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灰影从她面前划过,直接扑倒了马三元。
只见小灰灰一只爪子按在马三元脖子上,低头狠狠盯着他。
并咧嘴冲他呲牙。
野兽特有的危险气息扑面而来。
马三元顿时被吓的浑身瘫软。
舒然看火候差不多了,说,“小灰灰,够了,放开他。”
小灰灰又威胁地朝马三元哈了两声,才缩回了狼爪。
舒然俯视躺在地上的男人,“滚!”
她对他灿开一个恶意的微笑,红唇轻轻吐出一句:
“不然真的吃了你哦。”
连番的打击和刺激,马三元再也受不了了。
他大叫一声,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跑了。
山路上久久回荡着他狂乱的嘶吼……
舒然回到村里,才知道马三元竟然死了。
他在山里乱跑,不知怎么,就跑到了田地上方的那片山路上。
于是当时在山下干活的所有人都看见了,
马三元跑到山崖边,自己一脚踩空摔了下去。
大家当时都惊呼出声。
等刘少文带着几个胆子大的男人围上去查看时。
马三元趴在地上,已经没了呼吸。
大家只当这是马三元自己跑出来出了意外。
原先跟马三元一起那人回到营地后,也像吓傻了似的一言不发。
其他人对这两个试图坏大家事的家伙恨还来不及呢。
哪顾得上管他们怎么样?
这件事至此就彻底翻篇。
舒然根本没想到马三元会死。
舒荷知道内情,小声安慰姐姐,“我看这就是一报还一报。”
“他昨日可是想在钦差面前拆穿咱们的。”
“若不是大姐姐和周叔及时赶到。”
“如今正在生不如死的,恐怕就是咱们了。”
舒然颔首,“道理我明白。”
她不是同情马三元。
毕竟是第一次涉及人命,她心里难免有些不安。
舒荷接着说,“况且,大姐姐只是想给他教训。”
“并未想过取他性命,是他咎由自取罢了。”
舒然向舒荷笑了笑,表示自己已经没事了。
“小灰灰那边晒着的东西,我看都干透了。”
“明日咱们就去取。”
舒荷又说了件值得高兴的事。
“咱们家的鸡窝已经盖好了。”
“就差弄点干草给母鸡垫窝。”
舒子睿和舒晴听见了,马上就要拽着舒然去看鸡窝。
雉鸡们已经住进了新鸡窝。
不过它们野性难驯,脚上的绳子还是得拴着。
舒然蹲在鸡窝前看了会儿,“还挺宽敞么。”
她忽然眯起眼睛,把手伸进鸡窝掏了一会儿。
竟然拿出了一枚青绿色的雉鸡蛋!
舒荷、舒子睿、舒晴看清楚那是什么。
都激动地跳了起来。
“鸡蛋!第一颗鸡蛋!”
舒荷第一个恢复理智,“嘘,小声点。”
“别人听见了会羡慕的!”
她从舒然手心里拿起鸡蛋,对着光看,
“要先看能不能孵出小鸡。”
“能孵出小鸡的蛋,就这么吃掉太可惜了。”
舒晴好奇道,“二姐姐如何知道鸡蛋能不能孵小鸡?”
“它自己又不会讲话。”
舒荷嫣然一笑,骄傲道,“不用它开口,我自有办法明白。”
舒子睿催促道,“二姐姐就别卖关子了。”
“什么办法,快告诉我们。”
舒荷说,“咱们府里厨房的大娘教过我。”
“鸡蛋透光看,若是里面有个圆圆的小点。”
“就是有可能孵出小鸡的。”
舒子睿盯着鸡蛋舔了舔嘴唇。
“那这一个是能孵小鸡,还是能吃的?”
“当然是……”舒荷故意停顿了片刻。
“要留下孵小鸡咯!”
她把鸡蛋放回了鸡窝里,“最近多找些虫子来。”
“母鸡吃了好下蛋。”
舒子睿和舒晴互看一眼。
找虫子?这不是小事一桩么?
四个人又看了一会儿鸡。
眼瞅着该准备晚饭了,才回到屋里。
舒荷择菜时又想起一件疑惑的事。
“最近不是有人看咱家养鸡,也跟着学么?”
“结果今儿我就听说。”
“有几家鸡都被什么东西咬死吃了。”
舒然也有些不解,“没发现营地周围有猛兽的痕迹啊。”
舒荷说,“所以有人说都是些小动物干的。”
“什么山猫子、黄鼠狼、狐狸之类的。”
舒然颔首,“这倒是有可能。”
她想到了说,“你是奇怪为什么咱家的鸡没被吃?”
舒荷凑近些,神秘兮兮道,“是啊。”
“我为了防着那些偷鸡贼。”
“还专门给鸡窝装了门呢。”
“可夜里也没听过什么异样。”
舒然说,“的确,要是真有什么危险,雉鸡不可能那么安静。”
很快,姐妹俩同时扭头看向对方,“会不会是……”
舒然笑了,“你先说。”
舒荷小小声说,“会不会是小灰灰?”
舒然道,“我跟你想的一样。”
小灰灰的领地周围就没有其他小动物敢接近。
会不会是小灰灰帮忙,将她家附近也划为保护范围了?
傍晚炊烟袅袅时,周秀兰送来了一盆肉。
各种野味,还有几条鱼,都是刚烤熟的。
打开盖子就闻见扑鼻的香味。
舒然奇道,“你怎么一次弄这么多吃的?”琇書蛧
周秀兰笑着解释,“我这两日在秦大人那帮忙做饭。”
“这些原本都是大人准备招待钦差大人的。”
“不过钦差大人只待了一日。”
“还剩下许多。”
“我就说多做些给你们送过来,尝尝我的手艺。”
舒然对秦浩始终心怀戒备。
但又不愿伤了周秀兰的一番好意。
于是她只能收下了烤肉,旁敲侧击地问:
“你把肉送我们吃。”
“秦大人不会心疼吧?”
周秀兰说,“不会啊,我问过大人了。”
“大人还说呢,担心这么多吃不完。”
“放坏了多可惜啊。”
舒然点点头,“这样啊。”
“看来秦大人这次为了招呼钦差,还挺下血本的。”
“那天我还听说钦差身上有酒味呢。”
周秀兰把舒然拉到一边,偷笑着告诉她:
“那个酒是大人存了很久的高粱烧。”
“为了给大人留点儿。”
“我在里面兑了水,那些外头来的人也没喝出来。”
“大人还跟他们说,小地方弄点酒不容易。”
“这烧酒就是这个味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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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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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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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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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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