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种心怀恶意,实质上无知无觉地送温暖的。
姚辉祖放完话就跑了。
剩下姬长青和俞之瑶面面相觑。
然后,俞之瑶就看着姬长青脸上的笑容愈来愈胜,止不住忍不了的那种。
姬长青叉腰笑了好一会,逼问俞之瑶:“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俞之瑶真怕她笑得撅过去,很是无奈地解释道:“事情是真的,出发点不是。”
姬长青装作没听到后半句。
根本就不是姚辉祖脑补的剧情。
得意完之后,姬长青又开始心疼俞之瑶,当年她多难啊。被爹坑,被渣男坑,四面楚歌,孤立无援……
她越想越心疼,胸膛急速起伏,嘴唇微微翕动,嗓子眼却像是被棉花堵住一般,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来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在你最艰难的时候,我没能陪在你身边。
看着她心痛内疚得无以复加的模样,俞之瑶有些感动,但更多的是对这个感情丰富脑补过度的家伙深深的无奈:“你从来没有伤害过我,干嘛说对不起。好了,停止你的脑补,我又不是什么小可怜。”
当年的事哪里是那么简单几句话能说清楚。只不过等到尘埃落定的时候,大家再说起来,就简单总结为他们先出手算计,她后来出手反击抽回去。
各有所求,利益使然,只不过最后赢的人是她而已。
但对她来说,这个所谓的赢,虽胜犹败,没有太大的意义,毕竟,她能失去的,都失去了。
她曾经有自己真正热爱的工作,有合拍默契感情正好的情人,也有当时看起来真切温暖的亲情只是后来这个虚幻的温暖被现实击碎了。
但这一切,从她选择回去承担家中一员的责任时,就慢慢地,一一失去。虽胜犹败之后,唯一值得称道的,也许就只是拥有了自由。再没有什么人能够对她指手划脚喋喋不休,安排她的人生。
姬长青抱着她:“我知道你很强,但还是想要好好地保护你。”
俞之瑶偎在她怀里,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仿佛回到了从前,还拥有一切的时候。
两人回去的时候,是姬长青开的车。
俞之瑶本来觉得她不熟悉路况,不想让她开的,只是看到她一副“我就是想多为你做点事”的模样,就屈服了。
给你开给你开,不要再哀怨地看着我了!
然后她就深刻地认识到,不能再用老眼光来看人了,蓝星全球都进化,她们现在都算得上是开启了崭新人生。姬长青的车开得奔放狂野,基本上全程都压在限速线上,显而易见是只追求速度与激情的灵魂车手。
这车技显然是经过了军队夺命狂奔式的锤炼。
俞之瑶恍然,总是忘记某人已经弃笔从戎了。岁月可真是把杀猪刀啊,将一个充满浪漫主义的文字工作者变成了一个顶尖特种兵。
她一边艰难保持微笑,一边暗自发誓以后绝不再坐姬长青开的车了,绝不!
姬长青压根不知道身边的人正在心里疯狂吐槽她,按照导航一路开到预订好的地方,一个漂亮的甩尾,利落流畅地一把将车停好。快步绕过车头,打开车门,俞之瑶含笑将手交给她,两人手牵着手,意态悠闲,姿态亲昵地并肩走进用餐的地方。
俞之瑶订的地方,临湖傍山,进门后并不是直接到用餐的地方,而是一个占地颇广的花园,一走进去,花木繁盛,曲径通幽。嶙峋的山石与花木林荫,巧妙地遮挡隔开了几条曲折蜿蜒的小径上行走的人。
清幽雅致,还特别注重保护隐私,不想见的人,绝对打扰不到在此就餐的人,因此即使价格昂贵生意也极好。
科学院的大佬们就挺喜欢这里的,俞之瑶以前来过,也挺喜欢的。
毕竟是脸面,虽然是冬天,花园里依然是郁郁葱葱的。待者引着她们踏上其中一条小径里,走了没几分钟,再转出来时,眼前豁然开朗。平静契阔的湖面,夕阳西斜,余晖仍在,微风乍起,细浪跳跃,搅起满湖碎金。
令人屏息的美丽。
这里的温度调节极其优秀,两人都脱下外套挂好,落座。坐在弧形餐桌内凹的一侧,头碰头地凑在一起定菜单。
下了单之后,姬长青侧身托腮,专注地看着俞之瑶,满脸的“老实交待”的表情。
俞之瑶瞟她一眼,低低笑了一声。拉起她垂在身侧的左手,捧在手里,捏了捏:“回去再说吧?”ωωω.χΙυΜЬ.Cǒm
姬长青不太乐意:“现在闲着呢。”
“你不怕影响胃口啊?”
