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医术,就是到了京城,那也是大有可为呀。”
说到这鲁正明又小声道:“我先跟你透个信儿。”
“皇上圣明,已经决议要变法了,只要是变了法,咱们爷们就得抡圆了膀子干大事儿情。”
“到那时候,您还愁没事可干啊?”
何严心道:“我这也不愁没事干啊,我这挺好的。”
嘴上道:“鲁大人,你说的这个是大事啊,我就是一个小郎中,可参与不了这个事啊。”
鲁正明摇摇头笑道:“看来我想当伯乐是当不成喽。”
“不过先生,格格得病还是希望你能给操操心。”
“靖王爷,那可是我的恩人啊。”
何严笑道:“鲁大人,你有病就尽管到我这来,至于格格的病,说实在的,有太医在,我实在不觉得,我的医术能超过太医啊。”
“进京的事,还是算了吧。”
这时候来送茶水的德福一听就急道:“师父,京城我还没去过呢。”
何严看向德福道:“那你去治啊。”
德福笑道:“我哪能行啊。”
何严道:“那就一边待着去。”琇書網
鲁正明看着何严这样,无奈笑道:“京城有京城的繁华,这里有这里的安乐。”
“看来喜先生是宁要世外桃源,不慕荣华富贵。”
“难得啊。”
何严笑道:“就一普通百姓,会一点医术,荣华富贵的事,我是不想了。”
德福在一边道:“师父,我想啊。”
何严瞪他一眼。
德福一看就退到一边去了。
鲁正明无奈一笑道:“好吧,那我就先告辞了,咱们有缘再会。”
说完鲁正明就站起来。
何严也起身送了一下,然后他就拿着药走了。
德福看鲁正明走了,就到何严身边委屈巴巴的问:“师父,我们为啥不去京城啊?”
何严看他道:“你脑袋不想要了?”
“这里边干系着王爷,太医。”
“甚至是皇上和老佛爷,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要想去的话,今后咱们不会自己去啊。
“就非得往刀子底下钻?”
德福一听,前边的都不在意,就注意到今后咱们自己去,立刻就兴奋的问道:“师父,那咱们什么时候去啊?”
何严笑道:“等你师娘生了的。”
德福一听脸就垮下来了,苦着脸道:“师父,你就直接说不去不就行了,你这不是逗我玩吗。”
何严笑道:“这话要是让你师娘听着了,看他怎么收拾你。”
说完何严就又坐下。
德福跟过来道:“师父,可不带你这么坑徒弟的啊。”
何严道:“干你活去。”
德福一听就往药柜走,突然间灵光一闪,又跑回到何严身边,嘿嘿笑着小声道:“师父,您的意思是不是把对门的老板娘给娶过来啊?”
“要是她生了,那不就也是师娘生了吗。”
“可是师父,这个得看你自己的了,这个徒弟帮不了你啊。”
这时候正好胡氏出来了,看着何严跟德福瞪眼道:“你俩又在这合计什么呢?”
“你什么事帮不了你师父啊?”
德福嘿嘿笑道:“没有,就是师父不想去京城,这事我帮不了他。”
胡氏一听就来劲了,两眼放光的看着何严问道:“去京城?”
“怎么回事啊老头子?”
“什么去京城啊?”
何严道:“鲁大人来了,要请我去京城给王爷府的格格瞧病,我给拒绝了。”
胡氏一听气道:“你傻啊,这么好的事,你都不去,还给拒绝了。”
何严道:“你猜傻呢,这里边的事多着呢,你要是想改嫁了,那你就让我去。”
胡氏道:“什么改嫁,你别瞎说。”
何严道:“这不德福就非要去,我就跟他说,他要是娶了玉儿,那我就去。”
“这德福一听就不干了,让我换个条件。”
玉儿一听就气的咬牙切齿的指着德福,然后羞怒道:“好你个德福,你哪配不上你了,枉我对你这么好,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说完玉儿就去打德福,德福一看就赶紧跑啊,边跑边喊:“师父,你又坑我。”
接着胡氏看俩人跑了,又问何严道:“那德福刚才说的帮不了你是什么啊?”
