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姬长青治疗结束,去提取了6个新鲜出炉的“人形财产”,再领着三十个军校生检验了枪械弹药,粮食药品,将刚到手还没捂热的赌金哗啦啦如流水一般花了出去。
三十号人搬搬枪械弹药问题不大,但枪粮食和药品有点多,拳场特别安排了一辆车专门给他们送过去。
同时还安排了人员护送到辞树街区。
安排的人,就是刚才小规模打了一架,又被穷疯了的军校生索要赔偿的哥们。双方在车边汇合,彼此都有点小尴尬。
姬长青对此一无所知,她正在跟主事和阿四致谢,表示他们的售后服务可真特么好!
主事打着哈哈道:“大家都是朋友嘛,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姬长青也不知道拳场的人怎么会纡尊降贵如此体贴。她还不至于幻想是自己自带有毒的主角光环,谁见谁倒霉,统统都一见误终身,大佬秒变小弟。
这派了车还派人,就不是售后服务了,明眼人都能意会到,这是向其他势力表示,这条街我罩了,你们看着办。
但不妨碍她笑纳了这份好意。
大腿堪抱直须抱,莫待大腿跑了空嗟叹。不然她心里慌得很呐。装作镇定和真镇定,看起来一样,但内里它不一样啊。
阿四依然惜言如金:“明天下午派人接你,去见你要见的人。”
姬长青应了,被一群军校生簇拥着离去。
回到辞树街,已经是将近中午。大家草草吃了午饭,昨晚忙活了一整晚的人都分别去休息。
另外的人开始分发枪械弹药,优先装备军校生,剩下的,才给表现良好的临时工。
至于粮食药品,那是统一管理使用的。
等姬长青一觉醒来,已经是入夜时分。睡了足有七个小时,严重透支身体的后果就是浑身酸痛提不起劲头来。坚持修炼了三遍,才觉得精神了一些。
她出了房间,立刻就有人过来小声汇报了一下这一夜一日的成果。
“风声已经散出去了,这种小道消息向来传得快,明天后天应该就能看到效果了。”
姬长青“嗯”了一声:“将事情撇清些,明天开始大家都不要再提这事。有人套话打听,要坚持否认。”
“今天中午东西送过来之后,截止如今,有七八个人有异动,已经都派人盯着了。”
“哦?”姬长青挑挑眉,七八个人啊,这倒是有点出乎预料。她原本以为,有个三四个就算多了呢。
“话放出去了?”
“是的。”来跟她汇报进度的人眼中滑过狠色:“我们的人装备挑出来之后,装枪械弹药的箱子,用一些米面和衣服,上面铺了一层枪械,原样封存了,跟下面的人说的是枪械弹药还多的是,谁表现好,就优先给谁装备。”m.χIùmЬ.CǒM
“这两晚盯紧点。”
“没问题。”将自己手上的事情汇报完之后,这位同学并没有立刻走人,而是无限好奇地问:“他们真的会上钩么?”
姬长青这一手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在他们看来,只能点评一句:钩略直。
“噢……”姬长青笑笑,很是无赖地道:“行不行试了再说啊,反正我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对方讪笑了一下,心领神会地退下了。
人家姬长青是钩略直,他们是连钩都没有,到底是什么给了他胆子,去问这位“你这法子行不行啊心里有没有点数”的呢?
她能在擂台上连赢十场,难道还锤不爆他的狗头?
看来是手中有枪有粮,他就飘了啊!
这一天晚上,姬长青在修炼休养,杜仲他们逮住了八个带路党,收获了近三千积分。
带路党都留了活口,他们带过来小股队伍,不管是哪一方势力,统统干掉,也不去审问索查到底是哪一方的人马他们的态度很光棍,这些人都是想进来偷盗抢劫物资的,一律干掉扔出去,枪械弹药能用的都搜刮干净。
至于这些人是什么身份,重要吗?
