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园因为梅而闻名,这里的梅一年四季盛开着,冬天是室外满目是梅,夏天却是室内精心培育的梅,所以梅园的奢华奢华不只在菜肴,更在环境和服务。
环境因为特有的四季盛开的梅而盛名,服务嘛,就更高端了,服务员都是老总从全国各地的职业学院招来的,个个美若天仙,而且极其大方。
余砚权曾经领教过这些服务员的大方,还是他刚到南江不久,一企业老总请客,地点就设在梅园里,一进来,那些服务员自来熟地贴了过来,一上来就是左拥右搂,当时可吓出余砚权一身汗来,那天走进包间,他的两条腿还不停地打着颤,对他这样的老江湖而言,能吓成这样,可见这帮服务员的厉害。ωωω.χΙυΜЬ.Cǒm
当然了,余砚权当时怕有人给他挖坑,搞下什么那啥带色的圈套。在官场这么多年,很多事是要防着,余砚权也知道陷阱无处不在,看上去无比热情的背后往往是更可怕的黑手,当然了,他自己也会给虽人下这些套,才格外防着别人的。
那天,余砚权到了包间坐下,连着跟自己敲警钟,千万不能喝酒,而那老总带来的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手,招待方面更是没挑的,对他这个新来的副省长,恨不得不放倒就不能显示出他们的热情一般。
余砚权人还未坐稳,热情的火焰已经高燃,尤其是这老总带来的两位女秘书,在一旁煽风点火的能力实着强大,鼓动中起哄地闹酒,那次余砚权喝多了,怎么回去的,他都不知道,自从对梅园,余砚权的印象极为深刻。
这次是余砚权要把酒宴设在这里的,余砚欢当然要听他安排,而且请的人都是郝五梅手下,他也得热情迎接,到了志化县还得靠着他们帮衬呢。
郝五梅也没想到余砚欢会把酒宴设在梅园,她格外地有面子,龚政洋和刘毅川都惊了一下,文长鲁越往里面走,越觉得这里的档次之高,也超出了他的意外。
到包间后,余砚权和余砚欢都在里面,一见郝五梅他们来了,两兄弟热情地招呼道:“都坐吧,坐吧,别客气。”
郝五梅却把龚政洋、刘毅川和文长鲁领到了余砚权面前,一个个地介绍,余砚权一一握手,脸上一直挂着浓浓的笑意,就连刘毅川也有些感动,至少余砚权没摆一点大领导的架子。
等握完手后,余砚欢请大家一一落座,本来应该是郝五梅挨着余砚权坐的,可她把位置让给了龚政洋和刘毅川,他们俩在余砚权一左一右坐了下来,要围着主宾席坐余砚权两边,郝五梅却挨着余砚欢坐,文长鲁的级别最低,当然坐在最下面,挨着郝五梅一起,这样的场合,他能来参加已经很不错了,哪怕倒酒,他都乐意的。
但是余砚欢请客,文长鲁还是客人,没让他倒酒,再加上郝五梅柔和地说道:“长鲁,你挨着我坐,没意见吧?”
