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皇妃多骄>第 53 章 抓捕杜澜舟
  “不对,不对。你怎会跟月儿生得一样……”

  他与夏长青是亲兄弟,各自生的女儿互为堂姐妹,样貌上有肖似说得过去,甚至即便长得一模一样也牵强附会得过去。

  但她们样貌并不秉承父亲一脉,月儿长得像她亲娘。

  也就是说,难道……

  “老爷,你苦琢磨个什么劲儿,不是派人去请太子妃了吗,到时看请不请得动就知道了。”见丈夫一脸苦思冥想,贾若烟上前不以为然的劝说。

  反正她是不会相信这么离谱的事。

  恰巧这时,门外奴仆禀告:“太子妃到——”

  当夏绮月逶迤着长裙迈入正厅,姐妹花并存而立时,所有人视线遭到暴击。

  老夫人按着直抽抽的额角,直念阿弥陀佛。

  “娘。”夏长青赶紧给老夫人倒了一杯清茶平复心境。

  “砸我房间的绝对是,是那个叫云裳的。”夏宛凝瑟瑟抱着娘亲的手臂。

  贾若烟唇齿哆嗦:“她们都是白蕙兰生的孽障,找我报仇来了。她何时生的另个女儿,我怎么不知,难道是魂魄寄生……”

  对方不遮不掩的找上门来,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夏长鹤一肚子火不知从何生起:“好啊三弟,你竟做出拐带你嫂子的丑事来,同她生下这几个孽种。”

  当年他们没有白蕙兰的尸体,立的衣冠冢。

  据丫鬟口述,白蕙兰是跳河自戕了,尸骨无存。白蕙兰在大家眼中是温柔的脆弱的,又遭受毁容的打击,绝望跳河是正常的,大家信以为然,没往深处想。

  反而感谢她的主动,腾出位置。大家很快遗忘这个人,欢欢喜喜的操办家主喜事,迎接新主母。

  内敛含蓄的白蕙兰会跟桀骜不驯的三少爷走在一起,这是他们委实没想到的。

  而如今结合夏长青失踪的时间以及这双儿女来看,事实就是如此。

  “大哥说话放干净些,我和嫂子是明媒正娶,”夏长青横眉冷对:“我跟嫂子成亲远在离家的两年后,云裳比月儿小四岁,甚至中间还有一个云熙,她们不是同时出生,绝不是你们龌龊人想的那样龌龊。嫂子是被你姑辜负在先,心甘情愿跟我走的。她若不跟我走,迟早会死在你这个杀妻求将的无情人手中。这笔账大哥不找我算,我还要找你算。”

  太多笔账,夏长鹤还不知该算哪个。

  “好,我先不追究这个,”夏长鹤抓起长女的手腕,狠戾道:“云裳凭仗和月儿一样的容貌,这一年来扮演太子妃的是她对不对。月儿,他们这一年里把你藏匿到哪里,背后有什么阴谋计划,速跟为父道来。”

  正因三房一家人的插足,害他痛失了一枚安插在太子身边的棋子。叫他焉能不痛恨。

  非但如此还反过来对付他们,这一年里掀起多少风风雨雨。

  还有一点,夏云裳跟着太子为非作歹,俨然成了太子的人,搞不好就是下一任的太子妃。三弟又是江氏织造的东家,江氏织造是在扬州新崛起的不亚于白氏织造,得到他们,太子岂不如虎添翼?

  夏长鹤眼底划过一道狠光。

  即使暂时撼动不了太子他也要把三弟一家弄死,不能看这两家结为同盟。

  “爹,你抓疼我了,”夏绮月不适的皱眉,她扫过众人一眼:“这些人是谁,听你们的谈话,这位是我三叔了?”

  当触及到杜澜舟的眼睛时,二人目光均一闪,别开躲过。

  夏云裳:“大伯,你干嘛为难堂姐,你在说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我在扬州土生土长,很少来金陵,什么时候假扮太子妃啦。”

  “小侄可以作证。”

  杜澜舟觑了眼夏绮月被勒的通红的手腕,忙道:“云裳住在扬州一带,今年第一次来金陵,那儿的很多人都可以作证。”

  “你们别跟我装蒜,待我一试就知道了。”

  夏长鹤问:“月儿,你还记得去岁跟庄家小姐打赌搜罗旧衣一事吗,当时有多少贵女着了你的道给你送旧衣?”

