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回忆的碎片

　　99个。

　　柊青子拿起一个抹茶大福咬了下去。跟其他的甜品不同，抹茶味的甜品似乎甜味要小一些，茶味也十分浓郁，似乎可以平衡一下甜腻。不过柊青子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偷懒，毕竟她现在面对一个易拉罐已经十分余裕了。

　　随着“嘭”的一声响起，面前的易拉罐轻而易举地被柊青子解决掉了。

　　100个。

　　这次是巧克力。有些巧克力例如牛奶巧克力往往让人觉得香甜，但是黑巧浓度越高的巧克力则是含着一丝浓醇的苦味，这样的苦味和糖分融合在一起更能使柊青子接受。

　　“嘭！”

　　在随后一个易拉罐被解决后，门也被人推开了。

　　“五条老师早上好！”柊青子元气地挥了挥手。

　　“哟，易拉罐都解决了吗？”

　　“当然！”柊青子指了指那片残骸。

　　除了个别的易拉罐按照五条悟的要求被击成了片状以外，其他的全部变成了粉末，准确的来说，这次的特训根本是超额完成的。

　　“哦！柊同学干得很不错嘛。”五条悟拍了拍手，“不过我之所以没让柊同学把易拉罐击成粉末是因为我比较担心这面墙承受不住。”

　　五条悟略带心疼地看了一眼瘪下去一个大洞的墙壁。

　　“完全不会啊老师。”柊青子捡起一个片状易拉罐放在桌子上，随后吃下甜食，片状的易拉罐在变成粉末的瞬间墙体也没有产生新的破损，“我发现只要我准确地瞄准目标，那后面的墙体也不会被涉及到。之前我可能只会一味地攻击面前的东西，但是我发现咒力并不是一个冲击力，它更像是一个无形的力，只要确认好四周力的方向就完全不会伤害到墙体。”

　　其实五条悟本来只是想着能激发出柊青子的咒力就可以了，没想到她参透得这么快。

　　“既然柊同学完美地完成了任务，那接下来。。。”

　　“休息时间？！”柊青子充满起待地望着五条悟，毕竟这两天她除了睡觉就是来训练。

　　“不是不是。”五条悟摆了摆手，“我要带柊同学去执行课外任务哦。”

　　“啊？”柊青子从来没有执行课外活动啊，在她对于动漫的印象中课外任务需要直面咒灵，她只是一个刚刚学会使用咒力的新手而已，“那我要和伏黑君或者野蔷薇酱一起吗？”

　　“跟老师一起不好吗？”五条悟指了指自己。

　　“好！”柊青子觉得稳了，可以躺赢了。

　　记录——2018年9月，神奈川孙川崎市，长野男子高中。在所有社团活动结束后的第二天，学校员工在资料室发现了四具该校学生的尸体。他们全部死于头部变形导致的脑压上升和呼吸麻痹。

　　在空无一人前的学校大门前，无数条黄黑色警戒线被拉了起来。天气阴沉得可怕，大雨磅礴。

　　“柊同学为什么要打着一把黑伞，好像是参加葬礼的一样。”五条悟摆弄了一下自己印着熊本熊的透明雨伞，“女孩子打着这样的雨伞比较可爱哦。”

　　“老师，我觉得作为一个28岁的男性教师，你的审美和口味比较奇特。”柊同学学着五条悟的样子摆弄了一下自己的黑色雨伞，“纯黑伞不酷吗？”

　　“柊同学说的话太过分了。”五条悟装出受伤的样子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老师你够了！！”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了案发资料室，这里看起来和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所有的资料都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架子上和箱子里，从场景不难看出双方根本没有发生任何冲突，也就是说受害者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尸体已经全部被处理掉了，只有星星点点的血迹还提示着二人惨案发生时的大致方位。

　　“柊同学可以看见吗？”五条悟指了指地面，“[咒力残秽]。”

　　“咒力啥？”柊青子觉得五条悟指着的地面和平常并没有不同，甚至连血迹也没有。

　　“柊同学需要更加仔细地去看而不是单纯地依靠视觉，因为残秽是比咒灵更稀薄的存在。”五条悟讲解道。

　　残秽吗？听上去像是日式恐怖电影会用到的词汇。柊青子不得不再次认真地看了看地板。

　　“脚印？”地板上显现出了蓝紫色的脚印，仔细观察的话周围还围绕着残余的咒力。

　　脚印一路延伸到学校的楼上，越是跟随脚印的痕迹也就越明显，最终它指向了天台的方位。

　　此时雨水还是没有停止，但是为了方便战斗柊青子不得不放下了雨伞，五条悟倒是还撑着自己的熊本熊透明雨伞。远处，四个扭曲着身形的怪物随着窸窣声朝着二人走来。

　　“五条老师只要对付一半就可以了，这样的四级咒灵（目测）我一个人对付两个应该问题不大。”柊青子自信地活动了一下胳膊。

　　“我不会插手的，柊同学需要一个人对付他们全部。”五条悟此时悠闲地站在了一边，如果此时有一把椅子的话他绝对可能已经坐下休息了。

　　“唉？我吗？第一次任务？四个？”柊青子感觉自己活动幅度过大闪到了腰，“我还活着吗？”