何严笑道:“德福说了,他不去玉儿,要不就还我把赛西施给娶了吧。”
“我说你师娘不同意,要不你帮师父想想招?”
“他就是这忙他帮不上。”
胡氏听了就转头往后院走,嘴上喊:“德福,你给我死我过来。”
何严听了一笑,然后里继续坐堂。
转眼几天平静的又过去了。
这天何严还是照常的坐堂,德福在那忙活着,他在经过吃了三天他师娘和玉儿做的饭后,已经老实多了。
这时候沧州城的药霸孟庆和,捂着他的手指头就带着跟班过来了。
德福看到前阵子打了他两巴掌的孟庆和就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就过去,对着孟庆和道:“嘿,这不是孟大老板吗,怎么到我们这个小地方来了?”
孟庆和陪着笑脸道:“我来瞧瞧病。”
德福道:“得,您是大老板,咱这是小药铺,您赶紧外边请吧。”
“省着咱待会又说出些个,让你不痛快的话来了。”
“请,请。”
孟庆和看德福轰他,就继续陪笑道:“小师傅,哪天的事你还记着呢。”
德福道:“废话,抽了我两个大嘴巴子,我能忘吗?”
“你以为就这么算了?”
孟庆和一听道:“得,你不就是想要俩钱吗,一会儿,我就赏给你。”
“去,把你们主堂的郎中给我叫出来。”
德福道:“哼,你还挺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
说到这德福就看到孟庆和的手指头了,然后笑道:“嘿嘿,不是说我们骗钱吗,回过味来了?”
“毒疮发了吧。”
孟庆和一看他这样烦道:“我不跟你废话,找你师父去。”
德福道:“我师父啊,忙着呢,没空。”
说完德福就要屋里走。
孟庆和赶紧拉住道:“哎,小师傅,我这手疼的厉害,你们用的管管吧?”
德福嘚瑟道:“你们不是认识什么太医吗,找他治去啊。”
谷</span>孟庆和道:“那,那王太医那是瞧大毛病的,就我这手指头……”
德福道:“手指头……那天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就这手指头,就会要了你的命。”
孟庆和一听吓道:“那你就赶快麻溜的给我瞧瞧吧!”
德福笑道:“瞧瞧,好啊。”
“那你先把那俩大嘴巴还给我。”
“怎么还?”孟庆和问。
德福道:“怎么还?”
“让我也抽你俩大嘴巴就行了。”
孟庆和一听就不干了,立刻道:“那哪行啊,我堂堂孟大老板的嘴巴,是你随随便便,想抽就抽的吗。”
德福笑道:“得,那你就哪来的回哪去吧,请。”
说着德福就给他俩推走了。
写给孟庆和气的,不过在他跟班的劝说下,还是回来了,等治好手指头了,再跟德福算账不迟。
然后他就又跑回来,跟着德福商量,他自己抽自己两个嘴巴行不行?
德福一听也可以啊,然后孟庆和就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德福一看道:“就你这也叫抽啊?”
“像哪天你抽我那样抽。”
孟庆和这回也不管他了,推开德福就闯进一笑堂。
何严这时候刚给一个病人看完,对着俩人道:“干什么呢?”
孟庆和笑着道:“喜郎中,我这手指疼,还麻烦你给看一下。”
德福着急的委屈道:“师父,他们打我,咱们不给他瞧啊。”
何严看着孟庆和笑道:“孟大老板,你听到了,你把我徒弟给打了,我还给你看病,这不合适啊。”
孟庆和陪笑道:“别介啊,你看我给他陪不是还不行吗?”
何严道:“孟老板,这沧州城里也不止我自己医馆,你去别家看就行了,不用非得这样。”
“行了,去吧,我这病人还多着呢。”
孟庆和道:“别啊喜郎中,在我们沧州,谁不知道你的医术是最好的,你就给我看看吧,不行我多花俩钱也行啊。”
何严道:“我又不缺钱。”
“这样吧,人也不能白打,你叫我徒弟也抽你两巴掌,这事就算过去了,我就给你治。”
孟庆和一听就气道:“喜来乐,你怎么跟你这徒弟一样啊?”
