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有些头晕,也有些口渴,陈知壑便摸索着打开了灯,打算去找水喝。
开灯后,陈知壑发现床头柜上正放着一瓶酸奶,瓶子下还压着一张纸条。
拿起纸条一看,上面就简单的写着“喝这个”三个字,再无其他。
陈知壑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是谁放的。
陈知壑脑袋有点断片,开始努力回想自己怎么会出现在宾馆。
自己不是和公司的人在一起吃饭吗,突然就出现在了宾馆里了呢?
突然一阵头疼感袭来,陈知壑赶紧坐在了床上,拿起酸奶,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不知道是真有用还是心理作用,陈知壑感觉舒服了一些,头没有那么痛了。
摸索着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了,还有一个未接电话。
是阮宓打来的。
盯着手机上的未接电话,陈知壑发起了呆。
他脑子有些迟钝,犹豫着要不要打过去,毕竟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正经的联系一下了。
可时间有些晚了,她应该已经睡了。
又喝了一口酸奶,陈知壑放下了手机,决定还是明天再联系阮宓。ωωω.χΙυΜЬ.Cǒm
因为口渴,没一会儿,陈知壑便把酸奶喝完了。
又拿起纸条看了看,陈知壑开始回想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应该是他喝多了,然后有人把他送到了宾馆,而酸奶大概率是送他来宾馆的人买的。
但是究竟是谁干的,陈知壑没有头绪,好像这也不重要。
躺在床上,陈知壑感觉舒服了很多,但是即使关了灯,他也一点睡意都没有。
过了刚醒来时的那段迷糊期,他脑子格外的清醒。
看着穿过玻璃照进来的月光,陈知壑没由来的觉得有一丝孤独。
白天是忙碌和狂欢,在人群里还没什么感觉,但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这种感觉就尤为明显。
他不是一个藏不住心事的人,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分享欲。
这不是他想炫耀,而是他想和人分享他的成就,即使他并不觉得有很大的成就感。
他此刻最想分享的对象是阮宓,可是她并不在身边。
同时,因为各种巧合,即使通讯发达,他们并没能第一时间联系上。
这让陈知壑有种想倾诉而不得的郁闷。
正当陈知壑在网抑云的时候,他听到了轻微的敲门声。
思绪瞬间被打断了,陈知壑又恢复了平时冷静的样子。
起床开灯,走到门后,陈知壑低声问:“谁?”
门外没有回应,只听到“滴”的一声,门居然开了。
陈知壑被吓了一跳,怎么还能有人能打开自己的房门?
借着灯光,陈知壑看清了来人是谁。
王楠!
“你干嘛?”陈知壑靠着门,一脸无语地看着王楠。
王楠呵呵一笑,直接推开门,拨开陈知壑,挤了进去。
陈知壑被她整得有些不会了,这大晚上的,几个意思?
有些心虚的往外看了看,陈知壑赶紧关上了门。
谷</span>等他转身的时候,王楠正站在床前看着他。
“酸奶喝了?”王楠问。
陈知壑机械的点了点头,随即反应了过来,酸奶原来是王楠放的。
“你送我过来的?”陈知壑问道。
王楠摇了摇头:“你和君哥都喝多了,只能安排到这里了,我可搬不动你们俩,找了服务员帮忙。”
陈知壑点了点头,没道理他喝醉了,雷君能好得了。
“谢谢你的酸奶。”陈知壑盯着王楠说道。
服务员应该不至于服务这么周到,那肯定就是王楠的手笔了。
只是,这大晚上的,她大概也不至于因为这个过来邀功吧,她也不是这种人。
双手抱胸,陈知壑看着王楠,一副送客的架势。
没想到,王楠居然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轻笑了一下,说:“不客气,小事一桩。”
陈知壑也不好立马赶人,毕竟刚喝了人家的酸奶,只好问:“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王楠看着陈知壑,说:“刚看你房间灯亮了,过来看看你好点了没。”
陈知壑耸了耸肩,说:“你也看到了,挺好的。”
这话的潜台词很清楚:你看都看了,可以走了吧。
王楠依然不为所动,似笑非笑地看着陈知壑,突然问:“段遥是谁?”
陈知壑脸色一变,像是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被人发现了一样,直直地愣在了原地。
见陈知壑这副表情,王楠笑了起来,脸色怪异地看着陈知壑,问:“我想起来了,你的车牌号,好像藏着秘密哦。”
陈知壑盯着王楠,面无表情地问:“谁跟你说的?”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反正陈知壑感觉像是被冒犯到了,一瞬间有些恼羞成怒。
似乎是感觉自己的猜想得到了验证,王楠嘴角扬起一丝得意:“你紧张了,还是心虚了?”
陈知壑很快镇定了下来,若无其事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王楠笑得更放肆了,调侃道:“你自己喝多了,一直喊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
陈知壑神情一滞,他刚刚一直在想王楠是怎么知道段遥的,原来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没想到,你居然隐藏得这么深,还挺浪漫的,居然用车牌号示爱。阮宓知道吗?”王楠啧啧道。
想清楚了事情的原委,陈知壑也不隐瞒了,看着王楠说:“这不关你的事,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提起这件事。”
王楠第一次见陈知壑这副模样,却没有丝毫的害怕,眯着眼睛说:“你这是在威胁我?”
陈知壑不置可否:“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他以为他放下了,他也确实做到了放下,但是猛然被人揭穿他只是藏了起来,这种糟糕的感觉这让他整个人都冷冽了起来。
王楠哈哈一笑,不仅没有示弱,反而挑衅道:“我要是不听,你能把我也怎么样?”
她觉得太有意思了,尤其是这种抓住男人软肋的感觉,让她觉得很是刺激。
陈知壑觉得她滑不溜手,她又何尝不是这种感觉呢?
在王楠心里,陈知壑虽然有少年的一面,都是更多的是以沉稳示人,有趣是有趣,但是给她的感觉总有点琢磨不透,不太真实。
就仿佛没有什么能够引起陈知壑的情绪波动一样,有种戴着面具的虚伪感。
即使平时他表现得正常,但是表演的成份居多,藏在背后的是对外界的漠然和疏离。
现在发现了陈知壑的秘密,王楠总算是见识到了他比较真实的一面。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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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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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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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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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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