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有人关注他,自然没人看见。
伸手摸了摸马儿的额头,他低声说道:“我可还不需要你来安慰我呢。”
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颗果实,当然这可不是什么恶魔果实。
而在这颗果实出现的那一刻,整个草上的马都忽然间高声长嘶起来。
因为它们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渴望,来自血脉最深处,无法阻挡的渴望。
可它们不知道这渴望来自何方,只知道就在这,却不知道到底在哪里。
考生哪里料得到这种情况,当场便有不少考生跌下马去,若不是那些军部校尉们急忙拦截,只怕有些人很难完整的走出这个草场。
方谦把手递到马儿的口前,小心的将果实的气息挡住。
“还不快吃了它,小心你的兄弟姐妹们都跑来把它抢走了。”
杂色的黑白大马大大的眼睛看着方谦,居然很人性化的出现了感激的情绪。
它一口将这果实吞下,随后一股来自体内的庞大气息,顿时让它也高声的嘶鸣了起来。
嘶鸣过后,它的体格变得健壮了几分,个头也高大了几分,而且身上的灰色的毛发也开始多了几分雪白。
同时,它的体内还有一种更加神奇的变化在缓缓发生。
这是一颗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血脉果实,一颗天马的血脉果实,甚至不比恶魔果实的价值来的更低,足足耗费了他九点诸天本源。
也许这些点数方谦可以用来做到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但他现在就想这么做,所以他就做了,无所谓得失。
方谦摸了摸它的脖颈,道:“以后我就叫你小白了,载我一程怎么样?”
小白温顺的卧了下去,用行动做出了回答。
方谦苦笑,他还想试试跃马而上的那种快意呢,可看小白那幅温顺却坚定的模样,他还能说什么呢。
当一道白色的闪电跃出马群的时候,有很多人都为此感到惊讶。
在许多校尉的记忆中,马场上似乎没有一匹如此雄健的白马。
而许多考过的考生则都是遗憾的叹息,为何他们没有发现这匹马呢?
当方谦出了围栏的之后,宁缺正在考场的门口和一个红衣少女站在一起。
见方谦出来,宁缺打了个招呼便绕过了红衣少女,向着射科考场小跑而去。
方谦看着又一个熟悉的面孔,心情不自觉的就好了起来。
看着少女恨恨的跺脚,气恼的想要知道宁缺是谁,方谦经过的时候便随口说了句。
“他叫宁缺,我叫方谦,以后也许我们会常见哦!”
说完,他便也直接向着射科考场而去。
司徒依兰生气到了一半,看见方谦的背影,忽然便不知道该如何继续生气下去。
考试依然在继续,论起射术方谦自然不如宁缺千锤百炼,但方谦力道强,眼力准,成绩自然也是极为优秀,至于乐科,方谦随意弹奏了几曲,不说意境,起码技法他已经做到了极致,毕竟是室内运动,他很有经验。wWW.ΧìǔΜЬ.CǒΜ
入暮时分,便少了很多闲人,只留下了一些人主持接下来的环节,便慢慢的到了出榜的时间。
方谦没有去看榜,因为他已经知道结果,而且他不太喜欢那些争风吃醋的场景,而对于那些什么大家族的世家公子,他也很难生出什么好感。
不过此时,榜文前却也着实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因为一个同样的名字,六个同样的成绩,方谦,甲上!
六科甲上,这是在书院五年之后又一次出现的完美成绩。
所有人安静的看着这个名字,只觉得心中如同塞了什么东西。
尤其是几个自诩为才子的考生,更是在不甘心的同时感到颓唐。
谢三公子谢承运六科全甲,两科甲上的好成绩也只能黯然失色。
他们从未听过方谦的名字,但今天却被方谦这个名字狠狠的踩在了脚下。
司徒依兰目光复杂,她想起了那个跟她擦肩而过的温和青年。
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宁缺看着自己三科甲上,于是之前因为其他几科落榜的心情便好了起来,等到他看见方谦的六科甲上便不由的在惊愕的同时感到欣喜。
当然他的成绩显然也引来了一些人的不满,尤其是数科,因为在许多人眼里,如同谢承运,王颖这样的天才才能够得到甲上的成绩,而不是一个边塞小卒。
哪怕他们是唐人,是未来的书院弟子,看的依然是身份和地位。
司徒依兰倒不在乎宁缺的什么身份,不过因为之前在那匹黑马上吃了亏,在加上种种原因,便忍不住第一个站出来对宁缺数科的成绩质问。
而回答的是一个穿着蓝色大褂,手里拿着竹扫帚的老妇人。
一位书院的荣誉教习。
这般,自然无人再敢有疑问。
而方谦早已经来到了书院的一座旧书楼里,因为有人要见他,所以他就来了。
这里的门似乎永远都开着的,所以他便直接走了进去,然后他就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坐在窗边一方明几旁,始终低着头描着小楷的女教授。
他知道,这便是曾经的魔宗宗主林雾,自然也是书院的三先生余帘。
果然和他想象中一般,温文尔雅,秀气十足。
余帘缓缓抬起头,将手中那支秀笔阁下,看着方谦温和的说道:“你可愿拜夫子为师?”
方谦平静的说道:“如果我不拜夫子为师,难道我就不是夫子的学生?”
她自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于是又问:“你来是为了什么?”
“来书院,自然是为了看书。”方谦说的很自然因为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余帘微微点头,道:“也好,你也不必去上课,若是想,随时来这里看书便是。”
方谦行了一礼,道:“多谢三先生。”
余帘微微讶然,道:“你知道我?”
方谦微微一笑道:“如您这般气质,又极爱簪花小楷的女子,想来,整个书院,便也只有三先生你一人。”
余帘笑了起来,便自有一种温暖人心的气息。
“我喜欢你。”
方谦知道她说的自然不是那女之间的喜欢,于是便也很和煦的笑了。
“我也喜欢您啊!”
谈话就此告一段落,方谦走了以后,一位旧书楼的教习走了过来,在余帘的身前极恭敬的行了一礼,说道:“老师,他毕竟是西陵之人,既然不愿拜夫子为师,不如早些打发了为好。”
余帘提笔,缓缓地在白纸上写下方谦两个字,轻声说道:“方正谦和,人如其名,既然他入了我书院,自然便是书院的弟子,也是夫子的弟子,你一大把年纪倒还没一个年轻人看的清楚,至于西陵,夫子不会在意,我们书院自然就不会在意。”
旧书楼教习又行了一礼,默然无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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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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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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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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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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