“而且你自己刚才也扇过来了,快给我治吧。”
德福道:“你胡说,就你刚才那也叫扇啊?”
何严道:“师父像徒弟,有这么说话的吗?”
孟庆和又陪笑道:“喜郎中啊,都是我的错还不行,你就给我治了吧。”
何严道:“行吧,把你包着的手指头可我看看。”
德福一听不干了,叫道:“师父。”
孟庆和高兴道:“好,好。”
说完他就解开包着自己手指头的布。
何严看了一眼道:“好家伙,蛇头疮啊。”
孟庆和紧张的问:“什么叫蛇头疮啊?”
何严道:“蛇头疮,顾名思义,你看你这手指头上,最大的两个脓包,一左一右,相互对称,看起来犹如蛇头,顾此名叫蛇头疮。”
孟庆和问:“那这疮好治吗?”
何严点头道:“对我来说好治。”
孟庆和高兴笑道:“那就好。”
“那你快给我治治吧。”
何严道:“治可以,三十两银子。”
孟庆和一听就瞪大眼睛惊叫道:“什么,三十两银子!”
“你那是什么药材啊,要三十两银子?!”
何严道:“其中20两,是你打我徒弟两巴掌的,总不能白打吧?”
孟庆和道:“你徒弟那脸是金子做的啊?”
“要二十两银子?”
何严笑道:“那你就去别家治吧,我这不强求。”
孟庆和咬牙道:“那剩下那十两呢?”
何严道:“我医术的钱啊。”
孟庆和想了想道:“行,三十两就三十两,我治了,你开方子吧。”
何严道:“你坐下吧,我先给你诊诊脉。”
然后何严就给他把了把脉,然后就给他开了药方,然后叫德福收银子给他抓药了。
何严对这个孟庆和今天也是第一次见,也没啥仇,他怎么样自己不管,没惹自己,给德福出出气也就完事了。
接着孟庆和就气呼呼的走了,走的时候还嘀咕:“这比自己还会坑人啊,早晚找他算账。”
就在孟庆和走了一小会后,何严把最后一个小姑娘病人看完后,卢中就骑着马到了一笑堂的门口了。
卢中下马,看何严就在屋里呢,就拿着扇子,走进来抱拳阴笑道:“喜郎中。”
何严站起来,也一抱拳道:“呦,什么风把卢大人吹过来了。”
“喜郎中还记得我呀。”卢中说完就四处看了看:“这儿,说话有点不方便,咱们换个清净的地方?”
何严道:“那就对面食为天吧。”
卢中点头道:“行。”
何严道:“德福,把刚收的银子拿来。”
德福一听就把刚才收的三十两给何严了。
然后何严就和卢中去对面了。
刚走进食为天,穿着一身白底蓝花,段子面衣服的赛西施就看到俩人了,过来就对何严笑道:“你可有日子没来了。”
何严看着年轻,漂亮的赛西施笑道:“这不是来了吗。”
“今天有客人,给我弄个雅间。”
赛西施看了看卢中笑道:“两位楼上请。”
到了楼上后,何严就点了自己喜欢吃的菜,然后就让赛西施做去了。
接着何严就一边给烟袋锅里装着烟,一边问道:“不知卢大人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啊?”
卢中笑道:“喜郎中一看就是明白人,我也就不绕弯子了。”
“上回鲁大人不是在这说过靖王爷格格的病嘛。”
何严点点头道:“不错。”
卢中道:“格格得的那个病很怪,而且是已入膏肓,八成是救不活了。”
“而鲁大人呢,他是个热心肠,他就张罗着让你去京城给格格瞧病。”
何严点着烟了道:“既然已经治不了了,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啊?”
卢中道:“刚说完看你是个明白人,这会怎么就糊涂了呢。”
何严一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跟你直说了吧,鲁大人前几天已经找过我了,我直接就给推了,所以你来找我,也没什么必要。”
卢中问:“那他要是再来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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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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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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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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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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