  “有礼部尚书家的二小姐,都督府家的三夫人,父皇也送了……”

  姐妹二人曾鸿雁传书,把境况事无巨细的告知对方,为的就是以防这一天的到来。琇書蛧

  除了一些感情上夏长鹤都不知道也不会问的私事,几乎是没有遗漏的。

  夏长鹤翻来覆去的刁难问问题,夏绮月所答没有一样不与他们所知道的不吻合。

  夏长鹤气急败坏:“你们串通好的。”

  “大伯,凡事要讲证据,”夏云裳摊手:“光凭我们两个长得像,你就说我假冒太子妃姐姐,这事捅到刑部去,连案都不能立吧。”

  是啊,人证,物证,都是什么呢。

  夏长鹤头疼。

  事情仿佛陷入了僵局。

  彼时,郭安见太子昏睡了十个时辰总算醒来,赶紧叫厨房布膳。

  “对了殿下,太子妃出门了。”郭安想起来禀告。

  祁景泰慢条斯理的用着羹汤,闻言淡声道:“不是吩咐过不要外人接触她,也不要她接触外人。”

  嗨,您把太子妃当眼珠子似的宝贝着,这种拘禁她的话听听就算了。

  郭安丝毫没有不尽忠职守的自责:“太子妃是被夏家叫回去了,说是什么,找她回去对质,看咱们府上有没有第二个太子妃。那个带走太子妃的夏家仆人见到太子妃时,还像得了失魂症一样被吓住呢。真是奇怪,什么鬼话,哪来的两个太子妃。”

  啪嗒

  手中的琉璃汤匙掉进汤碗里,祁景泰胸口起伏陡然剧烈。

  “扶我更衣,去夏家。”

  夏府的争执仍在持续且恶化着。

  “三弟,纸是包不住火的。我即使把所有相关的人通通抓起来审问,也不会让事实埋没。”夏长鹤眼如鹰隼的仔细着对方的表情。

  夏长青无所畏惧:“大哥尽管盘查。我也不会放过你们当初对嫂子的恶行。”

  看来他们有备而来,夏长鹤眯眼。

  没有通报,毫无预兆的,一道修身如竹穿便服仍难掩矜贵之姿的身影迈入进来。

  八目相对,心思各涌。

  他怎的脸白得像一张纸,听说庄云飞父子还替他上了战场,他生什么重病了吗?

  夏云裳关心则乱,有些掩不住情绪了。

  杜澜舟将呼吸急促的她揽到身边,小声:“镇定。”

  目光犀利的扫过落在她肩头的那只手,祁景泰眸子蓦的变沉。

  “太子殿下,”夏长鹤行君臣礼,顺口问道:“殿下可觉得她们二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祁景泰翕动白唇:“她们长相神似,是什么关系?”

  听他这样装傻问没有透露有用信息,夏长鹤有些失望。

  不对,是他脑子生锈了。

  这一切很有可能就是受太子指挥,他巴不得攀上江氏织造,利用二人的身份捣鬼。

  怎么会帮忙揭穿真相。

  夏长鹤撇嘴答:“她们是堂姐妹,另一个是我三弟的女儿。说起来还是一桩不足为外人道起的家族丑闻。”

  祁景泰缓缓走到相依的二人面前,站定。

  眼瞳如深邃寒潭。

  夏云裳忙把肩上放置的手拂开,垂下眼帘。

  祁景泰心情稍霁:“堂姐妹长得如此相像,很是罕见。”

  “我这位侄女透着一股刁钻古怪劲,殿下可觉得似曾相识?”夏长鹤又忍不住问。

  祁景泰:“没有。”

  好吧,他脑子又生了一层锈……

  那就更不能让两家结为姻亲了,夏长鹤眼底闪过厉光。

  “各位别猜忌了,云裳不可能假扮太子妃,她一直跟我待在一块,并且,”杜澜舟面带春风:“明日,我就要宣布我俩的好事了。这是我们自幼缔结的白首之盟,到时还请太子赏脸祝福?”

