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一没有顺风耳千里眼,二也不能在黑暗中视物,相较于那些夜间开BUFF的存在,实在是处于弱势地位。
这时候一个安全点的重要性,比大家互相集合还高。
徐文当机立断:【我查一下,没有问题的话,大家立刻像这个地址靠拢。在这期间,注意安全,尽量提高警惕,实在不行就用那个。】
没有游戏故意阻拦,信息组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没过一会儿,徐文的信息就又冒了出来。
【确认是安全点无误,只是我们这里受权限限制,没办法查询出安全点的具体信息。@苏子黎,那边具体是什么情况,有没有人数限制?】
【苏子黎:……】
【苏子黎:人数限制倒没有,就是有点黑。】www.xiumb.com
【徐文:???有点黑什么意思?】
将这家黑店的收费标准打好,点击发送,点击……点击……
苏子黎按了好几下点击键,但愣是没发送出去,旋转的小图标转悠了半天,什么都没转出来。像极了打游戏时,信号不好被迫撞墙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
断网了?
他刚想拉着贺铉分享一下这事,就听见游戏的声音非常不受欢迎的响了起来。
【检测到在场玩家有作弊行为,严重警告,严重警告!】
【所有参与玩家,将各扣除10积分以示警告!】
滴地一下,苏子黎看了一下,自己的存款少了10。
游戏给积分的时候磨磨唧唧,算了又算,扣的时候倒是挺爽快的啊。
“你和他们聊什么呢?”贺铉的声音在身侧响起,他低头看了一眼联络器的屏幕后,轻笑了一声,“被断网了啊,游戏倒还挺宽容的,我还以为他们这网早就被断了呢。”
苏子黎:“什么意思?”
“这不是很正常吗?你觉得游戏里,哪里来的网络?”贺铉反问道。
“你的意思是……”苏子黎瞥了一眼联络器上的信号显示图标,“他们这网络本来就是偷游戏的?”
“是啊,大概就是你家没拉网线,所以暂时蹭了一下隔壁邻居的网络一样。虽然用着挺舒服,正常的时候也不会出什么岔子,但如果邻居不想让你用了,把密码给改掉了或者干脆就把插头给拔掉了,那你本事再大也只能无可奈何。”贺铉一摊手。
“他们的出发点挺好的,就是完成目标有点困难。在这方面和游戏战斗,就像是小学生和高数老师互搏,又像是普通玩家和开挂氪金玩家战斗,基本没有赢的可能性。”
“所以你之前不怎么和他们来往?”苏子黎抓住了他话语里的重点,“你独来独往不是因为他们和你有分歧,是你懒得和他们相处?”
枉我还脑补你是个被排斥的孤寡青年。
结果实际情况是你一个人排斥其他所有人?
前方泰拳警告,注意说辞!
贺铉:“……”
隐隐感觉到了杀气。
“也不是,”他解释道:“两个原因都有吧。”
“我并不是那种很擅长交友的人,能和我融洽相处的,都是……”他思考了一会儿,试图找到一个最贴切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朋友们,但想来想去,都不是特别能够美化他们。
最后他放弃了。
“都是他们先来和我建立一个说话的基础,并且没有被我气走。”
苏子黎总结:“也就是说,都是脾气比较好的舔狗。”
贺铉试图反驳。
搜索词汇失败。
算了,不反驳了。
反正不是说他。
他还有点委屈:“可我朋友都没有你多,他们都惦记着你。”
苏子黎:“……”
贺铉加重控诉:“好多人和我抢你,我到处都是情敌!”
苏子黎:“…………”
“没事,”他试图安慰,“反正我都忘记了,一个都不记得。”
贺铉越发颓废。
“是,但你把我也忘记了。”
他好不容易把攻略进度条给刷满了,结果现在又重头再来。
气!
苏子黎:“………………”
啊这……
打破他们之间奇怪氛围的,是站在旁边等的已经不耐烦的客栈老板娘,暂且先称呼她为老板娘吧。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掉落在地上的灯笼给捡起来了,此时那盏造型像是万圣节造物一样,漆黑恐怖的灯笼正幽幽朝外面散发着光亮,拎杆上还挂着一串风铃。
这就是之前他们在门口听到的风铃声的来处。
“两位客人,”老板娘站在走廊那边扬声喊道,“你们到底住不住店啊?住的话麻烦过来把费用结一下吧,这夜色都那么深了,我还想回去睡美容觉呢。”
“住啊,大晚上的不住店我们能住哪儿。”收回在苏子黎面前特地表现出来的可怜表情,贺铉上演一秒变脸,“但是……给钱之前先结一下其他的账吧。”
“啊?其他什么账?”
第一次有客人这么和她说,老板娘懵了。
“当然是我们过来的人工清洁费,外面绿化除草费,还有帮你们修理了篱笆,修了水桶,修了窗户,这些都是要收费的。”
贺铉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工计算器,眼睛都不眨的,就报出了一堆费用。
“我们俩的收费很高,但是看在是第一次到你们这的份上,就意思意思的收你们……一千积分吧。”
这个价格报出来的时候,苏子黎清晰地听见老板娘倒吸了一口凉气,侧面看过去,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就打扫打扫卫生你就敢报一千!你特么怎么不去抢劫啊!”
老板娘拍墙怒吼道。
“我们就是在抢啊,”贺铉挑眉,光明正大的气人,“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给积分,要么……”他左右望了望,从地上捡了一根树枝。
“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哪里来的小兔崽子,拿了根破树枝就想来老娘这里招摇撞骗,也不看看你自己有几斤几两!”老板娘气地脸色扭曲,挥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就想挥上去,但这一挥却感觉不对劲,这手上的重量怎么轻了那么多?
她诧异地低头一看,这一看吓得她亡魂直冒,差点就惊叫起来。
吊着灯的杆子末端,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空无一物,空空荡荡的就只剩下一个用来挂灯笼的圆环还卡在那里。
“怎么可能!”
“瑜儿,你去哪里了?!”
惊叫声刚出口,她就凭借着一种奇怪的联系寻找到了灯盏的下落。就在一边,那两个客人中的另一个人手上,此时正悬在眼前仔细观察里面有什么呢。
“杀千刀的,把她还给我!”
她怒喝一声,胖胖的身躯以一种让人惊讶的敏捷速度冲了过来。短粗的手指张开,狠狠地一把朝苏子黎面前抓来。
“大婶,你别急啊。”
苏子黎本就时刻注意着她的动作,见她一动,立刻就拎着灯盏飞速后撤。幸好他撤的够快,那几截看上去短短胖胖的手指,掠过空气里在接近他面前的时候,突然寒光一闪,探出了几截锋利的指甲来,差一点点就割破了他的喉咙。
“铛!”
指甲恰好撞上灯盏外壳,发出响亮又令人牙酸的撞击声。
老板娘脸色一变,表情看起来心疼中还夹杂着深深的恐惧,像是因为某些事情培养出来的下意识的感觉,只是一被提起,就完全控制不了会显现出来。。
“当心!”
“别吵醒了她!”
“谁?”
苏子黎下意识回问了一句。
然后,伴随着贺铉逐渐发绿的脸色,一团漆黑的雾气从灯盏里冒了出来。
纤细白皙的手掌搭在苏子黎的肩头,手掌的主人更是柔弱无骨地倚了过来,一席酒红色的睡裙顺滑的滑落而下,弥漫开一股氤氲的女人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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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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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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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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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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