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早就提前准备了一亿港币,沽空了大量的恒生指数,只等着这一刻的爆发。至此,恒生指数在到达历史性的高位之后,开始了一泻千里的下跌。恒生指数涨到一千七百七十四点最高点的时候是在三月九日星期五,引发暴跌的假股票新闻在三天后的星期一见报。一九七三年三月的这个周末,对很多香江人来说,是彻底改变他们一生财运的周末。三月二十一日,恒生指数一路下跌,来到了一千一百九十二点。
偏偏在股市“断崖式下跌”之时,香港的银行也执行之前既定的操作,收紧了银根,大幅降低贷款放出的幅度。在一九七三年的一季度之后,银行的新增贷款比率降至上一年的一半。香港税务局也在此时对外宣布要对股票投资收益征税。各种利空因素让恒生指数顿时失去了支撑,在四月九日跌破了一千点的心理支撑线之后,持续滑落。
之前因为股市大涨而喜上眉梢的股民,现在脸上的表情就像写满了悲伤、悲情、悲剧三个词。不少人已经折损了一半左右的财富。在国际游资撤离、信贷收紧、股民情绪恐慌这三大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大熊市到来,想要逆转股市的骤跌之势已不可能。这些没能及时离场的散户最终的命运就是成为股市的炮灰。m.xiumb.com
四月十日,四家交易所和银行负责人紧急约见财政司夏鼎基(PhilipHaddon-Cave),商讨“救市”策略。港英政府一贯秉承所谓自由主义原则,经济政策上亦是“放任主义”,照理说不应该出面干预股市。然而情势危急,政府如果再不站出来,恐怕遗患更大。
经过多轮会议,定下了之后的应对策略。港英政府虽不打算直接干预股市,但公开出面支持银行的如下措施:例如押后新股上市,减少股票供应,抑压抛空炒作,适当放宽股票贷款,放松市场银根等等。
这便是所谓“不干预中的干预”。财政司夏鼎基本人虽笃信经济上的自由主义,但他也并不放弃政府干预经济的手段。多年后,夏鼎基提出了著名的“积极的不干预主义”,其实早在一九七三年的股市浪潮中,他已经对这种理念有所实践。
不过,这种不温不火的“救市”,对于当时已势如山崩的股市来说,并无法起到稳定人心、重振市场的作用。人们在街头巷尾议论的内容依然是股票造假案以及惨淡的股市行情。悲观的情绪笼罩在市场的上空。
在这种悲观的情绪下,愤怒的民众将怒火发泄到了向他们收取规费的警察的身上,再加上这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成为了民众愤怒的导火索。
葛柏是一名英国人,在香江担任总警司之职。实际上,葛柏案早在一九七一年便已经显露出来。当时是因为加拿大有关部门对于一笔存在加拿大某银行的存款产生怀疑。这笔存款为一点二万加元,户名是“卓柏”,户主身份是外交官。加拿大是英联邦国家,当他们知道这个“卓柏”实际是香港的一名警察时,对这笔存款的来路产生了怀疑,因而通过英联邦内部途径,将此事通报给香港。警务处长得知此消息后,立即将案件交给警署下属的反贪污室。
一九七三年六月八日,贪官葛柏成功潜逃,绕道新加坡返回英国老家。在股市里倾家荡产的市民听到了这个消息自然是怒不可遏,这个消息引发香江市民震怒,来自各阶层的市民纷纷上街抗议,“反贪污、捉葛柏”的口号此起彼落。为平息民愤,港督麦理浩爵士委任高级副按察司百里渠爵士成立调查委员会,彻查葛柏逃脱原因及检讨当时的反贪污工作。
百里渠爵士在调查葛柏潜逃事件后表示,政府需要一个独立的反贪污部门,才能有能力打击贪污。这个建议其后获得香港总督及立法局接纳,使香江于一九五二年二月成立的反贪污部门从香港警务处独立出来,成立“香港总督特派廉政专员公署”,即廉政公署。
雷洛自然也看到了外面的乱象,他的心里也升起了一丝担忧,已经让手下的人打点好了一切,一旦风向不对,他就打算立刻出逃。同时他也将自己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叶晨,作为老对手,能看到这个家伙倒霉,他还是会蛮开心的。
而这时候的韩森则因为蓝江的提早退休,提前当上了总华探长,作为精明圆滑的老贼,他自然也是盯着港英当局的一切举动,一旦察觉到任何的不对,他绝对会第一时间脚底抹油,迅速的溜之大吉,当他看到叶晨和雷洛还在那里不慌不忙,他紧张的心情得以缓解。
这一天,叶晨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办公,突然之间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两个身着西服的男子对着叶晨出示了一下证件,开口说道:
“叶总督察,我们是廉政公署的,现在怀疑你巨额财产来源不明,麻烦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叶晨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两个人,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西服的褶皱,然后走出了办公桌,开口说道:
“好啊,我们走吧。”
出门之后,叶晨看到了老营,给他使了个眼色,老营心领神会,直接转身离开,而叶晨则跟着两人走出了大楼,上了廉政公署的车,朝着廉政公署的总部驶去。
坐在车上的叶晨,显得十分的放松,看着窗外的景色,没有丝毫紧张的情绪,他知道自己不过是廉政公署为了转移大众对葛柏案的视线,第一个开刀的对象,毕竟自己现在是除了老师以外,警队最高的实权人物,有这种待遇,那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了。
叶晨坐在廉政公署的审讯室里,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听着对面的廉政公署的调查员开口说道:
“叶总督察,我们在你名下发现了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总计数以十亿计,请问你有什么解释?”
叶晨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抬起了自己的手腕,看了眼手腕上的百达翡丽的腕表,接着开口说道:
“时间差不多了,你出去问一下,应该有人把我的收支明细送过来了,你出去接收一下吧。”
坐在叶晨对面的廉政公署调查员愤怒的一拍桌子,开口说道:
“你给我放老实点,你怕是不知道自己的问题有多严重吧?”
叶晨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看着对面的调查员开口说道:
“你们不是要我交代我的财产来源吗?我很配合你们的工作啊,你出去问一问,我的手下应该把我的一切收支明细都给送到了,你们不会是连最简单的核对都不会吧?用不用我雇两个注册会计师帮帮你们?”
坐在叶晨对面的两个廉署调查员面面相觑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的疑惑,然后其中的一个走出了房间,对着外面的人询问了一下,结果被告知有人送来了十多个箱子的文件,说是叶晨总督察所有的收支明细。
廉政公署的调查员,看着摆在他们面前的十多个箱子,集体傻眼,他们看了眼每个箱子上标注的时间,然后找来了四五个注册会计师,对这些箱子里的文件进行审核。
坐在审讯室里陪同叶晨的调查员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喧嚣,他出来看了一眼,也被面前的景象给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时就听叶晨开口说道:
“我工作了一上午,连午饭都没吃就被你们给请到了这里来,麻烦你出去给我叫份外卖,顺便再帮我泡杯茶,没茶叶的话就去我负责的一般犯罪调查科去取吧,我办公室的抽屉里有。你们的咖啡一股鸟屎味儿,我喝不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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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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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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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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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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