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穿到现代后师尊出道了[娱乐圈]>第 22 章 第二十二章
  也许是就要分别的缘故,风倾云特意把早饭买得非常丰盛。

  江洵胃口本来很小,但经不住有人在耳旁不停地劝,故而多喝了半杯豆浆,外加一个皮薄馅大的白萝卜包子。风倾云便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口中素馅的包子都嚼出肉香来。

  江洵本想说他几句,可一想到下午的对手戏,心思就飞到别处去了。

  到目前为止,按照从系统那里习得的知识,再加之对剧本透彻的分析,进组以后工作还算顺利。可风倾云的戏份是临时加上的,也就是业界所说的飞页,非常考验演员功底,也不知自己拿到剧本后究竟能否发挥好。

  每当江洵遇到难题,那恼人的微波炉系统就会及时出现,这次也不例外。

  “道长哥哥不要慌,系统礼包帮你忙。只需一点积分,开启影帝上身服务,让您轻松渡过工作难题。”

  江洵冷笑道:“我怎么记得,半个多月前就警告过你,不准随意出现在我的识海中?”

  系统嘤咛一声:“看到道长哥哥发愁,我也是于心不忍啊。而且咱已经自动关闭了好感度提醒小道具,把对您的干扰降到最低了。”

  江洵:“那可否把你的礼包推销服务也关掉?”

  自从窥得系统的阴损手段后,江洵便刻意忘了它的存在,不想再与这居心不良的东西沾上分毫。

  系统啜泣道:“好的,宿主有需要时记得敲我哦。咱们永远为您提供最贴心的服务,为您的人生保驾护航……”

  江洵听了只是轻挑眉头,不置可否。

  系统对自己究竟是保驾还是绑架,如今还真不好说。只是没了那学习程序,以后只能占用更多现实的时间来揣摩剧本。

  察觉到这素来沉静的人今日多了几分焦虑,风倾云问道:“师尊有烦心事?”

  “也算不得什么心烦之事。”江洵犹豫一下,还是厚着脸皮问,“倾云,你可有看过我们下午要拍的飞页?我还从来没有拍过这东西,只怕下午会拖累进度,耽误你行程。”

  风倾云撑着下巴沉思片刻,认真道:“我也没看到剧本,但师尊最近演技开窍不少,应该不会NG太多次。”

  江洵:“……”

  好徒弟,虽然知道你在安慰我,可为师反而更有压力了。

  然而这惴惴不安的心情,待去了片场,见到风倾云的妆造后,顿时荡然无存。

  英气少年一身青衣劲装,以金边为饰,整个人像柄锋芒锐利的宝剑。头发则利落地在脑后绑个高马尾,又使他看上去有些青涩,如剑身收敛在铗中,只待出鞘的那刻。

  “师尊,你看如何?”

  做好造型,风倾云也不急着照镜子,而是转过身来,对着江洵笔直站好,忐忑地等他点评。

  正在收拾眼影盘的小姐姐听了,手一抖,差点把一整盒限量眼影摔个粉碎。

  江洵却对外物浑然不觉,眼中只剩下这黑衣少年的模样。

  自来现代后,只见风倾云穿过一次古装。而今这身打扮,倒与前世那叫人又爱又恨的叛逆徒弟重叠起来,再难分开了。

  化妆师小姐姐已经从震惊中缓过来,见江洵愣着不答,在旁边笑嘻嘻地起哄:“江老师看得眼都直了,一定是觉得风大大非常好看呀。”

  风倾云耳根烧得通红:“师尊真是这么觉得吗?”

  “你不是要赶通告?赶紧出去把戏拍完。”江洵尴尬地轻咳一声,正要起身离开,想了想又小声补充道,“这身造型……很适合你。”

  不想在化妆棚外,还坐着个同样紧张的人。

  苏梓月顶着两个醒目的乌青大眼圈,正伏在一堆草稿纸上,咬着笔杆焦躁地揉抓头发。

  “苏老师,你还没有写好吗?”林导坐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苏梓月只字未动的稿纸,“马上就要开拍了。”

  “啊啊啊,别烦我!这几页总感觉差了点火候,没有萌点啊……”

  苏梓月正愁得仰天咆哮,眼角余光里却见一黑一白两道颀长身影撩开化妆棚的帘子,并肩走了出来。黑衣青年还很贴心地为白衣人撩了下过长的衣摆,防止蹭到地面上的浮土。

  她不由眼前一亮,在纸上提笔疾书:“就是这个!我知道差在哪里了!”

