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头走进山洞,边冲着后面的郑朝刚开口吩咐。
“进去之后也安放好排位,磕三个响头,然后退着离开山洞。”
“那里面呢?”
“交给我就可以了,你们都回家老老实实等着吧。”
“是!”
郑朝刚没有多问,跟着我一起进入山洞,把牌位放在吊着尸体下的案台上。
就在郑朝刚转身离开的一刹那,我感觉到脚底下阴风席卷而起。
此刻正是午夜十二点,阳气弱到了极点。
我只感觉后背一阵发凉,毕竟我还是第一次单独面对几百年的悬尸开卦改风水。
山羊角镇住阵法,脚下阴风逐渐减弱,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摆好案台,三清画像挂在案台中央,点上了白色的蜡烛。
抓过旁边的大公鸡,手中的刀抹向了大公鸡的脖子,鲜血滴在了案桌上。
“焚香召魂,生魂回避……”
我一边念着咒语,手持桃木剑挑起黄纸,脚踩天罡步,点燃黄纸划了两圈。
无形中镇魂图已经形成。
“阴阳二气皆融,牛鬼蛇神必让,天地神明引擎,极乐……”
口诀刚念到一半,墓穴中阴阳二气缓缓流动,两只山羊角毫无规律的震动。
“啪啪啪!”
这可把我吓出了一身毛毛汗,并不是好的预兆,代表着阴阳不容。
也就是说,阵法已经镇不住这里的邪恶之气,阵法有崩之像。wWW.ΧìǔΜЬ.CǒΜ
“恭请镇魂天君,镇压牛鬼蛇神……”
我双手合十挽了一个八卦形状的指法,拍打在案桌上。
努力的想要扭转阵势,因为此刻衰败之气越来越重。
手指上的朱砂点在山羊角上,动荡的山羊角终于停止了。
就在快要由衰转胜的时候,突然阴风大作,墓穴深处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
时而惊涛拍岸,时而吵闹如闹事。
“唔……”
“唔啊……”
女人的哭泣声和婴孩的哭泣声交织在一起,男人的叫骂声……
“难道是幻觉?”
我朝后退了一步,知道局势已经没有办法控制,但依然想办法扭转。
“唰!”
一阵响声从头顶传来,当我抬头之时差点没有吓死。
头顶上吊着的尸体都开始摇晃起来,有液体滴在我的脸上。
我伸手抹了一把,鲜红色的血将我吓得面色惨白。
“怎么会有血?”
“这些尸体已经是很多年的了,甚至有些不下百年,怎么可能会有血?”
“啪!”
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摆好的案台已经翻倒在地,掉落在地的白色蜡烛点燃旁边排位和符文,我刚准备去抢救那些画好的符。
山羊角也是对角朝上,这代表这个阵法已经崩溃。
我只感觉后背冒出了冷汗,身上的衣服被紧紧的黏在皮肤上。
额头上斗大的汗珠滴落,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那些摇晃的尸体。
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刚好是十二点零五分,午夜阴气最重的时候。
“不好,周围风水突然被逆转,这他妈是谁干的?”
我怒吼了一声,突然想起郑朝海送河灯的事情,暗叫不妙。
“肯定是这小子……”
我话还没说完,一股强劲的阴锥之气朝我冲冲而来。
只是感觉胸口处被一股强劲的力量冲撞,疼痛由胸膛处扩散袭遍全身。
“嗯!”
我忍不住闷哼一声。
“噗!”
鲜血喷射而出,刚好喷在被烧毁的符咒上,火苗顿时熄灭。
虚弱的我伸手扶住墓穴墙壁这才勉强站稳,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刚才被烧毁的符纸居然重新完好无损的出现,刚被我杀死的鸡居然也活了。
扑棱着翅膀飞起来,在地上走着神采奕奕。
“啪!”
又随着一声巨响,山羊角崩成碎片,打在我脸上隐隐有一股刺痛。
风水阵势再次恢复到做法前的样子,仿佛我刚刚进入这里什么都没动过。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我明明把鸡杀死了的?”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后背再次冒出了冷汗,衣服难受的贴在背上。
头顶的裹尸袋依然摇晃着,溶洞里依旧一片寂静。
幻觉就幻觉吧!什么都没有发生最好,我心里暗想着,终于松了一口气。
刚准备伸手去把鸡抓过来再次杀掉,心脏的位置突然一阵绞痛。
“啊!”
我忍不住叫了一声,疼得脖子涨红,胸里的气都要喘不过来了
我伸手揉按疼痛的胸口,挂在胸口处的五帝钱挂坠在这时突然发烫。
“怎么会发烫?”
“阴阳交汇,再加上生魂侵入,五帝钱挂坠才会这样。”
“肯定是郑朝海这小子,没有按照规定投放河灯导致的。”
“靠!”
我恨不得将郑朝海祖宗骂了个十八遍,但现在已经没有用了。
我好像听师父讲过,这种扭转气运的法阵对主阵者来说十分危险,一个失误就会万劫不复,身死道消。
“呼!”
脚底下再次阴风大作,我知道极难无法避免,刚抓起地上的桃木剑,顶上的裹尸袋摇晃的频率越来越快,我仿佛看到一只手伸向了我。
“哈哈哈!”
“咯咯咯……”
阴冷的笑声,洞口猫头鹰的叫声随着阵阵阴风而起,我暗叫不妙。
就在这惊骇之时,只感觉眼前一黑我便晕了过去。
随后我便来到了一个枯木凋零的山谷,猫头鹰的叫声和不知名的动物叫声夹杂在一起。
我看到沙尘暴席卷整个村子,百姓们呼天抢地的逃生。
“救命啊,快救救我们!”
“儿子,快到娘怀里来!”
“啊!”
各种嘈杂的声音,来自于一片片衣衫褴褛的百姓口中。
他们有的留着长头发喘着小褂,有的留着金钱鼠尾小辫子穿着破布袍,还有一些人的穿着已经十分接近近代了。
这些人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时而漫天蝗群席卷千亩良田,时而河口决堤洪水汹涌……
总之只有想不到的,没有此刻看不到的各种酷刑以及自然灾害。
“怎么会这样?”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正在为郑家转风水,这些人?”
我仿佛被屏障隔着,就像是看电影一般注视着这些人在死亡边界挣扎却无能为力。
“快到这里来,我这里安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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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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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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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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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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