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三儿开枪的地方,到现场少说也有四百米,这个家伙简直是弹无虚发,这样的枪法也有点过于惊世骇俗了,他到底是什么人?认识他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还不知道他有这么硬的身手。方景林远远的敬礼示意,叶晨看到后淡淡的一笑,挥了挥手,然后背起了步枪,转身离去。
方景林四处打量了一下,警局的同僚早就跑的没了影子,这也难怪,干这行只不过是谋生而已,一家老小都指着这些男人吃饭呢,有谁会为了群东瀛人卖命,那不是傻叉吗?
方景林割断了壮丁身上的绳索,跟他们说道:
“趁着现在乱成一团,你们赶紧逃吧!”
苦难的百姓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方景林,方景林一阵愧疚,如果今天不是文三儿,自己的这群同胞就是东瀛人给拉到自己的国家当奴隶去了。
徐金戈和杨秋萍按照军统上级的指示,假扮成了一对夫妻,以一个药材铺做掩护,潜伏在北平,继续开展工作。
徐金戈一早上刚开门,一个卖烟卷的从他的门前走过,徐金戈把人叫住,要了包红锡包,烟贩找零给徐金戈,徐金戈接过钱的时候发觉手感不对,打开之后,发现里面夹了张指条,通知他速去煤渣胡同37号,有要事相商。署名黑马,是他的上司。
徐金戈和杨秋萍打过招呼,换上了衣服,急忙出门,赶往目的地。
当他赶到的时候,扣了扣门环,从里面出来了一个带着貂皮帽的男人,开口说道:
“表弟啊,快进屋!”说着把徐金戈让进了院子。
二人互相寒暄着进了里屋,这时屋里已经有一个跟徐金戈岁数相仿的男人恭候大驾多时,只见他站起身来,笑脸迎道:
“金戈兄,别来无恙啊!”
徐金戈也笑着伸出手:“恭澍兄,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你,到北平公干?”
此人是军统天津站站长、大名鼎鼎的杀手陈恭澍,陈恭澍是黄埔五期学生,和徐金戈是同期同学,抗战的时候,锄杀过不少汉奸,是当时赫赫有名的杀手。
陈恭澍和徐金戈握手,开门见山道:“金戈兄,国难当头,闲话就不叙了,我这次赴北平负有重要使命,还得有劳金戈兄助一臂之力。”
徐金戈淡淡一笑:“好说,恭澍兄有事就直说。”
陈恭澍请徐金戈坐下,递过一支香烟用打火机替他点燃,直截了当地说:“
最近王克敏通敌卖国,出任汉奸政府首脑,老头子很恼火,命令戴老板干掉王克敏。昨天戴老板给我下达了命令,对王克敏‘相机予以制裁’。金戈兄,这次戴老板特地点了你的将,要你协助我,怎么样,有问题吗?”
徐金戈一口应承下来:“没问题,你说怎么干?我听你的。”
陈恭澍兴奋地给了徐金戈一拳: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实话,北平区特工虽然很多,但除了你的行动组其余的都不大得力,而你这块香饽饽又直接听命于‘黑马’,这也是戴老板让你来协助我的原因,怎么样,看来‘黑马’同意了?”
徐金戈点点头:“当然,要不我怎么会直接找到这里?”
“咱们做个计划吧,你要多担待哟,老兄。”陈恭澍客气地征求徐金戈的意见。
“好,你先介绍一下王克敏的背景,这个人我还不大了解,只知道他是个大汉奸。”徐金戈说。
陈恭澍笑道:“金戈兄,你还是老样子,不无缘无故杀人,如果出手便一定要有出手的理由,在我们军统行动人员中,你这样的人可不多。”
徐金戈正色道:“为国家和民族利益惩恶扬善,这是我的原则,否则,我为什么要杀人?”
然而这群军统的骨干做梦都没想到,会有人选择截胡,让他们的行动成了泡影。
王克敏,生于广东,字叔鲁。光绪二十九年中举,后赴东瀛留学,当过驻东瀛公使馆参赞。1907年回国后历任直隶交涉使等职。辛亥革命后,任中法实业银行中方总经理、华夏银行总裁,并一度担任北洋政府财政总长。自1932年起,历任南京国党东北政务委员、北平政务整理委员。1935年任冀察政务委员会委员。抗战爆发后叛国投敌。先后任伪华夏民国临时政府行政委员会委员长和汉奸组织“新民会”会长、伪华夏民国联合委员会主任委员等职。
叶晨惦记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条大鱼他说什么也不可能留给军统,更何况他知道这个人在历史上可没被军统这群酒囊饭袋给结果了,最后还是东瀛宣布无条件投降以后,国党把他逮捕后,他在狱中自杀的。更何况他不打算让杨秋萍因为这场行动而被自己心爱的人亲自射杀。
原剧中,徐金戈的一句话让叶晨非常赞同,华夏的男儿还没死绝呢,上阵杀敌有他们就够了,至于毫无经验可言的女人应该往后站。ωωω.χΙυΜЬ.Cǒm
对于陈恭澍叶晨没有一点好印象,这个人就是他自己说的那样,是个典型的实用主义者,到了晚年,他在湾湾甚至把他在统字科这些年的所见所闻拿出来博眼球,换取财富,让叶晨感到很不耻。他不是实用主义吗?那就让他尝尝恶果吧,希望你能扛得住。
徐金戈坐在床上,看着娇媚的小娇妻,想到明天的行动,此刻的他心乱如麻,自己这些人受过专业的训练,最起码遇到突发的情况,还有自保的能力,可是秋萍怎么办?她没经过专业的训练,就参与这样危险性极高的行动,说好听点叫做捐躯,说的难听点,就是陈恭澍转移敌人注意力的炮灰。
杨秋萍看着心事重重的徐金戈,她还是强颜欢笑,她不能让自己成为徐金戈的负担,最起码也要让他轻装上阵,这一刻的她说不害怕才是瞎扯淡,这种情况又怎么能不害怕?
“你不是职业刺客没有体会,在行动中,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其间每个人都有可能承担极大的风险。我怕你承担不了。”徐金戈说着说着垂下了头。
杨秋萍深情地望着自己的丈夫,她压下了心中的慌乱,头依偎在徐金戈的肩头,开口说道:
“金戈兄,几个月前,当组织告诉我,有这次行动的时候,我感到非常的高兴,这将意味着我能直接为国家服务,这是一件多么值得自豪的事,我曾经在国旗下宣过誓,为国家利益赴汤蹈火,甚至献出自己的生命,这次行动我必须参加。”杨秋萍娇憨的昂起了小脑袋。
徐金戈转过了身,看着爱人的面孔,郑重其事的问道:
“秋萍,你怕吗?”此刻爱人哪怕说出一个怕字,他都会不惜跟陈恭澍翻脸,也要让杨秋萍退出这次的行动,哪怕被家规处分也在所不惜。
杨秋萍沉思了片刻,开口答道:
“我说过,我不怕死,但我怕被俘,如果一旦有被俘的可能,我唯有一死!”
徐金戈思考良久,猛然说道:
“秋萍,我想好了,明天你不要去,马上给我离开北平,到后方去,听说北大、清华、南开的学生们已经撤离长沙迁往昆明,国府决定成立西南联合大学,秋萍,你去云南找他们,继续完成学业,这里的事由我负责。”
杨秋萍摇摇头:“不,我绝不走,这是临阵脱逃,是要受纪律制裁的,再说,我也不想做胆小鬼。”她在心里暗暗说道,傻瓜,我要是走了,你可怎么办?军统的家法可不是闹着玩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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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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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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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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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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