姬长青刚想说她不怕。
“我可不想影响自己的胃口。”俞之瑶就晃了晃她们牵着的手:“都过去十几年了,也不差那么一点时间,对吧?”
对对对,你说得都对。
俞之瑶将头靠姬长青的肩上,将整个人的重心交给她,指着面前满湖碎金:“外面连着一个露台,没那么冷的时候,可以在外面钓鱼,还能停小游艇。”
现在冬天,还正好是最冷的时间段,才稍显冷清。
姬长青搂着她,亲了亲她的脸颊,辗转着吻上去,吻着吻着,手就不太老实了,被俞之瑶粉着脸将手拍下去。
姬长青摸摸鼻子,半点不尴尬,情人之间,稍有不慎就容易擦枪走火不是很正常的嘛。她还理直气壮麻利甩锅,嘟囔着说:“坐在这里,我就想起我们在鸢尾星的时候。”
在鸢尾星的时候,滚完床单确定关系之后,她们换了两个人一起能住得更舒心的地方,后面换的地方就是临湖的所以才特别有代入感。
俞之瑶哼笑一声,嗔她一眼,倒也没有再继续批评她。谁让是她鬼使神差订了这里呢,对吧。
正因为这个愈发火热差点擦枪走火的吻,俞之瑶觉得还是不要指望晚上回去后再处理工作了小别胜新婚的两个人,至少这种热情能够保持两三天呢!她略一思忖,打发姬长青自己在雅间里面或者到露台上玩,打开光脑,开始翻阅邮件,十指如飞地编辑回复重要的工作邮件。
本来俞之瑶订这里,是觉得安静,景致不错,大家用过饭之后,还能喝喝茶聊聊天什么的。就是姬长青不太配合,用餐之后,就暗示饱暖思淫欲,她一路舟车劳顿可累得不轻,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俞之瑶只好带着她回去了,就是婉言谢绝了她想继续做车夫的建议。
她住科学院的宿舍区里,一是安全,二是方便,三嘛,暂时也没什么置业需要。科学院门禁森严,俞之瑶带着姬长青去办允许自由出入的通行证,相关的申请资料她已经申请审批过,只是需要到访人亲自去一趟,录入信息后才能办出来。
资料什么都齐全,到访人本人在场,被访人兼担保人本人也在场,这个通行证就办得很快。工作人员只是核实了两人的身份,流程化地询问两人关系,都没到十分钟,新鲜出炉为期一个月的专属通行证就交到姬长青的手上。
姬长青喜滋滋的,看着它的样子,就像是在看她跟俞之瑶的结婚证一样,特别热切。主要是工作人员刚才询问两人关系时,俞之瑶回答的是“情侣”,之后她就一直开开心心的。
拿到通行证之后,依然是俞之瑶开车,两人一共刷了三道门禁,才算抵达住着的地方。
俞之瑶现在科学院,因为身兼行政和科研两职,级别还算高,宿舍条件自然也水涨船高,一人住着的一套一百二十多平方的房子。
都素了快两年的姬长青,哪里顾得上看房子啥样呢,一进房门就将俞之瑶按在门后。仗着现在比人家高了,低下头来,一点点地,从下巴脖颈开始,缓慢地,辗转吻过,最后落在唇上。
双手也没闲着,从腰上开始,一寸寸地探索,有的地方只是匆匆路过,有的地方重点关照。
呼吸急促起来的俞之瑶抱着她的双手渐渐收紧,在顺从她还是暂拒绝之间摇摆了一下,最终还是无法忍受,喘息着要求刚刚经过了长途航行的人:“先洗澡!”
