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帝荒皱眉。
“等他第二世身归天,届时,会有一道专属第二世的轮回印记,融入他体内,其后,便是第三世、第四世....直至融到第九世,才能出轮回,才能真正回归原本的时代。”
“他第二世到他第九世,得有一千年,他要在那轮回中,也待上一千年?”帝荒挑眉,语气不怎么确定。
“这般说,也没毛病。”
“一千年,诸天早被洪荒踏平了。”
“轮回中千年,不代表外界也是千年,时间流速是不同的。”冥帝缓缓道,阐述着其中秘辛,“这便如当年的六道轮回,道理便是这个道理,大成的你,该是懂得。”
“自是懂。”帝荒笑了,“他会比外人,多出千年的修行时间,而这千年,并非修为的提升,是对道的感悟。”
“这或许,便是他第一世带他入轮回的寓意,在轮回中感悟轮回。”冥帝笑道,“他比你,还更深谋远虑。”
“可惜,他的第一世,再不能显化世间。”帝荒一声叹息,此番跨轮回一战,便是彻底葬灭,触了那无上禁忌,帝也难逃浩荡,日后诸多岁月,都不可能再见第一世。
除非,叶辰能逆天封帝,合九世轮回,那尊盖世的战神,才有可能重现人间,那才是真的逆转乾坤。
然,诸天无圣体成帝的先例,也难有圣体成帝。
这一点,他心知肚明,大成境的他,不是没想过冲击帝境,可缥缈的帝道之门,比梦还遥远,可望不可即。
说话间,他自千年大楚收了眸,眼角有鲜血流溢,妄自窥看,已遭了可怕反噬,冥帝也差不多,在狠狠揉眼。
千年大楚,叶辰映着月光,又回了恒岳。
玉女峰巅,恒云道姑还在,是个绝代的女子,虽已仅千岁,却容颜不老,沐浴月光下,圣洁无暇,原本时代的玉女峰,还供着她的画像,楚萱和楚灵每日都会拜祭。
叶辰悄然落下,坐在了恒云道姑身侧,历代的玉女峰主,果是美女辈出,恒云道姑风姿蹁跹,楚萱和楚灵亦仙颜绝代。
蓦然间,恒云道姑体上,多了一丝死气。
叶辰叹息,看得出,恒云道姑已寿元无多,大限将至了,位列准天巅峰的她,也难登天境,注定要堕入下一世轮回,也注定在下一个轮回,依旧无缘大楚皇者。
这,并非猜测,而是真正的历史。
叶辰此刻所看的任何一幕,皆是历史,相对不存在的他,于这千年大楚而言,仅是第三者,仅是一个无形无相的过客,他可以见证历史,却无法改变既定的历史。
这,便是冥冥中的必然性。
夜,逐渐深了,恒云道姑缓缓起身,回房歇息了。
而叶辰,还坐在玉女峰巅。
他笃定,此刻的楚萱和楚灵她们,也坐在了同样的位置,仰望着同样的星空,在寻找星空最亮的星辰。
只不过,这前与后,差了千年岁月。
这是一道无形的屏障,比生死还遥远,他看不到她们,她们也同样望不见他,这期间的千年,便是岁月蹉跎。
自星空收了眸,叶辰一步踏下,来到了灵草园的崖底。
这里,封着一尊盖世的存在,乃姜太虚。
幽暗的深渊中,他寻到了太虚子,一如雕像,一动不动,在对抗着入侵元神的邪祟,算算年月,姜太虚已在此坐了几千年,而恒岳的人,自开宗立派,便不知此地玄机。
有关太虚子与天虚的恩怨,叶辰早已洞悉,根本就是个误会。
或者说,是当年的姜太虚,太过自不量力,以大圣境,就敢领着人硬闯天虚,若非天虚手下留情,东华七子都会葬灭其中,有因必有果,姜太虚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也正是当年姜太虚不明智的举动,才让他有幸得了逆天造化,在此传承了一只逆天的仙轮眼,那一瞬,便是他崛起的转折点,一只仙眼,不知帮他渡过了多少危机。
叶辰也坐下了,微闭了双目。
又一次,他回忆起了魔柱世界,恍似望见了一尊帝,可其后之事,便是模糊一片了,无半点记忆,只知望见的最后一幕,乃擎天魔柱崩塌,中间的那片空白,依旧无印象。
他这一坐,便是一夜。
清晨,和煦的阳光,洒满大地。
今日的恒岳宗,颇是热闹,乃外门选拔弟子入内门的比试。
叶辰开眸,朝那方望去,一个个风华正茂的弟子,身穿洁净道衣,进入了乾坤阁,人潮如海,各个斗志昂扬。