  杜澜舟故意挑衅道。

  “既还没宣布,就称不上白首之盟。”祁景泰一口否决。

  等你有那个命再来谈和我抢女人吧。

  杜澜舟颔首:“好,反正不过就明日了,我等得起。我会借夏府在这设宴,务必请太子赏光祝福。”

  “本太子一定到场。”

  祁景泰舔唇笑笑。

  但祝福就未必了,是一定不可能。

  祁景泰深深看了夏云裳一眼,怕眼下群狼环伺,自是不能够相认。

  旋即,他绕到一边:“太子妃,你身体不好,出来这么久,回府吧。”

  “殿下,”夏长鹤迟疑:“关于她们的身份,我还有很多疑问,随时可能需要传月儿问话。”

  祁景泰淡声道:“她最近病了,等病好了,随你怎么问。”

  说罢,祁景泰带夏绮月先行离开。

  若那个后生真跟夏云裳订亲,太子跟江氏织造结盟倒是他多想了。夏长鹤若有所思。

  吩咐下人为他们准备客房,夏长鹤还很乐意提供场地,叫人把府上收拾出来,广发请帖,一层用意为介绍失踪多年的三弟,一层用意在让大家见证侄女和杜澜舟的订亲之约。

  翌日,府上披红挂彩,下人忙出忙进。

  夏云熙偷溜进来,见少女恹恹趴在桌上:“妹妹,你当真要嫁给杜澜舟?”

  “才不。”

  夏云熙摸了摸她脑袋:“那何必闷闷不乐的,哥帮你回绝了他去。”

  “别。”

  杜澜舟那个坏胚拿告诉祁景泰跟姐姐的秘事相要挟,夏云裳挽住兄长的手:“待会我再好生跟他谈谈,别得罪他。”

  “现在去说?”

  夏云熙向来不舍得对妹妹说一句重话,却觉得此举不妥:“即使你不喜欢杜澜舟,他还是我们的朋友。这种事怎么昨天不去说明白,等闹得人尽皆知了才拒婚,不是害他颜面扫地吗?”

  “唉。”

  夏云裳唯有叹息。

  府上打点得周周到到,用来做席面的新鲜鱼虾蔬菜刚从农庄大车的运进厨房,下人们统一发了新装。

  檐下挂灯笼彩布,到处都洋溢着喜庆热闹。

  贾若烟看到这一幕不甘极了,闯进书房找夏长鹤。

  “老爷,你这是为什么啊,一个侄女的婚事值当你如此上心。况且她说不定就是假扮太子妃祸害我们的小妖精,我恨不得将她抽筋剥皮。”

  夏长鹤搁下笔毫,沉着脸道:“妇人之见。我之所以急着撮合他们,是不想江氏织造跟太子勾结在一起。我去查过了,江氏织造的确是三弟的产业。这个我慢慢再收拾他,当务之急是不能让他们官商联合。你想,云裳若是假扮的太子妃,她一年多来和太子朝夕相处,难道还会是清白的?她要是动了心,太子再施法抢夺,他们结为姻亲是迟早的。”

  “原来如此。”

  贾若烟醍醐灌顶:“奇怪了,太子乃人中之龙,夏云裳一介商女又和太子处了那么久,不盼着攀高枝,怎么还甘愿另嫁一个小小乐府令?”

  “我不管那个叫杜澜舟从哪冒出来的,既然他们从前就订有婚约,那再好不过。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把这件事公之于众,越多人知道越好。倘若太子以后敢强取豪夺,我们也好有个正当理由与他对抗。你安安分分的,不要坏我大事。”

  “妾明白了,我这就去前厅招呼客人。”贾若烟从善如流。

  巳时初,太阳渐升,宾客们陆续到来,下人们嬉笑着谈论新来的夏小姐。

  前厅后院皆是热闹声一片。

  夏云裳穿过花丛月门,径自来到杜澜舟的居所。

  大爷很急,订亲过后要求他们择良日即刻完婚,杜澜舟正在挑选做礼服的绸缎,忙得脚不沾地。

  见夏云裳的到来,杜澜舟眼睛一亮,上前迎她:“裳儿,正好,我为我们大婚谱写了一首新曲,我演奏给你听。”

  夏云裳甩开他的手:“我说过八百遍了,不愿嫁你。你还要一意孤行,到时新娘子不在,丢脸的是你自己。”

  所以她不是没说过故意害对方难堪,这场订亲宴是对方一厢情愿要操办的。

  “你就是说上一万遍,我还是不会改变决定。”

  他喜欢的才不是那个遥不可及的太子妃,饶是午夜梦回里全都是他与她交缠的点滴……

  他要证明,娶了眼前正确的人,他的心就会收回。

  对于好不容易争到手的杜家,也经不起任何风浪的摧残,需要这样一位门当户对的主母。

  夏云裳面沉如水:“你非要如此,哪怕到时得到的是一具尸体?”