“我挨着美女书记坐,太荣庆了,太荣庆了。”文长鲁讨好地看着郝五梅说着。
“哈哈,长鲁局长说话真是幽默,也对,五梅书记还真是个美女书记,在全省的女干部中,你怕是最美的一个。”余砚权哈哈地笑着夸赞着郝五梅,他今天要把郝五梅抬起来,抬得让这三个男人当郝五梅是个神,那么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余砚权的话一落,余砚喜接过话说道:“美女书记手下也无弱兵,今天是我请客,初次和各位打交道,各位只管开放吃,开放喝,要是你们能把我家老三喝倒,我这个当哥的,肯定开心,今天我家老三不是省里的领导,只是我兄弟。”余砚欢极热情地说着这些话,把余家这一对兄弟之情展示得恰到好处。
还别说,余砚欢在这种场合,不真是会把握,这样一来,一下子把余砚权和大家的关系拉近了,仿佛都是一条船上的彼此一般。
余砚欢的几句开场白后,酒席就拉开了,服务员把酒和菜同步上了上来,余砚权见过这里的服务员热情如火,今天因为都是自己人,他就笑着对服务员说道:“我第一次来你们酒店时,你们这些小丫头热情如火,今天拿出你们的热情来,给这几位大哥倒酒,满上,满上。”
余砚权这么一闹酒,谁还敢不喝呢?哪怕是刘毅川,这样的氛围,他已经没办法独善其身了,任由着事情往前推进吧,推到哪一步是哪一步。
服务员倒酒时,郝五梅起身给余砚权倒酒,余砚权说道:“五梅就是懂事,你们这些丫头,倒完酒后,先退下吧,暂时不需要你们的服务了,有这位姐姐倒我们倒酒呢。”
几个服务员倒好酒后,赶紧退了出去,她们一走,余砚权才说道:“我第一次来这里,这些小丫头们把我吓得腿都发软了,她们围攻过来,我当时怕有陷阱啊,毕竟是第一次来这里吃饭嘛,我家老二也没到南江来发展,我孤家寡人前往南江,你们想想,我当时有多狼狈。
现在不同了,我有很多同伴,我也有你们,所以我才敢让服务员热情地为你们服务着。说白了,我们的工作其实是需要结盟的,从来没有哪块工作,一个人能玩出成绩来的。当然了,工作也分种类,如同人分种类是一样,大家要团结一致,把符合我们需要的工作干出成效来,这才是双赢的局面。
五梅是我最先认识的同志,她虽然是女同志,可她有我们男人所没有的亲和力,而且她的果断,我觉得一点也不亚于我们男人,你们几个和五梅共事,你们说说是不是这样的?”
余砚权说着这些话时,目光从龚政洋到刘毅川再到文长鲁,全都关注了一遍。
1584拉拢
一个人见过的大领导越多,他的气场也就越足。龚政洋、刘毅川和文长鲁三人,不过是县城里的干部,即便是余砚权热情而又和蔼,此时此刻也免不了手心出汗,颤颤巍巍,大有如履薄冰之感。
龚政洋率先带头,其他两人见风使舵似的跟着连连点头。龚政洋相信,今天这顿饭之后,他的未来一定是一片光明。他不由自主地看向郝五梅,因为酒劲,感激之情一下子涌上胸口。
郝五梅时时刻刻地关注着余砚权的动向,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仿佛如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孩子,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心中清楚,没有余砚权这座泰山倚傍,自己在权利的争夺中宛乎一叶扁舟。
大靠山一般的余砚权见龚政洋率先点头,看着他笑道:“政洋,我听说你有个女儿,生得国色天香,跳舞非常好是吗?”
龚政洋听见余大领导发话,连连点头回应道:“还可以,还可以。”
“省里有位舞蹈教师,我把你女儿的事跟她说了,她很欣赏呢,愿意收你女儿做徒弟。”余砚权此时淡淡地说道。
郝五梅把三个人的情况全都给了余砚权,他对这三个人是熟悉的。他相信天底下没有父亲不为孩子的前程着想,这比让他加官进爵,还能够让他死心塌地的站在自己这条线上。
果不其然,龚政洋一下子受宠若惊,感激得不知如何表达,他举起酒杯,激动地说道:“余省长,我不太会说话,这杯酒我敬您,千言万语皆在酒中。”说完,他仰头把酒杯中的白酒一口干掉。
余砚权陪了他一杯,面对刘毅川与文长鲁,他的策略基本相同。文长鲁之前在酒局结识了一个女人,之后麻烦不断,如今有余砚权这座靠山,他再也不怕韩丰年这个狗日的。
而刘毅川最近想帮父母换一套新房子,没想到老家的房价也是飚升如此之快,他的工资供着孩子上学,他胆小,灰色收入这块根本不敢沾边,只好苦着家里的父母,余砚权却要帮他解决这个问题。
“余省长,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刘毅川急忙说道,他哪里敢要余砚权帮着弄房子。他再清楚不过余砚权的目的,收了这套房子,不但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而且等同被余砚权捏住了把柄,他虽然想孝敬父母,却不想与父母隔一道铁窗才能相见。
“你先别忙着推辞,这房子不是白送给你的,是要付钱的,不过是老二以前帮助过的一个兄弟去了你老家,接了一个地产项目,成本价而已。”余砚权看着刘毅川哈哈地笑着说道,他当然清楚刘毅川不敢要。接着又补充说了一句:“现在反腐力度这么严,我不能顶风作案,再说我也要给全省的同志们做好榜样。”
文长鲁见有缝可钻,立马附和道:“刘书记,得掏钱呢,你就收下吧,别辜负了领导的一番好意,领导为我们解决了后顾之忧,我们也要为领导排忧解难!”
