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这些歌要说多值钱,对陈知壑来说,还真谈不上。
二来,给阮宓唱,不仅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还可以完美的规避掉版权问题。
越想,陈知壑越觉得这个办法好。
说干就干,陈知壑把所有适合阮宓的歌都挑了出来,仔细推敲了一下歌词和曲子的细节。
毕竟当初那会儿还是有些仓促,有些细节还得琢磨琢磨。
但是这事不能太着急,得找个合适的机会,慢慢透露给阮宓。
你就是再天才,一个非专业的学生,一下子拿出来这么多完成度高的好歌,逻辑上很难说得过去。
又折腾了一会儿,时间到了12点了。
揉了揉眼睛,陈知壑打算去睡觉。
困倒是不困,毕竟睡了一下午,就是眼睛受不了。
躺在床上,陈知壑脑子里一会儿想着阮宓,一会儿想着林青璇,折腾到大半夜,才慢慢睡着。
……
5月3日,天气晴。
太阳已经老高了,陈知壑才起床。
出门吃了个早饭回来,陈知壑无所事事。
给家里打了个电话,陈爸接的,说最近老家结婚的都凑一块儿了,天天要去随礼。
陈知壑哭笑不得,合着这是不想让自己回家啊。
原本他也没这个意思,聊了几句后,陈爸那边估计是在忙,很快就把电话挂了。
寝室的几个人都和女朋友出去玩去了,阮宓也不在,陈知壑实在是觉得无聊。
在屋里转了一会儿,想起来有一段时间没下棋了,他便换了衣服,准备去龙哥的棋社那里打发打发时间。
棋社离得不远,陈知壑走路过去的。
来到棋社,因为是假期,人倒是不少。
龙哥也在,依然是一个人在靠门的位置摆棋。
陈知壑进门和龙哥打了个招呼。
龙哥抬起头,见是陈知壑,有些高兴。
“小陈好久没来了,赶紧来下几盘。”
这下棋,得棋逢对手才有意思,虐菜对高手来说,简直是折磨。
所以没有对手的时候,龙哥宁愿自己摆棋打谱,也不愿意和其他人下。
陈知壑笑道:“正有此意。”
说着,径直坐在了龙哥的对面。
“猜先吧,搞正规点,不然我这要是输了得不服气啊。”龙哥笑道,把一罐棋子推向陈知壑。
陈知壑自然是无所谓,欣然接受。
以前陈知壑喜欢黑棋,一开始就主动,只要压制住对方,就能赢棋。
现在他更偏爱白棋,只要抓住对方犯错,就能一击必杀。
毕竟,黑棋的先手不是白来的,贴目的负担在高手手里,还是很重的。
双方各捻起几颗棋子,陈知壑出示一枚黑棋,龙哥出示三枚白棋。
根据猜先规则,一方出示一颗黑子,表示“奇数则己方执黑,反之执白”,出示两颗黑子则表示“偶数则己方执黑,反之执白”。
结果已出,陈知壑执白。
陈知壑嘿嘿一笑,正合自己的心意。
突然,陈知壑想到了昨天雷君说的选择题的话,便问龙哥:“你说这黑白棋,到底是人选棋,还是棋选人?”
龙哥一愣,呵呵笑道:“既不是人选棋,也不算棋选人,这得看命。有时候你明明想要白棋,偏偏猜的是黑棋,有的时候你想要黑棋,来的就是黑棋。”
“看似你是在选,其实你是在猜,命里是黑就是黑,是白就是白,没得选的。而且,棋可不会选人,它们只能等着被选。”wWW.ΧìǔΜЬ.CǒΜ
说完,龙哥执黑点在了己方星位。
陈知壑点头笑道:“说得在理。”
白棋小目。
双方都是高手,水平相差不大,你来我往,妙手叠出,胜负就在一念之间。
不一会儿,周围已经围满了看棋的人。
最终,双方下至收官阶段,龙哥一个疏忽算错了一处官子的次序,遗憾以半目之差输掉了棋局。
周围的人也都在为龙哥的失误而叹息。
差之毫厘,缪以千里啊。
但凡下棋的人,都知道这种棋输了,才是最遗憾的,当然,也是最精彩的。
龙哥倒是没太在意,只是摇摇头,自嘲道:“还是老了啊,算不过年轻人。”
突然,看到围观的人群中,新出现的一个人,龙哥笑道:“老马,今天怎么有功夫过来啊?”
“老马”笑道:“平时俗事缠身,这都放假了,还不允许我放松一下吗?”
陈知壑听着声音有些耳熟,扭头一看,呆了一下。
这不是马师兄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见陈知壑发现了自己,马师兄戏谑地看着他,一副你给我解释解释之前为什么会输给我的架势。
没办法,陈知壑只能嘿嘿一笑,说:“马师兄,没想到你也来这里下棋啊。”
马师兄笑道:“可不是嘛,我要是不来,还真被你糊弄过去了,给我装新手是吧。”
其实,他早猜到了陈知壑的水平不俗,但是没想到居然能这么厉害,倒是有点刮目相看的意思。
他喜欢下棋,更喜欢来这里下棋。毕竟身份摆在那里,只有在棋社这种地方,才能真正的过把棋瘾。
不然遇到的都是像陈知壑这样的,那还有什么意思。
整个棋社,也就龙哥知道他的身份,其他人也就把他当作一个臭棋篓子。
龙哥看着两人,惊讶道:“怎么,你们认识?”
陈知壑点点头,笑而不语。
他还真不好说和马师兄有什么关系,毕竟,他还只是阮宓的男朋友,中间差得远呢。
马师兄看了一眼陈知壑,呵呵笑道:“认识,当然认识,家里的一个小辈。”
龙哥有点听糊涂了,刚才陈知壑明明喊他师兄,现在怎么又成了家里的小辈了。
不过,龙哥到底是生意人,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一清二楚。
“哈哈,那可巧了。”
随即,他收起了棋子,挥手让众人散去。
马师兄不客气的坐了下来,问陈知壑:“五一放假,怎么没陪小宓出去玩?”
陈知壑笑道:“她和她爸回老家了。”
马师兄拍了拍脑袋,叹道:“我这个老师啊,走之前也不和我说一声,什么时候回来?”
陈知壑说:“说是呆几天。”
马师兄点点头,没在问这些,笑着说道:“今天不下棋了,观摩观摩高手局,开始吧。”
说完,又调侃地看着一眼陈知壑。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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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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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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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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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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