  “谁教你这么没出息的,拿自己的死威胁别人的过错——”

  杜澜舟还未开口,一阵冷风陡然扫过。

  来人卷走夏云裳径自飘然入屋内。

  杜澜舟正欲上前追,被侍卫郭安阻拦去路:“不好意思,借贵宝地一用。”

  屋内,堆积刺目的成婚用品,红绸彩带,美玉华服,琉璃灯盏。

  祁景泰看得火大,不等呆住的少女微微翕动唇想说什么,两手圈在她外侧,俯身堵住了她唇。

  像被疯狗咬了一口,夏云裳痛得红了眼圈。

  她挣扎推开:“你做什么。”

  “惩罚你一声不响的离开,惩罚你对我一点信任都没有所有人都知道了我才是最后一个知道。”

  若不是刚听到她不愿嫁给杜澜舟,他恐怕杀人都干得出来。

  夏云裳有点心虚努嘴:“谁叫你整天说不许欺骗对方,我害怕就一直没说。然后那天在街上,我突然被人带走了,这些天跟在爹爹身边筹备回夏府的事……”

  祁景泰不喜她闪躲的眼神,一言不合的打断又去咬她唇。

  逼她回应。

  果然让他不安的事再次发生了,她很是抗拒。

  祁景泰放她呼吸,手臂仍撑在两侧不让她溜走:“你只是利用我,不曾喜欢过我?”

  夏云裳垂眸。

  食指纠结的搅动着:“不是…我们的身份不合规矩,姐姐还在家里等你。”

  祁景泰恼火的看着她:“假如你姐姐赖定了我你预备怎么办,为了她不顾我的感受把我甩开?”

  “你敢说是我掐死你,不,回去掐死她。”祁景泰补充了句。

  夏云裳:……

  “我不知怎么办。”夏云裳抽搭了两下。

  祁景泰惩罚她的底线如此薄弱。

  他轻抹她的眼角,败下阵来:“不逗你了,她才不不会赖着我,还把我气吐血,跟一年前没有分别。我跟她天生不合。”

  “啊,她真的把你气到吐血了?”

  昨天就发现他面如金纸的难看脸色,吐血绝对就是表面上的意思。

  夏云裳焦灼打量他面庞:“你得什么病了,听说战场都不能上,是庄家父子代替你去的。”

  “相思病。”

  他认真的说,一丁点不掺假。

  原先以为话本子里说的都是夸张手法,亲身体会才知这病的磨人之处。

  前几天他也无法想象自己不过因为她的离开竟脆弱到患重病好像随时要驾鹤西去,病来如山倒。

  昨日甫一相见,他顿时便舒坦了,今早好得七七八八,病去如抽丝。

  夏云裳抿笑,陡然踮脚亲了上去。

  心里轰的如注入了新鲜血液般,祁景泰紧压她在门板上,疯狂掠夺柔软的香唇。

  夏云裳有些吃不消的捶打他:“病、好全了吗。”

  “没有。”怎么可能够。

  夏云裳觉得光这样出卖身体好像不对,呃,本来就不对。

  她说些好话哄他:“对不起,以后不会不辞而别了。其实这次我也不想的,是事发突然,我怕贸然去太子府惹人注意,坏了爹爹计划,没想到你会因此生重病。”

  祁景泰目标沿路往下:“还有呢。”

  夏云裳声音破碎吸气:“不该欺瞒我最亲近的人。”

  “嗯,然后?”

  然后她都不敢说话了!

