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现在该咋办啊?”村里的老头老太太急坏了。
小女孩妞妞,趴在河边,愣了三秒,才重新大哭:“救救我妈妈,救救我爸爸……”
虽然她最近两天,才见到爸爸,而且这个爸爸也不好,打妈妈也打她,但她还是想让人救下这个坏爸爸。
坏爸爸也是爸爸,是她一直幻想中的爸爸,别人有爸爸,她也想有爸爸,哪怕这个爸爸不好。
李秃子咳着走到河边,劝道:“咳咳……二宝,郑老鳖虽然不是个东西,但你也不能真让他淹死啊,下去把他们救上来吧。”
萧行云瞪着河中的情况,头也不回地说道:“没事,马丽娟缠在他身上,现在能呼吸了,郑老鳖是个练家子,多呛几口水也呛不死。他不是要淹死这个,淹死那个吗?我要先让他尝尝淹死的滋味。”
“这……好吧。”李秃子也不是善茬,刚才吃了亏,对郑老鳖的怨气也大着呢,也想看到他吃憋呛水。
“二宝叔叔,求求你,救救我妈妈,救救我爸爸。”小女孩妞妞,爬到萧行云面前,给他磕头。
萧行云把小女孩扶起来,安慰道:“妞妞快起来,你看看河里,你妈妈的脑袋在水面上面,肯定淹不死。”
“可是,我爸爸快淹死了。”小女孩妞妞怯怯地说道。
“好吧,我找个棍子,把你爸挑上来。”萧行云说着,给跟随而来的瑶瑶使个眼色,喊道,“瑶瑶,你过来一下,陪妞妞玩一会。”
“好啊。”瑶瑶以前认识妞妞,和福娃等村里的孩子,经常在一起玩,并不陌生。
河两岸正在建造农家乐树屋,到处都是长木棍,但是萧行云故意慢吞吞地,像选媳妇一样,选了一根粗细合适的光滑木棒,又慢吞吞地走下河岸。
这时候的郑老鳖,已经淹得快不能动弹了,一身功夫在水里,却甩不开惊恐尖叫的马丽娟。
萧行云站在水边,喊道:“丽娟嫂子,你抓住我的棍子,我把你挑上来。河里的那个人,你别缠着他了,没看他快淹死了吗?”
“噢噢噢。”马丽娟惊恐地应了一声,先是用一只手试探一下子,觉得萧行云的棍子很硬实,可以支撑起自己的重量,这才彻底放开郑老鳖,两只手都抓住那根棍子。
她这点重量,不过一百多斤,萧行云轻轻一挑,就把她从水里挑了上来。
岸边围观的村民,这才一拥而上,把马丽娟接住。
“哎哟,妞妞他娘,你总算上来了,你咋恁傻啊,居然为了郑老鳖那个混球跳河,真死了妞妞可咋办啊?”
“我、我当时气疯了,一时没想那么多。”马丽娟惊魂未定地说道。
这时候,蹲在一边的妞妞,“哇”的一声,哭着扑进马丽娟怀里。
“妈妈,妈妈……你可不能丢下我啊。”妞妞刚才吓坏了,现在又高兴坏了,情绪彻底崩溃。
这些年,她一直和妈妈相依为命,母女二人的感情太深了。
没有爸爸,她可以活,没有妈妈,她不知道怎么活。
如果在爸爸和妈妈当中,选择一个人活命,她肯定会选择妈妈。
“妞妞!”马丽娟一阵后怕,搂着女儿,两人抱头痛哭。
河里面,没有马丽娟的缠绕,郑老鳖总算用最后一丝力气,爬到了岸边。
他肚皮鼓鼓,里面全是刚才喝的河水。
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泡的,他的脸,极为惨白,连巴掌印子,都不太明显了。
萧行云就在边水边的干燥处,手里拿着长长的棍子,明明可以一下子把他挑上岸,却没有任何搭救动作。
他居高临下,盯着郑老鳖,不屑地说道:“怎么样?呛水的滋味好受吗?”
郑老鳖从鼻子里呛出一股脏水,睁开小眼睛,带着一股子戾气,恶狠狠地盯着萧行云:“你是谁家的崽子,我都没印象了,年纪轻轻,手上的功夫可真狠啊,是吴老六教出来的吗?”
萧行云冷冷说道:“你说是就是吧。郑老鳖,我听村里人讲过你,原名叫郑老别,倔劲上来,谁都不服,有一次老鳖咬住了你的手指头,你硬是一拳一拳,把老鳖砸碎,最后才把手指头拔出来,从那以后,村里人才喊你郑老鳖。”
“你这股狠劲,我挺佩服,但你要狠,就对外人狠,对自己家老婆孩子狠,有毛意思?对自己村里的老少爷们狠,又有啥意思?你能打,但还有更能打的人,一山还有一山高,黄胡子应该教过你吧。”
郑老鳖凶狠地盯着萧行云,狞笑道:“呵,你特么的还敢教训我?你毛长齐了吗?刚才老子和李秃子打架的时候,真气耗光了,一时不慎,被你偷袭,才挨了两下。光明正大的比试,老子不把你的屎打出来,就跟你姓!”
啪。
萧行云一棍子抽在他的嘴上,由于郑老鳖面朝天,半躺在岸边,这一棍子,正抽在他的门牙。
噗。
郑老鳖一口血沫子,混合着肚子里的污水,喷了出来,两颗门牙,白灿灿的,落在岸边的泥土里,格外的显眼。
“别跟我姓,老子没有你这么大的儿子,也没有你这种不孝子!你要不服,可以随时找我比试,但如果敢溜到我家里下黑手……”琇書網
说到这里,萧行云蹲在郑老鳖跟前,揪着他的头发,一字一句地说道:“老子会把你全身的骨头一块一块敲碎,再喊来一群野狗,让野狗一口一口把你吃掉。”
萧行云的声音很轻,但是说出来的话,却重若千钧,砸在郑老鳖的耳朵里,把他的耳朵砸得嗡嗡响。
这一回,郑老鳖终于变了脸色。
他从萧行云身上,感受到一股浓烈的杀气,这是真正沾过血的人,才会形成的可怕气势。
他在牢里的时候,见过一个杀人如麻的重犯,哪怕那个犯人不会武功,他都不敢和对方坐一起吃饭。
现在的萧行云,给他的感觉,甚至比那个重犯还可怕。
似乎萧行云杀过的人,比那个重犯还多。
不远处,突然传来老村长焦急愤怒的声音:“咋回事啊,这到底咋回事?郑老鳖人呢?刚从牢里放出来,就在村里闹事?现在是法制社会,不能打老婆,不能打村民,要是报警,分分钟就能把重新抓回去,你信不信?咦,那个白眼狼呢?”
李秃子捂着胸口,指了指河底下,说道:“在河底下呢,二宝也在,是二宝把他打老实的。”
“噢,这就好,这就好。”听到萧行云也在,老村长顿时松了一口气。
萧行云的能耐,他见识过,可以单挑一头大野猪,连吴老六都赞不绝口,收拾一个郑老鳖,应该问题不大。
萧行云背对岸上的众人,拍了拍郑老鳖的脸,冷冷说道:“记清楚我说的话,不然你会后悔的。”
说完,萧行云撑起木棒,轻轻一跳,就跳到岸上老村长身边。
而郑老鳖,表情变幻不定,一时凶狠,一时恐惧,再加上缺了两颗大门牙,格外的狰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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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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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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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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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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