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目光在昭阳身上扫过,嘿嘿笑着到:“是不是皇姐做了什么,惹母后生气了啊?”
昭阳嗤笑了一声,抬起手便朝着楚君墨的额头打去,楚君墨瞧见了昭阳的动作,身手极快地躲了开去,见昭阳并未打到,还颇为得意地朝着昭阳嘿嘿一笑。
昭阳倒也不气恼,只淡淡地扫过楚君墨,轻笑了一声:“倒是让你失望了,母后倒是并不生我的气,只不过,过会儿有些人怕是要遭殃了。母后让苏丞相接我离开不过是害怕到时候自己生起气来,场面太过血腥,于我和腹中孩子不利,才让我早些离开。”
楚君墨闻言,眨了眨眼,目光望向昭阳,似是在考量她说的画是真是假,而后又转开目光望向了太后。来来回回地转了好几转,才呐呐开口道:“皇姐口中这有些人,该不会指的是我吧?”
昭阳笑容愈发灿烂了几分:“恭喜陛下,猜对了。”
楚君墨眨了眨眼,一脸迷茫的样子。
昭阳愈发开怀,转过头望向静静站在一旁看着的苏远之:“苏丞相,快走快走啦,咱们先出宫,待会儿场面若是太血腥,我怕我会受不住。”
苏远之垂眸浅笑,低低“嗯”了一声,伸手牵过昭阳的手:“如此,微臣与昭阳就先行告退了。”
太后挥了挥手应了,苏远之便带着昭阳一同出了正殿。
走出了门外还能听到楚君墨急切的声音:“哎……皇姐,你别走啊……”
昭阳轻笑了一声,却并未理会,只与苏远之一同出了宫,上了马车。
昭阳在马车上坐稳了,才转过头望向苏远之,见苏远之神情仍旧平静冷淡,便眨了眨眼:“你就不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苏远之抬起眼来,眼中闪烁着几分笑意:“我好不好奇,你也定然会说与我听,不是吗?”
这样笃定的态度……还真是无趣呢。
昭阳心中暗自想着,却也还是将后宫发生的这场闹剧说了出来。
苏远之听罢,倒也并未有太大的反应:“楚临沐想要在这场祭天大典上动手脚,我与陛下一早就想到了。”
“嗯,只是瞧着宜妃这一出戏,目的应是让我与君墨一同主祭,我料想,祭天大典之上,楚临沐的目标应是我与君墨二人。”昭阳轻声道。
苏远之想了想,转过眸子望向昭阳:“即便是如此,我也不会让你掺合这件事情。左右这段时日,你就安生呆在府中便是。”
昭阳见着苏远之这副霸道模样,捏了捏苏远之的胳膊,轻哼了一声,方开口道:“我知道了,祭天大典当天我一定会安安生生地呆在府中的,只是我觉着,既然阿幼朵这出戏的目的是让我与君墨一同主祭,咱们不妨也同阿幼朵演一出戏,让她以为我到时候会参加,以防她们计划有变,我们却不能早些知悉。”
苏远之却仍旧只是淡淡地态度:“此事我与陛下自会安排,你莫要思虑太多。”
昭阳撇了撇嘴,有些不满,复又接着道:“既然都知晓楚临沐会在祭天大典上有所动作了,你还不好生加以防备,君墨的暗卫是重中之重,若不然,到时候直接让人易容假扮君墨就好了。反正……”
昭阳话说到一半,就瞧见苏远之轻飘飘地扔了一个眼神过来,警告意味甚浓。
昭阳一下子就忘记自己后面想要说啥了,只委委屈屈地瘪了瘪嘴,轻哼了一声道:“知道了,不能思虑过重,这些事情你们都自会安排的,用不着我多操心……”
苏远之听着昭阳这怨气甚重的语气,忍不住笑了起来,抬起手来揉了揉昭阳的发,随即将昭阳揽入了怀中:“好了,莫要生气了,我答应你,等着这次祭天大典过了,我就带你去逛逛街。亦或者空出两日的时间,你想要去哪儿就去哪儿好了。”
“真的?”昭阳有些怀疑地望向苏远之。
苏远之连连点头:“我们也就只有在皖南城的时候一起逛过,我觉着挺不错的。”
昭阳闻言便眯起了眼来,在苏远之的肩膀上蹭了蹭,像一只餍足的猫儿。
回了府,昭阳就让奶娘将慕阳抱了过来。苏远之严令禁止昭阳抱慕阳,奶娘自也不敢违背,只抱着孩子让昭阳逗一逗。
慕阳回到丞相府之后,昭阳亲力亲为带了一些日子,母子二人关系也亲密了许多。如今见着昭阳不肯抱自己,每天慕阳都得闹上那么一场。
果不其然,奶娘将慕阳以抱到昭阳面前,慕阳见着昭阳便下意识地伸出手去,一副要昭阳抱的模样。
昭阳退后了一步,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可奈何:“你的坏爹爹不让娘亲抱你哦,娘亲就陪你玩一玩,不理你那坏爹爹。”
慕阳尚且不会说话,却似乎是听懂了昭阳的话,嘴一瘪就要哭的样子。
昭阳急忙拉过苏远之:“都怪你都怪你,你看慕阳都要哭了,快抱抱他。”
苏远之望了一眼泫然欲泣的苏慕阳,又看了眼一脸责怪的昭阳,轻叹了口气:“你确定,我抱他他不会直接哭出声来?”
“……”她不确定。
只是心中却是更加不满了起来:“人家寻常百姓家的男子都要抱自己的孩子的,你却一点儿也不愿意和慕阳亲近,我不管,你快抱抱他。”
苏远之又看了苏慕阳一眼,却见苏慕阳也在看他,眼中似乎带着防备与抗拒。
“……”见昭阳不肯松口,苏远之只得上前接过苏慕阳。
兴许是父子天性,苏慕阳倒也并没有哭,只是定定地望着苏远之看。
昭阳将奶娘和丫鬟屏退下去,目光在父子二人脸上转来转去,忍不住笑了起来:“倒还真是有些像。”
只是话音刚落,苏慕阳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朝着昭阳伸出手去。ωωω.χΙυΜЬ.Cǒm
昭阳又退开了一些:“你哄哄他啊。”
哄?
苏远之一脸茫然,想了好半晌,却猛地将苏慕阳举了起来,骑在了他的脖子上。
“……”
“……”
昭阳尚未缓过神来,却又听见苏远之咬牙切齿的声音:“苏慕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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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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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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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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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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