“对对对!”龚政洋不甘落后也说道。他心想,文长鲁这话说得可有意思,不但帮助余省长劝说刘毅川收房子,而且还同时表明立场,为领导排忧解难,这不是变着法子说帮助郝五梅吗,而且还隔山打牛拍了拍领导的马屁,高,实在是高啊!
龚政洋岂能久居人后,将话题扯到郝五梅身上,旋即说道:“郝书记年轻有为,我们有这样的领导,何愁志化县发展不起来啊!”
此时的酒局,气氛愈发地融洽,就连刘毅川也开始犹豫了,万浩鹏身后不过是莫向南,孰轻孰重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这时她们闲聊起来,酒桌上永远离不开荤段子,郝五梅开玩笑道:“小时候我家里来客人,我爸呢叫我去开门,门开了以后你们猜那人说什么?”
四人瞪着眼睛聚精会神瞧着郝五梅,一个个面颊红润,显然是已经喝了不少酒。
因为醉酒,四个人的眼神都格外炽热,郝五梅于是花枝招展地说道:“他说,五梅这么小都会接客了!那时我爸可不懂城里的玩坏了接客这个词。”
四位男同胞捧腹大笑,郝五梅见余砚权笑得最开心,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此时,余砚权接过话来说道:“你们说说,这天底下为什么有些客人偏偏就不识好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客他是主呢?!”
余砚权的话一落后,龚政洋他们几个一怔,但是细细一琢磨,便知道余砚权说的是莫向南。
郝五梅马上接过余砚权的话说道:“还有更可气的,客人来了,主人家的狗见客人给了一根火腿肠,就向着主人咬。”
刘毅川最先反应过来郝五梅的话,他是在指万浩鹏。因为万浩鹏是宇江人,莫向南刚刚空降宇江时他就倒向莫向南,凭着这层关系才走到今天的位置。
余砚权微微一笑,心想自己与郝五梅还真是有默契,不要沟通,甚至不需要眼神,就能够读懂对方的心扉。当然了,真正的默契并不是现在,而是深夜的激情。想到这里,他竟起了化学反应,不由自主地撑起了一个伞。
“这种狗呀,就应该炖肉吃,我可爱吃狗肉了!”龚政洋终于有机会表明立场了。
现在只差一个刘毅川,余砚权看了他一眼,不经意地说道:“事实上我也是这么做的,前几年有个同志工作出了问题,尽管我们私下交情很深,我依旧是秉公执法绝不手软,你们猜猜他现在干什呢?”
“干什么?”文长鲁向前顷了倾身子,瞪着眼睛问道。
“孤家寡人的摆地摊呢!”余砚权哈哈大笑。
听到这句话,刘毅川清楚自己必须马上表态,而龚政洋和文长鲁则明白自己要好好保住这条友谊的小船。不然他们的下场,绝对不会比那个摆地摊的好多少!
