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瑜牵着侄女谢幼安看着眼前有些破旧的祖宅满脸疑惑。
虽然长期不住人,但是因为有族人的打扫,倒也还算干净。
只不过家里也没什么人了,这里又那么远。
回来一次在路上耽搁了好几天,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谢星阑面色不变,一本正经道:“许久未回来了,想回来祭祭祖。”
轻轻推开许久未开的木门,发出沉冗的“嘎吱”声。
院子里一片荒芜,杂草丛生,地上铺的青砖大概由于雨水的冲刷已经翘起了边。
墙面痕迹斑驳,墙角边缘处爬满了青苔。
加之天色很黑,看起来有些瘆得慌。
纵然族人帮忙打扫也不可能把院子维护的一尘不染,只是简单维护一下。
再加上这些年谢家败落了,照顾的就更为敷衍了。
这是祖父以前的宅子,那时候谢星阑还没有出生,父亲的年纪也还不大。
后来祖父跟着高祖打天下后,封侯拜相,荫庇族人,这个就成了祖宅,他们家每年都会回来祭祖一次。
一直到谢家出事,谢星阑从军这几年,才没有再踏足过这里。
“走吧,进去看看。”
谢星阑率先走了进去,四处张望着,借着月光可以看清院子里的布置,满满的都是小时候在这里玩耍的回忆。
一手牵着谢幼平,一手牵着谢幼安,沈菁菁缓缓走进这满是回忆的宅子,心情十分复杂。
相对来说,谢星瑜的年纪还小,对这里的记忆不算深,反而是他们这些年纪大的记得很清晰。
那时候,家人都在,祖父祖母、父亲母亲,还有少年天才的兄长谢星允。
不过斯人已逝,留下来的人不能沉迷在过去,只能向前看。
走进堂屋后,先点燃了几根蜡烛,将屋子照亮。
窗外影影错错,不知道是否潜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嫂子,你也累了一天了,你带着幼平幼安先歇会儿,我和小鱼儿去收拾下屋子。”
这次没有带什么下人,每次过来祭祖的目的都是忆苦思甜,因此家务活儿都要自己动手。
这也是祖父祖母定下的规矩。
“不用,我还不累。”沈菁菁说着起身就拿起一盏蜡烛回房间开始打扫。
简单的把屋子打扰一下,清洗干净,再把带来的床褥铺上就可以了。
几个人都不是什么娇小姐,做起来倒也麻溜利索。
谢星阑刚来到厨房准备清理,就发现这里好像有些不对劲儿。
灶台竟然还有一些余温,他动作似是不经意的碰了碰案板,上面也并没有灰尘,好像有人才来过不久。
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闪过万千思绪。
简单收拾了一下厨房,余光朝四处瞥了瞥,这才大步离开。
一旁不远的柴房里,几个男人正趴着窗户缝朝外看,直到身影彻底消失这才缓缓舒了口气。
“他妈的,到底是谁说这家没人的!”
瘦猴儿气得要死,他们要不是躲得急就被发现了。
恰巧他去解手的时候,听到门外传来马车声以及人的交谈声。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几个人连忙转移阵地,从客房转移到了柴房。
但是此地也不是久留之地,尤其是还有两个女人。xiumb.com
刀疤脸看向还在昏迷的裴家小姐和那个不认识的姑娘,眉心皱了皱。
“等夜深了,他们睡了,咱们就赶紧撤。”
这两个人还是早点交出去早好,放在手里始终是一个隐患。
“那这个姑娘……”
瘦猴儿好色的毛病又犯了,没忍住搓搓手,猥琐的笑笑。
月光透过窗子洒在林菀的脸上,显得她更加美貌动人。
尤其是这一身皮肤,简直吹弹可破。
乖乖啊,这可比之前的那个好看多了。
他没忍住期盼地看向刀疤脸,“嘿嘿,老大,你看我这……”
“管好你的裤腰带!不然我不介意帮你永绝后患!”
被这句话吓得,瘦猴儿倏的一下捂住裤裆,脸色煞白。
他可知道老大的厉害,老大说出的话从来都不会是说说而已。
他可是他家三代单传的,还要传宗接代的。
“不碰就不碰,我这不就口花花两句么,嘿嘿嘿,您看我什么时候没听您的,擅自动手过?”
看到瘦猴儿认怂,一旁的小六不屑的撇撇嘴。
他最看不上这种人,看到女人就走不动路。
整天就惦记着这些下三滥的玩意儿,早晚死在女人上面!
“记住你的话,不然我不介意帮你。”
刀疤脸说完便坐到旁边闭目养神,不再理他。
晚上还有事要做,现在还是休息下,养好精神为好。
夜色渐渐深了,仿若墨汁泼过一般的天幕上,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
云层缓缓移过来,将月亮遮的严严实实。
这个时间,想来宅子里的人应该都睡了吧。
“老大,我先出去探探路。”
瘦猴儿急于表现一下自己,得到准许后便准备出门。
“嘎吱~”
推门声其实并不大,但是在这寂静的夜里,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吓得瘦猴儿当即一个哆嗦。
“他妈的,吓死爷了!”他唾了一口唾沫,这才走了出去。
没有关门,他悄悄翻到后宅看了一圈,每个房间的灯火都熄灭了。
走到卧室门口侧耳倾听,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淡淡的呼吸声。
一直走到谢星瑜的房间门口,长期混迹于烟花场所的他嗅到了一丝脂粉味儿。
他没忍住吸了两下鼻子,“这是有女人?”
他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他这个人什么也不爱,就爱和女人做那档子事儿,一天没有女人就难受。
心里痒痒的不行,纠结了半晌还是悄悄离开了,毕竟老大之前放的狠话余威尚存。
而且他也怕因此耽误了正事,到时候的后果恐怕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
听到脚步声走远后,谢星阑猛地睁开双眼,面上满是怒气。
妹妹和嫂子的房间就在他隔壁,他耳力过人,明显听到那人在妹妹房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才离开。
他直接起身,拿起床边的佩剑,朝门口走去,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刚打开门,就见到谢星瑜也穿了一身黑色裙子,拿了一把刀走了出来。
“胡闹!”
这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敌方情况不明,一不小心就容易有生命危险。
没想到刚一出门就撞上哥哥,谢星瑜暗道一声:“倒霉!”
“哥哥你放心,我就跟在后面,你不让我上我就不出来。”
对自家妹妹的信任程度为0的谢星阑,坚决不同意。
笑话,就看她平日里的所作所为,答应过的事情有哪件做到了?
“不行,回去!”
“我不!”
两个人一时间陷入僵持。
谢星阑无奈,这个妹妹的脾气也不知道像谁,倔得像头驴。
“那你远远跟在后面,不许上前,听到了吗?”
“谢谢哥哥,你放心吧!”
摸清楚情况之前,她不会冲上去的。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她才不会那么莽撞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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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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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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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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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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