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飞诧异地回头:“你没猜到?我还以为你们都已经认出来了呢。”
“他就是个傻小子,你让他多注意其他人还行,注意自己的队友,他看看你好像没什么恶意就直接无视了。”苏子黎毫不留情地扎了梁山一刀,“我都提示好几次了,你看他有反应没?”
“确实,他没猜出来还挺正常的。”想到梁山之前傻乎乎的样子,狄飞了然地点头。
梁山:“……”
他愤怒地抗议:“我人还在这呢!你们不要当我不存在,那么光明正大就攻击我好吧。我只是太年轻,经验比较少而已,刚才你们还安慰我年轻人多经历就好了,怎么现在就那么毒舌。”
“实话总是比较伤人啦,你伤心的话就当我刚刚没说就是了。”狄飞顺其自然地自爆身份后,一点都没有挣扎的意思,很自然地自己开了话题:“来吧,你们想问什么,问完我就先走了。和你们玩家待在一起,有趣是挺有趣的,但是睡觉太难受了,昨晚躺的我腰疼还脑袋疼。”
苏子黎心说你腰疼脑袋疼是昨天贺铉上你身,然后给你砸的。
“你为什么是这个眼神?”狄飞敏锐地捕捉到了苏子黎的变化,“你不要不信,真的疼,我觉得昨晚我可能是不小心睡在了某个凸起来的石头上,不然不会被硌地那么疼。其实还挺奇怪的,以前也不是没有这么睡过,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就是……”
他说一半突然卡住,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事情,眼神特别控诉地看了苏子黎一眼。
“我明白了,你们俩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见面,还折腾我了?”
“谁背着你偷偷见面了,我这难道不是光明正大的见面吗?”苏子黎淡定的解释,“我以为你看到充电器的时候,就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哪里知道他会这么干啊,”狄飞碎碎念着抱怨,“他不是以前常说上别人身的感觉很恶心吗?他宁愿大半夜吊在玩家床头吓死他们,也不肯摸其他人一把,这回怎么就突然破例了呢?”
“哦,也是,你在这呢……”狄飞瞥了苏子黎一眼,挺开心地就开始嘲笑贺某人,“以前嘲笑别人谈恋爱像傻子,轮到自己不也是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一会儿都等不了,还要大半夜跑出来偷·情。”
“请你形容的正确一点好吗?”
“是见面交换可用信息,不要说的那么龌龊,”苏子黎纠正他的说法,并高亮提示,“你注意一点,边上可还有未成年在呢。”
“哪里来的未成年,这不都是……”狄飞突然反应过来,打量了一下梁山,“对哦,你是高中生来着,那肯定没成年。啧啧啧,现在的孩子一个个的营养吸收地是真的好,没成年就那么高了,你现在一米几?”
“上次体育课量出来是179,马上就一米八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问题,梁山下意识检索脑内数据回答,脸上的表情连变都没有变,依旧是茫然且震惊,我刚才听到了啥。像极了在瓜田里疯狂吃瓜,但因为没了解前因后果,所以吃的十分懵逼的围观群众。
他怯生生地问:“你们在说的……是贺哥吗?”
“就是他,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狄飞先是爽快地承认了贺铉的身份,而后脸色不变地拍了拍梁山肩膀:“你别多想,我刚刚就是开玩笑。都是认识很多年的朋友了,他们俩又关系好,所以我开玩笑的时候不太注意尺度。”
梁山满脸迷茫地嗯了一声。
虽然觉得开这种玩笑好像稍微有点不对劲,但想想班级里那些互相亲来亲去,坐在对方大腿上,兴致上来了就开始表演互掏胯·下的男同学们,他又觉得没什么了。
苏子黎挑了挑眉,有些好奇:“我和他以前都是这么偷偷摸摸的吗?”
“……”
狄飞一口气憋在喉咙里,感觉刚刚解释的话全都回来甩在了他的脸上。
这可太出乎意料了。
“偷偷摸摸个屁,”当时人都不在意,狄飞干脆也懒得帮他们隐瞒了,“你们俩当时那恩爱秀的,恨不得直接把我们所有的眼珠子都秀到地上去。可能就是因为你们这种太过嚣张的做法,导致游戏都看不下去了,没多久就把你们俩给处置了。”
苏子黎问:“怎么处置的?”
“你不记得以前的事?”狄飞有些诧异,随即又恍然,“这倒也是,你要还记得游戏哪里能安稳地了这些日子。按住贺铉一个它就有点够呛了,再加上你,它头发都得掉秃顶。”
梁山:“它还有头发吗?”
狄飞摆摆手把他给挥开:“比喻比喻,就是一个比喻而已。大人说话,你小孩别插嘴,站边上放哨去,无聊的话还可以玩玩手机游戏,我看见你开心消消乐才五百多关,是时候可以冲关了。”
梁山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小声嘟囔你才小孩之类的话,但也识相地没有再插话,安安静静地当一个吃瓜群众。说实话,这种质量的瓜,说它是瓜中贵族,没人会反驳吧?