这就是余砚权的术,驭人之术,简单直白,恩威并施,来南江当副省长这段时间,他用这招搞定了不少人,因为老大余砚喜要他再进一步,冲刺一番。
对于余砚权的手段,郝五梅看在眼里,想着万浩鹏只有一个结果时,不知为什么,本应该开心的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1585三兄弟商量对策
这晚的郝五梅笑不出来,万浩鹏又何尝能够笑得出来。万浩鹏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余子俊与成斯瑶的下一步计划。
武训隔着一张桌子坐在万浩鹏身旁,吕汉昌则坐在书架旁与他对望。房间内静悄悄的,就像是一个密闭的空间空气凝固了一般。吕汉昌坐不住了,他猛地直起身子,来来回回在书房中踱步。
“你能不能不在我眼前晃悠了?”武训抬起头,有些不耐烦地冲着吕汉昌说道。
吕汉昌却冲着武训也不客气地回应道:“余子俊和成斯瑶是冲着浩鹏来的,我能不着急吗?!”
“你晃来晃去就能想出办法啊?”武训提高声音,冲着吕汉昌不客气地说道。
“你们别吵了。”万浩鹏沉着地说道。成斯瑶这妮子究竟是想要做什么,既然手中有自己与安妮洁的照片,如果她想要搞垮自己,只要把这个照片往纪检那里一交,他这个县长的位置还能保得住?可是她为什么不这样做,反而本末倒置地将这些照片给红亚看?
万浩鹏将这个疑惑说了出来,武训想了想,开口道:“浩鹏,我们都太低估这个女人了。”他实在想不出来,那个美丽动人的女孩,竟会有如此阴险的一面,真是应了那句话最毒妇人心!
吕汉昌愁着眉头,苦苦思索了一下后,说道:“你是说她想让浩鹏的孩子流产?”
听见吕汉昌说这句话,万浩鹏不由得后背冒出了一层冷汗,他把手放在大腿蹭了蹭,把手心的汗珠抹去。一个郝五梅已经够令他头疼得了,现在又多出来一个成斯瑶,这是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的前兆吗?
“恐怕还不止如此。”武训一脸地凝重地看向万浩鹏,分析道:“你的那些照片,毕竟没有在床上,交到纪检委顶多是口头批评,撑死了也就是记过,况且这种事,都睁一眼,闭一眼,对你的惩罚不会太重的,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武训的话,犹有醍醐灌顶,吕汉昌猛然一惊地说道:“所以不如把这些照片给红亚,女人爱吃醋嘛,而她也深知这一点。”
万浩鹏一听吕汉昌这些话,更加愧疚,对于萧红亚,的确是欠她的太多了。一个女人心眼小,证明她爱你爱的深刻。这样一个深爱着自己的女人,万浩鹏却深深地伤害了她!
万浩鹏自嘲地笑了笑,说道:“恐怕还不止这样简单,她是一步步要毁掉我珍爱的所有,的确,这样,报仇才痛快!”
吕汉昌无奈地摇摇头,直视着万浩鹏说道:“浩鹏啊浩鹏,你怎么沾惹上这样一个女人?”
万浩鹏也想不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必须尽快地亡羊补牢。他抬起头与吕汉昌对视,询问道:“有烟吗?”
万浩鹏平时不抽烟的,吕汉昌帮他找了一盒烟,万浩鹏抽出一根,火机点燃后并没有抽,而是听凭它在指间徐徐燃烧,飘起灰黑色的烟雾。
“浩鹏,最近政府有没有不顺心的事?”武训见万浩鹏不说话,问了一句。
万浩鹏不笨,他立刻会意武训的意思,他是在指自己的烦心事,是不是跟成斯瑶有关系。的确,余子俊与成斯瑶,还有司徒柄业,这些人似乎好像是联合到一起对付自己,当然,这其中还包括郝五梅。
万浩鹏皱了皱一下眉头,看着武训说道:“如果真是这样,我绝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那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们?”吕汉昌坐到椅子上,将一只腿叠放在另一条腿上,紧张地问道。
万浩鹏将棚改区的事讲述给他们听,之后武训一脸愧疚地看向万浩鹏,不好意思地说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当初不让你接近这个女人,你和郝五梅之间不会有这么多事发生,现在也不会惹出这么多的麻烦来!”
