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淑男太有礼貌了,玩野的,还得他沈二爷来。
那几个村妇被吓住了。
不过也有胆大的。
这位租客是出了名的脾气好,连跟异性说几句话都要忍不住后退几步保持距离,这种把家教礼仪摆在第一位的人,哪里敢做这么过分的事?
所以当中就有人说话了:“你敢!这大白天的,只要你敢过来一步,我们就喊非礼,有本事你来啊,非把你送去蹲局子不可!”
这种正经人最怕的就是进局子,会留案底,以后很麻烦。
沈二爷站立在阳光下。
与沈焰不同,他太过随意,没有一板一眼的正经,透着唯我独尊的邪气。
“大白天不能做的事儿,不还有晚上吗?”
他手伸进口袋,想摸烟,摸出来的依旧是糖。
还是牛奶味的。
沈二爷不满的“啧”了声。
小淑男怎么回事?
吃糖就吃糖,总吃这一种口味,腻不腻啊?
罢了。
没有烟,用糖凑合。
想着,他摸出一颗牛奶糖,牙咬着一边,单手扯开糖纸。
经过那些村妇身边,沈二爷一挑眉,一勾眼,态度漫不经心的:“要不然就今晚,用针缝上嘴,听起来有点意思啊,试试呗?”xǐυmь.℃òm
这事他过去没干过。
不过见陈昊玩过。
当时有个家伙太吵了,他随口说了句“让他安静会儿”,结果陈昊就来了个野的,拿针戳穿了那人的嘴皮子。
比塞个布条麻烦,但是效果不错。
那家伙后来再没敢说话。
而这几个村妇嘛……
沈二爷神情很不屑。
针在眼前晃晃就能让她们跪下了,哪儿还用真的戳进肉里?
他脚步很慢,没走多远,听到了身后的谩骂。
“我算看出来了,这个租客已经被那妖女迷得团团转了,你看看他那样儿,哪有春花婶说的什么有礼貌又孝顺,整一个地痞流氓!”
地痞流氓可没他长这么漂亮的。
至少本地的肯定找不出来。
“就是就是,前些日子我听说洗衣店的吴婶子家外甥女还是侄女的,看上这个租客了,还主动跟人搭过话。”
“哟,那可得让吴婶子劝劝姑娘,就这种人,光有一张脸,骨子里啊,坏透了!”
“都是陈寡妇家养的那妖女,她没来之前,咱村上多安宁,瞧瞧她一来,惹了多少事!”
“你们是不知道啊,村长家牛蛋一直混的那几个小子被人打,也是因为那妖,她啊,就是一祸害!”
“祸害!扫把星!就该被人打死!”
……
沈二爷慢悠悠的叹了口气。
他又摸了颗糖,拆了糖纸,塞进嘴里。
别说,这小孩儿的玩意,吃着吃着还挺上头。
他迈开慢悠悠的步子,摸了手机出来。
“陈昊。”
“二,二爷,还是沈哥?”
沈二爷懒洋洋的“嗯”了声。
陈昊态度立马恭敬:“二爷找我,是有事要吩咐?”
二爷今天心情不好,怼天怼地怼空气:“废话,没事我找你干嘛,谈恋爱啊?”
陈昊:……
那倒也不必。
“二爷您吩咐。”
“这村上有几个女的,话太多,”他挺烦躁,“给我想个招,让她们闭嘴。”
也不知道小淑男是怎么忍的,这些个人整天叽叽喳喳的,换了他,早换地方住了。
陈昊最不会搞的就是女人:“您是希望她们闭嘴到什么程度?”
暂时性?
还是永远?
能一劳永逸,沈二爷绝不留有余地:“我以后不想听到她们的声音,这么说,明白了?”
懂了。
陈昊应了:“二爷放心,这事儿我一定办得让您满意。”
让人永远闭嘴,不要太简单哦。
嗯,真的很简单。
半小时后,陈昊接了个电话。
“诶,是,沈哥。”
“啊?真要……这么做?”
太丢人了吧。
“好好,是,我让人去办。”
陈昊挂了电话,问手下人:“北港那边是不是有个痞子姓刘,外号刀疤刘的?”
三分钟后,手下回复:“是有这么个人。”
陈昊说:“通知那个刀疤刘,可以上门收账了,另外去买一百只鸭子。”
手下没懂:“昊哥,是买真鸭子,还是买那种鸭子?”
酒吧生意,桦林集团也做。
陈昊硬着头皮,语调很不情愿:“死了的鸭子,菜市场里那种。”
手下更不懂了:“您要一百只死鸭子做什么?”
明明可以用拳头解决的事,小淑男非要搞这些弯弯绕绕的。
没办法,二爷交代过,若是有一天小淑男的决定和他起了冲突,那一律听小淑男的。
陈昊“啧”了声。
这种自己宠自己的情节,听起来挺离谱的,不过有点甜是怎么回事?
他没忘记正事:“拿根针,穿了线,把那死鸭子嘴巴缝起来,然后半夜的时候,按这这个地址,挂人家门口去,记住啊,淋点狗血,搞恶心一点,我可不乐意白送几个鸭子给人吃。”
后面淋狗血,是陈昊自己想出来的。
他又不傻,怎么可能花钱给人家加菜呢。
手下:……
最近的大佬是不是都吃饱了饭没事干?
……
傍晚,江漓快打烊的时候,店里来了两个年轻人。
一个锡纸烫,一个锅盖头,都背着黑色的双肩包,看起来不像本村人。
锅盖头抽了几个袋子拎在手里,苹果挑几个塞一个袋儿,香蕉又挑几个塞一个袋儿。
那个锡纸烫始终徘徊在收银台边。
“小姐,这儿平时能赚几个钱啊?”
江漓没理他的话,冷着脸,看都没看他一眼。
锡纸烫继续搭讪:“我看你这儿一天也来不了几个客人,要不要考虑考虑,跟哥哥到村外去发展发展?”
江漓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手痒,想揍人。
但忍住了。
“宋乙,”锅盖头看不下去了,“你规矩一点。”
那个叫“宋乙”的锡纸烫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我搁这儿泡妹子,有你什么事啊?”
店外面,陈月香进来了。
早上她落了东西在店里,正好顺路,就过来拿一趟。
锡纸烫听到动静,本能转过头:“哟,又来了一个。”
他觉得来人有点眼熟。
对了,这不就是那个……
想着,锡纸烫凑到陈月香身边:“诶,美女,多少钱一晚啊?”
陈月香听懂了。
她眼底带着惊慌和惧怕,连连否认:“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你把我当成那种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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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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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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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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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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