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一点一点向后移动,一张可爱的小脸出现在我的面前。一个十二三岁左右的女孩子,眼睛大大的,小嘴微微上扬:“你们是什么人?大晚上的在河边,不怕河神爷拖你们下水?”
我楞了楞,原来是一个小姑娘。紧绷的神经悄悄放松,站起来:“我们是从中国来的游客,在河里漂流。没想到刚才遇见一大群鱼,将我们的木筏大翻了。”
小姑娘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对我们很好奇:“你们是从中国来的?我妈妈就是从中国嫁过来的,每年过年我都会去中国的外婆家玩。”
我刚才还奇怪,这里明明是缅甸,这个小姑娘怎么会说汉语,原来他是个中缅混血儿。
我笑了笑,问她:“你一个小姑娘,没事在河边干什么?”小姑娘甜甜的笑了笑,拿出手里的小纸船,纸船上有一支小蜡烛。
“我整准备放纸船呢,看见你们在水里游泳,就过来看看是不是我们村的人。”
我挥挥手,急忙问她:“你们村在这附近吗?”小姑娘点点头,指着后方。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黑黝黝的一片,树影婆娑,模模糊糊的灯光极其暗淡。在星光闪闪的夜空衬托下,如果不仔细看,会被人误认为是萤火虫。
我看着一旁奄奄一息的高半截,又问到:“你们村里有医生吗?我这个朋友好像生病了,不太舒服。”
小姑娘走到高半截的身旁,蹲下来看了看。然后咧嘴一笑:“看他的脸色不好,呼吸紊乱,是不是刚才溺水了?”
我点点头,刚才我帮他将肺部的水压了出来,不过不知道肺部还有没有积水了。”
小姑娘摇摇头,脸色有一点凝重:“得尽快处理,如果不及时处理肺部积水,很有可能得肺炎。我爷爷就是医生,你快抬他到我家。”
我有点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然后背起高半截,跟在她的身后走:“看你刚才的表情,难道你也懂得医术?”
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带路,满脸笑容:“我爷爷最爱我了,每次去帮人治病都会带我。他希望以后我可以接替他,所以从小都教我如何看病。”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我不得不感叹。我当年和她差不多大时,说不定还在田里捉泥鳅。
我跟在小姑娘的身后,不一会就来到了这个小村子。村子很破旧,典型的东南亚高脚楼。估摸着,也就二三十户。
一群老头聚在一棵大树下聊天,小姑娘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和他们打招呼,那群老头看了我们几眼。小姑娘和他们聊了几句后,然后继续带我们向前走。
看起来这里的人还挺有善的,而且好像都很喜欢这个小女孩。小姑娘来到一座高脚楼前,推开竹门,一盏暗淡的蜡烛光洒过来。
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太正在腌制一小盆鱼。小姑娘朝老头叫了叫:“爷爷,这里有一个从中国来的人溺水了,你快来给他看看。”
老头子看了看,然后走过来,我急忙问候:“老人家,你快帮我看看我的这位朋友。”老头子点点头:“只是溺水而已,无大碍的。”老头子叫我将高半截放在地上,然后就询问高半截身体怎么样。
高半截皱着眉头,有气无力的说:“就是有点呼吸困难,全身没有力气。”
老头子拿了一条长板凳,然后叫高半截躺上去。只见老头子在高半截的身上又是捏,又是挫,不一会高半截就吐出一大口水。咳嗽了几下,好像轻松了很多。
我不得不佩服乡村医生的土方法,不过这种靠经验积累下来的医术,往往简单而有效。
高半截呆坐了一会,脸色也渐渐变得正常。我和高半截一直都在道谢,后来我得知小姑娘叫玛丹。
她的父母都在云南省打工,家里只剩爷爷奶奶和她。他们对我和高半截很热情,不一会就端来了热腾腾的米饭,顿了一只鸡,又煮有几条鱼。
看样子高半截是饿坏了,拿起碗就开吃,丝毫不顾旁边还有人。不过玛丹的家人好像并不在意,老头子和老太在一旁眯着眼睛笑,好像还很高兴。玛丹将碗放在我的面前,我推辞着:“谢谢小玛丹了,我真的不饿。”
玛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调皮的说:“怎么了,怕玛丹煮的饭菜不好吃啊?”高半截嘴里塞满米饭,鸡肉。一点都看不出他刚才还要死不活的。大口大口咀嚼着:“小玛丹,别理他。怎么好吃的饭菜,他不吃你高叔叔帮你全部吃掉。”
我咽着口水,一只大肥鸡,几条香喷喷的鱼。不想吃是假的,可是我吃进肚子里不能消化,这些美味对于我来说只是一盘盘慢性毒药。
我尽量将眼睛移开,转移对美食的渴望。突然发现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玛丹,老头子和她奶奶竟然全身名牌。衣服虽然款式有点普通,不过竟然和我们一样,全身都是阿迪达斯。
我不由得咋舌,看着玛丹家的情况,并不像富裕家庭。我笑了笑,看来玛丹有一个非常疼爱她的爸爸和一个非常疼爱她的妈妈。老头子和老奶奶有一对非常孝敬他们的儿子和媳妇,虽然不富裕,可却将最好的给家人。
高半截在那里狼吞虎咽,不过他也只是眼大胃小。虽然几条鱼吃得只剩鱼头了,不过大肥鸡只吃了一小半。我咽着口水,强行压制自己的**。
之后,玛丹将我们带到他父母的房间。高半截累了一天,倒头就睡。我则躺在床上,整个脑海里都是那只大肥鸡。
想着想着,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我看见高半截打着呼噜,像猪一样享受。心说就吃一点点,应该没事的。
于是就穿上衣服,朝玛丹家的厨房走去。玛丹家的院子里空荡荡的,整个村子都处于一片薄雾之中。远处的山野朦胧,树荫婆娑,明亮的月亮依然高悬,虫鸣声四起。
如果不是这里太偏僻,还真是一个养生的好地方。我推开厨房的房门,然后点了一只蜡烛。看到那只玛丹顿大肥鸡的锅,迫不及待的伸手过去揭开。
我急忙朝锅里看,顿时我就感到一阵恶心。只见锅里不是大肥鸡,而且一节节蛇,蜘蛛,蛤蟆,蜈蚣等。血肉模糊的,而且还有一股恶臭。
我心说难道自己在做梦,之前高半截明明吃的是鱼和大肥鸡,这个时候怎么会变成这些东西。我急忙打开装有鱼的锅,看到的却是几个血肉模糊的蛇头,和一些骨头残渣。
我用手摸了摸,这绝对不会是幻觉,而是真实的。想到高半截吃下去的,都是这些蛇虫,我就感觉胃里在翻江倒海。
顿时我感觉情况不妙,这个村子肯定有问题。虽然玛丹家很友好,可是一个小姑娘黑夜中,竟然不害怕我们两个大老爷们。
再有就是他们身上的阿迪达斯,虽然衣服和我款式不一样。不过那样普通的农夫装,阿迪达斯根本不会生产的。还有就是他们的鞋子,不管是玛丹还是她爷爷奶奶竟然和我的一模一样。
我想了想,没有怎么巧合的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在模仿我和高半截。顿时我感到后背发麻,能够模仿别人,那肯定不是人啊!我急忙转身,想叫高半截一起趁夜离开。
可是一转身,一个人影出现在我的眼前,玛丹白森森的脸死死的盯着我。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木楞楞的问我:“你看到了什么?”看更多好看的小说!威信公号:HHXS665
xǐυmь.℃ò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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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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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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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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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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