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崇明正要说不用,却发现自己一阵眩晕,想到自己今日水米未进,便点了点头。
一碗参汤下肚,姚崇明才觉得自己是真的活过来了,又想着方家能帮自己摆平这次的事,精神也就好了许多。
“对了,别院那边可有派人去看?娘和几个孩子全在那边!”想着玉梁河的大水,姚崇明不由担心起在别院消暑的老母,再加上姚可清姐弟也在别院,到时候要方家帮忙自己说话,少不得要这两个孩子牵线。
小苗氏一边伺候姚崇明穿衣裳一边道,“娘已经回来了,只是……”
姚崇明一听,知道姚可清姐弟已经回来了,顿时又安心了几分,这才注意到小苗氏说了一半顿住的语气,“只是什么?”
“只是娘听说老爷晕了过去后也晕了过去……”
“什么?娘晕了过去?”小苗氏话音未落,姚崇明就蹭蹭蹭往外去了。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晕过去呢?方家那边总不能自己出面吧?朱氏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道道,表妹不为方家人所喜,最后只能由娘出面才合适呀!可是娘却在这个时候晕了过去!
“已经请了大夫看过了,大夫说不碍事的,只是忧心老爷罢了!如今老爷醒了,娘自然没事了!”小苗氏跟在姚崇明后面一边追,一边解释。
姚崇明松了口气,进了寿安堂,却见苗氏脸色青白,牙关紧咬,姚崇明松懈下去的神经又紧绷起来了,苗氏这情形看着不妙呀!
小苗氏见到苗氏这副样子也吓了一跳,苗氏刚回来时她的注意力全放在姚可柔身上,后来苗氏找她问姚崇明的事时,她又一心撇清自己,根本没注意苗氏的脸色,再后来苗氏晕了过去,小苗氏更是忙的手慌脚乱的,哪有精力去管别的。
“娘是上了年纪的,昨儿刚经历了洪水,今儿从别院回来这么远的路程,累坏了!”小苗氏想了半天只能这么对姚崇明解释苗氏为何脸色如此之差。
好在姚崇明信了,“去请太医吧!外面的大夫终究不如太医!”
太医不是谁想请就能请,不是什么时候想请就能请到的,除了皇亲国戚,没有哪家敢肆无忌惮的想请太医就请太医的,更何况现在半夜了,想请太医谈何容易,但姚崇明发话了,小苗氏也只能去请了。
小苗氏终于以厚重的诊金请来了值班的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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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细细诊了脉,说苗氏只是累坏了,开了养身的方子就要走。
知道苗氏无事姚崇明放了心,小苗氏却一脸期期艾艾的小声对姚崇明道,“大嫂派人来问了几次,说是春香动了胎气,要不要让太医去看看……”
一听春香动了胎气,姚崇明也有些担心,但一听要请太医顿时皱眉,春香只不过是一个丫头,哪有资格让太医看,朱氏也忒没分寸了。
姚崇明的脸色也就冷了下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能让外男进内院!再说,春香的胎不是一直都由许大夫看护的吗?有事就去找许大夫!”朱氏信不过常来姚家的马大夫,另在外请了一位姓许的大夫给春香保胎。
小苗氏嘴角一勾,唯唯诺诺的应了。
姚崇明昏迷时朱氏是派人来问了好几次,也确实说过春香动了胎气的话,但是却没说过要请太医的话,不过她也没说过是朱氏要请太医太医看,她不过是看有现成的太医在,顺口问一问罢了!小苗氏背着姚崇明,掩唇轻笑。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有打击对手的机会,小苗氏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姚崇明并没有说他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小苗氏也无从打听起,但见姚崇明并无惊慌不安,便只当是无事,专心照料起苗氏来。
苗氏这一昏,直到第二天才醒过来,一睁眼就瞧见床前满满当当的站着人,苗氏唬了一跳,本来还有些昏沉的头顿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娘,你醒了!”姚崇明和小苗氏异口同声道。
苗氏点头,看到姚崇明便想起她昨日晕倒的原因,顿时拉着姚崇明的手不放了,“明儿,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就晕过去了?”
姚崇明正琢磨着要怎么跟苗氏开口,此时苗氏主动提及,姚崇明自然不会隐瞒,但众多小辈也在此,姚崇明实在开不了口。
看出姚崇明的尴尬,苗氏开口撵人了,“我有话要跟侯爷说,你们都先下去吧!”
众人应“是”!
朱氏第一个转身走了,她来不过是点个卯,她跟苗氏姑侄相看两相厌,巴不得早点儿离了苗氏跟前。
看着苗氏担忧的表情,和姚崇明急切目光,姚可清便知他们要说什么了,只不过苗氏该怎么回答姚崇明的要求呢?她敢把真相说出来吗?
不敢!她不敢!在亲生儿子面前亲自撕碎自己虚伪的嘴脸,苗氏没有这么大的勇气,不然她也不会以妾的身份顶着正室的名义活了这么多年。
对着亲生母亲,姚崇明也不管苗氏是不是能听懂,将心里的憋屈和想法一股脑全说了,“……那次去嶂州本不该落在我身上的,看书.多大点儿事儿,竟然要我一个侍郎去监工……”
那次是因为姚家迟迟不许婚,姚芳雨在代长和面前闹了一通,代尚书为了给姚崇明一个警告,才故意点了姚崇明去的。其实本来是很简单的差事,可是姚崇明心怀愤恨,才给办砸了。
“以往遇上这样的事儿,朝廷拨下来的修缮银子,十之是被监工贪墨了,可我一分没拿,全用在筑坝上了!”说到这里,姚崇明越发愤恨,户部把银子拨到工部时已经剥削了一层,在工部里转了一圈再到他手里已经所剩无几了,仅仅够修缮之用,他就是想贪墨都没得贪,不然他也不会为了省工钱让人就近从矸山取石。
看着姚崇明越说越愤懑,苗氏忙安抚,“我知道你是最清廉不过了,这事儿不是你的错……”
母亲的安慰让姚崇明心里好受了些,“这次暴雨谁都没料到,若不是因为这次暴雨,堤坝也不会决堤,也就不会引发洪水了……”
苗氏深觉姚崇明说的有道理,“对对对!都是这暴雨来的蹊跷…若要怪,也该怪罪司天台,是他们没有预测到暴雨……”<!--flg0048-->看更多好看的小说!威信公号:HHXS665
m.χIùm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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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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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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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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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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