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他聪明又谨慎,而且手握许多筹码。可惜败就败在太谨慎,从来不信任任何人,而且也太不把别人当人。
不把别人当人,就别怪别人不把他当人。
一行人退回到堂屋中,原本以为又是一场心惊胆战的旅程,没想到解决得这么轻松。
几人在堂屋里或坐或站,牧野想了想,拉住雪冥往外走,“大雪球,我跟你说点事。”
同时,冲屋里的景郁喊:“景兄,有事叫我。”
景郁摆摆手,“去吧。”
这时,老金突然从角落里拿出一把锄头,一看就是很久不用的那种,上面都长满了铁锈。
他招呼景郁,“死丫头现在有男人要养了是吧?你这男人一看就贵,也不知道你看上他什么了,你养得起吗?”
景郁叹气,“挣呗,不然还能咋的?”
“啧,也不知道你在混个啥,跟我来,让你长长见识。”
老金扛着锄头,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前头。
走到院子里,点燃一个火把,照亮了整个院子。
然后他朝手心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握着锄头开始挖院子的地。
门口站着景郁和南陨城,还有流麟,一脸懵逼。
“这老头儿……疯了?”
很快,流麟就知道老头儿不是疯了,是他要疯了。
挖开地面薄薄的一层泥土,大概也就一根手指的厚度。
下面居然露出一层金光闪闪的金子,密密麻麻的,整片院子都是。
老金扫了眼流麟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挨着把整个院子都挖开。
这一方院子,足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满满的铺了一层金子。
景郁第一反应是用匕首撬开金子,看看有多深,结果挖了半米,居然还有。
她惊了,“老头儿,你学什么妖术了?点石成金啊!”
流麟也跟着附和,“是啊老头儿,你虽然姓金,可是也不是代表全天下金子都是你家的啊。”
老金一脸的没好气,重重地指了指景郁,怒道:“这些都是青绍宁这些年攒下来的,之前我在这里住下来,就碰到他来这里。
这地方荒山野外的,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结果套了几句底,发现是自己人。
而且他知道他不是我的对手,我也懒得再去融合外面的世界,就住在这,也没什么矛盾。
然后青绍宁就把他的金子也藏在我这,还让我随便用,呵……这地方鬼都没有一个,让我随便用,早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可没想到他是个变态。”
老金抱着锄头坐到门槛上,“这些,够你养男人了吧?”
流麟比景郁还急切,“够了够了,养十个都够了!”
南陨城蹙了蹙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景郁用肩膀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不要白不要,快让赤羽卫来装。”
南陨城拍了拍她的脑袋,“你若要这些做嫁妆,我还是备得起的。”
他扫了眼满院的金子,“这些只怕都是这些年青绍宁从南疆和花宁国搜刮来的不义之财。用来给我的小七做嫁妆,它们不配。”
南陨城声音温柔,看景郁望着自己的模样可爱极了,忍不住又捏了捏她小衫的耳垂,“南疆被他抓了不少孩子少女,他们的家人一定很难过。这些金子该是给他们的补偿。
或者……把这些金子送到花宁国,若花宁国能大兴贸易,南疆的各种奇花异草就可以通过这样一个贸易中心,输送到九州各国。
到时候,南疆人的日子会好过许多,不必再日日进山,危险重重。
除此之外,花宁国那些冤死在花宁皇宫的女子,也需得补偿安葬。她们的死,虽是花家一手造成,却也与南疆血脉之说脱不了干系。”
南陨城说了许多,突然停下,笑问景郁:“这样,可好?”
景郁看南陨城看得正专心,闻言狂点头,“当然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望着南陨城,感慨道:“南陨城,你比我更适合当南疆的疆主啊,我把位子给你算了,这样他们还能过好日子。”
南陨城握住她的手,拢在掌心,“无妨,你只管坐那位子,其他的事我来做。”
他朝着景郁靠近一步,凑近她的耳畔,“我的小七只管坐张牙舞爪的小女王,光鲜后面的琐事我来就好。”
景郁忍不住笑,“你好像那什么男宠似的。”
“那只许宠我一个。”
“怎么我们家的摄政王还会争宠啊?”
南陨城认真的点头,“很会。”
“以前看不出来呢。”
“现学的。”
景郁乐不可支,笑倒在南陨城怀里。
南陨城不由得跟着笑,搂住景郁的后腰,亲了亲她的脸。
旁边,流麟正呼哧呼哧的往怀里装金子。
老金看着景郁笑靥如花的样子,跟见了鬼一样,拽着流麟,“麟子快看,你看臭丫头,她居然能笑成这样,她疯了?”
流麟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敷衍道:“你多看看就习惯了,别影响我。”
“这么多你慌什么?我问你,你有没有查过那男人的背影,人品怎么样?家境怎么样?父母人怎么样?”xǐυmь.℃òm
流麟:“哦,那个。权倾朝野、一手遮天、家里有矿、父母双亡、无兄无妹。”
老金睁大眼睛,“条件这么好?这能看上臭丫头那个暴力狂,是不是那方面不太行啊?”
流麟愣了一下,“老头儿,你要这么说,这个问题我还真不知道。你得问老大啊,我跟她关系再好,也不可能共享一个男人吧?!而且我喜欢女的!”
“那你不会旁敲侧击的问一下?”
“我怎么问?”流麟一脸无语,“大哥,您那方面怎么样?他不打死我,老大都得打死我!”
老金嫌弃得不行,“要你何用!”
“哎呀你别操心了,好不容易有个人能制服老大,你还管这个。”
流麟指了指连接在景郁和南陨城之间的银蚕丝,“看到那个没。他把我老大锁了,我给开了锁,我老大都不让的。
那叫一个死心塌地,我跟你讲,你挑拨离间没有好下场的!”
老金摇摇头,“不靠谱,我得亲自试试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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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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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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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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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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