  夏云裳咬唇,推开胸前的脑袋,缓了缓气息。

  “你生龙活虎的,病全好了吧。”

  祁景泰点头承认,捧起她绯红的双颊,啄她的力度变得温柔不似先前狂风暴雨:“我想你了。”

  怎么有种正戏刚刚开场的感觉……

  好吧,她也想他了。夏云裳藕臂缠上他的结实的腰,仰头迎合他细细密密的刷弄。

  门板因两人的动作咯吱咯吱晃得厉害,沉浸在其中二人浑然不觉。

  外面奴仆却听得面红心跳,杜澜舟更是整张脸气绿了。

  屋内不时传出女子难以抑的轻吟。

  杜澜舟咆哮的把院子里的佣人全都赶退,意图绕开郭安的阻拦:“这成何体统,放我进去。”

  “抱歉。”郭安揉揉鼻子。

  确实不成体统,闹得动静太大了。

  “知道还不让我进去。”杜澜舟眼珠子都快瞪爆了。

  “不是,我抱歉的是该把你赶远一点,不该让你听到这些,”郭安引手:“走吧兄弟,听人壁角的行为不好哦。”

  不好你大爷。

  这是他的地盘。

  房内是他的未婚妻。

  在他的房间私会他的未婚妻,有带这样欺负人的吗,有没有王法了!

  哦,人家是太子,还讲什么王法。

  里屋气温持续上升着,锦带罗裙不知不觉落满一地。

  对方抚触她的每一寸,像要在全身打下他的印记,夏云裳燥热得有些害怕:“我们要待到什么时候?”

  祁景泰明白她的顾忌,也愿意明媒正娶给她一份属于女子的尊重。

  而不是像她方才断断续续交待的那样,打算永远当别人的替身陪在他身边,真是个傻瓜。

  他会昭告天下他的新任太子妃是江氏织造千金夏云裳。

  “我会废掉太子妃,还她自由。处理完这些事,我来你家正式提亲。”

  做自己当他的新娘,夏云裳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欣喜点了点头。

  二人情绪一高涨,又没完没了没羞没臊起来……

  直至门外有管家通秉的声音远远传来:“哟,杜公子怎么还在这,前厅宾客都坐满了,就等你和夏小姐两位主人公了。赶紧过去吧。”

  夏云裳一个激灵:“我怎么办?”

  祁景泰喘一口粗气,最后探进衣君广氐胡乱的摸了几把搅动一池春水,方罢手。

  开始整理凌乱的衣衫:“去看看,我给他准备了一份厚礼。”

  夏云裳面色潮红,什么都无法思考:“喔。”

  二人整好衣冠,相携出门。

  经凉爽的秋风一吹,夏云裳的头脑微微清醒:“什么一份厚礼,你要干什么。”

  “搞事。”

  祁景泰冷冷勾唇。

  “你别乱来,他好歹是我,”经男人一瞥,夏云裳语顿,小心措辞道:“我把他视为亲兄长。”

  祁景泰:“我不抓他,以他顽固的个性会放弃宣布你们的婚约吗。”

  “抓他,怎么抓?”

  夏云裳听得胆战心惊。

  祁景泰捏了一下她的手:“不准为他说话。到时看就知道了。”

  莲池水榭边,宾朋已是满座。

  杜澜舟尴尬且焦灼的等着女主角,心思百转千回间,总算见夏云裳姗姗迟来,他忙压抑怒火上前。

  祁景泰越过一干人,叫郭安看守着,他径自步上高阶凉亭。

  亭子是让双方父母宣布喜讯的,把主人公的路拦了,自己上台是个什么道理?

  太无法无天了!

  夏长鹤忙缀上前,抢先朗声道:“不知殿下光临有何赐教?不管如何,这时是一对佳人的良辰吉时,我作为保媒人,不敢耽搁他们,还请殿下给我一个薄面,有事延后再说。”

  “你这保媒人做得并不怎么样,国公还是在其位谋其政,不要干这些说媒拉纤之事,惹人笑话,”祁景泰广袖负手,穿的一身玄表纁里的华服,比准新郎官服还气派正式,毫不掩饰打压破坏的嚣张气焰,直言道:“本太子认为这桩婚事不可行,势必要阻止这场婚约。”

  竟然光明正大的批评他!他好歹还是太子的岳丈。

  唉,这小子什么时候拿他当过长辈?