至少他们认为是不重要的。
第二天下午,拳场派了车过来接姬长青,去见她想见的人。
这位大佬就问了姬长青三个问题:为什么想要见我,你要什么,凭什么?
姬长青的回答也很硬核:你说话管用;想要一块能够安生点的区域将辞树街区的人搬迁过去;你们对辞树街区的兴趣太大了,随时都可能成为修罗场的地方,他们小老百姓不敢呆,也呆不下去。
至于凭什么?
“之前时常有人刺探街区,时不时有人不知所踪,直到前一阵,我们无意中得知,因为它的名字,大家都以为当初建城规划时,留了能在城市存亡之际使用的后手在辞树街区。”
姬长青顿了一下,满是深意地道:“我保证将所有人强制迁出来,将辞树街区交换给您,可以吗?”
“交换给我?”大佬不置可否地笑笑,没有对这个问题直接回复,反而饶有兴致地问:“听说你实力很强,手底下也有人,难道没想过传闻可能是真的,将这个后手掌握在手里,可以拿到的好处绝对超出你想象。”
姬长青有点茫然地抬头看过来,自嘲道:“我还是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只是想过点不费心不费劲的小日子。”
大佬将手中的雪茄放下,直起身子,微微前倾,目光中满是兴味:“扬名立万出人头地不好吗?要是你现在在我的位置,也不用想尽办法来做这一笔交易了,庇护这么一点子人,算什么呢?”
“扬名立万出人头地有什么好呢?太累了!”姬长青幽幽地道:“这些人最近搞得我家里人出去干活都不安生,家里吃得越来越差了。”
大佬差点没被她的话呛到。所以,你豁出去打拳,赢了就搞枪械弹药,武装队伍,现在过来跟劳资谈交易:“就因为最近家里吃得差?”
他的语气里颇为不可思议,隐隐还有点不悦,这要是真的,这货就是个棒槌;这要是假的,就是这货将他当棒槌。
无论是哪一个,他都不高兴!
姬长青理直气壮地回道:“当然啦,不然还能为什么?我以前啥都不用干,也能吃香喝辣,干嘛要累着自己?”
说完她还好奇地问大佬:“你现在地位那么高,肯定很忙吧,那你吃得比以前好吗?”
大佬耷拉了下眼皮。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吃得当然比以前好了,但也就好上一点罢了。
大佬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胸怀宽广,哪怕怀疑姬长青是在瞎扯淡,但这个交易对他来说并不差。
“行了,我知道了,这几天让人留意下。”
大佬发话,这事就算是谈妥了。按理说她就应该乖乖回去等候通知,偏偏姬长青苦着脸:“能今天给我们随便划块安生点的地方么?”
“哦,这么急?”
“您不晓得,昨晚突然一下子就有三四百人想过来抢我们的东西啊。再过几天,我们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呢。”
最后大佬还是同意了,问了副官,让找一块能够安置五六千人的地方。
安生一点的地方,底层市井小人物都能闻风而至占领大部分空出来的房子。最后副官给划出来一块地方那是以前的工业区,啥都不多,就是宽敞的工厂,以及足够多的住宅楼。
大佬也很有趣,点了点上面的各个空置废弃的厂房:“看看你们能干点啥,还能将就业给解决了。”
姬长青对这个没啥概念,反正就都在那一片,她挠了挠头:“要不,我先将人搞过去,看看能做什么?”
九十九步都走了,也不差这最后一哆嗦。大佬没有表示反对,就是默认同意了。
姬长青回去就带着拆迁队伍,上门强迁。
辞树街在三天内,再次上演了大型招聘现场。
“过去进工厂,不缺活干,看到昨天拉回来的粮食没?还怕不给工资不成?”
“离得远,现在不安生,所以要全家过去。”
“噢,我家啊?我家当然全过去啊,我可是积极份子!”
……
就这样,连坑带骗的,辞树街区的街坊邻居就走了七七八八。
主要是一百多个军校生,打滚撒泼地耍无赖,家里拿他们没办法,回头一想,反正都是有活干能安生过日子,在哪不是过呢?
