼,死死咬住唇。
脸不是他认识的,腰段却一样的纤细,胸前一样的绵软。他忍受不了这样的一波三折,受不了她的离去,管何时何地,不遗余力的将她占有。
夏云裳吸气:“殿下……”
她倒不知道,祁景泰还有睡丫鬟的癖好!
不过也太不挑点了吧,就她这张平平无奇的脸。
祁景泰一直凝睇她的眼睛,动作着。
夏云裳从痛楚中渐渐缓过来,刚适应甚至还想继续…男子突然不行了。
夏云裳噗呲的笑出来,竭力扮好丫鬟的角色:“殿下累了吧,我扶您歇息。”
这才半刻钟不到……
祁景泰分明从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和嘲笑,他不能的忍东山再起,哼道:“我两天没吃饭了。”
夏云裳笑容一敛,真心疼起来:“那你还不快停下……”
祁景泰勾了勾唇,架起她双足,重振旗鼓。
夏云裳一个激灵,在他眼中看到了报复的狠意。
诶,早知道不笑话他了……
当不知什么原因饿了两天饭的殿下精神奕奕餍足似的和一个丫鬟从待了三个时辰的房里走出时,府中上下惊呆了。殿下临幸了一个平平无奇的浣衣房丫鬟!
消息传到金娘耳中,金娘怒不可遏的摔碎一个茶盏:“殿下怎么能抛下我去宠幸一个丫鬟!……是不是那贱人胆敢不听我的话,跟殿下道出实情?”
监视的小厮回禀,支支吾吾的:“没有,她什么都没说。”
“你们耳朵白长的吗,她没说什么,殿下也没说什么,他就跑去睡了一个卑贱的丫鬟吗,可能吗?”金娘绝不信自己的蛊术有破绽,除非他们俩人通了气。
监视的小厮仍含糊的摇头:“真没什么。”
“你敢瞒着我,他们到底说了什么?”金娘放出一只拇指大的蛊虫,伸到小厮眼前。
小厮要哭了:“奴才…奴才只是听到了他们叫.床声高亢,还有一些淫词浪语的,要、要小的复述一遍吗。”他羞耻的说出。
金娘一怔,继而将蛊虫捏爆:“该死的!我不信,不信她当了丫鬟还能挡我的道……“
金娘空守闺房等不到人,就守在通往书房的必经之道。
果然,她等到了男人…还看到男人牵着一个相貌平平无奇的小丫鬟。
金娘绞着帕子,拦过去:“殿下!你丢下新婚妻子,被这野女人勾住,你还记得当初对我的承诺吗。”
野女人,祁景泰眼底闪过一丝寒光,转瞬即逝:“只是一个丫鬟罢了,你身为主母,这点容人的器量都没有吗。”
可这丫鬟也太平平无奇了!怎么下得去嘴。早知道应该把她变得丑陋无比。
金娘仍不信自己的蛊术会有破绽,不依不饶问道:“就算殿下有了丫鬟,也不该冷落我不是吗,我们新婚燕尔,你却一次没进落星阁,叫我怎么做人。”
祁景泰定定牵着丫鬟,从她身边云淡风轻掠过,丢下一句:“我有事情忙,再说吧。”
金娘狐疑,绕去另一条小路,抵达书房后院。
夏云裳默然提着水壶,准备给祁景泰添茶,忽然看到窗户边耸动一个黑影。
夏云裳眉心一跳,不动声色的走到祁景泰身边添茶。
她心思一动,冷笑轻哼,推开祁景泰正批阅的公文,腻坐在他腿上:“殿下,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夏…主母那个丑女人。”
祁景泰眉梢微挑,见她眼神有意无意往某处飘,旋即明白过来,心下恼然她的大胆试探。
夏云裳又激道:“我能不能从她身边,把你抢过来呢?”
蛊虫这种玩意神秘兮兮的,没准金娘还在她体内种了什么蛊,随时要她死……不过谁叫小性子发作,偏想让那臭女人听听,即便顶着她的脸,也争不过她一个丫鬟!
祁景泰抬高她下巴,手游弋到她后腰:“看你表现。”
啪啪啪,奏折被推落一地,夏云裳被抱坐上去……假戏真做了。
听着里屋传来起起伏伏的声音,金娘啐骂了一声,不堪入耳,拂袖离去。
夏云裳把希望寄托于兄长,不出五天,终于带回圣医族跟圣巫族的人!
不过不见兄长身影,祁景泰倒是跟他们熟稔:“快请帮拙荆检查诊治。”
夏云裳一时间满心惊疑,拙荆……
圣医族的人把她带回房中,果然,移除了一种叫子虫的蛊虫,这种蛊虫和母虫相连,金娘想弄死她易如反掌。
夏云裳后怕这些天为了气那女人做出种种勾引…呃也是情不自禁的跟祁景泰欢好的行为,能活到今天真是命大!
被圣医族人取出蛊虫后,夏云裳激动步出内室:“四哥。”
祁景泰焦灼徘徊,闻言定住,看向恢复容貌的女子,朝她急奔紧拥。
夏云裳诧异问他:“圣医族的人,不会是你请来的吧?”
“你说呢?就凭你兄长,让他去找人找到猴年马月才能救出你?什么事都自作主张不跟我说,我在你眼里这么不可靠吗?”祁景泰后怕的抱紧她。ωωω.χΙυΜЬ.Cǒm
他看到那人的第一眼,第一反应绝不是夏云裳,再反应过来,不是夏云裳怎么有她的容貌?
他并不知道那是蛊虫所为,但知道对方一定控制住了夏云裳,所以不敢轻举妄动,演了这些天的戏。
被一通数落,夏云裳委屈:“我不是故意的,害我的人尤其盯着我和你告状,跟哥哥接触比较不引人注目。”
祁景泰结合原来她中了蛊虫的经历看,拆穿她:“分明怕我察觉到,那人会狗急跳墙加害我……你敢说,我们这几天亲密接触,你没有机会跟我说悄悄话?”
夏云裳脸一烧,推开他:“说什么呢,还有人在场。”
祁景泰正色,朝两族赶来的大夫作揖:“多谢两位搭救,还有那人”
“那人叫金娘。”夏云裳气呼呼道。
圣巫族的人说:“金娘是我们一族善用毒蛊的叛徒,容老身带她回去惩罚。”
一行人来到正厅,将还在闲适喝花茶的金娘团团围住。
金娘骇然:“你们——”
祁景泰喝道:“烦请两位先把她那张脸扒下来。”
二人谨遵命令,上前取掉金娘用来改变容貌的蛊虫。
金娘瞬间恢复了本身容貌,眼角堆积细纹,嘴唇肥厚,一个嫉妒心强的老女人。
金娘被扣押下,嘴里不可置信的喊:“你什么时候怀疑我的,难道——”
“一开始,见到你…恶心的第一眼。”祁景泰大发慈悲的回了她这句话,让人把金娘拖下去,交由圣巫本族处置。
“不可能,我和她一模一样,不可能。”
金娘叫嚣的声音远去。
夏云裳眨巴眼睛看他,也想知道:“你怎么认出来的呀?”
祁景泰扣住她手,难以形容的翕动嘴唇。
初见冒充了太子妃的她,便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她一声不响的走掉,换成夏绮月再度出现面前,他心也跟着死了一般。
洞房花烛新娘掉包,他只看一眼,便又辨认出不是她。
不管世事如何变迁,沧海桑田,他都会认得她,爱她。
祁景泰想出答案:“因为,你就是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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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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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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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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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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