“你个狗日的,你不要内疚了,是我自己的问题。”说完,万浩鹏起身在武训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这件事怎么说我都有一定的责任。”武训还是坚持如此说道。
万浩鹏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过于纠结,他转移话题说道:“这次郝五梅把棚改区给了余家,我召开了一个常委会议,没有一个人支持她,其实接下来,她的工作极有难度的。”
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万浩鹏十分纠结。可以说,这是他最不想要看见的一面。假如郝五梅的妒忌之心能够小一些,她与他今日还会兵戎相见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你想要对付郝五梅?”吕汉昌仔细地想了想,这的确是一个可行的办法。以万浩鹏今日的地位权柄,对抗余家或是司徒家,都有些蜉蝣撼树。郝五梅则大不相同,毕竟是志化县,余砚权本身有省务缠身,天高皇帝远心有余而力不足。再者,郝五梅相当于余子俊与成斯瑶的内应,这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把郝五梅赶出政府大楼,切断余家与志化政府的联系,虽然不能令他们知难而退,至少万浩鹏有更充足的时间准备粮草。
“这件事不简单,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武训问。
“现在的县政府,郝五梅已经是独木难支,接下来我准备联合付良兵,逐步架空她,上次的常委会议证明这件事不难。”万浩鹏颇有自信地说道。
吕汉昌摇摇头说:“不一定,上次那种情况,任谁都会签署一份免责声明,官场就是太极禅,对自己有利就融化掉,对己身有害就以柔克刚化解掉,推给他人。”
武训补充道:“看来你必须实实在在找到郝五梅的把柄才可以,不然那些人是不会帮你的。”
万浩鹏细细一琢磨,才发现自己想的太过于简单了,吕汉昌说的不错,任谁都会签署那份免责书。他用右手揉了揉耳朵,看着这两位兄弟说道:“我想到办法了?”
“是什么?快说”吕汉昌急切地看着万浩鹏问道。
万浩鹏却笑了起来。谁都会有弱点,他有,他不敢保证他在志化县的每一件事都是正确的,同样郝五梅也不敢保证。
1586想踢他出局
万浩鹏不敢自称十分了解郝五梅,可她的一些事情,万浩鹏还是清楚的。郝五梅最大的诟病,就在于她与余家的关系,从这件事做文章,还是有计可施的。
万浩鹏让武训给纪委写封信,晚上就写,当然是匿名写,先把水搅一搅再说,吓吓郝五梅,让她收手,不要真的沦为余家敛财的工具。说来说去,万浩鹏还是对郝五梅心存幻想,因为他觉得郝五梅本质不坏,一如他也认定成斯瑶本质不坏一样,她是因为恨他,而转怒于萧红亚身上去了。
武训和吕汉昌都觉得万浩鹏的主意不错,但是关于余子俊和成斯瑶到底在宇江要干什么,万浩鹏叮嘱吕汉昌一定要好好查一查,司徒炳业和余子俊都是绑架过安妮洁的两个人,这账万浩鹏总是要好好清算清算的。
三个人从书房出来的时候,蓝馨和萧红亚已经把菜端到了桌面上来,万浩鹏看了看萧红亚,想说什么,萧红亚却把脸扭到了一边,武训立马说道:“弟妹,来来,坐我边上,沾沾我的仙气,你肚子里的宝宝将来一定文如我这个干爸爸,武如吕哥这个干伯伯。”
萧红亚被武训这样子逗得笑了起来,扬手在武训身上捅了一拳说道:“你这嘴啊。”
“哈哈,我这嘴可甜了,蓝姐,你评评理,让红亚坐我和吕哥中间,孩子将来是不是文如我,武如吕哥?”武训拉着蓝馨一起调气氛,有他们在,总得把万浩鹏和萧红亚之间的冷战调解好,要不晚上回家,两个人还继续冷战的话,这顿饭不是白吃了吗?
