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发光,也没什么特异的颜色。
这让舒然有些失望。
“所以,你们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灵草啊?”
“吃了你们能包治百病,还是提升功力啊?”
当然了,不会有谁回答她。
好在舒然已经很能适应了,她假笑着摊了摊手。
瞬时从田间地头回到了现实。
睁眼时,刚是月上中天。
时候还早,舒然却辗转反侧地睡不着。
她看了看旁边的舒老太太和舒荷,似乎都睡得挺香。
才敢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一点一点往外挪。
舒然原地咕涌了不知多久。
总算从二人中间的夹缝爬了出来。
回头看见人都没醒,她松了口气,转身就溜。
明日就要进入山谷了。
她心里考虑着太多事,实在睡不着,就想出来走走。
今晚的月色倒是不错。
为了不吵着其他人,舒然特地绕到流放营外围。
这附近的树林地势还算平坦。
她走了几步,觉得有点饿,就从系统里拿了个香蕉吃。
刚剥开皮咬了一口。
就听见前方树影黑暗的深处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主人号令,暗部众人无不依从。”
“属下这便持主人手令,回京依主人的安排布置。”
舒然听了个没头没尾,有些好奇。
她本想走近点看个究竟。
但刚抬脚,脑海里就浮现出凤凌那张似笑非笑、阴阳怪气的脸。
舒然使劲摇了摇头,不行,不能去。
万一又碰见凤凌那样满身都是秘密的人。
多倒霉啊!
她决定了,这热闹,不看也罢。
舒然果断转身要离开现场。
哪知脚刚落地,就踩断了一根枯枝。
“咔嚓”,响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舒然僵住,听见远处的对话也乍然停止。
她心里暗叫不好。
也顾不得再管其他的了,直接撒丫子就跑。
然而,她就算反应再快,抢跑再及时也没用。
舒然还没跑出树林,只觉眼前两道黑影掠过。
紧接着她脖子一紧。
直接被人一手狠狠扼住!
那人身着黑衣,戴着面具,看不出本来面目。
他力大无穷,单手就把舒然直接从地上提了起来。
舒然被掐住脖子又双脚离地。
她喘不上气,更说不出一个字。
一面拼命蹬腿挣扎,一面抬手指着黑衣人身后。
手臂还不停地上下摇晃。
黑衣人有些奇怪地看着舒然的动作。
又回头去看自己身后唯一的一个活人。
“主子,这女的她在指什么呢?”
凤凌抬眼,看着朝自己拼命瞪眼的舒然,凉凉道:
“她指我。”
黑衣人沉默了。
他把掐着舒然脖子的力道放轻了一些。
再次征求意见,“主子认识她?”
“那她偷听了主子与属下的对话。”
“是干脆灭口了,还是咋整?”
舒然勉强能呼吸了,不过还是发不出声音。
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只能用央求的眼神看着凤凌。
先指着自己的嘴巴,摆了摆手,表示绝不泄密。
然后双手比划着,又是拜托,又是谢谢。
凤凌迟迟不发话。
他甚至挽起了手,饶有兴致地看起了舒然的表演。
黑衣人站在中间,汗都要下来了。
他这还举着呢!
既不能让人跑了,还不能把人给掐死了。
要掌握好这个力道,着实考验功底啊!
等了一会儿,黑衣人忍不住又问了遍:
“主子,那个,到底还弄不弄死了?”
凤凌总算肯开口了,“差点忘了她还有把柄在我手上。”
“放下来吧,不用杀了。”
黑衣人和舒然同时如释重负。
舒然双脚踩在地上时,早已经怒不可遏。
“姓凤的!我才不稀罕偷听你说话!”
“我就是出来散步!”
“我活该倒霉我给遇上了!”
说到激愤处,她不管不顾冲到凤凌面前。
形似一头愤怒的小兽。
“这块地又不是你的,没写你名字吧?”
“要能早知道你在这,我早躲着走了!”
凤凌蹙眉望着舒然。
明明他知道这个女人诡计多端。
但此时此刻,不知为何,他却信了她说的话。
凤凌说,“我知道了,我不怀疑你便是。”
然而话音刚落,他转眸看向她时却愣住了。
她……
怎么哭了?
舒然积攒了许久的压力此刻都化成了委屈。
眼泪就是不受控制,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我路过而已就要被掐脖子,我招谁惹谁了?”
“才到这儿多久。”
“脖子都掐受伤两次了。”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如同一汪宁静的湖水,忽然被人投入了一颗石子。
凤凌忽然有些心慌。
他举起手,意识不能像安慰男子那般拍她的肩膀。
又将手缩了回去。
他语气柔和了一些,带着无奈说:
“哎,我刚才就是想吓唬你一下。”
“绝非真的想杀你。”
舒然转到一边继续哭自己的,就是不理他。
一旁的黑衣人已经看呆了。
他眼珠子望天,掰着指头认真寻思:
主子哄人了,哄的是个姑娘家。
这姑娘偷听了他们的谈话。
按理来说是应该灭口的。
但主子非但不杀她,一看她哭,还害怕。
一系列推理下来。
黑衣人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是这样!
凤凌只当舒然担心脖子留下伤痕,说,“这回没受伤。”
“刚才他动手趁着力道的。”
黑衣人觉得自己派上用场了。
急忙点头附和,“对对对,姑娘莫怕。”
“我家主子没让我动手,我就没敢伤着您。”
“那脖子上保管不会留下手印子!”
他想了想,又好心补充道,“姑娘也别太难过了。”
“我家主子对姑娘还是挺上心的。”
这回,舒然和凤凌竟然是出奇的同步。
“上心什么!”
“谁对她上心了?!”
黑衣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欣慰地咧嘴笑了。
“这还整得挺默契哈。”
凤凌忍无可忍,冷冰冰的目光瞬时化为刀锋。
“还不走?”
黑衣人顿时立正,“是,属下告退。”
他在说这句话时,通身的气场骤然一变。
与之前插科打诨的逗比判若两人。
目送黑衣人离去,舒然已经收起了眼泪。
她幽幽地瞥向凤凌,冷笑着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wWW.ΧìǔΜЬ.Cǒ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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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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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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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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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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