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炽笑了笑,不置可否。
这时,阮宓走了回来,把银行卡递给了夏炽,坐在了陈知壑旁边。
收起东西,夏炽问阮宓:“一起回去?”
阮宓犹豫了一下,说:“我想去爸那里呆几天。”
夏炽看了看阮宓,又看了看陈知壑,就在阮宓以为她不会同意的时候,她突然笑了:“也行,那就麻烦小陈送一送小宓了。”
三人起身离开。
来到停车场,夏炽看着两人上车驶离,方才进了自己的车。
看着走远的车,夏炽轻笑了一声:“希望你是个聪明人。”
……
开着车,陈知壑的心里有些乱。
今天的事太突然了。
阮宓她妈的意思很明确,也未尝没有道理。
但阮宓何辜?
他实在不想继续想这些事,说起来,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给了阮宓两首歌,才导致了现在的这个局面。
阮宓有错吗?
一点都没有,他没有理由也不可能说出分手的话。
见陈知壑似乎兴致不高,副驾上的阮宓以为是她妈今天的态度让陈知壑受了委屈,伸出手轻轻的搭在了陈知壑的手上。
“怎么了?”感受到阮宓的关心,陈知壑笑了一下,问道。
阮宓轻柔道:“委屈你了,我妈这人就是那样,你多担待点。”
陈知壑摇头笑道:“你想什么呢,我只是在想,你以后怕是要成为大明星了,会不会把我甩了。”
阮宓扑哧一笑,以为陈知壑是因为这个才不开心。
“放心啦,以后等我红了,我包养你。”
陈知壑也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调侃道:“好啊,我等着。”
至少,阮宓是喜欢自己的,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至于说她以后干什么,那是她的事,自己不喜欢,不代表自己要去阻止她。
她妈说的话,只是她妈的意思,阮宓是阮宓,自己为什么要去听?
想通了这些,陈知壑心里豁然开朗,走一步看一步,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
开车回到师大房子,阮宓去了隔壁。
回家洗了个澡,陈知壑来到了露台,搬了张椅子,静静地坐着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黑,周遭一片蝉鸣。
突然,陈知壑感觉有什么在捏着自己的肩膀。
他知道,除了阮宓,不可能是别人。
“怎么坐在外面?”阮宓问。
陈知壑呼了口气,笑道:“大晚上的,一个人睡不着。”
弯下腰,阮宓搂着陈知壑的头,把自己的脑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是不是不开心?”阮宓的声音在陈知壑耳边响起。
陈知壑扭头看着阮宓,问:“为什么这么问?”
亲了一口陈知壑,阮宓说:“你是不是不想我去唱歌?”
在她爸那里呆了一阵子,阮宓仔细回想今晚的细节,发现了问题。
谷</span>陈知壑兴致不高的原因,不是她妈,就是自己。
陈知壑摇了摇头,笑道:“说起来我以前还真没问过你,你明年就要毕业,原本是怎么打算的?”
阮宓想了想,说:“本来我是想着去当老师的。”wWW.ΧìǔΜЬ.CǒΜ
陈知壑有些意外,问阮宓:“为什么现在改主意了?”
放开陈知壑,阮宓站了起来,悠悠道:“我当然想着能一直陪着你啊,但是你那么优秀,有时候我会想,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但是,想了很久,我发现我什么忙都帮不上。我害怕,害怕你走得太快,我追不上。”
“我渴望能够势均力敌的爱情,而不是你的累赘,至少不能差的太远。是你给了我希望,我也没想到我唱歌还算有点天赋,居然能火。”
“但是现在既然机会来了,我希望自己能够抓住,你会支持我吗?”
陈知壑默然,他没想到平时看似大大咧咧的阮宓,心中如此千回百折。
轻笑了一声,陈知壑说:“我这不是担心抓不住你嘛,万一你真的红了,跑了怎么办?”
阮宓咬了咬嘴唇,犹豫了半天,鼓起勇气凑到陈知壑耳边,呢喃道:“既然你担心,今晚我留下,行不行?我爸今晚不在。”
看着面红耳赤的阮宓,陈知壑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有什么理由不让她去唱歌呢?
嘿嘿一笑,陈知壑摇头说:“那倒不至于,我对你还是有信心的。”
既然已经豁出来了,阮宓也不矫情,说:“那我不管,就今晚。”
“你确定?不是说好明年情人节吗?”
这话,陈知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阮宓又羞又怒,捶了一下陈知壑,说:“你到底愿不愿意,不愿意我走了。”
都这会儿,再不愿意,还是人吗?
既然打定主意支持她,她妈说的那些话就当放屁好了。
执拗劲儿上来了,本来就有些不爽的陈知壑觉得,你说不合适,我偏要在一起。
既然如此,该吃的还是得吃,一把抱起阮宓,陈知壑踢开了露台通往客厅的门,直奔卧室。
把阮宓放在床上,看着她紧张得闭上了眼睛,陈知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扑了上去。
正当陈知壑准备下手的时候,阮宓兜里的手机响了。
本就紧张的阮宓,吓得一激灵,赶紧拿起了手机。
对着陈知壑做了一个别说话的手势,阮宓做了一个“我妈”的口型。
接通电话以后,阮宓和她妈聊了几句以后,便把电话挂了。
陈知壑心中了然,这是来查岗的啊。
阮宓接完电话后,似乎有些清醒了过来,看着陈知壑有些犹豫道:“要不,还是下次吧?”
陈知壑哪能接受,都这时候了,你给我说这个?
恶狠狠地看着阮宓,陈知壑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
一个饿狼扑食,陈知壑扑了上去。
一时之间,窗外蝉鸣宁静,窗内急风骤雨。
新手上路的阮宓,在老司机陈知壑的教导下,逐渐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体会到了速度与激情……
风平浪静以后……
阮宓呢喃问道:“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是吗?”
“会的。”陈知壑斩钉截铁道。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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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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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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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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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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