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在外面驾车,林菀和谢星阑在马车里相对而坐,马车里一片静谧,林菀只听得见车轮的声音和她自己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你......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林菀被他直勾勾地眼神看得很是不自在,屁股像生了虱子一样左右乱动。
“看你好看。”
林菀:“!!!”
救命!谢星阑是去哪里进修了吗?怎么突然就学会了土味儿情话。
不过虽然话很土,但是人长得太帅了,她完全招接不住啊。
她左思右想,突然脱口而出:“那个,梁大汉怎么样了?”
话一出口她就觉得糟了,这什么见鬼的问题啊!
果然,谢星阑的面色沉了下去,“你是舍不得他吗?放心,他死不了。”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林菀扯着他的袖口弱弱地解释着。
“唉~”
谢星阑知道自己这个脾气来的很突然,但是他有些忍不住,一想到自己若是来晚了,恐怕菀菀就要被那个人带走了,这辈子都不一定见得到,他就心痛如绞。
看着林菀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神,他瞬间就泄了气,罢了,自己生什么气呢。
他伸手揉了揉她细软的头发,无奈道:“他连名字都是骗你的,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气我自己竟然没有保护好你,竟然能让人在我眼皮底下把你掳走......好在你没事。”
他的手从头发缓缓滑了下来,磨蹭着她细嫩的脸颊,语气认真而珍重:“菀菀,我会害怕。”
临时买的马车本就不大,两个人面对面,彼此呼吸交融。
林菀微微仰着头,她看到谢星阑那双狭长的桃花眼里,此刻只盛得下自己一个人,好似万千灯火都不及自己重要。
他的眼神看起来无比深情,让她险些沉溺其中。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林菀觉得脸上在发烫,她眼神闪躲,有些不敢直视他。
对面的谢星阑也没好到哪里去,耳朵通红,他轻咳一声:“我出去赶车,让摘星陪你聊聊天吧。”
说完掀开车帘便出去了,好像身后有人在追一样。
林菀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马车根本就不隔音,因此两个人说的话摘星全部都听到了。
不得不说,主子好像自然开窍了,竟然还会说这种话,啧啧。
*
谢星阑并不是只带着摘星一个人过来追人,还有其他暗卫,但是并没有露面。
之所以叫做暗卫,是因为他们就是隐藏在黑暗中的影子,见不得光。
梁大汉,不,他的本名叫做呼延卓,在看到林菀头也不回的离开后,心都碎了。
他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她为什么不肯和自己走,之前一口一个梁大哥叫的那么亲密,难道都是假的吗?
她还给自己各种图纸,送各种亲手做的美食,这难道不是她喜欢自己的表现吗?
呼延卓整个人都傻了,沉浸在失落中无法自拔。
而这期间,摘星一剑刺了过来,他险些没躲开。
“别看了,再看也不是你的人。”摘星讨厌他的这种眼神,好像菀菀是个负心汉一样。
“你懂什么?要不是你们来了,菀菀根本不会走。”呼延卓的武功也不差,当即和摘星打的难舍难分。
眼看两个人武功不分上下,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后面赶来的暗卫们一涌而上,很快就将这呼延卓打的落花流水,摔倒在地。
他用拇指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冷笑了一声:“汉人惯会以多欺少,真是长见识了!”xǐυmь.℃òm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偷偷掳人还虐待小姑娘?”
“她嘴巴不干净,那般编排菀菀,我惩罚她有什么不对?”
“菀菀不需要你的惩罚,你是谁啊你,你有什么资格啊,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
摘星的嘴巴好像越来越毒了,旁边的暗卫都不由得瞥了她几眼。
而呼延卓听了这番话,喉咙泛着浓浓的血腥味儿,险些吐出一口老血,也不知道是打架受伤还是气的。
“看在你之前帮过菀菀不少的份上,这次就饶过你,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逃跑,之后若是再被捉住,那就别怪我没有手下留情了。”
“你就不怕菀菀伤心吗?”
“从你绑架她的那一刻,你们之间的情谊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是啊,自己好像真的做错了,但是他不后悔。
呼延卓深深的看了一眼林菀离开的方向,转身便踩着轻功逃开。
不管怎么样,保命要紧,他还会回来的。
*
白天赶了一天的路才来到这个镇子,回去自然也要差不多的时间。
林家人左等右等的,等了一晚上都没等到人,实在是熬不住,便各自回房去睡觉了。
躺在床上,林氏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旁的林根生叹了口气,“在想什么?”
“你说,菀菀她现在被找到了吗?安全了吗?是不是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林根生翻了个身,由平躺改为侧躺,伸手握住相伴了大半辈子的娘子的手安抚道:“想这些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好好睡一觉,然后起来去镇上打探打探消息。”
“你想想,若是菀菀看到你糟践自己的身子,恐怕就是回来了也不开心,她不是和你最亲了么。”
说到最后,林根生甚至有些吃味,但是菀菀年纪大了,是大姑娘了,就算是亲人,他们之间也要保持距离。
“你说得对,菀菀确实最疼我了,对了,这件事要不要和幺儿说一声?”
林氏想到之前每次出事都瞒着幺儿,最后他都很是生气。
这次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家里有事的话一定要告诉他一声。
要说林氏天不怕地不怕,她就怕幺儿生她的气,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吧!
“说一声吧,还有小枫,下午也让他一起回来,到底都是一家人,没有瞒着的道理。”
眼看林氏还想说什么,林根生直接在她身上拍了拍,“行了,先睡吧,咱们年纪大了熬不得,我还想多活几年以后带曾孙呢!”
曾孙?菀菀和那小谢生出来的娃娃恐怕会很俊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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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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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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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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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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