狄飞想了想,先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我叫狄让,是NPC,不是普通的那种,就和贺铉是一种的。诶,这么说感觉也不太对……”他又重新纠正了一下自己的话,“是个和贺铉很像,但没他能作死的普通NPC,以前和你是同事。”
“什么?”梁山再次被瓜的内容给震惊,“苏哥你以前也是NPC?”
狄让:“是啊,还是NPC里最顶级最牛逼的那种,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刺激,这可太刺激了。”
梁山恨不得原地旋转奔跑三圈来表示自己的震惊。
“刺激也没用,”狄让冷笑着给他泼了一盆凉水,“当时在厉害,现在不还是成了一个落难贵族。重新和你们混在一起,冲锋赚积分。”
“啊这……”
梁山面露难色,小心思考措辞:“是因为和贺铉哥谈恋爱吗?”
“游戏对办公室恋情那么排斥的吗?它好过分,它简直就像是电视剧里那种棒打鸳鸯的碎嘴皮阿姨。这么多年过去了,它难道都不会更新一下自己的芯片吗?”
狄让被梁山的新奇思想给噎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哪里来的办公室恋情,他们俩互相看对眼的时候还是NPC和玩家呢。顶了天最多就只能算是师生恋,害,也不能这么说,你就当我是胡扯比喻吧,写作文的时候可千万不要和我学啊。”
梁山张大嘴,瞬间抓住关键点:“那以前苏哥是NPC,贺哥是玩家,现在他们俩倒过来,结果还能在一起,这也太甜了吧!”
“甜什么甜,”狄让哼了一声,“你们这帮小年轻就是经历的少,我们现在看见他们就觉得是来发狗粮的。看见就觉得撑,一点都不想见他们,也就是我运气不好被抽中了,否则才不来见他们。”
梁山反过来啧他:“狄哥你这就不懂了,现在那些小姑娘就是喜欢这个样子的。把苏哥和贺哥的事写成故事,再把他们俩的照片往上一放,有的是小姑娘每天追他们,跟着尖叫鸡一样啊啊啊就为了他们俩碰个嘴。”
苏子黎:“???”
他觉得这俩越说越过分,越扯越离谱。
“你们俩能说点正事吗?再扯可就快吃午饭了,狄让你废话那么多,没把你人设给崩掉吗?游戏没有提醒你?你小心事后荣获惩罚。”
“这不是太久没聊天,一下子没憋住嘛。”
“他的人设和我相差有点远,有记忆辅助不出戏的时候还好,说的多了就容易崩。”
狄让讪讪地笑了笑,搓了搓脸立刻回归他的眼镜斯文男形象。
“唠嗑也唠完了,你们有什么赶紧问。再拖下去,游戏估计就会默认我们的交流已经结束,到时候给我来个禁言,你们就完蛋了。”
“从别人身上弄消息,难度可要高得多。”
“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厂长杀了他们然后呢?”
苏子黎回到正题询问道。
“发生了一些疏漏,”狄让叹了一口气,属于狄飞的情绪再度攀上他的眉宇,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遗憾的愤恨,“毕竟是第一次杀人,哪怕事先在心中无数次地演练过,但真正动手的时候也会有很多疏漏。厂长,也就是我父亲连捅了两个,捅死了范老板,但范源那个小畜·生却侥幸活了下来。”
“内脏大出血,抢救十几个钟头,愣是给抢回了一条命来。”
“虽然后面他因为这次受伤,没能活上很久,但终究还是让他多活了三年。”
“而且,范老板之前做的那些努力,并不是没有成效的。有一个关键性的人证反口了,她甚至还提供了范源的不在场证明,让这场本来应该尘埃落定的官司重新被反转了。”
“——这就是这个密室的不甘之处。”
“罪魁祸首死了,但帮了他的那个人还活着。你们想要出去的话,就要踏入阵法,接受称量,确定你们没做过什么恶事,又不是那个帮忙的人,你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那么简单?”梁山惊讶地问道。
“这还简单?”狄让瞥了他一眼,“你这话让上面正在找路的人听见,信不信他们会跳起来,直接群殴你。”
梁山嘿嘿一笑,特别厚脸皮地道:“我就是被之前的阵仗给吓到了,还以为想要从这里出去,必须要经历好几次审判,最后整的活下来的就没几个,这才能惊险地逃走呢。”
“正常来说是这样的啊。”ωωω.χΙυΜЬ.Cǒm
狄让拍了拍他肩膀,给他算他这次到底有多幸运。
“楼上那转弯口的走廊,你以为那么好找?找到了也不好进,你们看到的能是猪头,他们看到的可不一定是这个东西。而且还有房间里的,你觉得鲁老师和我爸他们会轻轻松松地放他们进去?”
“鲁老师为什么也会在这里?”
苏子黎有些想不明白,“她只是拒绝了范老板,不至于会被刻意报复到杀死的地步吧?”