  担心的事发生了,夏长鹤从容应对:“殿下纵然是天之骄子,也不能随性毁人姻缘。我是云裳的伯父,事关她的终生幸福,不论谁想来破坏,都要先过我这一关。”

  “云裳也是我的姨妹,我也有立场和资格插手她的婚事。”祁景泰道,首先把亲属身份摆出来。

  这跟打仗需师出有名一样。

  若无个正当名义,便是胡搅蛮缠,接下来的一切他都无干涉的权力。

  呸,亏他好意思喊出姨妹两个字。

  杜澜舟绿气难忍,想冲上去,却被郭安死死围困在花丛一角落。

  “咦,这太子想公然抢人不成?”

  台下的夏长青担忧。

  夏云熙有同样的担心:“他要是当众公布和云裳的关系,我们之前所做的岂不功亏一篑?嗐,早知道让我去回绝杜澜舟。”

  夏云裳摇摇头:“他不会的,他办事有分寸。”

  台上,夏长鹤没有在对方搬出身份就被唬住。

  他据理力争:“哦,殿下既是云裳的堂姐夫,更不该误了云裳的吉时。他们订婚在即,殿下非但不祝福,还意图破坏,难道殿下对云裳……”

  话一出,引燃宾客的熊熊八卦之心,皆翘首倾听着。

  对啊,堂堂太子怎么会闲得来破坏一个刚认祖归宗不相熟的堂妹的婚事,男女私情是最好的解释了。

  夏长鹤这样,是先下手为强,倘太子再执迷不悟,就合了他大逆不道的说法。

  祁景泰淡声:“本太子对夏小姐没有任何想法,只是单纯的认为他们不相匹配。”

  “殿下这么说难以令人信服吧,”你说不匹配就不匹配,夏长鹤冷笑:“他们一个是才情横溢的乐府令,一个是江氏织造的千金,一个玉树临风一个柳亸花娇,年龄相仿,男当婚女当嫁。哪一处不匹配了?”

  虽然是场面话,祁景泰还是很不舒服。

  他丢给夏长鹤一个冷眼:“看人只看表面,国公真是老眼昏花不堪大任了,改明我便向父皇奏请放你回乡颐养天年。”

  夏长鹤一口老血喷在喉头:“殿下!”

  “殿下闹够了请下去,你对臣有不满的地方,我们私下调解,犯不着牵累别人。”夏长鹤深吸了一口气平复。

  祁景泰面向众人,步入正题:“毁掉这场婚事,并不是我今日来的主要目的,不过念着云裳是我的妹妹,顺手拉她一把免她遭坏人蒙蔽。我此次是来捉拿杜澜舟归案,怀疑他意图派眼线打通金陵权贵的内部坏我大魏官员家宅安定从而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什么目的?

  他什么时候犯了这么一大串罪名了。台下的杜澜舟一脸懵。

  “郭安,让杜大人上来。”

  杜澜舟步上亭子,写着满脸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悲愤。

  他不卑不亢的行礼俄而质问:“敢问殿下,下官何罪之有?”

  “郭安,再把那二十九户人家带上来。”

  紧接着,一帮成双成对的姐妹花似的贵妇人自月洞门鱼贯而入,不过她们互相恨不得把对方吃掉的眼神可不像一对姐妹,而是高门大宅中伺候同一个男人的‘姐妹’。

  身份多以主母跟姨娘为主,少数是由家中男丁带着来。

  她们甫一涌入,庭院里就飘着悲悲戚戚的怨诉声。宾客们一时不明所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祁景泰:“这些都是近来发生非死即伤事故的门户,所牵涉到的人都是由你扬州乐府令调.教出来的舞姬或伶人。”

  杜澜舟看到那些眼熟的人,登时明白过来,不禁怒火中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难道她们犯的错都要我来承担?”

  群众当面不敢质疑,心里却赞同杜大人说的。

  哪家后宅没有勾心斗角,用这个理由发难,有些牵强附会了。

  人家出嫁女还罪不及娘家,何况是这些无情的戏子。

  祁景泰笑意浅淡,慢条斯理的解释:“建安十五年,也就是今年,由扬州乐府进献给各官员的美妾达三十四名,如今我查到的二十九名,皆犯了事,其中还有二十名牵扯到谋害人命的罪名。她们一人害一条人命,便是活生生二十条人命。本太子尚知生命诚可贵,乐府令却不以为然,视生命为草芥,这就是我大魏官员对百姓的态度?”