　　“嗯！柊同学要相信自己嘛，老师会在你被揍死前保护你的。”五条悟竖起了大拇指以表加油。

　　果然相信五条悟就不会有好结果，如果有第二次机会，柊青子绝对会选择和可靠的一年级同伴们一起战斗的，当然前提是她得在这次任务中活下来。

　　面前的四个怪物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在柊青子思考战略的时候它们一同冲了过来。柊青子试图用咒力接下这个团体攻击，不过对方的力量似乎远在她之上。柊青子被打飞到栏杆上，差一点她就掉出了天台。

　　可恶。柊青子从口袋中摸出了一块牛奶巧克力放入了口中，在味道蔓延起来的一瞬间，离柊青子最近的怪物被击翻在地。

　　这样不痛不痒的攻击显然是不够的，毕竟人形大小的怪物和易拉罐不同，它们不会那么容易被击碎，咒力也不好聚集到它们周围。

　　不过柊青子转念一想，自己虽然不会咒术，但是自己也许可以尝试着聚集起咒力产生一把把看不见的利刃朝着对方砍去以达到咒术的效果。

　　“嘭！”怪物们闪开了柊青子这次的攻击，但是地面的缺口形状证实了她想法的可行性。

　　刚才的攻击只是实验而已，柊青子勾起了一个微笑，接下来她会尝试凝结出许多的咒力利刃攻击过去，让所有的怪物无处可逃。

　　与此同时，观战的五条悟摸着自己的下巴，在感叹柊青子飞快进步的同时他突然产生了一些不好的想法。他总觉得那些残秽脚印像是故意留下的圈套，因为那些脚印显然和天台怪物们的脚印不符合。就在这个时候，五条悟的电话响了起来，来电的人是家入硝子。

　　“呐悟，你们如果看到类似咒灵的怪物的话请不要攻击。”硝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因为。。。”

　　“。。。那些怪物都是被咒术改造的人类！”m.xiumb.com

　　原来如此，看起来自己的判断并没有错。在家入硝子说完相关内容后，五条悟放下了电话：“喂，柊同学，记得手下留情啊，那些怪物都是人。。。”

　　“轰！”巨大的轰鸣声打断了五条悟的话语。

　　在硝烟散去的时候，天台只留下了一片片巨大的类似于砍刀砍出的巨大切口，以及“怪物”们残破不堪的尸体碎块。

　　“类。”

　　血水从“怪物”们的身体切面蔓延开来，即便是在雨水冲刷的天台上也迅速汇聚成了血池。而柊青子蹲在血池上，双手抱住了脑袋颤抖了起来。

　　“青子！”

　　柊青子仿佛看到了血水中反射的另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中，自己正站在教室的角落。下一秒，柊青子本人进入了那个世界。

　　对面，一个巨大的肉球一般的咒灵抓住了自己的无名同班同学们。在咒灵瘆人的笑声中，肉球将昏迷的同学们逐渐吸入了自己的身体里。

　　得救她们！

　　抱着这样的想法，柊青子想都没想就伸出了自己的手。随后，巨大的肉块瞬间被切成了几块，黑紫色的血液喷洒了出来，但同时，鲜红色的人类的血液也混入了其中。

　　除了肉团咒灵以外，同学们也变成了肢体碎片，像是破碎的棉花娃娃一样软塌塌地散落在教室的各个角落。

　　“啪。”一直温热的手轻柔的落在了柊青子的脸上，将她唤回了现实世界。

　　“这并不是柊同学的错哦。”五条悟收回了自己的手，他此时站在柊青子的面前伸出伞替她打上，“如果柊同学不尽早解脱他们的话，他们也会死于因为身体改造而引发的休克。”

　　“我知道了。”这个回答出乎五条悟的意料。

　　“这也是没办法的嘛，有时候任务就是这么残酷，虽然很对不起他们，但是想来我之后也许会陷入更两难的境地吧，就好比杀一个人救五个人那样的局面。”柊青子别过头尽量不去看自己造成的惨状，不过比起“杀人”，她更在意刚刚陷入的幻觉中，难道那些幻觉是这个身体过去的记忆吗？

　　“是吗？”跟那时的回答完全不一样呢。

　　“总而言之，柊同学幸苦啦，任务结束后老师请你吃饭哦~”五条悟捡起黑伞递给了柊青子。

　　“真的吗？谢谢老师！”

　　一年前，在柊青子误杀同学后，五条悟踏着血水走进了教室。

　　“这可不太好办啊。。。”五条悟在走到了柊青子面前并朝她伸出了手，“如果你愿意来东京都立咒术高。。。”

　　“不要！”柊青子眼中失去了所有的光芒，左边的青色的眸子像一个深不见底的缺口，“我杀人了。”

　　“这并不是你的错，她们已经快和咒灵融为一体了，就算你不杀死她们，她们也会更痛苦地死去。”

　　“但是我还是杀人了，我太弱了，我没有办法拯救所有人。”柊青子猛地站了起来抓住了五条悟的衣襟，“呐！悟是咒术师吧！我这样的行为和诅咒师有任何区别吗？这种不受我控制的力量，迟早。。。迟早会害死身边所有人吧。”

　　五条悟沉默了，他作为最强咒术师，一时半会儿没办法给给这个问题想出一个完美的答案。

　　面对身边人的死亡，他已经习惯了，所有人都差不多死了，只有他还活着。

　　“我不想再这样了，求求你。。。”柊青子慢慢蹲了下来，“把我送去少年院吧，我已经。。。不想再这样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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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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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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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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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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