“对,对对,你们三个男人啊,到一起就是谈国家大事,你们三个在书房密谋那么久,都密谋啥了?”蓝馨看着武训问道。
“我们啊,在商量如何惩治坏人。志化县到处搞基建工程,而且浩鹏这小子从北京弄一堆钱回来了,饼子大了,抢的人自然就多,于是啊,各种手段都派上用场了。
说来说去,余家的手伸得太长,太远了。不仅仅在志化县抢地盘,还跑红亚面前搬弄是非。
红亚,你要是上当,我们就全盘偕输了。真的,红亚,我可没骗你,网上的报道把郝五梅和余家吹上了天,你想想利益那么大,浩鹏从一开始就反对余家进入志化县,但是郝五梅坚持,他也没办法。
如今,余家趁着浩鹏不在志化县的时候,急急地签订了合同,而郝五梅竟然就把一个棚改区卖一送一一般给了余家,但是拆迁方面却由政府兜底,有她这样办事的吗?
为了让浩鹏听话,这不,下手下到了红亚头上来了,可恶,太可恶了。
红亚,你可不能上当,你一当上,就正中他们的计谋了。”武训说的这些话本来应该是万浩鹏说的,从武训嘴里出来,效果就是不同。
武训的话一落,蓝馨吃惊地看着万浩鹏问道:“浩鹏,这些都是真的吗?你们官场这么复杂?”
“余家公子和儿媳还在宇江,我感觉红亚这边只是一个引子,真正他们要干的坏事,比这应该更严重,我们都要警惕起来,蓝馨,这一段,你下午一定要去接红亚下班,还有,红亚,你晚上千万别出来。其他的问题,都放下,放下。你们夫妻走到今天太不容易了,来,夫妻没有隔夜仇,你们两个握手言和啊。”吕汉昌有意把问题说得更严重一些,就是希望萧红亚认清形势,原谅万浩鹏。
万浩鹏被武训和吕汉昌感动了,有这样的兄弟为自己两面插刀,他和萧红亚之间的矛盾,还愁解不开吗?
万浩鹏主动下位,走到了萧红亚身边,看着她说道:“红亚,我们哥仨在书房分析了很久目前的形势,我们一致认为余家这是要踢我出局的套路,我不怕他们针对我,但是我最恨别人牵扯无辜,特别是他们对你下手,我绝不允许!
红亚,吕哥的安排,你就接受,就让蓝馨姐这段时间陪着你,因为上面拔的钱后天就要到账,而我和郝五梅之间意见完全不同,她有余省长撑腰,又是余家投资的项目,铁定要与我决一死战。
我当初想着郝五梅只是一个女人,又是我的老领导,与其与董执良内耗,还不如让郝五梅接董搪良的位置,可是我还是错了,没想到余家把郝五梅收卖得这么彻底。
红亚,这些事我不愿意你知道,我怕你担心,可我现在如果不说出来,你对我的误解会更深的。
来,我向你道歉,赔不是,看在我这么诚心赶回来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啊,明天七点半之前我必须赶回志化县去,我和你聚少分多,不要被别人利用和算计得不开心,好不好?”
万浩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萧红亚道歉,面子给得这么足,关键是萧红亚没想到这里面牵扯这么多事情,说来说去都是因为利益。
“浩鹏,”萧红亚叫了一声,这一叫,又有眼泪冲了出来,她怔怔地看住了万浩鹏,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
万浩鹏也顾不上这么多人在场,把萧红亚直接搂进了自己的怀里,拍着她的后背说道:“你要哭,就哭吧,哭完了,这事就翻页了好不好?”
万浩鹏这么一说,萧红亚还真的“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她真觉得自己太委屈了,当然她也为万浩鹏担心,如果真是这样,万浩鹏接下来会安全吗?
武训、吕汉昌和蓝馨全部看着这一对小夫妻,大家都没说话,但是他们极心慰,只要萧红亚肯在万浩鹏怀里痛哭,就证明她能原谅万浩鹏了。
果然,萧红亚哭完之后,主动地拉着万浩鹏的手,给武训、吕汉昌和蓝馨一一敬酒,感谢她和万浩鹏有这么好的兄弟姐妹,人生难得有这样贴心贴肝的人了。
看到萧红亚这个样子,万浩鹏内心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想着他和安妮洁之间不能再出任何纰漏,被有人心利用,再来伤害萧红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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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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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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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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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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