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想吓死我啊。我记得昨晚不是应你的要求把你扔楼上去了吗,怎么?不会是你让费雯那小妞给发现了吧。”我问。
“这美女也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睡觉打呼噜磨牙我也就忍了,一惊一乍的说梦话谁受得了,吓得我一晚上没睡好。之前我觉得你们现在未婚同居是有伤风化,现在认为反倒应该大加提倡,能降低不少离婚率的。”阿福愤愤不平的说。
“哈哈哈!”这大早上的,比我昨晚中了头奖还让人开心。
“你还笑,别怪当小弟的不警告你,这个女人跟你不合适。困死了,麻溜儿的,请神卡呢?我得回去补个觉。”阿福说。
我从兜里翻出请神卡,阿福滋溜一下钻了回去。
上午九点半,36号别墅第二次会议在安静祥和的气氛中召开了。
我向与会者高小立、费雯传达了关于第1905期红篮球中奖的喜讯。二人在瞠目结舌后表达了最衷心的祝贺。
“本期头奖金额是512万,中了五倍就是两千五百六十万。再加上其他零散的小奖,总共奖金是两千五百六十四万零十块。”我看着计算器上的数字说道,“考虑扣掉百分之二十的税后,能拿到的奖金是两千零五十万左右。就像刚才我跟你们说过的,奖金我已经答应分一半给彩票站的陆工。可毕竟咱们仨是一个整体,我希望这个举动得到你们的认可和支持。”
“遥哥,没有意见,而且我很支持你的这个决定。”高小立斩钉截铁的说。
“我也同意。”费雯说。
“好,全票通过。”我说,“为了庆祝天降横财,今天中午我请你俩吃兰州料理。”
“不去。”这次二人异口同声。
“不去拉倒,那我请陆工两口子去。”我掏出手机,按照昨天在福彩站记下的陆工号码拨了过去。
“陆工吗?是我,昨天买一百张彩票的那个。您知道了?嗯,对,中了五注头奖……同喜,同喜……说好的中奖一人一半……当然不是玩笑,我一会过去接您,吃顿饭庆祝一下……什么?我的朋友?在您那?行,我跟他说。”陆工居然说有我的朋友到他那找我,奇怪?难道是纪超偷偷跑回来了?
听声音,电话像是被交到另一个人手里,一个略带阴沉的声音传来,“你就是中了五注头奖的那个姓陆的?”
“是我,您是哪位?”我问。
“我想跟你谈一笔买卖,半个小时之后,见个面吧。”一股子盛气凌人的味道。
“我认识你吗?你怎么知道我想跟你做买卖?”我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说话的语气也不像刚才那么和善。
“因为我开的条件非常优厚,你是无法拒绝的。半小时后我在这个小区西门对面的咖啡厅等你。”对方说。电话也没有再交到陆工手中,直接挂断了。
高小立看看费雯又看看一脸懵逼的我,问:“遥哥?什么状况?请人吃饭怎么又成做买卖了?”
“谁知道,应该是我不认识的人,说要跟我做一个我无法拒绝的买卖。”我挠着头说。
“会不会是黑社会,知道你中了大奖,打算敲诈勒索?”费雯说。
“得得得,你想得真多,中国哪有那么多黑社会。”我这写的可是纪实文学,又不是黑道题材的网文。
一阵聒噪的电话铃响起,我刚按下接听键,齐国辉的大嗓门就传了来:“陆老弟,是我。当哥哥的又得求你帮忙,是人命关天的事。”
“齐大哥,怎么了?你慢慢说。”我问。
“小雪让人给绑架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萧浪做的。这几天我带着人马掀了他南边的老巢,可这个禽兽还有几个亡命徒做了漏网之鱼。他在跑路之前给我发了条信息,说让我等着,要夺走我最珍贵的东西。然后昨晚开始我就联系不上小雪了。学校,家里,同学那认识的都让人找遍了。萧浪在那件事后调查过你,也知道咱俩结拜的事。他扬言除掉我以后下一个就轮到你。按他的行事风格,绑架小雪后勒索赎金肯定会以你为目标,其他人我信不过。如果他联系你了,你一定要帮我把小雪救回来,不管他要多少赎金。”齐国辉说道。
有没有搞错,这走私犯兼职黑社会把我定成下一个目标?我跟他又无冤无仇的,你该找谁就找谁去,干嘛捏我这软柿子。心里这么想,我嘴上却说:“齐大哥,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个萧浪应该已经联系过我了。就在五分钟前我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让我去一个地方跟他做一个我无法拒绝的买卖。现在想来,应该就是要我用赎金换小雪。”我说。
“真是这小子做的,妈的,我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齐国辉咆哮道。
“那齐哥,我该怎么做。”我有点怕怕的。
“你等着,我马上让手下跟你联系。你见到对方时,不管他要多少赎金都可以答应他,但一定要先确认小雪的安全。”齐国辉说。
“齐哥,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小雪的安全。”我说的豪气干云。
“但是。”豪气一泄,我感觉自己都带着哭腔了,“齐哥,你也要让手下人护着我的安全啊!齐哥!”
“陆老弟,你放心,萧浪还没干掉我之前是不会对你动手的。另外,我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就凭他们逃脱的那几条臭鱼烂虾,还翻不起什么风浪。”齐国辉狠狠地说。
挂了电话,我用白眼球盯着费雯这乌鸦嘴,“现在才是真碰上黑社会了,齐艾雪被他老子的对头给绑了,刚才那个电话不出意外就是来要赎金的。”
费雯吓到捂住嘴,到底是个女人,这时候没像电影里哭着喊报警就算坚强的了。m.χIùmЬ.CǒM
“这么刺激?那我也要跟你一起去。”费雯说的话让我差点把眼球转到腮帮子里去。
“去一边啊去,你知道有多危险吗,对方有枪也不一定。”我说。
“我不管,这几天过的太没意思了,不是吃就是睡,你看我腰都粗了。你要不带我去,我就打电话报警。”费雯说。
我靠,什么时候报警成威胁良好市民的法宝了。初见费雯时不这样啊,看来真是每个平静的皮囊下都有一颗躁动的灵魂。
“遥哥,让我也跟着去吧,我一定会拼命保护你……和费雯的。”高小立说道。
该死的电话这时候又响了。
“喂?你又找谁?”我也豁出去了,就算是绑匪,我和颜悦色的照样也不可能免费放人。
“是陆遥陆老大吗?”又是一个低沉的声音。这年头男低音怎么这么多,真对音色有自信你们去参加中国好低音去,再谈谈梦想啥的。
“我是,你又是谁?”我照样语气不善的问。
“陆老大,我是齐总公司的后勤经理,我姓古。齐总安排我协助您做点事,现在我听您的吩咐。”对方语气恭敬的说。
“你们有多少人?”我松了口气问道。
“人不算太多,只有八个,但各个都是业务精英。”古经理答道。
这个业务,应该不是我理解的常规概念上的业务。不过既然挂个精英的名头,就不会是新入社员的水平。护我周全应该没问题吧。
“那好,君山农机厂家属院你知道位置吗?……知道就行,十五分钟后,在家属院东门碰头。”我给黑社会下达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个指令。
抬头看了看满眼都是小星星的费雯和一脸刚毅的高小立。
我叹了口气。
唉!同去,同去,于是再次一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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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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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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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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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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