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闻言,想起方才他的话,便忍不住挑了挑眉:“是不是应当如你一样,直接叫人去蒙着头打一顿,而后叫个大夫跟着,再给把个脉,就知道了?”
苏远之瞥了昭阳一眼,眼中隐隐含着几分笑意:“大夫都不用,让两个人,一个打她脸,一个打她肚子,看她是护着脸还是护着肚子,便知道是不是怀孕了?”
昭阳笑了起来,笑容像是乍然盛放的昙花,张扬却带着一丝妩媚。
“其实这一次,将那月娘请来,也并非是单纯想要试探试探淳安怀孕一事。孙永福虽然纨绔风流,可是却也不是一个全然不顾大局之人。淳安虽然已经不是公主了,可毕竟还有一个沐王。他这一出移情别恋,迷恋青楼女子不理淳安,唱得却是有些过了。”
苏远之望向昭阳,沉吟了许久,才道:“咱们元宵节那晚见到的西蜀人,是西蜀国的端王曲涵。”
昭阳一怔,却是不知苏远之为何提起这么一茬来。
“端王?我听闻,端王不是因为调戏了自己皇嫂,被赶出了西蜀国吗?”昭阳蹙着眉头问着。
“是。”苏远之点了点头:“踏青节那天,端王去了望仙楼,一直在望仙楼的一间雅室之中,呆到了晚上,而后孙永福便带着月娘进了那间雅室。”
昭阳闻言,嘴微张,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西蜀国的那端王竟和孙府暗中来往?”
“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只是事情有些太过凑巧了些,孙永福迷上望仙楼那月娘的时间,刚好是端王来到渭城之后。”苏远之淡淡地道:“因而,你还是离那月娘和望仙楼远一些比较好,莫要在掺合此事,若是被他们发现了你在暗中查探,我怕他们会对你下手。”
昭阳沉默了许久,才道:“德才人母女,这一次给我设的局还蛮有意思的。至少到现在为止,我尚且看不清这究竟是个什么局。”
“淳安怀孕,那日,他们兄妹二人故意将此事说给我听。我以为是要迷惑我,想要让我去父皇跟前嚼舌根,而后她们设好陷阱等我去钻。可是出宫来一问,却发现淳安未婚先孕之事,几乎闹得人尽皆知。淳安最注重的是自己的名声,若只是为了设计我,她犯不着这样诋毁自己。”
昭阳眯了眯眼,眼中带着几分疑惑之色。
“人言可畏,无论是淳安是不是真的有孕,这流言一出,她想要再挽回自己的名声,便是难如登天了。我倒是越发的好奇了,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苏远之微微蹙了蹙眉:“陛下让我去闽西一趟,明日一早便会出发,我不在渭城,光是那些侍卫维护能够护得住你,你莫要轻举妄动。”
“什么?”昭阳一怔,声音突然便拔高了:“你要离开渭城?”
昭阳脑海中突然想起,前世的时候,沐王便是在苏远之不在渭城之际起事的。那一次,他应当是去柳州治理水患?
苏远之见昭阳这般激动,抬起眼来看了昭阳一眼,嘴角带着几分若有若无地弧度:“嗯,去闽西。”
“不是柳州?”昭阳又问道。
苏远之眼中满是疑惑:“柳州?我去柳州做什么?闽西在西边,柳州在东南面,全然不同的方向。”
昭阳这才放下了心来,沉默了片刻,才又问:“约摸要去多久。”
“两个月左右吧。”苏远之应着。
昭阳轻轻应了一声:“多多保重。”
顿了顿,才又道:“闽西那边有些湿热,母后寻来的药草你带些去,若是不舒服了,便拿些煮了水来泡一泡脚。”声音却愈发地低了几分。
苏远之一一应了,昭阳便不再说话,似乎觉着心中有些闷闷的。
苏远之自也察觉到了这样的气氛,便笑了笑,转开了话茬子:“刘平安和孟志远,这两人似乎并无什么特别的,你为何知道他们?还让你那宫女去寻来。”
“额……”昭阳一怔,没料到他突然问起这一茬来,一下子也不知如何应对,半晌才道:“此前去庙中祈福,求了一卦,方丈说,这两人有状元命,能够助我成事,我以为方丈只是随口一说,让沧蓝去打探,却不曾想到,真有其人。便想着今年左右都有科举,便让这两人去试试,若真成了状元,却就是两颗极有力的棋子。若是不成,在宅子中教导教导其他人,也可用。”
苏远之定定地看着昭阳,许久没有说话,半晌才道:“既是如此,那便留着瞧瞧吧。”
说完,却又挑了挑眉,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地望着昭阳:“我就要离开两个月,这两个月大约都见不着我了,怎么,不表示表示?”
“嗯?”昭阳有些不明所以:“表示什么?”她方才不是已经说过多多保重了?
苏远之瞧着昭阳一脸茫然的模样,也不知该欢喜还是惆怅,索性自己动手将昭阳拉入了怀中,径直就对着昭阳的唇印了下去。
昭阳瞪大了眼,似是有些惊愕,那般模样却惹得苏远之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伸手将她的眼睛遮住了。
等着昭阳气息不稳之时,苏远之才将昭阳放了开来,难得唠叨地叮嘱着:“我这一趟在路上的时日多,若是得了闲,会与你寄信的,你若是想我了,闲着无事的时候就多给我做些香囊腰带的。”
昭阳满脸薄红,声若蚊蚋地应了。
送走了苏远之,昭阳才去了书房,刘平安和孟志远一见到昭阳,便连忙行了礼道:“多谢公子慷慨解囊……”
话还没说完,昭阳便笑出了声来:“慷慨解囊?我的银子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屋中两人一愣,皆是满脸疑惑地望着昭阳,昭阳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才道:“我听闻你们二人的家境都不算太好,刘平安娘亲病重,却因为没有银两,无法给母亲抓药治病。孟志远,家中父母双亡,留下好几个弟妹,可是家中田地却被叔伯抢了,几乎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琇書蛧
“银子我有,可是,我不是什么大善人,我不说假话,帮你们,自是希望你们能够为我所用。若你们没有了价值,我当然也不会拿银子出去白白扔了。”昭阳冷冷笑着道。
刘平安和孟志远对视了一眼,才道:“公子希望我们如何?”
昭阳的手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今年秋天的秋试,我知晓你们二人本就是要参加的。只是,我希望你们能够夺下状元来。在此期间,你们家中需要的银两,我都可以为你们负担。”
昭阳见两人都不说话,又笑了笑。
“你们须得明白,你们如今被人这般踩在脚下,便是因为,你们站的位置不够高,当有一日,你们成了状元,当上了官,且看看,那些曾经践踏过你们的人,又是什么模样。”
半晌,孟志远才咬了咬牙道:“是啊,今日他们夺我田地,等我成了状元,看他们还敢不敢那样对待。”
刘平安猛地一拍桌子:“公子救了我娘亲,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帝女难驯更新,第一百二十七章 告别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