  祁景泰再看向敢疑不敢疑的宾客:“倘这二十条命案发生在诸位家里,你们还会觉得这是无足轻重的事吗。”

  众人当即浑身一凛。

  尤其今日能出席国公府上的,肯定是主母而不是姨娘,对宠妾灭妻、小妾坏宅的事更为共情,不能容忍。

  是以绝大多数人立刻附议:“殿下说得对。”

  “一两件案子是巧合,但三十四个人里高达二十九人出事,我做出乐府令别有居心的推测,难道还不够?即便她们所行恶事不是乐府令指使,你也有失察之罪。倘都送这些居心叵测的女人来祸害大魏官员后宅,害得家宅不宁,攘内而安外,何以安天下。”祁景泰不讲究的放大罪名。

  掷地有声的字句令杜澜舟节节后退,后背都湿透了。

  是啊,这比例高得可怕。而且在场正室们都对小妾这一物种恨之入骨,要是乐府令送这些女人给她们老爷,岂不是换成她们遭殃?

  一时之间大家就扭转了心态,倒戈向太子这边。

  对杜澜舟的谴责声越来越大。

  好比出嫁女,要是做出什么有违妇道的事,世人的念叨跟娘家的教养不当脱不开关系。显然,这一大群犯事小妾的‘娘’便是杜澜舟。

  杜澜舟冷静沉思了一会。

  这么多人犯事,的确有他的责任。

  但前提是,她们真的做了错事。

  祁景泰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每一位挑选入京的美妾都是乐府严格遴选的,不仅包括身姿美貌,还有品德教养。

  三十四个人里二十九个人都不听乐府教诲犯事,还有二十个杀了人。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杜澜舟略一思索,冷呵道:“殿下想定我的罪名,请冲着我来。她们都是好不容易寻到安稳家庭的可怜女子,请不要迁怒她们。”

  祁景泰挑眉一哂:“你的意思是,本太子买通她们,串通起来冤枉你了?”

  “在下调.教选□□的人,我对她们还是很有信心的。她们都是些心无城府、柔弱可怜的女子,我不信会有这么多人干出杀人的事。”杜澜舟直言不讳道。

  天,她们哪敢让太子背黑锅。

  当事人主母们忙站出来说话:“太子殿下没有买通我们,只是昨天派了一帮人到家里查案,问了案件相关的几个问题,对了,殿下还亲自来了我们家监督。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小妾们也跳出来维护自身利益:“我们是冤枉的,殿下突然来查案,主母们先是害怕,后来大喜过望,想借殿下的手铲除掉我们。不知道主母跟殿下说了什么,害殿下对我们产生误会。”

  双方各执一词,吵嚷不休。

  至少小妾们还没被太子买通,杜澜舟燃起信心:“殿下,你听到了,她们是冤枉的。”

  “你聋了?另一波人分明说她们有罪。”祁景泰淡声道。

  “你”

  “这样,”祁景泰放话:“只要你能找出一个被我冤枉的人,我就此罢手,并向你赔礼道歉。”

  杜澜舟眼前一亮。

  这不仅能还他清白,还是让太子丢尽颜面,报应他私会自己的未婚妻之仇的大好时机。

  他就不信,祁景泰能在一夜之间,找出并确定二十个杀人凶手?

  里面总有冤假错案,他只要找出一个就能赢了。

  杜澜舟不敢懈怠,在一排人面前逡巡来回,放狠话道:“你们这些人被太子指认,肯定是活不成了。现在给你们一次机会,敢于证明自己清白的,请出列。”

  “我、我我——”

  求生欲望强烈的美人们争先恐后的上前。

  “慢着,”杜澜舟不会轻易再让太子抓到把柄,他肃然道:“记住,一定要自己清白,问心无愧,才有这次机会。站出来的人,我会把她们交给刑部、顺天府、大理寺挨个儿盘查,倘查出你们撒谎,确实犯了事,那就双倍惩罚,我会叫她求生不得、求死无门,还有她的家里人也要受到连坐。”

  经这一关卡,心虚的人立即不敢做声。

  场面一瞬的安静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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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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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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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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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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