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跟舒芯吵架吵得太激动,自己把胡须扯了,捏在手里。
身后乔仞宠溺地看着,时不时在离诗诗想不起来骂人的词儿时提醒一句。
你不就是因为什么西榆义姐才能进东禹的吗?你还来人家军营,有人待见你吗你就来!还用身份压人家将军,别人是东禹的将,又不是云灵的将,凭什么听你的?!
离诗诗火力全开,轰得舒芯回不上嘴,你这叫
乔仞适时出声,自命不凡。
对!离诗诗昂着头,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云灵与南疆勾结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人家流月国善待云灵子民,你倒好,火烧自己国家的百姓,逼得云灵女帝归还云灵国。
你还以为自己多厉害呢,人家那是不愿意伤害平民百姓。可你舒芯干什么了?屠杀人家流月百姓,现在还想来东禹搞事,你以为东禹好欺负啊!你当摄政王是死的啊!
景郁见离诗诗叉着腰那样,忍不住笑。
不知是不是乔仞在身后,离诗诗骂人真是一点余地都不留。
南陨城公然助流月,九州皇室都会查其中缘由。
舒芯与南疆勾结大肆屠杀百姓的事,如今在各国皇室中已不是秘密。
离诗诗毕竟是离墨的亲妹妹,会知道这些也不稀奇。
舒芯穿着大红锦衣,露出白皙地香肩以及锁骨,再往下也露出一些,勾人心弦。
此刻,她被离诗诗气得胸口不停起伏,眼底闪过杀意,有动手之意。
景郁当即出声,云灵公主,在我东营门口动手,可别怪东禹不给西榆和云灵面子。
离诗诗拉着乔仞跑到景郁身旁,还没骂过瘾一般,低声道:七王爷,她方才把那将军骂得可惨了,我这是路见不平,路
乔仞:仗义执言。
离诗诗猛点头,对!
乔仞叹息,禀告道:七王爷、摄政王,云灵公主不仅辱骂我东禹将士,还对七王爷吐出恶言。诗诗公主看不下去,这才如此,还请恕罪。
离诗诗扒拉他一下,罪什么罪?怎么就诗诗公主了?你在床上不是叫我诗诗的?
乔仞的脸瞬间红了,稍后说。
离诗诗不服气地昂头,七王爷,我跟你讲,舒芯这种人就是欠骂。她居然说你勾引摄政王,败坏摄政王名声,不配为将。
真是笑死人,本公主也勾引摄政王了,也没见勾引到啊,真以为唔唔唔!
乔仞眼疾手快地捂住离诗诗的嘴,冲景郁和南陨城讪笑,诗诗公主吵架吵累了,下官先带诗诗公主去一旁歇息。
景郁哭笑不得,好,去策应军吧,正好去看看大公主。
东营外,舒芯站在马车让,看着东营中的并肩而立地景郁和南陨城。
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夜两人亲吻的情形,顿时怒火中烧,可在看到南陨城冷漠的眼神时,又生生压下怒气,眼眸湿润,神情委屈。
师兄,舒芯只是想来看看你,当初离开东禹时,舒芯曾留了一封信在府外,师兄不曾看见吗?为何还与他在一处?
舒芯手指着景郁,惹得景郁啧了一声。
她不是很喜欢别人用手指着她呐。
这个想法刚出现,南陨城以气为刃冲着舒芯而去。饶是舒芯闪得快,手指也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地伤,血滴滴砸在地上。
她若再慢一分,手指必断。
云灵公主,对我东禹王爷不敬,死罪。
南陨城漠然出声,侧身挡住景郁半个身子。
舒芯愤恨地咬住下唇,什么东禹王爷?师兄你何时将东禹皇室放在眼里过?
七王爷乃皇室正统,本王是为人臣。南陨城一字一句道。
舒芯张大嘴巴,满眼的不敢置信,你师兄!你竟甘愿俯首称臣,就为他?!
那是她的师兄啊,九州各国均得称一句摄政王的师兄,竟然说说自己为人臣?!
景郁悄悄揪住南陨城的袖子,心底涌出说不清道不明地情绪。
这不是第一次了。
南陨城不是第一次放低自己抬高她了,这男人明明比她强,却把她推上山巅,自己护卫左右。m.χIùmЬ.CǒM
一个本该执掌天下地人,甘愿俯身为她。
景郁往南陨城地身旁挨近了一步,趁人不注意,手指轻轻握住他的小指,沉默不言。
南陨城轻轻握住她的手,动作轻柔,声音却冷硬,南家历代辅佐皇室,本王不过是奉先帝遗诏摄政。新帝年幼,七王爷为皇室唯一王爷,她之令,本王莫不敢从。
他冰冷地视线落在舒芯身上,云灵公主再有一次对七王爷出言不逊,本王必取你性命。
师兄!舒芯完全不敢相信。
她不过离开了几月,为何师兄对景郁这么好了,凭什么?!
云灵公主,本王已告知师父逐你出师门,师父如今已在来东禹的路上。若他不愿逐你,本王会退师还恩,日后见本王,你需行礼敬称。
说完,他吩咐戚崇,请云灵公主离开,若反抗,杀无赦。
师兄!舒芯这一声喊得肝肠寸断,却被南陨城带着杀意的眼神逼得生生改口,摄政王
南陨城只寥寥数语,却比离诗诗的话更加锋利地扎在舒芯的心上。
凭什么!凭什么?!
舒芯死死地盯着景郁的背影,不知是不是害怕她偷袭,南陨城虚虚地环着景郁的肩,大半个身体都挡在后面。
从头到尾,他都不曾让景郁去直面舒芯。
景郁低着头,看着自己与南陨城同步前进的脚。
这人总是比她更快察觉她的心情。
上一次,她后知后觉地因为舒芯的伤害失落,他却是先一步提醒她,舒芯原本就是那样的人,不必难过。
这一次,他知她从不擅长与人争口舌,怕她被激到生气。就自己面对舒芯,说了一大堆他平时根本不屑于说的话。
那些话,不只是说给舒芯听。
舒芯,还没那个资格让他解释。
他是说给各国的暗线听的。
南陨城在为她造势。
如今九州乱局,他是要所有人都知道:他,南陨城,甘愿俯首为臣,只为东禹七王爷景郁。
他要让所有人知道她的重要性,以及他对她的在乎。
这样,各国人在面对她时,才不会为了讨好南陨城故意伤害她。
如今,他们已不适合再对立,哪怕被钟逸闻知道他们真正的关系。
为了护她,南陨城已不管不顾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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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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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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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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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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