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把这些泥做成一个一个的小泥片,标上记号,进行烧制。
最后根据烧制成品的效果做出取舍。
舒然学习了半个小时,总算把这些文字理清、搞懂。
看起来过程是很麻烦。
但她目前得到的样本就只有那一种。
也就是说,她只需要把今日带回来的粉末按步骤烧成陶片。
最终成与不成,也就全在这一个机会上面了。
舒然干完了系统里的农活。
喝井水、打坐运气,这些事她做的越发游刃有余。
因为精力充沛,就算格子田地又扩展了几块。
她依然只需用之前一样的时长,就能完成任务。
早上起床,舒然第一时间就去告诉白姨娘:
“水烧到六七成热,不能太冷,也不能太热。”
“然后融入我带回来的那种碱面。”
“趁热将那些绒毛浸泡。”
“轻轻揉洗,切勿用力揉搓。”
“这样洗掉绒毛中残存的油脂,就闻不出什么气味了。”
白姨娘恍然,“原来碱面除了做玉米饼子、煮粥吃。”
“还能有这个用处啊!”
舒然笑着说,“是啊。”
“热碱水用来洗碗筷,去油效果也很好。”
白姨娘咋舌道,“好不容易弄了这些碱面。”
“咱们自家吃还怕不够用呢。”
“拿出来洗鸡毛,那是没办法。”
“要顿顿用来洗碗,我可舍不得!”
又是一场秋雨过后。
所有人都明显感觉到北地的寒冷越来越近了。
同样的时节,这时候在镐京还穿着单外衣。
但北地却已经要穿着几层厚厚的亚麻布衣裳。
就这,一阵风吹来还冻的人脊背发凉。
各家各户除了继续囤一些方便储藏的干货、吃食。
剩下的时间都留在家里。
筹备各种越冬需要的事物。
比如,补一补房屋顶上的干草。
比如,多弄一些干柴,整整齐齐垛在房檐下。
比如没有棉花用,大家就想办法把从前吃野味弄的野兔皮拼凑起来。
做成袄子、裤子,以备越冬。
还有白姨娘做的羽绒被,最近成了女人们之间最热门的话题。
大家都有样学样做起来。
白姨娘自然不会说出自家买来碱面用的事。
没有碱面,大家就想办法用热水多淘洗几遍。
最终做出来的效果也是不错的。
羽绒被子蓬松柔软,厚厚一张被子没什么分量。
盖在身上却又暖和得很。
就这样忙忙碌碌地准备起来,到了霜降时。
北地的室外已然如镐京小雪时节那样寒冷了。琇書蛧
舒家的简易烧陶窑总算烘烤完毕,可以使用了。
舒然守在窑前,等自己烧的第一件器皿。
舒荷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茶水,让舒然捧在手里取暖。
“大姐姐都等了这么久了。”
“要什么时候才能烧出来啊?”
舒然抿了口茶,说,“这种低温烧制的粗陶。”
“比不得上好的瓷器那般费功夫。”
“也就是两三个时辰吧。”
“不过我也不知道咱们这口窑温度能达到多少。”
“只能再看看了。”
舒荷似懂非懂地点头,搬了把凳子在舒然身边坐下。
“那我跟大姐姐一起等。”
又过了会儿,舒然奇道,“今儿怎么这么安静?”
舒晴笑着说,“这不是因为两个小魔王不在么?”
“姨娘带着他俩去串门了。”
“说是帮忙给人家缝被子。”
舒然好笑,“难怪突然感觉耳根子清净了。”
最近天冷的很快,各家各户都早早开始生火取暖。
尤其遇上阴天刮大风,人们越发不愿出门。
串门也就成了周围妇人和孩子们热爱的新活动。
中午,舒荷用胡麻油煎了一些玉米饼子。
巴掌大的玉米饼,小火慢煎成两面微微焦黄。
出锅后略微洒一点盐上去。
咬一口外酥内软,空口吃就很香了。
舒然守在陶窑边,吃了几个饼子,又喝了碗粥。
算时间,陶器也该出窑了。
全家人都出来,一起等待着最终结果揭晓的时候。
舒晴说,“大姐姐做的是个小盆子,我看见了!”
舒子睿否定了妹妹的说辞,“不对,我也看见了。”
“那明明就是个大海碗么!”
两人争执起来:“盆子!”
“海碗!”
白姨娘被吵的头疼,说,“好了,吵什么吵?”
“没看大家都紧张着呢!”
终于等到舒然用夹子把那件陶器夹出来。
舒荷第一个叫:“是完整的!没碎!”
舒老太太也被这氛围带动的有几分紧张。
“然儿,你看这东西烧的怎么样?”
只见舒然将陶器轻轻放在地方。
静默片刻后,她吁出一口气,笑了,“成了!”
“你们都过来看看吧!”
普通的粗制红陶盆,造型和外表都有着明显的手工痕迹。
看起来很粗糙。
可以说根本谈不上什么美感。
就连镐京大街上一文钱一碗的便宜茶水摊子上用的黑陶碗,都要比这个强。
但就是这么个物件,让舒家每个人都如看到了宝贝。
陶罐遇冷降温。
大家欢喜地摸着它,嘴角止不住地笑。
白姨娘说:“太好了,以后有的是陶罐陶杯装水用了!”
舒荷:“终于不用指望着那一个破陶罐做饭了。”
舒晴:“大姐姐捏泥巴时看着好好玩,晴儿也想玩。”
舒子睿:“我也要!”
舒然笑着一一答应了,她拿起陶罐,指节叩了叩。
听声音的确是从内而外烧透了,而且质地还挺结实。
她完全放了心,决定趁着下雪之前,再去弄更多的陶泥。
舒然把陶罐交给白姨娘,拿了背篓又准备进山。
她对还想跟去的妹妹弟弟说:
“那条路我已经很熟了。”
“我一个人快去快回。”
“你们就好好在家待着,跟姨娘做点别的事。”
三个小的只能把舒然送到门口,眼巴巴地望着她:
“大姐姐,你可要早点回来啊。”
“知道了。”舒然笑着摆摆手。
出了门一路上都没遇见什么人。
没有谁跟着,舒然一个人就能把走路的速度提到最快。
她到达那个泥坑时,只花了平时一半的时间。
可能是因为之前下雨冲刷。
那个土坑看起来更大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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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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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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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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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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