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有多恨李家栽赃陷害逼他娶一个比他小5岁,扁担倒了不知道是个一字的李绵绵。
现在却觉得,这门荒唐的亲事好像很不错。
掠了眼身边乖巧安静的女孩,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有的笑意。
从高主任办公室出来。
萧远道领着李绵绵熟悉环境。
红砖瓦房,围墙深深。
挨着门口的墙角有一片菜地。
院子正中央有个升旗台,高高的旗杆上,旗帜飞扬。
溜达了一圈,两人并肩回家。
李绵绵发愁记账的事,因为食堂的采买,需要记录详细的支出。
她可以为萧远道做饭洗衣,因为这些事,原主在娘家经常做。
但写字,她真不行。
她求助萧远道:“远道,到时候你帮我记账吧。”
萧远道目光深沉:“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教你识字。”
李绵绵立马应了一声好。
“你听得懂?”
“啊?”李绵绵略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你不是说教我认字?”
李绵绵将问题又抛回去,想试探她套她的话,门儿都没有。
不过他也变相提醒了她,以后行事得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万一他发现她不是原主,捉她解剖研究,她不死定了?
萧远道:“.......”她是机敏,还是天真?
.......
萧远道读大学的时候为扫盲班上过课,自认为很会教,回家后,他找出信纸笔,在上面写了三个字,告诉李绵绵这是她的名字。
李绵绵一看,字迹工整,苍劲有力。
好字!
她煞有介事的说:“我的名字真复杂啊,这么多笔画呢。”
萧远道:“拆开看其实很简单,一个木一个子,是你的姓.......”他将笔画拆分讲解完说:“你照着写试试。”
李绵绵露怯,她一动笔,被他发现她识字怎么办?“我......我再观察观察——”
笔画两个字还未脱口,萧远道已经把钢笔塞到她手里,同时握住她的手帮她调整握笔姿势。
男人的手,指节修长如竹,指甲修剪的整齐好看,皮肤带着令人燥热的温度贴在她手背上,令她颇为不自在。
李绵绵不理解,他为什么突然挨近她,他和原主结婚小半年,两人即使同盖一床棉被,也互相不理睬,她与他相处的这两天,他也不曾有过亲近,是什么让他改变了态度?
难道他到了发晴期?
她快速抽回手,保持着平时的语速:“我已经学会握笔了,但我不好意思当你面写,你能不能先出去呀?”
萧远道淡定的留下一句写好了喊我看,而后走到门口站着。
李绵绵背对他,刻意将字写得歪歪扭扭。“好了。”
萧远道上前看了她的字大笑:“像毛毛虫。”
李绵绵咬唇不语,低眉顺眼的样子实在讨人喜欢。他立马收敛的笑容,给予鼓励:“多练练就好了。”
这时有人来喊萧远道,他让李绵绵把名字练好,他回来检查。
屋子里只有李绵绵一个人,她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她的小秘密。
照着萧远道的留下的字写,稍加练习,便能写到七八分相似。
但她的字迹缺少力道。
只有形,没有神。
不过没关系,糊弄他一段时间,等他帮她把人参卖了,拿到钱她就走。
李绵绵放下笔,伸了一个懒腰,移步至门口的走廊远眺。
清风吹过,带来阵阵凉意。
她最喜欢这个阳台,站在这儿,此地风景尽收眼底。
冯腊梅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绵绵,找好工作了啊?”
李绵绵:“是的。”
冯腊梅:“要我说,你一年轻的小媳妇跑那儿烧什么饭啊?还不如到附近的饭店当营业员呢,下馆子的一般都是有钱人,你也能跟着开开眼界。”
李绵绵笑了。
室外明亮的光线下,她肌肤莹澈剔透,乌发红唇,娇美可人。
冯腊梅盯着她的脸,很是嫉妒。她眼底闪过一道暗光,继续打听:“多少钱一个月?”
李绵绵选择回答:“15。”
冯腊梅不屑:“才15啊,给人做饭很累的,小萧单位那个小食堂肯定没有油水捞,起码给你20吧。”
李绵绵以前上班996,一周难得休息一天,还要应付上司随时脑抽布置的任务,对此厌倦不已。
因而屡次备考公务员,笔试都很顺利,但每到面试,她就开始倒霉。
第一次:乘坐出租车半路抛锚,错过时间。
第二次:拉肚子。
第三次:......
最后一次,她规避了所有可能会有的风险,结果出门遭遇几十年难见的大暴雨,半小时就把城市中心淹了。
她被困在商场直到第二天水位退去才重获自由。
面试单位考虑到突发情况,为她重新调配面前时间,但当天出门,她摔了一跤,胳膊脱臼,疼痛难忍,不得已只能先去医院,再一次错过。
她觉得老天不让她考公务员,天命不可违,索性不折腾了。
如今她水逆退散,成功进入公家单位,虽然是个烧饭的,但她已经很满意了。她浅浅一笑:“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想体验一把双休。”
冯腊梅:“.......”
李绵绵刀枪不入,油盐不进,冯腊梅不甘心也没法子,只得先闭嘴。
天色暗下来。
萧远道从外面回来。
李绵绵立马拿出新买的大饼,拧开蘑菇酱盖子:“今天我在家练字没做晚饭,你吃这个吧。”
萧远道没有意见。
他一边啃着饼,一边看李绵绵写的字。
别说,还挺像那么回事。
萧远道:“进步神速啊,你要是读书,说不定也能考个文凭。”
李绵绵不搭腔。
记忆中,针对读书这件事,原主闹过好几次,但每次都会换来父母的辱骂毒打。
她不理解。xiumb.com
如果说父母重男轻女,但为什么姐姐可以读书?
原主和她一样的名字,听着没什么问题,读起来,还和萧远道凑成情侣名呢。
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冥冥中注定他们一对似的。
但对比起姐姐和弟弟,这名字就显得特别了。
姐姐叫铃铃,弟弟叫铁铮,一个比一个硬。
绵绵是不是显得又软又好拿捏?
原主情绪爆发的时候,甚至向父母提出质疑自己是不是他们亲生的,他们听一次打她一次,她后来就不敢说了。
或许老二就这样吧。
夹在中间,爹不疼娘不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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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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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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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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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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