“不是他们做的,但和他们也有关系。”
狄让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人的恶意有时候就是这么毫无道理,可能只是因为捕风捉影的几句话,又可能是因为你是我同事,是我的竞争对手,我想要把你弄下来,甚至有可能是最令人觉得惊讶的,只是觉得她看不顺眼,想要折腾她一下。”
“连着死了两个人,还是当街杀人,事情哪里不会闹大。”
“这些录音狄飞其实已经发出去过了,当时有很多人被追究责任,但也因为涉及面太广,很多都被压了下去,没能发出去让大众听到。”
“鲁老师作为拒绝最为坚定的老师,当时被网友们夸了很多很多。因为这个,她还评上了当年的优秀教师,很多家长都说愿意把孩子放在她那里教。”
“她很开心,教的也很认真,每一个学生都不会放弃。”
“我们这些过来人知道这样的好老师有多么不容易,但学生不知道啊。很多孩子,特别是那些厌学的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管束他们的老师。”
“一些邪念加上一个小混蛋。”
“她被有心人曝光到网上,说她骚扰自己的学生。”
狄让摇摇头,不再过多赘述当初的事情:“最后的结局是鲁老师在她的办公室里自杀了,拿曾经的学生家长送给她的夸奖横幅挂在窗口的横梁上,自缢身亡。”
苏子黎低声道:“那怪不得第一个死的是罗和。”
又是猥亵学生,又是老师,简直就是在厂长和鲁老师的底线上疯狂横跳。不弄他弄谁,甚至只搞了这么一个审判,在苏子黎看来,都还算温和了。
比起那些受尽煎熬的受害者来说,只是死前受苦算什么。
“那鲁老师为什么会在这个密室里?她去世的时间,比厂长要晚不少吧?”
“具体的形成我也不太清楚,这是密室的运转问题了,不是我们这些NPC打工仔能知道的。”狄让解释道,“我个人猜测,大概是因为相同的执念,所以他们被归咎进了同一个密室,而且这样子其实也挺好的。”
他回首望着那边二楼走廊的方向,轻声道:“好歹有人陪着,要是一个人一直在这里煎熬的话,时间久了,连本来的坚持都有可能变了味道。”
“行了行了,没事你们就快走吧。”
狄让就像是赶小鸡一样,嫌弃地冲他们直摆手,“赶紧走,别耽误我到那边干活。你们在这,我动手都不太方便,等你们走了,我就能和他们说你们已经死翘翘了,然后作为一个二五仔光荣地去背刺他们。”
苏子黎其实还想和贺铉说几句话,但狄让都这么说,他也没有再停留。
两人一起跨入那个吸了血之后看起来膨胀的更丑了的阵法,正闭眼耐心地等待称量呢,耳边就听见了一声极为惊恐的尖叫声和一声含糊的怒吼声。
“怎么回事?”苏子黎有些诧异,“他们已经找到那个走廊了?动作那么快?”
“不……”狄让神情凝重地盯着那边,“出事了,我爸暴走了。”
苏子黎:“?”
他惊到了:“没看出来他们还有这本事啊,讨嫌功夫那么强,这么一会儿把你爸都给气成这样了。你要不要上去劝劝?中年人肝火那么旺盛对身体不好。”
狄让:“……”
他露出怜爱的表情:“你现在用不着担心他老人家的身体问题,不如先担心一下你们俩。”
“我们俩?”梁山很迷茫,“怎么还有我们俩的事情?我们不要马上就要出去了吗?苏哥你有没有感觉到头晕,我怎么觉得这个阵法那么晃呢,晃的我眼前都快出现两个你了。”
狄让:“我爸,也就是厂长是这个密室的核心,你们应该知道吧?”
苏子黎和梁山都点了点头。
狄让接着道:“平常他也不爱出来晃荡,就在自己房间里待着,顺带看看门。但是现在他暴走了,所以他顺手就把门给关上了,也就是说……”
苏子黎帮他接上:“我们走不了了?”
“嗯。”狄让同情地点点头,“而且你们进都进去了,还得在阵法里折腾一圈再出来。”
苏子黎:“……”
他听见梁山张牙舞爪地怒喊怎么能那么坑,太过分了,要把你们举报之类的话,而后眼前一黑,并没有感觉多么晕眩难受,反倒是像进入了梦乡一样。
黑沉沉的,温柔又轻松。
仿佛是某个地方传来了无声的互换,轻轻地将他拉扯着,让他回忆起了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苏医生,你为什么不来见我?”
贺铉站在他面前,看起来更小,也更年轻一些。他皱着眉,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紧抿着的唇显露出他并不算好的心情,看起来倔强又委屈。
即使是在梦中,苏子黎也被自己脑袋里冒出来的委屈这两个字给逗笑了。
贺铉哪里会委屈?
这个大尾巴狼有这种情绪的时候,都是做出来骗他的。
“下一个进入的密室是什么,不是由我来决定的,是游戏本身负责分配的。”他听见自己平静地回了一句,然后径直从贺铉身边路过。
“让一让,我要回房间了。”
“回房间?”
身后传来贺铉咬牙启齿地声音,苏子黎心道不好,很想让自己避开,但这个以前的自己却毫不避让,甚至他的嘴角边露出笑容。
然后,他转身接住了冲过来的贺铉。
把他压在了墙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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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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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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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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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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