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是口谦体正直的**型代表,双手搂住小皇帝的腰,嘴里咕咕哝哝道,“没个正经,你是皇帝嘛,调戏姑娘,会被所有人鄙视的。”
小皇帝凤眸睁得大大的,故作一脸茫然,“什么姑娘,难道不是朕的妻子?朕不能要朕明媒正娶的妻子?这是什么道理?这到何处说理去?”
叶棠棠见他可可爱爱,不禁噗嗤一笑,笑着搂住他,将身体倚在他的怀里,不知为何,她的心里突然涌出一个念头,要么就随了他?
这个念头闪过,她不由一怔,忙摇摇头甩去心里的想法,她怎么会有这个念头?她真的越来越心软了,明明自由和去江南唾手可得,她竟然会有其他的念头。
耳边蓦然传来小皇帝幽幽的声音,“棠棠,我和你开玩笑的,我对你的心不可自拔,朕从未这般爱过一名女子,以前不曾,以后更不曾,朕如何不想得到你?可是不能,我爱重你,胜若我之命。”
叶棠棠心中波澜起伏,不由咬了咬唇,小皇帝却误解了,忙将她紧紧搂住,薄唇在她眉心如雨般落下,如春风拂面,又如月华如水天,微凉又怡人。
“棠棠,不要伤心,朕是真龙天子,上天所顾,鳌拜那个狗奴才奈何不了朕,朕一定会亲自去江南接你回来。”
他想了想,“朕已经下旨命曹寅为江南织造,以后有什么事情,他会照顾你的。”
叶棠棠觉得这个有点类似托孤,心里一酸,呸了一声,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历史都有定论,鳌拜最终被小皇帝擒获,死在狱中,她担心个毛线。
嗯了一声,倚在小皇帝的怀里,两人不再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
不提两人心中暗怀心事,且说遏必隆那天和鳌拜一顿较(撕)量(逼),将一切事情都告知了鳌拜,更是将叶棠棠的心事和鳌拜说了,见鳌拜虽然伤心难过,但是神情坚决,告知他,一定会满足棠儿的愿望。xǐυmь.℃òm
遏必隆知道鳌拜虽然骄横跋扈,但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便在府中等消息,果然这一日鳌拜上门了,神情憔悴,沉默半晌,语气淡淡道。
“遏必隆,皇上下了旨,命棠儿出京回江南,终身不许回京,你好好照顾她。”
遏必隆很惊讶,“皇上对棠儿十分喜欢,你是怎么做到的?”
鳌拜一脸倦意,“皇上确实喜欢她,他根本不同意,我几乎不忍心,后来,我自己写的圣旨,盖上皇帝的印玺。”
遏必隆惊得目瞪口呆,这个鳌拜还真是胆大包天,估摸着小皇帝杀他的心都有,还是快带着棠儿跑路吧,这两人不管鹿死谁手,终归都没好日子过。
鳌拜叹了口气,狠戾鹰目难得带上慈和,“我借着将圣旨交给棠儿,去曲院风荷见了棠儿一眼,见了她,我这一辈子都知足了。”
遏必隆一怔,“怎么,你见过棠儿了?”
鳌拜低下头,眉眼间满是后悔和痛苦,此时的他不过是个垂垂老矣的老头,哪里有大清第一巴图鲁、太子少保鳌中堂的气概,颓废憔悴。
“遏必隆,我食言了,我忍不住去见了她,我想让她给我行叩拜礼,我想告诉她很多事情。”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望了眼一脸不忍的遏必隆,叹了口气,“你放心,我什么都没说,她不知道。”
遏必隆叹口气,“辛苦你了,我会立刻带她回江南,你放心,她是霍娜的女儿,也是我的外甥女,我会好好照顾她。”
鳌拜沉默不语,良久,“好。”而后转身离去。
有句古话说得好,隔墙有耳,两人这番话虽说千防万防,却没想到被一个人听到耳中,就是遏必隆的女儿东珠。
原来东珠见义父鳌拜来了,出于讨好,忙准备了茶水点心送到后院,守卫的随从见到格格来了,也未拦阻,任凭她进去,好巧不巧听到两人谈话。
东珠忙藏在墙角,待到鳌拜和遏必隆走后,她方才出去,一颗心砰砰乱跳,皇上要成亲了,而他千宠万宠的那个女人真的是阿玛的外甥女,自己的表妹,可她为何要离开京城回江南,她不是应该凭着身份高贵,成为皇贵妃吗?
东珠百思不得其解,决定还是去找睦恬商议一下,于是借口给皇太后送绣品进了宫,去了奴婢所寻找睦恬。
睦恬这几日心中正暗自难过,原来亓贤为了准备擒获鳌拜为阿玛报仇,这些时候勤奋训练布库少年,不但没有去看望睦恬,就连睦恬来找他,也是匆匆就打发了她。
睦恬难免胡思乱想,亓贤一定是因为没有得到叶棠棠,心中难过才对她不理不睬,对叶棠棠不免更加讨厌。
见东珠来寻找自己,不由一愣,听了东珠说的原委,更是一怔,皱了皱眉,“东珠格格,此事有些蹊跷,按照奴婢对皇上和叶棠棠的了解,不会轻易分开,再说,叶棠棠是您的表妹,叶赫那拉氏,身份高贵,就算是成为皇贵妃也是可以。”
东珠听她说的在理,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也觉得很奇怪,为何她要回江南?阿玛也想着带她回江南,鳌中堂居然去亲自请旨,真是奇怪的很。”
东珠并不知道鳌拜和穆库什的关系,也不知道他与自己阿玛的关系,更不知道他与叶棠棠的关系,只是听了两人的对话,一知半解,胡乱猜测。
“睦恬,你说可是鳌拜为了哈依,所以逼着皇上让叶棠棠离开?”
