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回答一个,我从未提及我的姐姐,实在是因为我这与她相似的脸。若非你父亲娶我,好教我再不露面,恐怕我活不到如今,更没有你。”
“为何母亲,那我姨母......”“她与当朝圣上有牵连,不要再问我,今日的话也不要说出去,一个字都不许。”
徐清洲还是不懂,但到底点了点头。
竟和当朝圣上有牵连,堂叔父便是同圣上太亲近,所以才招致如今的祸患。wWW.ΧìǔΜЬ.CǒΜ
“唉......”想着他叹出一口气,真是叫人剪不断理还乱。但,既然有地方能够落脚,不过谨小慎微再寄人篱下罢了。
慕秋辞待到正午,不曾留下用饭便离去了,贺贤也不好多留。实在不想与那个神似母亲的小姨再见,于是便再布了一间房供小姨与表弟用餐。
于是比起在徐府的膳食,徐清洲不禁感叹,将军府果然财大气粗。
“你们将军呢?”徐夫人等了片刻,却发现膳食上齐了这宅子的主人公却没有来。
“将军以往都是陪表姑娘用膳,日后也不例外。夫人与表公子动筷吧,将军府向来都是这样的。”竟和她在徐府一般的遭遇,不过也不意外。但是,表姑娘?
“原来我还有表妹。”徐清洲自顾自动起了筷子,这可比徐府和客栈的好上太多,他也没想到竟有这层关系。
徐夫人正愣神,才见自己的儿子夹了她最喜爱的菜到碗里。
“母亲,吃啊。”
徐夫人笑了,他倒适应极快,半点没把自己当外人。
贺贤那边用完了膳,后脚便有人同他说刚入府两人的情况,得知一切安好,他也放心了。
“吩咐下去,每月给他们拨十两银子,有任何缺的补上就是,不必过问我。”
有几个将军府的老人自然知道其中内情,那些从没见过将军夫人的自然不明白,不过小将军的命令便如军令,他们照做即可。
而那边慕秋辞刚回府门便被等在门口的父亲“请”去了书房。
父亲满脸怒气,手中拿着细藤条,估计是折了母亲花园中的藤柳。慕秋辞有些怕,他向来怕父亲。
“你自己说你去哪儿了。”慕程看着他,原本粗眉方脸的他这么一板更是可怕。
他此时正跪在地上,心中更加懊悔方才怎么没有在贺贤那里用了膳再回来,现在腹中空空怎敌他父亲的一下。不过瞧他父亲这般羞恼,估计也是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原先我便奇怪你为何选这处偏僻的地方,还只要阿德一人照顾起居,谁知你竟半夜翻墙,我怎不知道你如此厉害啊!”藤条凌空一抽发出一小的声音,他自小以来何时受过这种吓。
“父亲,你别这样,我这心肝脾肺受不了啊。”说着装模作样地捂住了心口,一脸痛苦的样子。
“这套没用,墙尚且翻的出去,又怎会怕这个。”慕程此刻竟有些痛恨自己怎么下不去手,若是这儿子有半分像自己也不至于治不了他,可偏偏如此像他娘!这清秀柔弱的样子同他娘一模一样。
“你好好同我说你翻墙出去做什么,为何要甩掉跟从你的护卫。”怪就怪自己心太软,慕程还是放松了态度。
慕秋辞一时语塞,若是说假的只怕这老谋深算的父亲一眼识破,若说自己去东酥阁他又会追问不休。偏偏还没这么多时间思考,真是作孽啊作孽。
“父亲你容我想想如何同你说。”说着竟然真的皱着眉思考起来了。
“想?让你想出个绝妙的借口好搪塞我?现在就说!”说着慕程又甩了甩手中的藤条。
“父亲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忽而间便听房门被人推开的声音。
“你这是做什么,辞儿的身子怎么可以跪着,地上如此凉,他万一病了怎么办!”救星来了!
慕夫人扶起正端正跪着的慕秋辞,满眼的疼惜。
慕秋辞看着父亲的颜色,只见慕程眼中忽然无神,似乎妥协了示意让他起来。
“夫人你来做什么。”慕程知道再问不下去便腆着自己火热的老脸去暖和暖和面色冰冷的自家夫人。
“我听闻辞儿早间出去到此时才回来,饭都还没吃一口就被你拉去了书房跪着,辞儿是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幼年还生了一场大病,他要是有了什么事我同你没完!”也许是想着委屈,慕夫人拉起慕程的袖子擦拭自己快要落出的泪水。
“夫人啊夫人,你听我说,我这不也是担心辞儿吗。”慕夫人瞥了他一眼,“你不知前几晚秋辞竟能自己翻墙出院,那般身手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根本不敢相信,可见他这是熟能生巧了。”
糟糕!
“他爱爬墙便爬墙,若是爬的顺利也说明爬墙锻炼身体。”
母亲果然最棒!
慕程瞪他一眼继续说:“可是翻墙便算了,他还甩掉我为了保护他而派出的亲卫,要是路上出了事怎么办!”
这下慕夫人不哭了,此刻也用一种正经且怀疑的眼神看着慕秋辞:“你竟有这本事?”
这下真完了,一旦他们俩站在同一立场,倒霉的只有他。
“不瞒父亲和母亲大人,孩儿......”他斟酌了一下,“孩儿喜欢上了一个姑娘。”
此言一出,不只慕程和慕夫人惊讶了,身后跟着的仆从也震惊了。
少爷看上了一个姑娘?足不出户的少爷何时认识的姑娘?
“孩儿第一次翻墙摔了一跤,将手肘摔破了,也因此认识了她。父亲母亲不要再问了,也不要再跟着孩儿,她...她还不知道孩儿的心思,这件事就让孩儿自己处理吧!”慕秋辞神色正经且带着羞,脸同耳根子都红透了,慕程和慕夫人不信也得信了。
于是,他们更加震惊了。
“家住何处父母做甚身体可健壮?”慕夫人想都没想便问了一大串。
“母亲!”慕秋辞转身,只露出他红红的耳朵,再而便是肚子发出的一声叫。这时他们才回过神来,这宝贝儿子还没吃东西。赶忙吩咐下去,也不再问了,深怕他弱不禁风的身子就此饿倒了。
慕秋辞这才松了一口气,好歹避过了这次。三弟,为了同你见一面我可太苦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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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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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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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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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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