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味道,很难吃。”声音有些哽咽,只不过李乐瑶是听不出来了。
“我却觉得很香。”
“那是你有病,你肯定失去味觉了。”
“没有,只是你不懂。”
李乐瑶忽然起身,“我不与你争论,天色很晚了,我得回去了。”
正要离开的李乐瑶却是动也不能动,“你做什么,松开我。”
“昨天那个戴面具的人是谁。”
“你问这些不觉得很无聊吗,再说了,他是谁,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李清尘忽然怒了,一下抓紧了她的肩膀,手臂微抖着,可见用了多大的力气。
“你喜欢他,是不是,只一天,甚至连面也没有见过,你就喜欢上了他。”
“你放开我,我喜欢谁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是我的事。”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肩膀的痛意更明显了,李乐瑶险些撑不下去。
眼前忽然闪过一个人影,肩膀的重力就已经解除,鼻尖的味道告诉她,那背对着自己的正是那刚见面一天的墨。
“你不能伤害她。”墨看着面前的那个清秀的男子,内心十分复杂,纠结。
李清尘冷哼一声,丝毫不将那人放在眼里,“你就是那个只与她见过一次的人?还戴着面具,难不成是长的太丑,不敢见人。”
“他才没有。”
才刚说一句话就被墨挡回身后。
轻轻摘下面具,露出那张脸来。
李清尘脸色大变,忽然又笑起来,她一定是见过了,自小她就喜欢那长相俊美的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只要长得还可以,她会对那样的人态度好上许多,若是丑一些,她则是理也不理。
“怪不得她都忘记了今天的事,若非我派人过去,只怕她今天是不会出来了。”只看她一开始眼底的青色就知道,她昨晚一定睡的很晚,以她的性子,被冤枉了,如何还肯躲在后面,早就与自己争起来了。
她也知道他在说自己,而自己也确实忘记了还有这回事,只站在后面,默不作声。
“你想太多了,我要带她回去了。”说完人就不见了,
李清尘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过。
“公子,你怎么样了?”
“走。”
一切,又归于宁静,刚刚对战过的地方,出现一个人影,正是刘青儿,她看着那地面上补摧残过的痕迹,心中暗惊,又迅速转身离开。
回到逍遥阁的墨将人放下,又伸手拉开领口,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李乐瑶只来得及惊呼一声,肩膀已经露了出来。
而墨则是一脸严肃的察看伤势。
“他太过分了。”
“没事,这点痛不算什么。”
“傻,这还不算什么,以后再见他你就带上我。”
“那这算什么,帮手?”
“就算是帮手。”
李乐瑶无语,“我先洗澡。”
“好,我去拿些药。”
泡在水中的李乐瑶把整个人都埋进了水里,“哗啦”一声,露出头来,长长的呼了口气,沾满水的睫毛像一把扇子,忽然睁开,眨了一下,多余的水珠顺着眼角,滚落下来,滴在脸上,与脸上的水珠相遇,一点一点向下滑落,水珠滑过雪白的脖颈,到达精致的锁骨处,停留下来,李乐瑶动了一动,那水珠再是不情愿也终于落入了水中。
伸手拿过旁边放着的茶杯,喝了一口水,仰着头,口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又把口中的茶水吐出。
“真是的,怎么会突然做出那样的事,那味道多腥啊,濑了多少次了,总觉不干净。”李乐瑶喃喃着。Χiυmъ.cοΜ
看着身上的几处伤口皱了皱眉,雪白的肌肤上几道清晰可见的伤口,微微开着口子,李乐瑶心中叹气,下手还真是重,难道真的就那么恨自己么,关于这些事,谁又能料到呢。
感觉水有些凉了,便不再泡,起身拿起汉巾小心的擦拭着。
“小姐,可要我们进来?”小灵站在门外,听到声音问了一句。
“不用,”估计让她们看到,又要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了。
李乐瑶拿着自己偷偷带进来的酒,倒出一些擦在伤口上,又上了一些药,小心的包扎起来,这才回去睡了。
君府里,李清尘也是刚从浴池中起身,上药的顺序也与李乐瑶的一样,先擦了酒,再上药,最后包扎起来。
想了想那个出手伤了自己的女子,面上一片温柔,而一想到那个忽然出现的俊美男子,脸色冷了下来,还未多想,便察觉到有人,拿起剑走了出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
对面的男子无声的笑了笑,“我是谁你不必追问,我这次来只是要警告你,别再这样对她,否则,悔之晚矣。”
“我爱怎样对她,关你什么事,你最好别插手我与她之间的事,而且,最好离她远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墨看着他拔出剑,一副要随时较量的样子,无声的叹口气,“多少次了,你总是这样不肯悔改,难道一定要等到失去了才会后悔吗?”
声音淡淡的,却让听者面色一变,“失去?不会的,只要你不在,我就不会失去。”
墨摇摇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你呀,总是这般狂妄自负。”
说着这话,整个人似乎陷入无尽的悲伤里,又是一声叹息,“难道当年真的做错了吗,难道注定要生生世世的错过?”
李清尘看着那个人,总觉得熟悉,却不知这熟悉感从何而来,正要询问,那人已经离开了,看这身手,只怕要高出自己一倍之多。
不禁有些担忧,想到那人说的话,心中总觉不安。
一早醒来的李乐瑶吃过饭便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手中拿着逍遥令,几次想要合在一起,却又怕出现上次的事,只得放下。
“君若尘,李清尘,若是我再这样默默无闻下去,只怕最后真的要落得一个被人折磨而死的境地了。”
以他对自己的仇视程度,只怕是做成人彘也不一定能消解得了他心中的恨意。那样的眼神,像是狼盯上了猎物才有的眼神。
“叩叩”
“进来。”
放好东西,便站了起来,看到来人,笑了一下,“墨,怎么是你?”
“早上没有见到你,便想过来看看,那药你用了吗?”
提到药,李乐瑶不禁想起那梅花瓷瓶里的白色药膏,无色无味,却极为清凉。
“用了,那药很神奇,只一夜我的伤口就不疼了。”
仿佛是想要试探她,迅速出手,连李乐瑶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出手的,肩膀已经传来痛意,不禁痛呼一声。
“我真的没事了,只有这里还有些痛罢了。”
“下次记得说实话,不然吃苦的是你。”
真奇怪,他怎么这么了解自己的,真是让人有些不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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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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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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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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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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