然后她就被公主抱起来,两个人一起合力将浴室弄得湿漉漉的之后,又转战卧室,一起滚进柔软的床榻上,抵死缠绵。
每一次中场休息蓄力下一场的间歇,就让俞之瑶讲床头故事,讲着讲着,就开始字不成字句不成句,断断续续支离破碎。
并不是每一个人在刚开始的时候就面目可憎的。她爸曾经也是疼宠儿女的好爸爸,她哥也曾是孝顺父母友爱妹妹自信十足不失锐气的好哥哥,就连姚辉祖,都曾是眼光毒辣手腕强硬让她十分舒心的合作伙伴。
俞之瑶的哥哥比她大七岁,大学毕业后就进了公司,当时都已经在公司里呆了十二年了。俞之瑶一直听说的都是她哥哥投资决策失误,导致公司资金链出现问题,竞争对手趁机发难,虎视眈眈着想要从俞氏撕下一块肉来吞吃入腹。
当时俞氏缩水至少一半,在破产边缘摇摇欲坠,她哥哥担下了所有责任,被迫离开。在这种情况,俞之瑶接手了公司。
她从董事长助理做起,跟着她爸爸一点一点地学习商场上的事情,同时也一点一点厘清了她哥哥背的好大一口黑锅。
她哥主导的项目其实是很有前瞻性的,至少在提出来的时候肯定是。只是以她爸为主的老旧派董事会成员并不认可,只是抱着陪太子读书锻炼年轻人的心态,通过决议。但在后续,每一次资金资源的投入都会拖延滞后,反而将公司资金资源划拨给另一个项目。
她哥的项目就这样,从领先到落后,慢慢被拖死了。
她将她哥那个项目留下来的设备,进行改造,用股权分红,空手套白狼一样,从以前的老师同学同事拿到可用的专利授权,又挖来一批技术人员,盘活了项目,从而将公司从破产的边缘拉了回来。
她用了两年的时间,将摇摇欲坠的公司拉回正轨,开始稳定下来,并且逐渐焕发生机。按这样的势头,俞氏也许三五年时间,就能恢复原本的辉煌。
也是在这两年里,她跟姬长青之间出了问题,让她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第一年的时候,因为她频繁往返两地,一个是需要见面洽谈专利授权以及挖角技术人员重组技术团队,二是想去见姬长青,两个人单独相处不理会外面纷纷扰扰,让她在重重压力之下,保留一个暂时可以喘息放松的空间。
第二年开始,她的工作重心转移,见面机会越来越少,姬长青不高兴的时间越来越长,哄一次好几天,然后又是漫长的冷淡。
她脱不了身,姬长青一边说我好想你,想见你,可是一边又以“你那么忙,我过去不就打扰你工作了吗”为由,安静地宅在原来的城市里。
简直让人火大!
姬长青不太认可这个说法:“我去了好几次的好吧,但顶多捞着跟你一起吃个早饭!”
俞之瑶当时忙得脚打后脑勺,应酬也很多。她好几次过去,基本上都是凌晨的时候才能见到人,大家说没两句话,俞之瑶就困倦得几乎要睡过去。每次都是她帮着洗澡捞出来擦干净塞被窝里抱抱睡觉。
几次过后,她就觉得跑过去见面其实对俞之瑶毫无帮助反面倍添麻烦,就一心琢磨如何让自己奋进,指望着有一天能够真正帮得上忙不拖后腿,能够成为俞之瑶的依靠或后盾。
然后,就被分手了。
事隔多年,两个人平和地赤身拥抱着彼此,自以为理智地探讨当年分手原由。
俞之瑶客观地评价:“打个比方,可能就是学霸一心要努力学习考清北,学渣一心怂恿一起辍学摆地摊。”
姬长青时不时抱怨聚少离多的现状,怀念朝夕相处时的快乐。让她错以为,姬长青想要的是一日三餐,长相厮守的感情,但她给不起。
被比作学渣的姬长青很不服气,正好中场休息蓄力结束,她按着学霸再次进行全身心的深入交流,逼得学霸喘息着承认自己当年鬼迷心窍才一心分手。
有件事情,俞之瑶一直都没有说,其实分手是姬长青先提起的,只不过最后一步彻底斩断是她做的。
当时她说:“我们一个月都见不到一次,每天都说不了几句话,你觉得这像是恋爱吗?”
她坚信如果深爱的话,怎么会挤不出时间来和恋人相处呢?不过是不够爱罢了。所以她说:“如果不再爱了,那就分开吧。”
她每次都装作没听到,认真解释真的是忙起来顾不上。
只是在姬长青提过两次之后,她忽然意识到,可能姬长青真的厌倦这样的生活,漫长得似乎看不到尽头的分离,让彼此都不开心,特别心累。
于是,在第三次听到相似说辞的时候,她给予了正面的回应:“我们分手吧。”
当时姬长青脸上的震惊是真的,她后来试图挽回也是真的,只是俞之瑶自己都没有把握,如果不分手,两个人就这样纠缠下去,会是什么的结局。也许再继续下去,不过是将感情渐渐消磨,现在抽身而退,至少回忆起来全是美好。
分手之后,初步在公司里确立威信的俞之瑶,开始着手清理俞氏当时不太好的项目。
首当其冲的,就是在拖死她哥主导的项目时,另一个实际上有资源资金倾斜扶持的项目。这个项目投资收益率并不理想,但总能够先一步将她哥申请的资源资金抢了,在她哥的项目死掉之后,这个项目还做了一个汇报,项目持续再投入,而它的资金缺口,特别巧合的就是大约她哥那个项目耗费掉的一半。
这个报告,甩锅的意味特别明显。字里行间都充满了茶言茶语。总结一下,大意就是如果不是公司资金不足,他们真的是好项目。而公司为什么资金不足呢?因为少东家投资决策失败,拖累了整个公司的资金周转。
她知道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但暂时不清楚是什么情况。直到她将屠刀举向这个项目,要将它砍了及时止损。
受到的阻力非常强,强到出乎她意料。但她还是有条不紊地开始推进工作,大刀阔斧地清理公司内部,甚至都已经开始考虑,如果这一群守旧老派的“成功人士”再这样叽叽歪歪,她要不要另立炉灶?
