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叶府,叶修竹便被叶澜渊拧到了书房,刚一进书房的门,叶修竹就忙不迭地跪了下来:“爹,你听我说,我真的不知道。年前我去见其它几个商号的东家,因着之前我们与他们合作得不少,我就想着好生犒劳犒劳他们,就将见面的地方选在了留香阁。”
“那画儿是被留香阁的老鸨带过来的,其他人硬要将她让给我,我推拒不过,这才……”
叶澜渊却只阴沉着脸把玩着手中的玉佩,面上冰冷一片。
“我实在不知道那画儿与爹有关系,若是知道,即便是拿刀架在脖子上,我也断然不可能碰她一根汗毛。”
叶澜渊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任由他自说自话。
叶修竹心中像是被火烧了一般,急切地想要解释清楚,只是叶澜渊却一言不发,让他实在是有些手足无措。
“爹……我错了,我错了……”叶修竹见叶澜渊似乎压根不听他解释,索性干脆地认了错。
叶澜渊瞥了他一眼,倒是嗤笑了一声:“你错在何处?”
“我……”叶修竹却回答不上来,说他不该睡了自己父亲的女人,可是他的确是因为不知道。且那青楼中的女人那么多,每个青楼女子送往迎来的恩客那么多,就拿那画儿来说,只怕睡过她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
这也不算是他的错啊。
“看来你是觉得自己没有一点错了。”叶澜渊声音泛着冷意。
叶修竹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连忙道:“不不不,孩儿错了,我不应该招惹上那画儿,也不应该在了空寺那样的佛门圣地胡来,让咱们叶府丢失了脸面。”
叶澜渊眸光愈冷:“呵……”
手却已经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算盘,猛地朝着叶修竹砸了过去。
“啊!”叶修竹惊叫了一声,身子猛地瑟缩了一下。
算盘的棱角正好砸在他的额上,痛意袭来,随即便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
叶修竹抬起手一摸,就瞧见手中鲜红一片,喉头一哽,却是不敢喊冤。
“捡起来。”叶澜渊冷声道。
叶修竹不情不愿地将算盘捡了起来,恭恭敬敬地递到了叶澜渊的手中。
叶澜渊接了过来,操起那算盘便朝着叶修竹猛地打了下去,叶修竹连连呼痛,却也不敢躲闪,只不停地惊叫着。
叶澜渊打得气喘吁吁地,半晌,才停了下来,将那算盘扔到了一旁。
“去祠堂跪着吧,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叶澜渊站直了身子,冷冷地道。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传来管家说话的声音:“夫人,老爷与二公子在书房中商议事情,夫人还是先回吧。”
随即林静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够听的吗?方才在门外我听到修竹的叫喊声了,我来瞧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管家有些为难,正在此时,书房的门便被打了开来。
叶澜渊沉着脸从里面走了出来,林静柔愣了愣,连忙朝着叶修竹行了礼:“老爷。”
叶澜渊却看了没有看她一眼,径直吩咐着管家:“将二公子送到祠堂,你亲自盯着。”
说罢,也不等林静柔开口,就已经径直出了院子。
“老爷……”林静柔追了两步,见叶澜渊步履匆匆,她实在是追不上,才停了下来,转身快步进了书房。
一进书房就瞧见叶修竹跪在地上,额上还有血不停地流下来。
“天啊……”林静柔快步走到了叶修竹面前跪了下来,捧着叶修竹的脸仔细看了看,手颤颤巍巍地想要碰触叶修竹的伤口。
只是还未碰到,就听到叶修竹“嘶”地叫了一声。
林静柔连忙顿住,咬着唇望着叶修竹:“痛不痛啊?你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惹得你爹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叶修竹张了张嘴,却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只闪开了目光,低着头道:“没……没什么。”
林静柔一见他目光躲闪,便知他没有说实话,心中气极:“没什么你爹会对你下这么重的手?你这孩子!有什么还不能和我说的?”
叶修竹只垂着头,不去看林静柔的脸。
管家站在一旁,垂着头道:“夫人,老爷让老奴送二公子去祠堂。”
林静柔连忙将叶修竹挡在了身后:“去祠堂做什么?修竹究竟犯了什么错?你瞧瞧修竹的脸上都是血,难道不是应该马上叫大夫给他看看?要是留了疤可怎么办?”
管家神情不变:“夫人,老奴只是按照老爷的吩咐行事,若是夫人有什么疑问,可以去询问老爷,只要老爷开口,我自然照办就是。”m.χIùmЬ.CǒM
这就是不让她带走叶修竹了?
林静柔气得厉害:“呵,一个下人也蹬鼻子上脸,妄想爬到我的头顶来了?”
“老奴不敢。”管家轻声应着,只是神情却并未有半分退意:“只是夫人也应当知晓,这叶府中的主子是谁,老奴也不过是听命行事而已,还望夫人莫要为难。”
林静柔深吸了一口气,一把将叶修竹拉了起来:“今日我就要将修竹带走,你尽管去禀报老爷去,让老爷有什么问题,来找我就是。”
说罢,就拉着叶修竹往书房外走去。
管家微微蹙了蹙眉,神情带着几分无奈:“既然夫人非要如此,那就莫要怪老奴不恭敬了。”
说罢,便朝着门口的家丁招了招手。
家丁快步上前,将林静柔母子团团围住。
“放肆!”林静柔额上青筋跳得欢快:“你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还想以下犯上不成?”
“夫人恕罪。”管家却不肯退让。
叶修竹本是想要借着林静柔避免接下来的惩罚,只是见此情形,也知晓再这样下去,他们也讨不着好,就拉了拉林静柔的衣裳。
“娘,我没事,是我犯了错,我去祠堂一趟就是。娘莫要再因为我与爹爹争执了……”
林静柔额心一跳,目光落在叶修竹的身上,沉默了半晌,终是咬了咬牙:“你爹如此对我们母子二人,他会后悔的!”
只是却也松开了抓着叶修竹的手。
眼瞧着管家将叶修竹带走,林静柔才咬了咬牙,吩咐着一旁的嬷嬷:“去,将东西收拾收拾,我要回林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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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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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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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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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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