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醒来以后,陈知壑感觉身体好多了。
起床洗漱了一下,他感觉除了嗓子有些不舒服,其他都还好。
自己煮了点稀饭和俩鸡蛋,吃完精神也好了不少。
给阮宓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估计阮宓可能还没起床,陈知壑也没再打,在露台上锻炼了一会儿。
身体还是有些乏力,他不打算去跑步了。
过了一会儿,阮宓的电话来了,直接蹦出了三句话。
“我刚刚在睡觉呢,没听见。”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打电话给我什么事,是想我了吗?”
陈知壑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我想你了。”
其实陈知壑也不知道找阮宓什么事,就是单纯的想打个电话,也许是习惯了,也许是生病了的条件反射,想找阮宓安慰一下。
但是话到嘴边,只有一句“我想你了”。
阮宓到底还是细心的,听出了陈知壑的声音不对劲,问:“你声音怎么怪怪的,感冒了?”
陈知壑说:“是。”
阮宓问:“什么时候的事?吃药了没有?我马上就过去。”
陈知壑心里一阵欣慰,连忙阻止了阮宓。
“昨晚的事,回来就觉得不太舒服,后才吃了点药,早上就好多了。你不用过来,我已经没事了。”
阮宓不放心,问:“你确定没事?”
陈知壑说:“生龙活虎,精力旺盛。”
阮宓脸一红:“都生病了,你还这么不正经。”
陈知壑哈哈一笑。琇書網
阮宓这才相信陈知壑已经好了。
接着阮宓有些犹豫地说:“知壑,我跟你说件事,你可别生气啊。”
陈知壑说:“你先说什么事。”
阮宓说:“你先答应我不生气。”
陈知壑想了想,说:“那我不生气。”
他其实很好奇,阮宓能说什么让他生气的事。
“我妈说,让我不要在网上公开我俩的关系,说影响不太好……让我把我俩的照片删了。”阮宓吞吞吐吐道。
陈知壑说:“多大点事,删就删了呗。”
阮宓问:“你真不生气?”
陈知壑玩笑道:“其实有点生气,内心很受伤,需要安慰。”
这个他倒还真不在意,他并不喜欢这么张扬。
阮宓问:“怎么安慰?”
陈知壑说:“我想你了。”
阮宓:“……”
见阮宓那边没声音,陈知壑还以为阮宓那边信号不好,“喂”了几声。
过了一会儿,阮宓低声道:“那你等我。”
说完,阮宓就把电话挂了。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陈知壑张了张嘴,又看了看窗外。
阮宓这是要过来一起……白日…做梦……?
他可真没这个意思啊。
不说合不合适,他还生着病呢。
……
在漠河又呆了两天,抱着相机到处转了转,陆采薇打算返程了。
除了前几天晚上的小插曲,她对漠河的感觉还不错。
漠河这地方,确实有它的特色。
但是一想到陈知壑之前来过,陆采薇的心情就不太好。
连带着这几天她的脸色一直都是冷冰冰的,犹如漠河的温度。
谷</span>各个地方都转完了,收拾好东西,她准备离开。
退房的时候,前台告诉她老板吩咐过了,她免单了。
陆采薇也没说什么,扔下钱就走了。
她也说不清究竟是什么感受,陈知壑来了一趟,漠河仿佛就和他有关一样,处处提醒他陈知壑曾经来过。
她能理解陈知壑一个人来漠河,但是不代表她要开心地接受。
此行来之前,她也没通知过陈知壑,那么陈知壑自然没有理由来的时候通知她。
背着包,站在漠河的寒风中,陆采薇最后看了一眼漠河舞厅四个字,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
漠河风冷,黯然销魂。
……
江城风暖,吹醉眉弯。
阮宓就很开心。
不能说阮宓想歪了,实在是陈知壑的话容易让人误会。
加上食髓知味,阮宓也就顺水推舟。
陈知壑只能含泪接下。
有道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此时的江城并不算凉,尤其是白天,一阵激烈的劳动过后,陈知壑累的不行。
不是身体不行了,是他生病了。
不过,出了一身汗,冲了个澡,他倒是感觉神清气爽,连嗓子都好多了。
倒是阮宓的嗓子有些不舒服,一看就是用嗓过度。
安慰完陈知壑,阮宓赖在床上不起来了。
眼看到了饭点,陈知壑只能亲自动手,给阮宓做饭。
在陈知壑认真做饭的时候,阮宓偷偷摸摸地起床了。
穿好衣服后,她走到陈知壑身后,环抱住他。
感受到有人,陈知壑知道是阮宓,笑道:“怎么舍得起来了?”
阮宓没有说话,把头紧紧贴在陈知壑的背后。
“怎么了?”陈知壑问。
阮宓说:“我突然不想去唱歌了。”
陈知壑问:“这么突然?”
阮宓说:“我想以后我们天天这样,能吃到你做的饭。”
“那就不去呗。”
阮宓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我也就是说一说,我妈不会答应的。”
这其实就是阮宓一刹那的想法。
陈知壑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说:“快去盛饭,菜做好了。”
吃完午饭,阮宓并没有马上离开。
两人腻在沙发上,阮宓挨着陈知壑,有些发愁地说:“以后我可能没太多时间过来了。”
陈知壑问:“怎么了?”
阮宓说:“我妈给我找了个老师,但是老师在外地,我估计要出去一段时间。”
陈知壑疑惑道:“老师?什么老师?”
阮宓扣着指甲,说:“声乐老师,还有舞台之类的。”
陈知壑问:“在哪里?”
阮宓说:“魔都。”
陈知壑默然。
魔都,多么熟悉的地方。
可是,魔都离江城太远了,一如前世他与段遥之间的距离。
本来想说些什么的陈知壑,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既然是她妈安排的,自己有什么理由反对呢,再说了,当时自己不也已经同意了吗?
最后,陈知壑只是笑了一声,说:“那你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
江城……秋风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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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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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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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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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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