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炽站在门内,点了下头,”嗯“了一声。
“我估计你今天也挺累,今晚先休息,明天再给你接风。”
“好,路上开车小心。”
望着林复离开,夏炽转身关上了门。
“一切有我”,最抚人心,看着屋里的陈设,轻轻笑了一下。
林复安排得很周到,临时把她安排到了东方台的职工宿舍。
说是说职工宿舍,其实家庭版的酒店。
一室一厅一厨一卫,面积也不算很小,打扫得也很干净,而且明显添了不少新家具,一看就是新买的。
虽然知道林复能处理好这些事,但是他能如此细心周到,夏炽还是有些感动。
中年人的内敛和含蓄在林复身上表现得很彻底,知道夏炽刚来魔都肯定没有找到住处,早就提前安排好了。
他压根没想过夏炽能直接住到他那里去,这不仅显得自己轻浮,更是对夏炽的不尊重。
想起在机场林复手足无措的样子,夏炽不自觉的又笑了起来,重逢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那副模样。
“妈,你这里不错啊,林叔叔倒是蛮贴心,又是送花,又是安排住的地方。”看到她妈在笑,阮宓也打趣了起来。
她确实有很久没见过她妈这么笑了。
夏炽立马换了一副面孔,瞪了阮宓一眼,看得她头一缩。
打开行李箱,夏炽一边拿出物品,一边问坐在一旁的阮宓:“你之前说小陈给你买了房子,手续办完了吗?”
阮宓听到这话,开心道:“还没呢,周五太晚了,周末房管局又不上班,还差办房产证呢,我打算明天再去一趟。”
“是在凯阑国际?”
“嗯。”
夏炽停了一下,说:“明天我陪你去,东西都在你手里?”
阮宓说:“嗯,合同,发票什么的,都在我那边。”
夏炽点了点头,没再继续问,开始闷头收拾东西。
阮宓坐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也帮着上前收拾。
尽管房子不大,但是夏炽这几乎算是搬家了,就只是一部分东西,两个人收拾完也花了一个多小时。
看着被布置地很温馨的房间,阮宓欢呼了一声,扑倒在床上,撒娇道:“妈,我今晚住你这里吧。”
夏炽看着笑得开心的阮宓,想到这段时间以来阮宓就住在和人合租的筒子楼里,心中闪过一丝愧疚,笑着说了声“好”。
阮宓见她妈答应,在床上打了个滚,心里却想着以后和陈知壑住在买的房子的场景,不由得咯咯地笑了起来。
突然,阮宓的手机响了。
夏炽瞥了一眼,看见了来电提醒的“老公”二字,知道是陈知壑打来的。
要是放以前,夏炽肯定不会停阮宓和人打电话,今天她奇怪地站在了原地,想听听陈知壑打电话和阮宓说什么。
阮宓看了她妈一眼,没有多想,便接通了电话。
阮宓问:“怎么了,这会给我打电话?”
陈知壑说:“突然想到一件事,忘了告诉你。”
阮宓惊讶道:“什么事?”
陈知壑笑了一下,说:“你忘了吗,不是说好写一首给你吗?”www.xiumb.com
阮宓恍然大悟,这才想起来这件事。
这几天她实在太开心了,把这件事都忘得九霄云外去了。
“啊,你写好了吗?”阮宓开心道。
陈知壑说:“写好了,你这会儿方便吗,要不要唱给你听?”
阮宓看了看她妈,突然灵机一动,做起了恶作剧,打开了换手机外音。
“当然要,你唱吧。”
陈知壑闭上眼睛,酝酿了一下情绪,开口唱道……
“好好爱自己就有人会爱你
这乐观的说词
幸福的样子我感觉好真实
找不到形容词
沉默在掩饰快泛滥的激情
只剩下语助词
有一种踏实当你口中喊我名字
谷</span>落叶的位置谱出一首诗
时间在消逝我们的故事开始
这是第一次
让我见识爱情可以慷慨又自私
你是我的关键词
我不太确定爱最好的方式
是动词或名词
很想告诉你最赤裸的感情
却又忘词
聚散总有时而哭笑也有时
我不怕潜台词
……”
陈知壑的唱功一般,但是这首歌并没有难度,加上他算是第一个唱这首歌的人,别人也听不出他跑调,阮宓一时之间竟让听痴了。
她听得出来,陈知壑虽然唱不出来任何技巧,但是歌声里的感情是真的。
“喜欢吗?”
阮宓一阵猛地点头,虽然陈知壑看不见,“喜欢”。
“回头我吧谱子和歌词发给你。”
“好的,谢谢你。”
陈知壑有点奇怪,这不是阮宓的风格啊,便问:“谢谢谁?”
阮宓大囧,她妈在这里,她怎么好意思开口。
见她妈笑看着她,阮宓红着脸,低声说:“我这会儿有点事,晚点再打给你。”
说完,她立马把电话挂断了,只留下电话另一边的陈知壑一头的雾水。
“你们俩都是挺浪漫,不过,他说的谱子和歌词是什么意思?”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甚至还有一丝羡慕,夏炽看着有些羞涩的女儿,有些好奇地问道。
阮宓调整了一下情绪,说:“哦,这是知壑给我新写的一首歌。”
夏炽一下就听出了问题,一下问出了好几个问题:“这个他写的?还是新写的?之前你唱的也是他写的?”
看着有些惊讶的夏炽,阮宓有些显摆地说:“对啊,我唱的那几首歌都是知壑写的。”
夏炽看着阮宓,愣在了原地。
陈知壑还会写歌?
阮宓之前唱的歌她也听过,她也很喜欢,但是她以为是阮宓自己写的,这也是她支持阮宓唱歌的原因之一。
但是,她是怎么也想不到居然都是陈知壑写的。
这怎么可能呢?
要说他会做生意,夏炽了解过陈知壑的共享单车,虽然佩服陈知壑的眼光,但是她觉得其实也有运气的成分,同时也勉强说得过去。
但是你要说陈知壑会写歌,还写得出这么好的歌,夏炽怎么也不信。
天才也是有限度的,这完全不合理啊,陈知壑不是学金融的吗?
“你确定是他写的吗?”夏炽质疑道。
阮宓嘻嘻一笑,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别人这副表情,她就很开心。
“很奇怪吧,我一开始也觉得奇怪,但是真的是他写的,我亲眼所见。”
“你怎么就亲眼所见了?”夏炽反问道。
阮宓解释道:“他会拉二胡,他们大一的时候他就拉了一首他写的曲子,就是后来我唱的《匆匆那年》的曲子。如果是别的歌我还不敢保证,但是二胡曲子我都熟,我确定不会是别人写的。”
这么一解释,夏炽有些相信了,同时,她情绪也很复杂。
为什么有的人除了会读书之外只会喝酒,而有的人不仅会读书,还会做生意,甚至还还是个音乐天才呢?
突然,想起阮宓说的《匆匆那年》,夏炽皱了皱眉,那首歌她不仅听过,还听过很多次,于是问阮宓:“你说那首《匆匆那年》是他大一写的?”
阮宓摇了摇头,说:“准确来说,是大一之前写的,有什么问题吗?”
夏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想到,他还真是个天才。”
其实,她在想的是,如果说后面几首歌都是写给阮宓的,那么,那首匆匆那年,又是写给谁的呢?
或者说,是为谁而写的呢?
只是,看着开心的女儿,夏炽选择了把这个疑问憋在肚子里。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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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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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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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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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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