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哥,咱哥俩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公司这两年都是你尽心尽力在管,我都看在眼里。你干得不错,所以我也很少插手。”
“20%的股份给出去,确实有些影响。你不同意,我也理解。但是,你要相信我,我们都是想为了公司好,我们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就兄弟阎墙吧。”
“其实这些都是小事,有他们进来,公司发展会更快,你也要理解这一点。当然,也不能让你吃亏了不是?”
雷君缓缓抬起头看着一脸笑意的陈知壑,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那你怎么办?”过了半晌,雷君有些担忧道。
陈知壑诧异地看着雷君,反问道:“什么我怎么办?”
雷君解释道:“那样,你的股份就少了很多啊。”
陈知壑轻笑了一声,摇头说:“只有把蛋糕多大了,才更好分蛋糕。现在是关键时刻,我们需要他们,这点得清醒。”
“再说了,公司不是我一个人,也是你的,准确来说,是咱俩的,只要咱俩的股份够,怕什么。”
听完陈知壑的解释,雷君有些羞愧。
他既没想到陈知壑如此信任他,也没料到陈知壑这么大方。
八折给他,这里面的差价可不少,而且,陈知壑完全可以不这么做。
他想要股份不被稀释,增资就行,只是想要更多就不太可能了。
陈知壑这不仅是想让他省钱,还想让他拿到更多。
“知壑……”雷君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知壑笑了笑,给了雷君一拳:“咱兄弟之间,矫情什么,晚上去喝酒。”
雷君不停点头,说:“喝…必须喝。”
花钱无所谓,能得到更多,雷君实在说不出拒绝陈知壑的话。
“那,我们明天就答应他们?”
陈知壑嘿嘿一笑,说:“当然不。”
雷君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演一下?”
陈知壑点头笑道:“嘿嘿,要钱嘛,不寒碜。”
雷君也来劲了,好奇道:“要多少?”
陈知壑举起一根手指,轻描淡写地说:“一个亿。”
雷君龇了龇牙,乐开了花:“行,我肯定好好演。”
会议室外,见到公司两位大佬面无表情一前一后走出来,大家面面相觑。
这情况可不多见,这两位关系一直很好,今天这是怎么了?
两人扫了一眼外面办公室,走出了公司。
一进电梯,两人哈哈大笑。
一想到刚刚外面众人噤若寒蝉的样子,他们就想笑。
不过,演戏就得演全套,谁知道公司有没有人给对方通风报信?
倒不是不信任员工,这种不涉及公司机密的事,对方花点钱,有的是人愿意赚点外快。
为了保险,两人连自己人也一起骗。
“一会儿去你那还是我那?”
“都行。”
“那就去你那,我去买东西。”
“好,那我先回去,等你。”
……
晚上,在陈知壑家喝了一顿酒,两人之间的一点小隔阂已经消失无踪了。
送走喝得有点飘的雷君,陈知壑洗了个澡后,搬了一张椅子在露台吹风。
谷</span>江城的夏夜依然有些燥热,不过,晚风蝉鸣中,也别有一番意思。
愿意转让股份给雷君,其实也不仅仅是为了不让他吃亏,陈知壑本来就有这个打算,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一来价格太低了他不愿意,二来嘛,大股东无缘无故的减持,你让投资人怎么想。
刚好有这么个机会,陈知壑自然要抓住。
现在,拜客对于陈知壑来说,就是一个大钱包。
他对经营拜客的兴趣不大,雷君就干得不错,他也乐得成全他。
只要大股东的位置在,不让拜客走歪路,对陈知壑来说已经够了。
劳心劳力的日子,上辈子陈知壑已经过够了,他现在就想做点自己想做的事。
星光漫天,晚风沉醉的夜晚,不就很有意思吗?
躺在椅子上,有些晕乎乎的陈知壑,被电话铃声拉回了思绪。
“喂,怎么了?”看到打电话来的是王楠,陈知壑也没客气。
“你和君哥吵架了?”王楠问。
陈知壑说:“你听谁说的?”
王楠说:“公司都知道了,还用人说吗?”
陈知壑呵呵一笑,看来演得不赖嘛。
“没事,一点小摩擦,问题不大。”陈知壑随口敷衍道,不是不愿意告诉王楠事实,只是他懒得解释。
电话那头静了一会,王楠问:“喝酒了?”
陈知壑说:“喝了一点。”
然后,王楠就把电话挂断了。
陈知壑摇了摇头,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把手机扔在一边,继续躺着。
过了好一阵,就在陈知壑快要睡着的时候,门铃响了。
陈知壑不情愿的去开开门,一看,竟然是王楠。
被风吹了一阵,陈知壑人有些飘,视线有些迷离。
“你怎么来了?”陈知壑皱了皱眉。
王楠推开门,进屋后把门关上了。
“你俩怎么回事,我给君哥打电话,他都没接。”王楠看着陈知壑,有点担心道。
陈知壑拍了拍脑袋,去冰箱拿了两瓶水,递给了王楠一瓶。
“其实什么事都没有,他刚从我这喝完酒回去呢,估计喝多了才没接你的电话。”喝了口水,陈知壑解释道。
王楠疑惑道:“什么意思?”xǐυmь.℃òm
陈知壑摊了摊手,解释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演给别人看的呗。”
王楠琢磨了一下,明白过来了:“因为融资的事?”
陈知壑点了点头。
王楠这才放下心来,随即想到陈知壑刚才只是在敷衍自己,脸色一冷,说:“既然没什么事,那我走了。”
陈知壑也没想到王楠居然会因为这事特地跑过来一趟,有些不好意思道:“好吧,是我不对,刚才没跟你说清楚。”
王楠面无表情,看着陈知壑,有些生气。
作为拜客的老员工,雷君和陈知壑的关系她很了解,在听到两人闹矛盾后,她还一直担心来着。
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是在演戏,关键是陈知壑居然不和她说实话。
不说两人之间有些特别的关系,王楠觉得陈知壑瞒着她,不仅是对她的不信任,更枉费了她的担心。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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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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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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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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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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