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舒了口气,拍了拍胸口,“那太好了,小爷也没有,那咱俩还是彼此最重要的好兄弟。”
雪冥轻轻嗯了一声,“走吧。”
这些事,等少年长大后再讨论吧。
花宁皇宫的前院,花浪正在接待南疆的人。
“参见太子殿下,此番南疆虞家、方家以及姜家,三大家族前来见证我南疆疆主与太子殿下喜结连理。不知,太子殿下可有说服了疆主?”
虞家女人,名虞狸,年四十有余,却风韵犹存。
流麟默默往旁边挪了一步,道:“失手了,现如今阿郁仍旧不愿意,今日还要诸位帮我多多劝她。”
虞狸与方家的族长方老对视一眼,问道:“那,太子殿下可准备好杀手锏了?届时我们会竭力配合太子殿下将人引过去,只要太子殿下当初说的为真,疆主就算不愿,也只能顺从。”
流麟一懵,什么杀手锏?他完全不知道。
想了想,他试探着道:“各位前辈,阿郁已经与南陨城行了周公之礼,这……”
“什么?!”虞狸惊叫出声,“怎么会这样?”
流麟故作忧伤,“她一向自我,我又勉强不得她。也不知是何时就……”
“无妨。”最冷静的还是方老,当即安抚他,“太子殿下不必担心,花家血脉强大,将疆主困于你身边三日,生下来的孩子无论如何都是花家的。”
流麟咬了咬后槽牙,他真的不能一刀捅了这群狗东西吗?Χiυmъ.cοΜ
敢算计他老大,特么活腻了。
幸好他做的美人千面不那么贴合,神情看起来僵硬,倒也看不出来他细微的表情变化。
在别人眼里,他是因为此事而严肃冷漠。
流麟勉强笑了一下,“不是说要给疆主续命么?为何要她生孩子?”
这话一出,虞狸等人停下了脚步,怀疑地盯着他看,“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我们的目的,不就是孩子吗?”
流麟额头上渗出丝丝汗水,难怪昨晚他忙活的时候,花浪说他迟早穿帮。
原来是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他勉强笑了一下,“我对阿郁是真心的,我不想她死。”
这话倒也是合情合理,花浪先前对景郁的态度,确实像情根深种。
虞狸不作他想,吐了口口水,“跟她阿娘一样风.骚,就知道勾引男人。”
说着,她冷眼盯着流麟,“太子殿下,可别被美人迷花了眼,疆主迟早是你的人。女人嘛,玩过之后也就不新鲜了,我们的计划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流麟煞有介事地点头,“是我一时糊涂,诸位请。我带你们去见阿郁,有诸位前辈在,我心里就安心多了。”
他好歹在蓬海国当了三年太子,天下老古董是一家,只要态度谦卑点,说话好听点,这群人就会以为自己是神,被别人崇敬着。
流麟将心底的杀意压下,跟着三大家族的族长一同往前走。
而从始至终,姜家的族长,都未曾发一言,一直在低头想着些什么。
一路上,流麟一边仔细应付着,一边整合情报。
看起来,孩子才是重点。
花浪和这些南疆人要的是他老大的孩子。
为了孩子,他们疯了一样要把老大送到花浪的床上。
可为什么一定要生孩子?
一个孩子,能有什么用?
还有他们说的杀手锏,又是什么?
流麟这才知道他老大面临的是什么情形,这是在刀尖上行走啊。
幸好他来了。
皇宫后院,附近大片大片的牡丹花正在热烈盛开着,空气中飘着清淡的花香。
原本应该是唯美浪漫的环境,却因着人的心思各异,有些剑拔弩张。
空地上,景郁独坐一把红木椅子,身姿慵懒,红衣明媚。
一双眸子灵动魅人,就连手指也莹润白皙。
南陨城在她左侧,雪冥和牧野并肩站在后面。
只四人,却面不改色,安然淡定,仿佛身后有千军万马。又仿佛,他们四人,便能抵千军万马。
流麟默默在心里吐槽他老大爱装逼的毛病还是没改。
同时又觉得惊讶,他才发现老大身边的这几个人,居然跟她有相同的气质。
无畏、无惧,身姿挺拔,眼神坚毅。
流麟有些难受,该不会他以后有四个老大吧?那他可伺候不过来。
正胡思乱想间,他身旁的虞狸阴阳怪气地开口:“疆主真是好兴致啊,依家满门被灭,疆主一无所知,还在此地赏花赏男人?你可有把南疆子民放在心上?”
方老也跟着冷哼一声,“疆主年轻,不知责任之重。既然如此,就勿要做那一言堂的事,将权利重还给十大家族。疆主安心游玩便是。”
姜家族长始终一言不发,忽而右手扣于左胸前,低头开口:“姜谌拜见疆主,疆主齐天。”
虞狸直接怒了,“姜族长这是做什么?”
姜谌不看虞狸,只是道:“老夫想了许久,疆主终究是天选疆主,手持金铃,百兽之主。便是青鳞巨蟒,也认其为主,此乃南疆正统。我姜家为南疆古姓,无论如何,终是要遵从正统,以疆主为尊。”
“那你今日来做什么?”方老也是恼羞成怒。
他们约好的,今天来是要给景郁下马威,让她从了花浪的!
姜谌往旁边侧开一步,淡淡道:“此番前来,只为迎疆主。”
流麟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地,什么百兽之主?什么青鳞巨蟒?
他老大现在路都走不明白,怎么就有这么多名头了?
她不会又去森林里驯兽了吧?!
流麟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从见面到现在,景郁都没有揍他。
这不合常理,他不能理解。
再加上眼前这些诡异的称呼,他更加迷茫,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
虞狸对着景郁一顿嘲讽,在她看来,今天就是景郁最后的得意日子。
“疆主身侧男宠众多,可知南疆最是看中血脉,你必须要跟花家继承人在一起,才能传承南疆血脉。疆主还是自爱些,莫学你的阿娘,就算不为了自己,也为了南疆想一想。”
景郁如今的样子,又美又媚,虞狸嫉妒得发狂,一张嘴更是口不择言。
景郁听着,只浅浅一笑,“我,又给你脸了?”
话音刚落,赤月不知从何处出现,穿过虞狸的十几个护卫,一柄剑刃直逼她的眼前,剑尖对准脖子。
“辱我东禹摄政王妃,死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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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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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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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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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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