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可清没想到的是在里屋有人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姚可清凭着自己的记忆往花园子走去,眼见就要走到了,却突然听见有男人说话的声音。
“听说今天京里大大小小的姑娘小姐全都来了,若是不看上几眼,岂不浪费?”说完,故作风流的笑了起来。
“死胖子,笑这么大声做什么?当心被人听见!”有人不满了。
“谁胖了?爷这是富贵!是福相!福相!懂吗?”那个被称作胖子的人反驳道。
“就是!不然你怎么会叫马富贵呢?哈哈...”又有人取笑道。
马富贵怒道:“再笑?再笑爷以后不带你们玩了!”
话音刚落,就有几人低声劝解,那马富贵又嘀咕了几句,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姚可清看了一眼一脸不甘的那丫头,“你以为你叫出声来,你就能讨着好?”
那丫头低下头不说话了,刚刚她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就要开口呼叫,却被眼明手快的姚可清堵了嘴,拉着她一起躲在了花丛里。
“哎呀!这是哪里来的小娘子,长的可真俊俏!”紧接着就是一个女子的尖叫声。
姚可清眉心一皱,这声音竟有些耳熟。
“小娘子,不要怕嘛!哥哥疼你啊!”
“你们...究竟是谁?竟...敢...敢私闯内院?”女子颤抖的声音传了过来,姚可清听出竟是姚可容的声音。
“哈哈,我们是谁?小娘子先告诉哥哥你是谁,哥哥就告诉你我是谁!”
“就是就是呀!我们是你的好哥哥呀!”
“哎哟~这小手可真滑!”
见他们说话越来越下流,姚可容已经开始嘤嘤哭泣起来,姚可清一咬牙,伸手将那丫头的衣裳剥了,让桔子将人往说话的那群人推去,然后拿剥下来的衣裳蒙住自己和桔子的头,拉起桔子就往姚可容那里跑。
“快看,那里有个没穿衣裳的!”那丫头被桔子推出花丛,摔在地上,不由的叫了一声,引起了那群人的注意。
“还真是没穿衣裳呢!瞧她那膀子倒比温香软玉阁的头牌还白!”
趁着大家被那丫头吸引了注意力,桔子一马当先,推倒了几个围着姚可容的人,和姚可清一左一右,拉起姚可容就跑,等那群人反应过来,姚可清等人早已跑得没影了。回头一看,那丫头也不知所踪了。
“真是可惜!两个都跑了!”马富贵遗憾道。
“哎...早知道就不该去看那丫头的,丫头满园子都是,送上门来的千金小姐倒是从来没见过!”
“就是,不就是个没穿衣裳的丫头嘛!回去叫你家的丫头脱了给你看不就完了?”
“吵什么呀!疼死我了!刚刚那两人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力气可真大,倒跟男人似的!”
“哎...你说那小娘子跑出来是不是为了见她相好的?”
“嘿嘿...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这么不知廉耻,私会男人!”
“这还不容易?瞧,这是什么?”
“这是哪里来的玉佩?”
“从刚刚那小娘子身上顺下来的,只要查清了这玉佩是哪个府上的,不就知道她是谁了?”
?姚可清拉着姚可容跑了好一段距离,一直跑到假山脚下,见离园子的入口已经很远了,料想他们没胆子跟到这里来了,便停了下来。
姚可容早就被吓破了胆,刚刚一鼓作气跑了那么远,此时一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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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再也坚持不住了,腿一软,歪坐在地,放声大哭起来!
姚可清知道若是不让她哭出来,怕是要将她憋坏了,遂也不劝,由着她哭去。过了半晌,姚可清觉得她哭的也差不多了,就让桔子将她扶了起来。
姚可容却还在哭,歪歪的倚在桔子身上,她身上衣衫凌乱,发髻也散了,那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桔子突然道:“小姐,我好像听到桂圆姐姐的声音了!”
姚可清凝神一听,果然听到了桂圆低低的呼唤,遂吩咐桔子道:“你去领了桂圆过来!”
桔子忙应下去了,失去桔子支撑的姚可容只得扶着假山才能勉强站立,姚可清想着,此处虽偏僻,但说不准就有人来了,便动手给姚可容理了理衣裳和头发。
“小姐,您不是说就在园子门口的那棵金桂树下等着的吗?怎么到了这里来了?害得奴婢好找!”桂圆急急的赶来,生怕姚可清出了什么差错。
“我没事!”姚可清安抚道,又冲桂圆身后叫了声“苏姐姐!”
跟在桂圆身后赶来的苏珍一见到姚可容那副模样,不由惊呼,“这是怎么了?”
姚可清看了眼尚未回魂的姚可容。替她答道:“不小心从假山上给摔下来了!”
苏珍道:“这假山又高又陡,上面还长了青苔,看书.ns.很容易滑倒的,我也从上面摔下来过!”苏珍以为姚可容不说话是因为自己瞧见她出丑了,不自在,忙揭了自己的短。琇書網
“我时常过来小住,外祖母就特意给我留了一个院子,你不如就去我的院子梳洗一番吧!”苏珍见姚可容妆容尽毁,建议道。
姚可清也正有事要跟苏珍商议,便不待姚可容答应,就叫桔子和桂圆扶着她跟着苏珍走了。
苏珍之所以会来,是因为姚可清瞧出那丫头有鬼之后,就让桂圆去找苏珍的。安国公府是苏珍的外家,苏珍又是常与闵家来往,想必对园子里的人都是极熟悉的,便想让她帮着认认那丫头的来历,谁想,竟出了姚可容那档子事,只得放了那丫头走了。
苏珍找了一套自己的衣裳让姚可容换了,又唤人带她去梳妆,忙完了这些才对姚可清道:“桂圆说有丫头要害你,要请了我去主持公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姚可清遂把从她遇见那丫头,到那丫头被桔子抓住的事讲了一遍,谁知她刚说完,苏珍就急忙问道:“那丫头领了你去了哪个院子?”
姚可清知道,问题肯定出在那院子上,“似乎是叫晴辉馆来着。”
“完了,完了,完了...那里面的东西你可有动过?”苏珍连声惊呼。
姚可清摇头,“不曾!我早就瞧出那丫头不对劲了,再者,那院子里用的东西样样都是顶好的,怎么可能是随便用来给人休憩的地方,便是主人家的院子大抵也不过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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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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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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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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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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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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