有了这一百多户的带动,在姬长青小混混团队里这几天表现比较好的几十个人也有样学样,撒泼打滚也要全家一起走。
这都走了两百多户,加起来两千来号人了,其他人就跟风一起走吧,尤其是本来日子就不太好过的,更加求之不得,比谁都积极。
破家值万贯,这些人搬迁,就跟逃荒一样,连家里的一根线都要带走。好在大家都穷,也就一些生活用品。
觉得完成任务在望的军校生们大喜过望,硬是挤了钱出来,去租了二十多辆车过来。
这么阔气,街坊邻居们就更有信心了,原来并不打算走的人家,也有几户悄悄过来表示想去。
唯一遭到拒绝的,是被抓出来的八个带路党的家里。
“昨天我们弄了些东西回来,晚上他们就能带着外人摸进来偷,你们几家,我们用不起啊。”
那八个人昨天被逮住后抽了二十鞭,遍体鳞伤,闻言大声嘶吼:“什么叫偷?你们这些帮凶走狗的不义之财,本就应该献出来,反抗军们为了我们在浴血奋战……”
姬长青笑笑,和气地对着那八户人家的父母和其他兄弟姐妹说:“你看,脑子都坏掉了。谁家的钱财不是血汗钱来的,还本就应该献出来。这是觉得大家伙都欠他们的呢。”
“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麻木不仁的人……”
“要真有勇气热血,为连累家人亲朋,就应该隐姓埋名投身反抗军,而不是慷他人之慨。”姬长青掏掏耳朵,权当这声嘶力竭的怒骂是背景音乐,情真意切地给这些人家上眼药:“我们拿命挣来的东西,也是为了在这世道中让街坊邻居过得安稳些。你们说,他这次带了人来抢,要是成功抢走了,这事传出去,再有人来,抢不到东西会怎么样?恼羞成怒之后,会不会杀人?”
“都是成年人了,想要什么东西,就自己去挣,总拿别人来做人情,今天他能吃里扒外将人带过来明抢,下次就指不定能卖了全家去讨好他主子。”
“无论是反抗军还是所谓政府军,对我们来说,差别都不太大,税照交活照做。”姬长青踢了踢这些吃里扒外觉得自己无比正义的青年们,低下头,一字一顿地对他们说:“你们知道真正的军人应该是怎么样的吗?有事他扛,有难他担,他们肩负的责任,是守护。”
而不是像你们这种蝇营狗苟,沆瀣一气。
一个假天真,慷他人之慨想要为自己铺路。
一个真恶心,理所当然地将别人的东西视为己有,否则就是走狗帮凶。
痛快骂完的姬长青很爽地走了,也不管别人家里怎么撕逼。
统计好确定要搬离的人家,大家并不是各回各家去打包东西,而是排了序号。集中人手先帮着收拾前面200户人家,10户人家一辆车,挤得密密实实的,摇摇晃晃就走了。
留下的人,再继续收拾。
一个晚上自然是搬不完的。等到第二批200户搬走,大家就暂时先停了下来。
大约是想到以后有工上,有活干,有钱赚,有粮吃,生活有了新奔头,整条街上虽然空了一半,但欢声笑语似乎又回来了。
姬长青和杜仲一行端着大碗,在街边排排蹲着,呼噜呼噜地吃饭,今天没轮到要走的街坊还特意走过来,给他们尝尝家里的拿手菜。
当然啦,大家都是精细过日子的人,表达谢意是应该的,但给太多就不行,一人只能一小勺。
姬长青他们好脾气地一再叮嘱,晚上要紧闭门户,有什么事就放声大喊。他们搬家动静这么大,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人摸过来想偷摸点东西呢对吧?
街坊们愉快地应了。
辞树街渐渐安静了下来,灯光渐次熄灭。
当时间走到凌晨近三点的时候,一声枪响,划破了夜幕下的静谧,撕开了激战的序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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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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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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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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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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