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一整天都没理她了。
哎!她望着在院中练拳的高齐平,再次重重叹气。
王爷,你都叹一上午的气了。林风蹲在她旁边,有什么烦心事,您跟属下说,属下帮你去办!
景郁瞅他,你还能使唤动南陨城?
那不行。
一边待着去。
算了,顺其自然吧。
景郁捧着脸,反正她迟早要把南陨城变成自己人。
一整天,南陨城都没有出现过。
舒芯又被关了禁闭,景郁除了为她掬一把同情泪,也不敢再做别的了。
一直第三天,到了学习兵书的时候,南陨城才出现在偏院。
景郁露出狗腿子一般的笑容,摄政王来了,快请坐。
南陨城黑眸中带着一丝血丝,形容疲惫。紧锁地眉头在看到景郁笑容的一瞬间,不自觉地松开,嗓音带着久未说话的暗哑,在等本王?
景郁发现南陨城的脸色,疑惑道:你生病了?
身后的赤渊不由得在心中道,他们主子从小体质就好,从来没有生过病。
虽然为了能在今天赶回来陪七王爷研习兵书,主子一天一夜都不曾休息,但是也不可能生病。
然而,下一秒。南陨城望着景郁眼中的担忧,低低地嗯了一声。xǐυmь.℃òm
赤渊:???
景郁皱了皱眉,生病了你还来干什么?回去休息啊。
南陨城淡淡道:今日研习父亲生前留下的兵书,本王须在。
赤渊默默地把头低得更低,往年的玄甲赛第一,主子可是见都不见。
多大点事啊,我领他去。景郁道。
南陨城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无妨。
随后,他领着景郁和高齐平来到南将军生前的书房,里面摆满了各种兵书和手札,墙上还有一张九州地图。
能看出来已经许久没人来过,书房里充斥着一股潮湿的霉味,不过桌面和书册都打扫得很干净。
高齐平满脸虔诚地望着书房里的手札,这就是南将军亲笔记下的战时兵术,得之可得天下。
他小心翼翼地翻开一页册子,如饥似渴地读着,时而皱眉沉思,时而激动点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等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在看兵书。
七王爷和摄政王均在窗边,一坐一站。
七王爷坐在椅子中,撑着脸看窗外,脸色很严肃。摄政王站在他身侧,同样严肃地看着窗外。
两人还在低声说着什么。
高齐平觉得,一定是在讨论兵法,他有些懊恼,摄政王和七王爷这般天才人物在身旁,他不知请教,竟只知一味死读书。
想到这,高齐平轻手轻脚地走近窗边,隐隐听到景郁和南陨城的交谈声。
景郁:要改变啊。
南陨城:嗯。
景郁:不然一定很难看。
南陨城:嗯。
高齐平心下大骇,七王爷和摄政王该不会是在讨论国家大事吧?
这时,景郁忽然回头看到他,调侃道:高将军看完啦?
此刻,景郁的笑容在高齐平的眼中无异于催命符。他偷听到了机密,他一定会死的!
高齐平扑通一声跪下,七王爷、摄政王饶命,卑职不是故意偷听的。
景郁奇道:你怎么了?
高齐平苦着脸道:方才卑职听到王爷您与摄政王,在讨论国家大事,卑职不是故意偷听的。
景郁皱眉,谁讨论国家大事了?
她加起来两辈子也没怎么关心过国家大事。
高齐平战战兢兢道:卑职听到王爷您说一定很难看什么
景郁脸色古怪,是很难看啊。
她指着窗外光秃秃地树枝和地面,这院子还不够难看的啊?
在高齐平傻眼的时候,她又道:方才与摄政王讨论在院子里种什么树,高将军有没有什么意见啊?我说种桃树好,可以吃,还可以酿酒,花瓣还能
景郁突然想到那晚舒芯出场时的桃花瓣,心虚地暼了眼南陨城,立刻改口:还是梨树好,高将军你觉得呢?
然而,高齐平人已经傻了。
讨论种树?
摄政王那般严肃又认真地模样,居然是在跟七王爷讨论在后院种什么树?!
赤渊默默地叹气,没有人比他更能理解高齐平此刻的心情。
他方才听到两人对话时,也惊得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主子在围剿梦欲楼时,脸色都不曾有这般严肃。
高齐平缓了缓神,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不用死了。
他一下轻松起来,这时南陨城开口道:高将军阅习兵书,可有不解之处?
高齐平立刻点头,有。
景郁也来了兴趣,不懂就问。
南陨城看她一眼,唇边勾起一抹若有若无地宠溺笑容,轻轻摇头,仍旧站在景郁身后。
高齐平道:南将军曾写:战争的最高境界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可如何才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却没有说,还请摄政王赐教。
南陨城却将视线落在景郁身上,七王爷可有高见?
当然有!
景郁认真地跟高齐平解释:不战而屈人之兵,方法很简单。就是吓唬敌人,把敌人吓得不敢出兵,不就行了。
可如何才能将敌人吓到那般地步。
景郁:杀鸡儆猴、杀一儆百、围困至死、散布谣言,办法多的是。
高齐平顿时对景郁佩服得五体投地,末将受教了。
南陨城忽地问:若是敌众我寡,战情紧急,又当如何?
景郁回头,邪邪一笑,红唇轻启,擒贼先擒王。
如何确定谁是王?南陨城又问。
景郁皱眉,这话问的,老大还不好认吗?
南陨城却注视着她,认真道:越是谨慎者越善伪装,但人的习惯无法伪装。若是判断不出贼寇之主,便去看他的手下们在情况危急下会去保护谁。
景郁若有所思,有理。
她以前还真没想过,毕竟他们那有照片,谁是老大查查清楚,再对对人头基本不会错。
高齐平一脸懵地看景郁和南陨城一问一答,七王爷个子只在摄政王的肩膀高度。可周身的气势却丝毫不让,两人之间竟有种别人无法破坏的和谐感。
天黑的时候,南陨城将景郁和高齐平送回东营。高齐平受宠若惊,决定以后谁再说摄政王不近人情,他一定要反驳回去。
竟亲自将他们送回,怕是南将军也不曾如此细心对待属下。
东营门口,南陨城垂眸看着景郁,道:本王要去西南几日,你在东营中莫要与人斗狠,有事找戚崇,他会帮你。
景郁突然觉得别扭,你走你的啊,跟我说什么?再说了,我需要戚崇帮吗?谁敢惹我我就弄死他!
南陨城:
景郁冲南陨城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进东营,一路顺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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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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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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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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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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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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