他望见了通玄真人、恒岳真人和恒天上人,可谓意气风华,一眼望去,便非池中之物,要知道,他三人可是未来恒岳的顶天柱,特别是通玄真人,会执掌恒岳几百年。m.χIùmЬ.CǒM
奈何,此刻性情纯真的通玄真人,日后注定会被权力熏心,自诩高高在上,明知是错,却不认错,放纵尹志平肆意妄为,将恒岳置于了危险境地,也将自己,送上了不归路。
说到尹志平,叶辰不由忆起了宿主,想起宿主,自不忘太虚古龙魂,想起太虚古龙魂,又不免忆起龙爷。
他扫了一眼,很准确的寻到了恒岳的宿主,乃一女长老,乃玉灵峰的峰主,乃四成宿主,看其寿命,已时日无多。
终究,他起身了,离了恒岳。
再现身,已是正阳宗。
此番,他是特地来看太虚古龙魂的,太虚古龙魂依旧趴在禁地的地底世界,那便是龙爷的前身。
再见那道太虚古龙魂,叶辰神色恍惚,他与龙爷可谓亦师亦友,也难斩因果牵绊,昔年,若非龙爷相助,他也走不上巅峰,天魔入侵时,若非龙爷守护,哪有后世大楚。
可惜,几百年了,他依旧未寻到龙爷,亦不知龙爷是否还在世,说不定,早已葬灭在了轮回之中。
悲凉的心境,致使他,坐在了太虚古龙身侧,算是默默陪伴,他的好基友,在当年,是这般的落魄,被镇压在幽暗地底,终年不见光日,所谓的高傲,也被时光磨得荡然无存。
至于太虚古龙魂和辰皇的恩怨,在后世大楚,早已一笑泯恩仇,没有谁对谁错,是纷乱的尘世,造就了伤恨别离。
叶辰又走了,漫无边际,毫无目的,倒是想回归原本的年代,但却不知从哪回去,又找不着人问,一头的问号。
如此,他走走停停,去了诸多势力,见了一个个骨灰级老祖,有敌对的,也有早被覆灭的,此刻望去,他倒心静如水,岁月太久了,诸多的仇恨,早已随时光湮灭。
走着走着,便到了北楚。
利益之争,北楚大地不乏战火,诸多势力错综复杂,更甚南楚,叶辰走一路望一路,见多了杀戮,见过了硝烟战火,却无法插手历史,也无心插手历史。
他去了五大禁地,逛了十万大山,在东陵古渊驻足,在盘龙海域眺望,去了天龙古城,曾在天宗世家......。
相对不存在的他,真成了一个过客,一个无人知的过客,当年他走过的路,如今,又一处不差的,重走了一次。
一个星辰漫天的夜,他来到了炎黄。
此刻的炎黄,还未分崩离析,红尘已是炎黄第九十七代圣主,座下几大弟子,如钟馗、钟江和钟霄等人也皆在,但皆是小辈,与通玄他们,同处一个年纪。
夜里,红尘伫立在山巅,静静仰望星空。
叶辰自天落下,与红尘并肩而立,生的一副一模一样的面孔,一眼望去,颇是养眼,但注定无人看的到。
要说此刻的红尘,已渐有浑噩的前兆,不止一次见他揉眉心,乃时空法则反噬所致,会伴随着岁月,一点点被浑噩吞噬。
叶辰瞟了一眼下方,能见一棵大树下,露出了半个小脑袋,那是红尘雪,在偷看他的师尊,或许,在少女时代的她,便是恋上了红尘,红尘的雪,也只为红尘翩跹为他舞。
这一次,叶辰并未离去,一待便是三年。
曾经,他也是炎黄圣主,对此地,也有特殊的感情,早知其后历史,可他,还是忍不住看一眼,这般看着历史年轮的滚动,颇有味道,以第三者的身份,见证历史潮流。
三年,炎皇的传承,在红尘的统领下,日渐强大,他的几个真传弟子,也都争气,深得他的真传,还未成年,便享誉西陵,兼并了不少势力,也掀起了不少战火。
三年来,叶辰还是未想通缘由,百无聊赖的活着。
第四年,他才离开,一路游逛,再入天玄门。
要不咋说叶大少运气好呢?总会在恰当的时候,撞见东凰太心脱衣服,特别喜欢干净,又跑去仙池沐浴了。
**画面不多见,叶辰自不会错过,又蹲在了那仙池旁,直勾勾的看着东凰太心,看着美女撩动着水花。
他还是很敬业的,看的鼻血横流,眼睛都不带眨的。
而且,这厮的脑洞,也不是一般的活泼。
总想着,东凰太心在大楚,一待就是几千年,不空虚寂寞吗?搞不好,会在夜深人静时,偷偷自.慰,若有那样的画面,才是真的**,绝对珍藏版中的珍藏版。