拉着一群专拖后腿的队友在商海中奋力搏杀,她太难了。甩掉这包袱,将新项目单独独立出来另外成立自己的公司,可能会更好。
就在这时,姚辉祖注意到了在商场崭露头角的她,三番五次地向她家表露联姻之意。
她爸爸乐见其成,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劝她多加考虑。
考虑什么啊,才刚分手不到半年的她,根本无心恋爱一心只想搞事业。不将事业搞得风生水起,多对不起自己曾经放弃的一切啊。
实际上,在一群二代中,姚辉祖其实是很多人的理想联姻对象。
年轻有为,已经顺利接手姚家的公司,并且在他接手后,姚氏的规模至少扩大了一倍以上。也没有一般二代那些沾花惹草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将腿劈成蜘蛛的毛病,勉强说得上是洁身自好。
但她并不喜欢,反而觉得一心想着商业联姻的人脑壳有问题。大家在商言商,想合作,谈妥条件,协调好利益,公事公办地合作不香吗?
非要在公事中夹点感情进去,还美其名曰增加信任可以更好地合作?
那么多借联姻的名义使手段吞并亲家的产业的事情摆在面前,大家还迷之自信,觉得商业联姻是一步好棋,你逗我?
她爸爸觉得姚辉祖哪哪都好,毫不客气地说她:“你说他哪里不好?人家还不嫌弃你以前玩女人,愿意包容你。”
俞之瑶嗤之以鼻,她不需要:“他谈过好几任女朋友啊,我只谈了一个,我嫌弃他,不愿意包容他。”
说完之后,她欣赏了一下她爸暴跳如雷,就告辞了。
但是在一年后,在姚辉祖契而不舍,在她爸骚操作不断的情况下,她最终还是答应了商业联姻。
因为少了她哥背锅,她爸就亲自上阵,坚持要将大笔资金投入到她要砍的项目上,人为地制造了她推进的新项目资金短缺。
而她在与一群老狐狸周旋的过程中,摸到了事实的真相。那个项目,实际上是她爸给私生子分家产的骚操作。
家外有家的老男人的脑回路特别清新脱俗,他是这么想的,俞之瑶和她哥是他的孩子,以后可以名正言顺地继续俞氏,还拥有他多年的关爱。而私生子从小就没得到过爸爸的关爱与陪伴,跟俞氏也没关系,哪能不想办法多给点东西傍身呢?
刚开始的时候,在分家产分得差点让自己身家蒸发的时候,她爸爸可能真的是单纯只希望俞之瑶能接手,挽回自己打拼了半辈子的家业。
可是等一切好转,觉得稳了的时候,他就又跳出来心疼私生子。觉得女儿要砍项目,要将人清理出公司,要追究责任,这是在挖他心肝肉啊!
必须阻止。还得保证他可怜的,从小就没得到爸爸的爱的私生子一世富贵。
简直不能用昏馈来形容了。
俞之瑶这下明白了,她和她哥都是名义上拥有爸爸自以为是的爱,可以名正言顺继承家业,实则是给私生子攒身家分家产的工具人背锅侠。
她认真想了想,可能她不太需要这种令人窒息的,爸爸的爱。
最后的结果,就是她答应姚辉祖的联姻要求,一个是摆脱她爸的对她的钳制;另一个就是,她要尽快将新项目做成,盈利后反控公司的命脉,将脑回路奇葩得一逼的老男人踢走。
让他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陪伴私生子,让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的私生子去感受他磅薄的父爱这个爸爸我不要了,送你!
作者有话要说:大肥章!一顶二!
大家就当它是昨天的补更和今天的更新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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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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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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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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