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不敢再伸手乱摸了,只是不服气地哼哼:wWW.ΧìǔΜЬ.CǒΜ
“不就是人参么。”
“我尝过祖母喝的参汤,苦兮兮的,一点也不好吃。”
“姨娘怎么就这么稀罕它!”
白姨娘蹲在那,一边仔细观察人参周围的情况。
边说,“你懂什么,人参能长这么大个头的。”
“没有百年,也有五六十年了!”
“别说是过去咱们府上了,就是御药房也没多少这样的好东西!”
舒子睿将信将疑,“真的吗?”
舒荷说,“肯定是真的啊。”
“我也给祖母炖过好几次参汤了,见过的人参,最大的,也就是像这一根露出来的部分这么大。”
“人参头还远远比不上这根粗壮。”
她转向舒子睿,笑眯眯地用上更简单的解说方式:
“反正,如果这真的是一根老山参,那可是很值钱的哦!”
舒子睿听到“值钱”二字,顿时精神百倍。
“值钱?能值多少钱?”
舒荷思忖道,“根据京城的行情,至少价值百金。”
“若是品相足够完整,我听说过的三百年山参,还有卖出千金高价的。”
舒子睿震惊地脱口而出:“什么?千金?!”
他很快反应过来,一手捂住嘴巴,压低了声音问:
“千金,就是一千两黄金的意思吧?”
舒荷点点头,“对呀。”
舒子睿晃了晃,眼神直勾勾向上瞪着天空,嘴里喃喃道:
“一千两金子,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多钱。”
“这得买多少好吃好玩好用的呀!”
舒荷嗤笑,“真是小孩子,好吃好喝好用算什么?”
“若是有一千两黄金,在京城好地段买个大宅院都够了。”
两人小声嘀嘀咕咕时,白姨娘还蹲在那,双手轻轻抚过地表。
然后又以手指为一匝长,等份地比划丈量。
舒然渐渐看出了一点门道,小声问,“姨娘能看出人参的大小?”
白姨娘点头,“要先测算出人参的整体位置。”
“然后从外圈下手,才能保证不伤根须。”
舒然惊讶,“姨娘竟是挖人参的内行么?”
舒荷、舒子睿闻言,也都停止了议论,竖着耳朵听。
白姨娘笑着看了她一眼,“内行人称不上。”
“我过去不是说过,我娘家是江南一带靠水运做生意的吗?”
“虽然只是小打小闹,但也多少涉足了药材生意。”
“小时候我跟随父亲去山中找采药人。”
“也动手试过挖药材,其中就有不少埋在地底下的。”
“后来还见过一些药行商人。”
“这些采药的门道,都是听他们在茶桌上聊的。”
舒然笑道,“原来如此,不过姨娘有此技能,却藏着不说。”
“可是叫我好生惊喜。”
舒荷也附和道,“就是,这么有意思的事儿。”
“姨娘怎么就一直没说过呢?”
白姨娘叹了口气,“我嫁给你爹,这些哪里还用得上?”
“也就是做些女红,再帮着管理内宅,教导孩子罢了。”
她说罢,复又灿开笑颜,乐观地说,“不过这人生诸事就是说不准。”
“我以为这辈子都用不上的。”
“没想到今晚却用上了。”
白姨娘这番话中透露出女子的不易。
舒子睿是男孩子,年纪又小,倒是体会不到。
舒然和舒荷却听得默默无语,内心五味杂陈。
舒然打起精神,笑道,“姨娘这话说得对。”
“曲艺行当有句俗话,艺多不压身,”
“照我看,咱们女子为人亦是如此。”
“像姨娘这样年少时多学些,多会些。”
“这辈子总有能排上用场的时候。”
白姨娘赞许地点了点头,又叹气说:
“我倒是希望咱们家的女孩子,只需要懂诗书歌赋。”
“何须像现在这样,被生计逼迫的什么都会了。”
舒然和舒荷却相视一笑,并无丝毫悲伤失落。
北地的日子虽然苦累。
但渐渐地,她们也从中找到了快乐。
只要不觉得自己苦,日子也就没有那么难熬。
说话间,白姨娘已经划定了预备挖掘的几个点位。
一家子谁也不再说话,围着人参开始一点点挖土。
过程中必须精神集中。
不能心急,不能贪功冒进。
慢慢将人参周围的土层打散,再逐渐分离。
油灯照亮,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直至月上中天。
整根人参总算全部显露出来。
舒荷咋舌道,“这也太大了,应该有一百年了吧?”
白姨娘凭借经验看了看,说,“看参头和大小。”
“这一根少说有一百年到二百年之间了。”
舒子睿兴奋道,“那咱们岂不是发财了?”
舒然还算冷静,“先别急,拿回去再说。”
出门时白姨娘专门拿了个大木盘子。
几人一起动手,从各个角度小心翼翼地托起人参。
然后动作极轻柔地放到盘子上。
家里面,舒老太太和舒晴等得熬不住,已经睡着了。
不过老太太睡得轻,听见脚步声,就睁开了眼睛。
她指了指舒晴,示意他们别高声。
白姨娘会意,捧着盘子到老太太面前,请她过目。
舒老太太是上了年纪的人,自幼就见过了太多好东西。
她一看便知,这根人参乃是上等珍品。
悄声道,“我见过的四百年山参,也就比这个略大些。”
“去收起来吧。”
白姨娘则转身就将人参递给了舒然。
“就放在东屋吧。”
“无论是以后卖了换钱,还是留下来存着自用。”
“都由大姑娘来拿主意。”
白姨娘的想法很简单,如今是舒然负责管家。
这样值钱的人参,自然应该交由舒然收着。
舒然端着人参回到东屋。
剪了几块亚麻布,一层一层覆盖在盘子上面。
以此保护人参不被碰坏。
然后收进了她放衣裳的箱子里。
这样也可防虫防老鼠。
舒荷则坐在桌前,分类整理舒然今日带回来的一大包东西。
比起人参,她更喜欢这些食物。
“黄冰糖、白冰糖两种?还有细沙蔗糖?”
“大姐姐这次怎么买了这么多?”
舒荷的声音满是惊喜。
舒然笑道,“不是你让我这次多买点吗?”
“就这么高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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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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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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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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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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