不过,他还是想太多了,自.慰这等事,想想便好,是不会发生在东凰太心身上的,堂堂昆仑神女,还是要点儿脸的。
至少,比他这大楚第十皇者,靠谱多了。
沐浴后,东凰太心又回小竹林,捋着湿漉漉的秀发,身着薄如蝉翼的仙衣,衬出了玲珑的体段,寸寸肌肤,皆闪动着迷人的光泽,淡淡的女子香,嗅的叶辰心旷神怡。
月下,东凰太心取出了一缕秀发,放入了一个小香囊中,而后,便扬眸望看星空,眸子迷离,神色朦胧。
叶辰认得那香囊,当年他离开大楚去寻转世人时,东凰太心便交给过他一个香囊,是带给剑非道的。
而那一缕秀发,便是月老的一根红尘线,昆仑虚的神女,爱着诸天的剑神,这段情缘,不知跨了多少岁月。
叶辰默然了,看到东凰太心的秀发,也忆起了,曾有一女子,也送过他一缕秀发,那是女圣体。
“为何与诸天为敌。”叶辰喃喃而语。
对那辱了圣体威名的女圣体,他心境是复杂的,如何也不会想到,一尊无限接近大成的女圣体,竟会助天魔。
被欺骗的感觉,着实不咋地。
正因他把女圣体,视作如帝荒那样的亲人,其后一路才无防备,才会无条件割舍一半圣体本源,为其疗伤。
她的欺骗,他难以接受,而她送的一缕秀发,也注定不会成为情缘,月老的那根红尘线,牵不到他叶辰。
为何与诸天为敌!
这等喃喃的话语,在寂静的夜,不止一次响起。
而他的疑惑,也正是世人的疑惑。
此刻,原本时代的大楚天玄门,众位准帝已正襟危坐,东凰太心、月皇、神将天玖、曦辰、圣尊、邪魔他们都在场。
至于女圣体,便被禁在殿中。
她浑身上下,皆是一道道封印,更有九尊极道帝器,悬空镇压,这等级别、这等数量的封禁,更甚之前的造化神王,不怪天玄门如此,只因女圣体的举动,太让世人不解。
她还是那般沉默,眸子暗淡,一语不言,如失了魂魄的傀儡,偶尔一两缕秀发垂落,尽显女子的凄美色。
“你究竟是谁。”天玖淡道,第一个发问。
此话一出,在场的巅峰准帝,皆定了眼眸,各个目不斜视,期望能从女圣体的口中,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
然,对于天玖问题,女圣体好似未听到,无丝毫反应。
众准帝对视一眼,颇感无奈,自叶辰死后,女圣体就变的这副模样了,也不说话,也不言语,搞的众人没脾气。
倒是位面之子和圣尊,知晓一些内情,那便是面前的女圣体,与叶辰,有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往事。
搞不好,他俩还爱上过床,或者说,是叶辰那啥未遂。
“要不,用刑?”圣尊扫了一圈儿。
“一尊无限接近大成的女圣体,对她用刑,管用?”
“俺听说,大楚有一种特产来着。”
“滚。”
“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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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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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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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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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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