睦恬摇摇头,“那鳌中堂为何不求一道圣旨,赐死她更能永绝后患?”
东珠眨眨眼睛,睦恬说得对极,“那究竟为何?”
睦恬思索片刻,“也许是以进为退,也许是真的知道皇上大婚想离开,这是个好机会,若是她离开,皇上没了念想,格格可就能进宫为皇贵妃了。”
她心里其实有个恶毒的想法,若是叶棠棠离开京城或者死了,亓贤也没了念想,也许会倒向她的怀抱。
东珠也是个聪明人,“你的意思是,让她赶快离开京城,永远别再回来?”咬了咬牙,“或者是死了?”
睦恬垂了垂眸子,心里有个主意,“格格,瓜尔佳氏即将入主中宫,可能叶棠棠因为伤心皇上另娶,所以想离开京城,鳌中堂许是顺水推舟,为了瓜尔佳氏的终身大事,不愿意忤逆皇上,但若是中堂大人的女儿不愿意看到叶棠棠横亘在她与皇上总监,你说,中堂大人会不会让叶棠棠继续活下去?”
东珠眼睛一亮,“你说的有道理,我这就去找哈依。”
望着东珠离开的背影,睦恬叹了口气,她也是无奈之举,她只是想让亓贤幸福,毕竟亓贤是她的唯一,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伤心难过一辈子。
东珠越想越觉得睦恬说得很有道理,如今叶棠棠多了身份,若她不死,按照皇上对她的喜欢,纵然被迫娶了哈依,也会立叶棠棠为皇贵妃,钮钴禄家族有了一个皇贵妃,她哪里还有机会进宫?
她去了鳌拜的府邸,见瓜尔佳氏正在喂鱼,陪着她赏了一会鱼,不停叹气。
哈依有些不解,“东珠,你这是怎么了,可是遇到难事,说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你?”
东珠握住哈依的手,眼见四周无人,眼神真挚望着她,“傻哈依,我是为你担心,我今日偷听到阿玛和义父的话,原来那个叶棠棠之所以那么嚣张,不把你放在眼里,是因为她是两江总督叶赫那拉.余治的女儿,阿玛的外甥女,身份高贵。”
哈依惊讶的瞪大眼睛,“你说什么,她是叶赫那拉家的?你阿玛的外甥女?”
东珠将听到的话和哈依描述一遍,叹息一声,“哈依,我是为你担心啊,原本皇上就爱她如宝似玉,她如今又摇身一变,成为格格,这会子以退为进想离开京城,摆明是不想见皇上与你大婚,想要逼迫皇上。”
哈依心乱如麻,她终于能与皇上大婚,怎么能被这个贱婢破坏?“你说得对,这个贱婢就是以退为进,想要嫁给皇上,所以阿玛请旨要她离京,阿玛一定是看在遏必隆大人的面上,不行,我要告诉阿玛,不能轻易放过那个贱婢?上次没有杀了她,这次不能放过她,若她不死,我永远难安。”
也不顾东珠,哈依忙去内屋找阿玛,东珠见哈依被说动,笑着离去。
且说哈依哭哭啼啼去找鳌拜,鳌拜见自己宝贝女儿哭得眼圈发红,有些心疼,“这是怎么了?可是还想着皇上,你放心,阿玛已经和皇上约好,下个月六号就是你们大婚之日,皇上不日即将下旨。”
“阿玛,女儿想让那个叶棠棠死,有她在,皇上永远不会喜欢女儿,只会想着她。”
鳌拜瞪了哈依一眼,忍着怒气道,“皇上已经下旨命她离京回到江南,以后永远不许回京,她不会对你有威胁,你何必小心眼?”
哈依搂着阿玛的胳膊撒娇,“阿玛,我讨厌那个贱婢,上一次在宫里没有杀死她,您帮我让她死,好不好?”
鳌拜皱了皱眉,“怎么回事,说。”
哈依并不在意,将自己买通假宫女想要杀了叶棠棠的事情告诉阿玛,没想到鳌拜怒目圆睁,狠狠一记耳光甩在她的脸上,暴跳如雷。
“大胆,竟然敢这般肆意妄为,我告诉你,若是你再敢害她性命,我饶不了你,我就送你去黄泉路上和她赔礼道歉,滚。”
哈依吓得几乎瘫倒在地,从她记事起,从未见过阿玛发这么大的脾气,那一刻,她相信阿玛真的会杀了她,忙起身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回到自己院内,哈依躺在床上,哭的声嘶力竭,她的奶嬷嬷扎拉氏小心翼翼的为她的脸上药,眼见那张如花似玉的脸红肿一片,心疼极了。
“中堂大人何苦这般对待自己的女儿,也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哈依哭着告诉奶嬷嬷原委,“嬷嬷,皇上不喜欢我,阿玛也不帮我,我要被那个贱婢欺负死了。”
扎拉氏望着哈依泪痕满面的小脸,这是她看着长得的格格啊,和亲生无异。
想了想,一个主意上来了,“格格,我有个主意,我在宫里的好友嬷嬷告诉我,那个棠棠并未侍寝,这个男人啊,总会对自己第一个女人念念不忘,若是格格在大婚之日,能与皇上同床共寝,皇上定会对格格上心。”
哈依顿时忘记哭了,抹着眼泪问道,“可是嬷嬷,皇上对我厌恶至极,怎么能同床共寝,他只想着那个贱婢。”
扎拉氏笑了笑,对着哈依耳语几句,哈依瞪大眼睛,满眼讶异,“合卺酒?”
“格格放心,奴才会安排的妥妥当当。”m.w.com,请牢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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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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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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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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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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