  拿到飞页时,江洵有些傻眼:“这剧本分明写得是少庄主和背叛他的贴身侍从,可台词为何如此亲昵?”

  风倾云只默不作声地翻着厚厚一摞稿纸:“我倒觉得正该这样写。”

  江洵又将剧本翻了几遍:“明明是侍卫背叛了自己,樗夔为何还要同意将人留在身边?这侍从亦是古怪得很,既已背主,为什么还要吃回头草?到底该用何种情绪去演这几段?”

  风倾云听罢,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如果师尊信我,大可在戏中随着自己的感觉走,我会让师尊入戏的。”

  江洵半信半疑地点头,虽然不懂风倾云为什么如此笃定自己一定能跟着入戏,但眼下也只能相信他了。

  于是,确认两位主演都看完剧本,没有任何意见后,导演便命工作人员打开设备,正式开拍了。

  长镜头缓慢地在被布置得古香古色的书斋内移动,扫过高大的书架,摆放得高低错落的盆栽,最终落在那缩在宽大座椅中,一身病骨支离的白衣公子身上。

  因角色刚经历了灭门之祸,还在缠绵病榻,妆造师只给江洵穿了件轻薄的袍子,并没有搭平常穿的宽大外袍。那只松垮垮系了根丝绦的纤细腰身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仿佛风一吹就会折断般,叫人看得心惊胆颤。

  江洵的眉眼经化妆师精心修饰,带着缭绕不去的恹气。被□□折磨得毫无血色的脸颊之上,一双黑珍珠似的眸子显得格外清亮,仿佛刚被水浸泡过般,只需与之对视一眼,便会被其中无尽悲戚吸走心魂。

  即便知道这只是按剧本在演戏,风倾云仍是看得心中一恸,费了极大的毅力才没立刻上前将人搂进怀里好生安慰。

  本以为江洵需要他带着入戏,没想到他的情绪反而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镜头中,风倾云饰演的小侍从垂头跪在地上,凝视着主人的眼圈慢慢变得通红,哽咽道:“公子,他们对我保证说拿了寒水剑便会离开,怎知那魔女心狠手辣,居然连您也要毒杀……”

  江洵看着那双充斥着仇恨、悲恸、悔恨等种种复杂情绪的眼眸,意识有些恍惚。周遭那些乱七八糟的镜头,还有围坐在边上的剧组工作人员,在这一刻尽数消失了,只余下身心俱衰的自己,与这倾注了自己全部心力的徒弟。

  前世徒弟刺出绝情一剑后,也是用这般眼神看着他。

  既然你如此看重我,为何又要毫不留情地弑师?

  江洵,亦或是樗夔眼睫轻颤,带着怨怼与恨意的冰冷目光如把锋利的匕首,一寸寸钉在黑衣侍从的脊背上。

  “我自认待你不薄,你却一心背叛。”

  小侍从急道:“小人只想杀了老庄主为双亲报仇,从未想过要毒害您!”

  江洵略微嘲讽地轻笑:“杀了我父亲,灭我满门,你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话音未落,他眉头猝然紧扭在一起,抚着胸膛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呕出的鲜血顷刻将洁白衣领染得殷红。

  小侍从再也顾不得礼数,扑上前把将要倾倒在地的人抢在怀中,毫不吝惜地将自身真气灌入自家主人几近干涸的经脉中。

  江洵按照剧本,挣扎着想要脱离这不由分说的怀抱,双手却使不上力,只是挠痒般轻轻拍打在对方胸膛上:“你滚开,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怜悯!”

  小侍从眼神中虽然满是愧疚和受伤,却坚定地摇头:“我若走了,公子如今这幅身子,谁来照料?”

  “庄里那么多幸存的下人,哪个不是有手有脚可以伺候?”

  “但值得公子信赖的人,只剩下我了。”

  江洵怒极反笑,他抄起茶杯砸在风倾云脑门上,一叠声地咳嗽着,断断续续地说:“咳咳咳……出去……现在就滚……”

  见少庄主被自己激得又要呕红,小侍从只得三步一回头地退了出去。

  而赶走了侍从的少庄主,则扶着额头,绵软地跌回座椅中,彻底不省人事了。

  “卡,两位老师都很棒,这么长的飞页居然一次过!”

