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了,他能想到的地方都找过,信用卡也没有消费过的痕迹,她好像人间蒸发了。
有哥们提议,她的朋友会不会知道她的下落?
朋友!平时她都有哪些朋友?是做什么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他终于知道自己是多失败多不称职的丈夫。对她的生活圈他几乎一无所知。他找不到她了。
“雨洛……”他把脸埋入掌心低喊“你在哪里?”
叮咚——!叮咚——!
秦朗半晌才回过神,是门铃。这么晚了会是谁?他撑起疲倦的身子来至门边,看了眼门旁的屏幕,是她!她怎么来了?
门开了,一阵香风扑面而来,怀中多了一具娇躯。
“朗!你为什么这么多天都不理我?手机也不接……呀!你都憔悴了,看下巴上都是胡渣。”纤手巴住他的脸大惊小怪地叫起来,忽又噗地一笑“不过这样看起来像性感的海盗。”
“你怎么来了?”他不着痕迹地拿下她的手。
“喂!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伤人啦!”撒娇的嗓音控诉着,指头戳戳他的胸。
“是,对不起!”秦朗笑捉住搞怪的手指头,女孩借势又偎入他怀里。
“朗,我想你了。”
秦朗扶起怀中的女孩。“向玲!”他低头直视着她的眼睛“这些日子,我经常在想一个问题。雨洛走了,这不正是我一直想要的吗?为何我会这么痛苦?”
“亲爱的!你把爱她当成自己的责任了。可你知道的,谁都不是谁的责任,同情、怜悯不等于爱,跟我在一起你才是快乐的不是吗?”
秦朗颓然瘫坐在沙发中。“一直以来,我也是这样认为,因为我承诺过给她最好的生活,我拼命工作,不择手段地往上攀,我因失败而痛苦时,她只能静静地陪我失落,我成功了志得意满,她也没表现多么兴高采烈。我为她付出这么多,她却并没肯定过我的成就,我反而觉得她越来越沉默,越来越不快乐。我觉得自己很失败,我开始怕回家,因为我怕面对她,怕面对那愈来愈黯淡眼神。和你在一起时,我很轻松,随心所欲地放浪,把心头的压抑和挫败感抛诸脑后。像人们用酒精和毒(和谐)品麻醉自己一样,然事后我面临的是更噬心的痛苦和负罪感……我甚至不敢面对她的眼睛,不敢碰她。”
“你不欠她什么,不必有罪恶感,爱不存在了,再拖延下去对她只是更重的伤害。秦朗!我俩才是最适合的。”
“向玲,对不起,我发现我放不下她。”
“你是……什么意思?”
秦朗摇摇头,眼神有些焕散。“我不知道,我的心很乱。”
向玲挨着他坐下,耙了耙他的发柔声道“朗,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不用了,时间不早了,走吧!我送你回去。”秦朗说罢起身,顺手捞起靠背上的外套。
向玲咬了咬唇,只得站起。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向玲住处到了,秦朗体贴地帮她开好车门。
“不上去吗?”向玲轻轻说道。
“不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向玲没再出声,目送他的车调头慢慢滑向车道。
“秦朗!我不会放弃的!”她对着他的车尾高喊。
……………………
洒吧中。
烟味,酒味,女人的香水味,昏沉暧|昧的柔光,荡人心旌糜乐,若隐若现的**,勾动着男人们原始的欲|望。
秦朗静静地隐在角落里,轻晃着杯中透明的液体,浅啜一口,闭目体味那自舌尖到喉头再慢慢滑下胸腹的灼热,任由长指间的烟火慢慢成烬跌落。微蹙的眉心,轻郁的气质惹得过往女子纷纷侧目。
一旁几个男人不禁有些吃味,其中一个就说“喂!秦……朗!你小子——也太……不仗义了,漂亮你(女)人船(全)儿叫你——勾跑了,这会儿还……跑这卖骚……”酒喝太多了,舌头有点大。ωωω.χΙυΜЬ.Cǒm
“就是,听说你离婚了,怎么样?什么时侯把你那美翻了的小**转正”另一个贼兮兮朝他挤眉弄眼。
今天他们签了一宗大单,哥几个非要约在一块轻松轻松,硬拉他过来。
“哼哼!”秦朗扯了扯嘴角“不是离婚,是她把我甩了。”
“哦?”朋友们面面相觑“这么说,你不想离婚?”
秦朗不理他们,仰头又灌了一大口。
“呵……呵呵呵!你小子还有在女人那吃鳖的时侯啊!”几个损友幸灾乐祸地起哄。
“秦朗,你怎么不追呀?女人闹别扭其实是想要男人放下姿态去哄她的。”也有厚道些的。
秦朗颓丧地斜倚在椅背上,一手支着眉心,双目紧闭“太迟了……我只追到一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
“秦朗!你特么太丢咱爷们脸了,你看看你现在,一副丧家犬的样儿,不就一娘们嘛。”
“就是呀,这女人多省心啊,不哭不闹不上吊,房车玛尼(音)都不要……”
秦朗心头一阵烦恶,扬脖一口干了杯中余酒,伸手又抓过桌上的洒瓶。一只手摁住了他的手“你不能再喝了。”是高鹏。刚刚大家调笑他时,他一直抱着臂静默地瞅着他。
“没事!让我喝。”
“不行!再喝你就醉了。”高鹏从他手中夺过酒瓶,扭头向众人说“我先送他回去”。
大伙见秦朗目光迷离,也怕他自己开车会出事。
高鹏将秦朗拖出酒吧,扔到车后座。凉风从摇下的车窗灌进来,秦朗脑袋清醒了不少,头却剧烈地痛起来。
“高鹏!谢了。”
高鹏开着车头也没回“酒醒了?”
“嗯,好点。”
高鹏扫一眼倒车镜“你痛苦,是因为她先主动离开你,让你觉得没面子?”
秦朗的些哭笑不得“我像是那么没品的人吗?”
高鹏也笑了“不像,但也许更坏。”
“啊?”
“脚踏两只船,旧的舍不了,新的又想上……嗯,不对,已经上了。你还说你不坏?”
“你这么好心送我回家,就为了损我?”
“损你?我还以为我说的是事实呢!”高鹏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吧,我承认我是很坏。”秦朗叹息。
“你不止坏,还很笨。”
秦朗挑动一下眉毛“愿闻其详。”
“自己爱不爱,心最想要什么都不清楚,你岂不是很笨?”
秦朗沉默了。他真的很笨,他爱她,一直都爱,可那样沉迷的感情让他害怕,害怕太过投入失了掌控权,害怕受伤害,害怕自己的心有一天会坠入万劫不复……
“你找不到她,不会守?你那么善于利用别人的弱点,为何却看不透?那样一个重情又念旧的女人,最难抛舍的是什么。”高鹏瞥一下身后沉默的朋友
“到了!”
秦朗一动不动,只是呆愣愣地瞪着他,眸心跳跃着星光。
“我说,你到家了。”
“载我去机场。”看更多好看的小说!威信公号:HHXS665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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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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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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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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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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