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满十八周岁的未成年人不能饮酒,他最多只是小时候被他爸抱着,拿个筷子尖沾了一点给他尝尝而已。
这导致他对自己的酒量产生了一种错误而膨胀的估计。
膨胀在哪儿呢?
半大小子吃垮家,第一次来这种古代的宴会,这个尝一口那个尝一口。
他不仅吃多了,还喝多了。
晚风拂过发热的脸颊,带来一阵舒适的凉意。
梁山眯着眼睛,努力跟上苏子黎他们的步伐,他感觉自己有点热,脑袋有点晕乎乎的,而且胸口还很闷,肚子疼得感觉像是被谁给狠狠打了一拳一样。Χiυmъ.cοΜ
“梁山你还好吗?脸怎么那么红?”细心的万穗先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凑过去担心的摸了摸他的额头,“那么烫,不会是喝醉了吧?”
“是不是没喝过酒?刚才我好像看见他抱着一罐果酒当饮料喝了。”周思雨探头看了看他,下了定义,“肯定喝醉了,这样子和我老弟第一次喝醉的样子一模一样。”
苏子黎走在最前面,正打量着前面小道顶上挂着的灯笼呢,闻言转过头来。
“那你们先回去休息?”
梁山看着他,突然委屈地瘪了瘪嘴。
“苏哥,我疼。”
和喝醉的人说话就是需要耐心,苏子黎听他磕磕绊绊地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胡话,基本就是哪哪不舒服,本来还想把他拎回去睡一觉。但听着听着,他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为什么他的声音越来越尖了?
为什么他的脸下巴好像尖了一点,眉目间的轮廓也更加柔和了。
还有胸口……
何茜打量了一番,突然伸出手在梁山胸口摸了一把:“B。”
“啊?什么B?”周思雨还没明白过来,她边上的韦妮妮惊呼一声,也跟着上去摸了一把,“真的有,我靠,这比我都大了。”
万穗默不作声地早就跟着摸过了。
苏子黎……
突然明白过来的他,裂开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还好还好,还是一片坦途。
梁山醉地不是太清醒,但面对这种突然变性的恐怖情况,他也十分惊慌,站在原地任人摆布,满脸都写着震惊和迷茫。
乍办啊。
这咋整啊?
还能变回来吗?
到底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啊?
“可能是宴会上的食物有问题,”何茜看了看苏子黎,“要不然我们先回去,行程暂缓,刚才梁山吃过的东西,大部分我们也有吃过,我怕等等出现更多的意外情况。”
言下之意很明白。
怕等等走着走着,一群人全都变了个性别,就很刺激……
苏子黎没有反驳。
“先回去吧,等等如果有空的话,我自己再出去转一圈。”
一群人风风火火地赶回了房间。
进门一群女孩子就开始迅速地行动起来。
“谁和他的尺码一样?带衣服没?拿来先给他换上,你会穿吗?”
前面那两句是和别的女生说的,后面那句是和梁山说的。
梁山缩在角落里,像一朵被风吹雨打之后蔫掉的小蘑菇,闻言特别委屈地回道:“我不会……我怎么可能会穿这个啊。我……我能不穿吗?”
“不行,”何茜铁血无情地把他从地上薅了起来,“不穿你不感觉胸口颠地慌吗?去后面试试,不会的话,我们交你怎么穿。哦对了……”
她脚步一顿,眼神诡异地从梁山胯·下扫过。
“问你一个可能比较打击你的问题,你的……还在吗?”
这个问题引起了在场许多人的注意,大家的视线悄咪咪地都投了过来,一看就是非常好奇。
连苏子黎都……
“在在在!我只是胸口疼而已,又没有全变掉!”梁山悲愤地捂着下面,委屈地都快哭出来了。女装他其实不是那么在意,毕竟都被逼着穿了那么多次,但他没准备真的变成女的啊!这也太过分了!
****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飞快地过去了。
众人在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后,各自安睡。
半夜,院子里一片寂静。
何正躺在床上,不太舒坦地翻了一个身,他之前因为嘴臭,获得了这批玩家里最差的人缘,没什么人爱和他说话,哪怕是同屋的那两个新人,也都是互相组队,把他给隐隐排挤在外面。
何正愤愤不平地同时,干脆就没有给那两个新人任何提示,任由他们俩和无头苍蝇一样转来转去地转了一天,最后只是发现了房间里多了女人的衣服而已。
等他们死了一个,就知道来讨好他了。
心中恶毒地思考着,何正又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总觉得是今晚的酒喝多了,一直感觉头昏脑涨地很不舒服,胸口闷地很,特别难受。
一双手从边上伸过来,动作轻柔地揉了揉他的胸口。
力道适中,温柔又舒服。
何正被揉地特别舒服地叹息了一声,刚想开口让他继续,突然眼睛大睁,冷汗顺着他的背刷一下就下来了。
他想起来。
那两个新人拿外面的椅子和矮塌拼了个床,两个人挤在一起睡了,这个床上根本就只有他一个人。
那么,给他揉胸口的人,是谁?
那人似乎是知道他醒了,一声轻柔且娇媚的笑声在他耳畔响起,有人靠了过来,带着一股幽香,柔软的手臂圈着他的胸口,手指搭在他的肩膀上。
女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这位客人,你能借我一样东西吗?”
何正差点当场尿出来,他想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根本就使不上力气,软趴趴地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我……你,你想借什么?”
他磕磕绊绊地回复道。
“你的皮肤好滑啊,”那声音先是感叹了一句,然后整个人如同八爪鱼一样攀附了上来,“我想借你的皮用一用,好去见我的小冤家,好不好啊?”
“我……”
何正震惊地瞪大眼睛,开口就想呐喊,但还没等他第二个字说出口,就感觉浑身上下狠狠一疼,什么东西死死地束缚在了他的身上,撕扯着他的皮肤。
他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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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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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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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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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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