  镜头外,林导盯着监视器,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要不是看在资方的面子上,他真想再压榨苏梓月多写点飞页,把主仆的戏份多加几集出来。

  因为还要赶着拍下一场戏份,江洵还没来得及从恨意中缓过神来,又被工作人员拉去换干净的戏服。

  风倾云在一旁坐着看江洵补妆,忍不住说:“师尊演技进步真大。”

  没想到却热脸帖个冷屁股,江洵冷哼一声,瞪着向他的视线中,森然寒气冷掉一地冰渣子。

  “真情实感自然逼真。”

  风倾云被凶得一脸莫名其妙,但下一场戏很快就开始了,也不容他仔细思索江洵为何如此生气。

  这一场小侍从在讨伐入魔的男主时,为护主而死的戏本该留到最后来拍,但为了风倾云这难得的大咖,导演把心一横,硬是提前给拍了。

  由于几百人的场面过于宏大,光是调度等下群演的站位,以及召集所有主演走戏便花了不少时间。

  直到所有人皆能准确地完成戏份后,林导才举起扩音器:“各部门准备,开始!”

  随导演一声令下,早就举着兵器顺势待发的群演们哓声如雷般开始撕杀。江洵披着厚重的大氅,玉笛横吹,施展音攻绝技为正道大军助阵。他的小侍从则寸步不离地跟在身后,随时准备扶住力竭倒下的主人。

  但顾峥早在人群中锁定了江洵这正道首脑,提着剑如尊战神般朝这边杀了过来。xiumb.com

  早就是个病秧子的少庄主哪里是魔尊的对手,不到三两回合便被打飞笛子,倒在风倾云怀中。

  “樗庄主多年不见,越发道貌岸然了。”顾峥提着寒水剑,剑尖抵在江洵喉头,“我成为魔尊后,一无残害无辜,二无称霸武林,为何要兴兵来犯?是为了你那魔头老爹,还是为了抢夺我的爱妻?”

  “你这背信弃义的小人,休要侮辱公子!”

  风倾云听了,登时怒极,拔起剑便朝顾峥砍杀过去。但他哪里是男主的对手,不消片刻功夫,身上便伤痕累累。

  眼见一直在自己身边默默侍奉的人就要命丧剑下,少庄主这一刻再也顾不得两人之间的隔阂,撑着虚弱的身躯连滚带爬地朝战圈扑来:“你不是他的对手,快走罢!”

  在连天血光中,小侍从横剑在前,誓死不退一步。他回身望一眼耗尽今生也要守护的人,笑得干净纯粹:“公子,这下我终于能偿还欠您的血债了,您要好好活下去……”

  话语未尽,长剑已穿过他的心口。小侍从眸中灵光黯淡下去,笑容却永远凝固在脸上,如初阳般温柔,晃得江洵泪眼朦胧。

  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艰难地爬过地上的碎石砖瓦,扑在那还尚存温热的躯体上。眼泪像玉珠般,不断自双颊滚落,瞬间功夫便将风倾云的衣襟浸湿一大片。

  “傻子,你这傻子……我从来不曾想要向你讨什么债啊……”

  正当江洵哭得不能自已,林导忽然举起扩音器:“卡!江洵,你怎么多念了一句台词。”

  还沉浸在主仆生死分离中的艺人们纷纷回神,停下手上动作。

  “还真是,江老师居然念错了台词。”

  “这是江老师第一次犯错吧?”

  江洵还在那边抹着眼泪,等风倾云也站起身来,伸手掺他时,这才意识到片场中所有人正古怪地看着他。

  他局促地看向林导:“对不起,耽误大家进度了。但我刚才是哪里情绪出了错吗?”

  顾峥赶忙小声提醒道:“你最后多说了一句台词。”

  好像真是这样。

  在脑海中飞速回顾一遍剧本后,江洵简直羞愧得脊背都挺不直了。

  这么大的场面,繁重的人员调度,只为最后演好这一幕,却被自己搞砸了。

  而这一切,只因情动时那脱口而出的一句真心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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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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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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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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